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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不是昭阳郡主休夫一事,给陛下打击过大?<br />
张辞水耸了耸肩,一脸惆怅。<br />
崔旺兀自呆滞一会儿,突然又问:“上次薛家设计陛下一事,陛下当真不追究了?”<br />
不料张辞水闻言,愈发的惆怅,“薛家?呵,那个薛承贵以为他的好女婿保得住他,可笑,闻风鹤自顾不暇。”<br />
“啊?”崔旺不解。<br />
张辞水斟酌一瞬,寻思告诉崔大监也无妨,左右回了宫,崔大监是日日跟着陛下身旁近身伺候的。<br />
“崔少卿已从河涧动身,赶回铜元郡,他这回受命查的就是官商勾结、族商垄持一方市场的行径。”<br />
河涧崔氏贩茶的生意,被崔家引以为傲的嫡孙亲手砍了个四分五裂,崔氏五房分家,将良田、铺子七七八八分得干净。<br />
五房次日就将铺子尽数卖去,换了金银,直说是不孝崔氏子孙要拿崔家开刀以向皇上表衷心,卖铺子和崔家大房撇清关系以保命。<br />
而崔司淮的堂兄,更是被崔司淮以欺压茶农的罪名押去洛京。<br />
大树一朝被伐,长出的新枝便难再成气候。<br />
“张首领的意思是……”崔旺压低声音道:“薛家无活路了?”<br />
张辞水点了点头。<br />
宣珩允的车驾在经过多个日夜不停的行驶之后,终于以最快速度抵达了洛京皇宫。<br />
当宣珩允洗去尘土换上一身珠白缎面皇袍,坐在太极殿的书案后,太阳已经落山了,窗外响起夏虫的叫声。<br />
尽管如此,宣珩允仍是连下数道旨意,针对茶农上京状告河涧崔氏一事,他破例命御史台谏议大夫陆仕良作此案主审。<br />
仅仅三日时间,在未有任何证据及缘由的情况下,仅凭茶农一方说辞,六部、京兆尹等留京的诸多官员被罚下狱。<br />
有年迈老臣上书,替下狱官员喊冤,元启帝于紫薇殿厉斥老臣庸碌无为三十载,当众遣他还乡养老。<br />
至此,朝中官员惶恐不安,而伴驾出巡方归的官员则闭口缄言,对那批留京官员避而远之。<br />
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陛下与往日的不同,元启帝不再把搜集而来的证据丢在诸人面前,以明理为君风,让受罚大臣辩无可辩。<br />
他开始以专.制的皇权去压制诸人,用皇威让诸人闭嘴,他撕下那层儒雅谦和的伪装,露出独断专行的狠戾面孔。<br />
有礼部官员议论昭阳郡主私带太医出洛京而未记册,此举不合礼制,此事被陛下知道,那二人被贬岭西梅县。<br />
所有人都感受到陛下的喜怒不定,圣意成了悬于每个人头顶的一道雷电,不知道什么时候霹雳闪电就会落下,劈得人猝不及防、粉身碎骨。<br />
回京的第七日,太监总管崔旺招呼着数个小太监,推着一口玄武石做得炼丹炉,从紫薇殿前的光华场路过,一路招摇过市,推进了陛下寝宫大明河宫。<br />
与此同时,陛下带回一身份不明的道人居于后宫这事,亦不胫而走。<br />
后宫里没了妖妃,却住进来了妖道。朝臣哗然,却不敢言。<br />
而有胆量直谏的崔少卿尚在外省。众人私下一合计,于下朝后去了帝师谢俞府上。<br />
次日,谢俞于紫薇殿欲撞柱死谏,求陛下赶妖道出宫。陛下大怒,竟是宣了禁卫将谢俞直接拖了出去。<br />
本朝讲究刑不上大夫,且谢俞曾是太子恩师,元启帝此举,被内省起居官写入起居注,并作批注“陛下行止暴戾。”<br />
这些,宣珩允全不作理会。“昭阳郡主的婢女丹秋近日到太医署抓过几次药。”崔旺垂目,将此事禀于宣珩允。<br />
宣珩允听罢,握紧手中帕子,他的指骨因为用力而绷成青白,血痨之症发病间隔会愈发频繁,他低低道出声。<br />
