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修远斜睨着她。<br />
叶祁一拍雁临拿着钱夹的手，“哪有你花钱的份儿？这孩子，可不准这样。”<br />
“再这样，我给你出一百道最难的课余习题。”陆潜煞有介事地威胁。<br />
雁临求之不得，要取钱明知故犯，“那可太好了。”<br />
陆潜一顿，慌忙改口：“我刚刚嘴瓢了，花钱的事儿你听修远的，我才给你出题。”<br />
“我可当真啦。”<br />
“个淘气鬼。”陆潜笑眯眯数落。<br />
陆修远心情却没他们这样好。<br />
事实上，从坐到驾驶座那一刻起，他心里就有些不踏实。而他的预感一向很准。<br />
走在街上这一路，他确信自己和至亲妻子被人暗中窥视着。这不是预感，而是常年的训练和经验累积而成的精准判断。<br />
有胆子给祖父祖母添堵的人，村里根本没有。<br />
那就是他和雁临。<br />
再用排除法，剩下的只有雁临。<br />
他希望自己预感出错，但要本着预防意外有所准备。<br />
想生事的会是谁？答案呼之欲出。那个莫名其妙的货色，认识不入流的人一点儿也不新鲜。<br />
所以，是全程陪伴雁临，还是引蛇出洞？<br />
当前情形下，他会选择的只有后者。<br />
等雁临买完看中的一应布料，暂且寄放在就近相熟的店铺，往前缓行时，陆修远在她耳边低语几句。<br />
雁临亮晶晶的眼眸忽闪两下，点头说好。<br />
陆修远反而微微一愣，问：“傻丫头，你对身边的人都这么——言听计从么？”<br />
雁临横他一眼，“现在我只这么信你，其他的长辈亲友，才不会让我干这种事儿。”<br />
陆修远揉一揉她面颊，笑得现出亮闪闪的白牙。<br />
“你可不准让我吃亏。”雁临仍有小小的不满，踮起脚尖，凑到他耳边，悄声说，“要不然，晚上有你受的。”<br />
陆修远剑眉一挑，笑微微，“仗着人太多，又长出息了？”<br />
第41章 不一样的他<br />
逛集市到十一点左右, 陆修远提议午饭在外面吃，四个人去往村里唯一一家小饭馆。<br />
快到小饭馆时，雁临看陆修远一眼, 跟祖父祖母说：“刚才瞧见卖发夹头花的, 想买一两个, 省得总用手帕绑头发。爷爷奶奶，你们跟修远先去, 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。”<br />
她平时的确只用手帕束发, 老两口没当回事, 只是齐声叮嘱：“快去快回。”<br />
“嗯！”雁临转身, 快步走开去。<br />
陆修远陪祖父祖母到了饭馆，脚步顿住, “看到个熟人，我打个招呼, 然后再带雁临逛逛。菜你们看着点, 反正他们家上菜慢。”说完大步流星走远。雁临那边，走到所说的摊位前。<br />
摊位及周围同行卖的, 不是家家户户过年的必需品，加之将近正午，人比较少。<br />
雁临视线流转, 寻找鲨鱼夹。<br />
光顾的人不只她一个，摊主都很热情地招呼着。<br />
搭起来的小平台上，大多是头绳、橡皮筋、头花, 靠近摊主的位置, 摆着几个颜色各异的鲨鱼夹。<br />
雁临请摊主拿了黑色、银色的, 问明价格，取出钱夹。<br />
钱递出去时, 雁临手臂被人握住，又用力一带，动作粗鲁。<br />
因早有防备，雁临立即猛力挣脱，转身寒了脸，“有病吧你？”<br />
寻衅的人只有十七八岁，站没站相，脸上有不少青春痘，表情写着他的人设：猥琐男。<br />
一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晃过来，留着男式三七分发型，“呦呵，这小妞儿还挺横。不过，我最喜欢暴脾气的。”<br />
青春痘呵呵地笑，“我也喜欢。”那笑容已不是猥琐，而是下流，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事儿。<br />