“朕去看看她。”宣珩允从圈椅里起身就往外走。香炉里的瑞脑香飘出丝丝缕缕青烟。<br />
“陛下,”崔旺犹豫开口:“这,您到了侯府说什么呢?”<br />
宣珩允顿住,心尖上猛地一抽,惊觉他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,可他想见楚明玥,想亲眼见到她现下如何了。<br />
想到这里,他又往外走,崔旺只好快步跟着。<br />
书案上厚厚的一沓奏折被弃于太极殿浓郁的香气里。<br />
宣珩允离开太极殿,径直往大明河宫去。日光从西边照过来,照得他的影子又细又长。<br />
大明河宫的正殿里,蓝衣白发的道士正围着丹炉转,他向宣珩允谏言,若要炼成丹药,须集齐风雨霜雪四象,而寻回的冰蚕要以梅上霜为食,净化七日。<br />
至今日,还剩三日。<br />
“还要多久。”宣珩允踏进大殿,面带愠色冷声问。<br />
道人依旧缓声回答,并未被宣珩允赫住,甚至于宣珩允九五至尊的身份,他初次得知时亦未有惊慌,真的像极远离俗世的得道高人。<br />
“回禀陛下,春日的雨水、秋末的白霜、盛冬瑞雪,崔大监皆已送到。如今还差风,贫道观天象,两日内有雨,雨前定会有风。”<br />
宣珩允闷闷应一声,胸腔肺腑里是肆意冲撞的烦闷,他尚沉浸在找不着借口去见楚明玥的沮丧里。<br />
这时,一只黑羽鸟掠过重重宫宇叠檐,飞入大明河宫稳稳落在宣珩允肩上。<br />
冷白的手指凑近鸟腿上信筒时,黑羽鸟勾着脖子蹭在他的手背上,细嗅那股它认可的味道,是几乎浸透骨肉的瑞脑香混着来自宣珩允皮肤上的独特气味。<br />
这也是宣珩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,那些潜于江左截获黑羽鸟信笺的人,究竟如何骗过黑羽鸟的。<br />
就连太医署都言,这世间众生,每一个人身上的气息是独一无二的。<br />
他展开信笺,视线从那行精简小字扫过,紧蹙的眉目渐渐舒展。<br />
他找到去见楚明玥的借口了。<br />
这份喜悦,是可悲的,是何时起,为了见她,竟要算计至此,然他顾不得这些,亦不配骄傲,只要找到一个见她的理由,便是好的。<br />
这一切,都是他这些年沉积起的障。<br />
“备马出宫。”<br />
宣珩允言罢,出了大殿,大步往偏殿寝房走。<br />
崔旺怔一怔,慌忙跟上,并随手捞起一个侯于廊下当值的小太监,吩咐去备马。<br />
很快,宣珩允换上一身玄色素面缎袍,骑马出宫。<br />
崔旺跟于其后。<br />
两匹大马一前一后直冲朱雀门而去。<br />
紧紧跟在后边的崔旺一头雾水,不是要去候府见娘娘吗?怎的就出城了。<br />
照夜白出了朱雀门,蹄下生风,扬起一路尘。崔旺抓紧缰绳,大口喘气跟上,他累得满头大汗,就好似跑得不是马儿,是他一般。直到跟着照夜白进了城郊的鹤县,崔旺终于明白过来,原来真的不是去看娘娘。<br />
宣珩允拐进僻静巷子,在一荒草丛生处停下,他从未到过这里,但这五年来,他通过黑羽鸟送来的信笺,分外了解这里。<br />
“陛下,这里是?”崔旺跟着宣珩允翻身下马。<br />
“是她照拂了五年的地方。”宣珩允松开马缰,沿着齐腰的荒草和肆意攀爬的藤萝寻找入口,照夜白两条前腿踏进草丛,大口吃草。<br />
崔旺拍了拍马背,让他骑来的马跟着去吃草,他跟在宣珩允身后,“陛下是在找?”<br />
“宅子的大门。”<br />
“宅子!”崔旺张大了眼睛,踮着脚尖往草丛里看,隐隐约约似乎是有青瓦屋顶,“陛下是说,这里是娘娘照顾那孩子的地方?”<br />
宣珩允未应声,侧头盯着面前荒草看,眼前密密麻麻的藤萝后边,应是一堵墙。<br />
崔旺知道楚明玥曾护下一对母子,时常给这里送金银,但这对母子的身份,他却不知。<br />