“说起来都是熟人，别闹脾气，咱找个地儿聊聊，你老朋友等着呢。”三七头径自走到雁临身边，嘴角一歪，“咱们去叙叙旧，你就知道都是亲戚里道的，然后，就是朋友了，再发展发展，就是床上的固定朋友。”<br />
他奶奶的。雁临气得双眼冒火，前世今生相加，真没听过这种污言秽语。可这种话又是不能应对的，只要一接话，对方一定有更过分的黄腔跟上。<br />
三七头见她不语，直接上前，“瞧这小脸儿嫩的，真水灵，是城里人吧……”说话间，抬手摸向她的脸。<br />
雁临抬手隔开、三七头忽然从眼前消失，几乎发生在同一瞬间。<br />
也在那瞬间，她隐约听到了惊呼声、闷哼声。<br />
下一秒，环顾周围，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：陆修远过来了，三七头应该是被他一脚踹到了三两米之外。<br />
雁临的心落了地。<br />
陆修远匆匆揽她一下，“怎样？”<br />
雁临言简意赅，“没事。你小心。”用眼神示意他留心一旁的青春痘。<br />
这期间，青春痘退后一段，为的不是逃跑，而是发力冲向陆修远。<br />
陆修远轻轻一推雁临，“自己当心。”<br />
雁临借他的力退后几步。<br />
下一刻，青春痘急奔向他。这是流氓地皮打架惯用的套路，想直接把人扑倒在地再抡拳狠揍。<br />
可惜，这小毛孩儿遇到的是陆修远。<br />
人到了面前，陆修远给了一记于他再简单不过的过肩摔，又捎带着踹了一脚。<br />
青春痘发出充满痛苦的呻/吟，挣扎几下，竟已站不起来。<br />
陆修远转向三七头。<br />
“小心，修远，小心！”雁临紧张地提醒，因为看到三七头站起来了，且亮出了弹簧/刀。<br />
陆修远对妻子打个手势。雁临看不懂，只看得懂他神色：小意思，不在话下。饶是如此，心还是悬着。他毕竟是刚出院没几天的病老虎。<br />
三七头低吼着向陆修远冲过来，却是没到近前，就被陆修远一脚踹飞出去。<br />
这一次，陆修远没给三七头缓和的时间，疾步跟到他面前，踩住他胸膛，弯身轻巧地扣住他攥着弹簧/刀的手关节。<br />
“哪儿的人？”陆修远漠然询问。<br />
三七头已没任何反抗的余地，手疼得要命，却因为习惯而不想丢脸，闭紧了嘴巴。他不能说话，因为这会儿说话肯定打颤。<br />
陆修远逐步加重力道。<br />
三七头很快从咬牙、青筋直跳到嘴唇发颤，终究是不想一只手就这么废掉，认怂了，“赵家庄的。”<br />
“谁怂恿你来找我媳妇儿麻烦的？”<br />
“你媳妇儿，那是你媳妇儿？”三七头一面疼的钻心，一面满心诧然，那表情就别提了。<br />
“同样的问题，我没讲第二遍的习惯。”陆修远语气冷然。<br />
“是、是王萍……你稍微松松手行不？把我弄残了你就不占理了……”三七头强撑着说完这些，抑制不住，痛呼出声。<br />
陆修远没再问下去，因为意识到周围已经聚集了太多看热闹的人。<br />
他将三七头拎起来扒下外套，把人绑起，袖子打死结。<br />
“修远，这东西也绑起来了。”雁临说。<br />
陆修远循声望去，见青春痘也已被捆起来，身边站着几个年岁不等的男子。不用问，一定是他媳妇儿张罗的。<br />
他笑一笑，对帮忙的人道谢，随后吩咐两个捆起来的人，“跟我去饭馆。”<br />
临走时，雁临记起要买的鲨鱼夹，回到摊位前，付账给摊主，转头匆匆追上陆修远。<br />
.<br />
见到祖父祖母，雁临先一步简略地说了事情经过，没提这是自己和陆修远配合引蛇出洞的结果。要是照实说，一准儿挨训。<br />
陆潜神色冷凝，又有些费解，“王萍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？这可是教唆他人犯流氓罪。”<br />
叶祁分析道：“最近这些年，她在祖父母和父母家两头住，两头都惯着，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。”<br />
“不管怎么样，要追究到底！”陆潜真怒了。<br />