“陛下为何突然过来?”<br />
宣珩允蹚着草丛往回走,不时用手拨开那些藤萝,就在崔旺以为他不会开口时,宣珩允面无表情道:“那个女人要死了。”<br />
第47章 47、47<br />
那个女人?谁?<br />
崔旺惊愕不已, 但他不敢再问。<br />
这时一声马啼。崔旺扭头望过去,大惊,“哎哟喂, 陛下的照夜白不愧是神骏。”<br />
宣珩允抬眼看过去, 照夜白面前的藤萝和荒草被它啃得七七八八,继而露出了被掩于荒草后的小门。<br />
他没有去想照夜白这个举动有多么巧合, 门是虚掩着的, 崔旺跑过去一推便开了。只是崔旺大意, 被门角上搁置的碎瓷片正砸头上,倒也未受伤,有惊无险, 他捂着胸口唏嘘。<br />
宣珩允视若无睹,低头穿过小门, 走近院子。<br />
院子里的破败景象让他下意识蹙起眉心, 曾经,他住过的那个冷宫也长满荒草。<br />
屋檐塌陷、满目苍夷,唯有西边的矮屋亮起昏黄的灯光,里边传出孩童讲话的声音。宣珩允踩着杂草走过去,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苦药味。<br />
草丛里, 倒着许多药渣, 大部分已经被日光晒得干瘪。<br />
宣珩允寻着声音进去,看到了病榻上那个女人,还有榻前跪着的面无表情的孩子。<br />
只是从侧面看过去,宣珩允便已确认, 这就是老六的儿子。这个孩子的鼻子、眼睛, 就连鼻尖那颗痣都和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中的脸一模一样。<br />
他跪在床边, 耸下眼尾看着尚处弥留的女人, 毫无生机的声音流畅地背出了《行军策论淮扬谈》篇。<br />
那个阖眼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,猝然爬起,苍白衰老的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笑,她伸出瘦若枯骨的手指,探向前方虚无的空气,口中痴痴唤出“驰安”二字。<br />
宣珩允知晓,这是恒王最早背会的、关于行军用兵的文章,奉化帝对于恒王在武将方向的栽培,或多或少和他本人自幼擅学布兵之道有关。<br />
下一刻,那个女人似回光返照般走下床,声音温和嘱咐长生出去买桂花糕,透过破洞的窗纸看着他磕磕绊绊走过齐头高的草丛,才坐在绣墩上对着那个落满灰尘的铜镜整理散乱鬓发。<br />
理好似枯草一样的头发,她甚至给脸上擦了香粉、唇上抿一层唇脂膏,随后拖着油尽灯枯的身体朝着宣珩允跪下。<br />
宣珩允远远站着,面无表情看着她。<br />
“陛下,是该唤您陛下吧?”女人轻轻笑了笑,“您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。”这个笑容让原本平凡的她沐了一身霞光。<br />
宣珩允盯着那张脸,原本淡漠的神情瞬息变幻,他在这一刻知道了,他的六哥何故要大费周章养一个外室。<br />
他盯着那个女人唇角荡起的梨涡,胸腔里是被刹那点着的愤怒,这股愤怒来自于属于他的,那个人怎敢觊觎。<br />
这是来自于隔着数年时光的、阴阳两隔的羞辱。<br />
他的暴怒在顷刻间达到顶点,却又被掐断在胸腔肺腑里。<br />
纵使他早已掌控皇权,可他的权威只能掌控活人的生死,而对于来自早已不在人世的嘲讽和亵慢,他无能为力。<br />
“他不知道自己的血脉,也未入宗牒,求您给他一条活路。”女人额头磕地,拜了三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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