这正是陆修远的本意，倒也不怎么当回事，跟祖父祖母说：“下午一两点才散集，吃完饭你们接着赶集，然后来这儿等我碰头。”<br />
“成。”<br />
接下来，村长获悉，转头报到乡镇派出所，乡镇派出所的人尽快赶至，带走两个滋事者。<br />
陆修远和雁临去做了份笔录。<br />
两个滋事者是附近赵家庄的，他们交代：与王萍前年认识的，起因是她放话要教训一个小姑娘，他们主动找到她，说只要她肯出钱，就能帮她出气。此后又有过几次类似的事。<br />
这天他们来赶集，原本是帮一个哥们儿卖年货，被王萍寻到，她故技重施，指出雁临，以每人一百块的价钱收买，先付给每人两张大团结，要求是寻找或制造雁临落单的机会，令其顶上破鞋的称号，叮嘱他们事后赶紧到别处躲一阵，相关费用也由她出。<br />
二人听说过陆家、陆修远，并没见过，而在今天远远看着跟着的时候，王萍并没说出老少四人的身份。如果知道，打死他们也不会惹陆家的人。<br />
下午三点来钟，在祖父母家里的王萍被传唤到派出所，因两个从犯指证，当即扣押。至此，雁临也对王萍费解起来：这年月的流氓罪之严重，她难道没听说过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作死？哪儿来的自信确定计划可以成真？<br />
这下好了，连三流大学的文凭都拿不到，别的惩罚更是轻不了。<br />
到这地步，雁临真没料到。<br />
这期间，陆修远看起来没受分毫影响，抽空到邮局打了几个电话，安排好后续几件事。<br />
当晚，老少四口一起做了几道菜，煮了昨天做的饺子，仍是大快朵颐，氛围喜乐融融。<br />
祖父祖母回房休息之后，陆修远到书房梳理一些意向项目的枝节，回卧室休息时，雁临裹着羊毛披肩，倚着床头，正对着素描本忙碌，床上摊放着上午买回来的一些布料。<br />
“肯回来了？”雁临忙里偷闲看他一眼，浅笑盈盈。
叶祁一拍雁临拿着钱夹的手，“哪有你花钱的份儿？这孩子，可不准这样。”<br />
“再这样，我给你出一百道最难的课余习题。”陆潜煞有介事地威胁。<br />
雁临求之不得，要取钱明知故犯，“那可太好了。”<br />
陆潜一顿，慌忙改口：“我刚刚嘴瓢了，花钱的事儿你听修远的，我才给你出题。”<br />
“我可当真啦。”<br />
“个淘气鬼。”陆潜笑眯眯数落。<br />
陆修远心情却没他们这样好。<br />
事实上，从坐到驾驶座那一刻起，他心里就有些不踏实。而他的预感一向很准。<br />
走在街上这一路，他确信自己和至亲妻子被人暗中窥视着。这不是预感，而是常年的训练和经验累积而成的精准判断。<br />
有胆子给祖父祖母添堵的人，村里根本没有。<br />
那就是他和雁临。<br />
再用排除法，剩下的只有雁临。<br />
他希望自己预感出错，但要本着预防意外有所准备。<br />
想生事的会是谁？答案呼之欲出。那个莫名其妙的货色，认识不入流的人一点儿也不新鲜。<br />
所以，是全程陪伴雁临，还是引蛇出洞？<br />
当前情形下，他会选择的只有后者。<br />
等雁临买完看中的一应布料，暂且寄放在就近相熟的店铺，往前缓行时，陆修远在她耳边低语几句。<br />
雁临亮晶晶的眼眸忽闪两下，点头说好。<br />
陆修远反而微微一愣，问：“傻丫头，你对身边的人都这么——言听计从么？”<br />
雁临横他一眼，“现在我只这么信你，其他的长辈亲友，才不会让我干这种事儿。”<br />
陆修远揉一揉她面颊，笑得现出亮闪闪的白牙。<br />
“你可不准让我吃亏。”雁临仍有小小的不满，踮起脚尖，凑到他耳边，悄声说，“要不然，晚上有你受的。”<br />
陆修远剑眉一挑，笑微微，“仗着人太多，又长出息了？”<br />
第41章 不一样的他<br />
逛集市到十一点左右, 陆修远提议午饭在外面吃，四个人去往村里唯一一家小饭馆。<br />
快到小饭馆时，雁临看陆修远一眼, 跟祖父祖母说：“刚才瞧见卖发夹头花的, 想买一两个, 省得总用手帕绑头发。爷爷奶奶，你们跟修远先去, 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。”<br />
她平时的确只用手帕束发, 老两口没当回事, 只是齐声叮嘱：“快去快回。”<br />
“嗯！”雁临转身, 快步走开去。<br />
陆修远陪祖父祖母到了饭馆，脚步顿住, “看到个熟人，我打个招呼, 然后再带雁临逛逛。菜你们看着点, 反正他们家上菜慢。”说完大步流星走远。雁临那边，走到所说的摊位前。<br />
摊位及周围同行卖的, 不是家家户户过年的必需品，加之将近正午，人比较少。<br />
雁临视线流转, 寻找鲨鱼夹。<br />
光顾的人不只她一个，摊主都很热情地招呼着。<br />
搭起来的小平台上，大多是头绳、橡皮筋、头花, 靠近摊主的位置, 摆着几个颜色各异的鲨鱼夹。<br />
雁临请摊主拿了黑色、银色的, 问明价格，取出钱夹。<br />
钱递出去时, 雁临手臂被人握住，又用力一带，动作粗鲁。<br />
因早有防备，雁临立即猛力挣脱，转身寒了脸，“有病吧你？”<br />
寻衅的人只有十七八岁，站没站相，脸上有不少青春痘，表情写着他的人设：猥琐男。<br />
一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晃过来，留着男式三七分发型，“呦呵，这小妞儿还挺横。不过，我最喜欢暴脾气的。”<br />
青春痘呵呵地笑，“我也喜欢。”那笑容已不是猥琐，而是下流，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事儿。<br />
“说起来都是熟人，别闹脾气，咱找个地儿聊聊，你老朋友等着呢。”三七头径自走到雁临身边，嘴角一歪，“咱们去叙叙旧，你就知道都是亲戚里道的，然后，就是朋友了，再发展发展，就是床上的固定朋友。”<br />
他奶奶的。雁临气得双眼冒火，前世今生相加，真没听过这种污言秽语。可这种话又是不能应对的，只要一接话，对方一定有更过分的黄腔跟上。<br />
三七头见她不语，直接上前，“瞧这小脸儿嫩的，真水灵，是城里人吧……”说话间，抬手摸向她的脸。<br />
雁临抬手隔开、三七头忽然从眼前消失，几乎发生在同一瞬间。<br />
也在那瞬间，她隐约听到了惊呼声、闷哼声。<br />
下一秒，环顾周围，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：陆修远过来了，三七头应该是被他一脚踹到了三两米之外。<br />
雁临的心落了地。<br />
陆修远匆匆揽她一下，“怎样？”<br />
雁临言简意赅，“没事。你小心。”用眼神示意他留心一旁的青春痘。<br />
这期间，青春痘退后一段，为的不是逃跑，而是发力冲向陆修远。<br />
陆修远轻轻一推雁临，“自己当心。”<br />
雁临借他的力退后几步。<br />
下一刻，青春痘急奔向他。这是流氓地皮打架惯用的套路，想直接把人扑倒在地再抡拳狠揍。<br />
可惜，这小毛孩儿遇到的是陆修远。<br />
人到了面前，陆修远给了一记于他再简单不过的过肩摔，又捎带着踹了一脚。<br />
青春痘发出充满痛苦的呻/吟，挣扎几下，竟已站不起来。<br />
陆修远转向三七头。<br />
“小心，修远，小心！”雁临紧张地提醒，因为看到三七头站起来了，且亮出了弹簧/刀。<br />
陆修远对妻子打个手势。雁临看不懂，只看得懂他神色：小意思，不在话下。饶是如此，心还是悬着。他毕竟是刚出院没几天的病老虎。<br />
三七头低吼着向陆修远冲过来，却是没到近前，就被陆修远一脚踹飞出去。<br />
这一次，陆修远没给三七头缓和的时间，疾步跟到他面前，踩住他胸膛，弯身轻巧地扣住他攥着弹簧/刀的手关节。<br />
“哪儿的人？”陆修远漠然询问。<br />
三七头已没任何反抗的余地，手疼得要命，却因为习惯而不想丢脸，闭紧了嘴巴。他不能说话，因为这会儿说话肯定打颤。<br />
陆修远逐步加重力道。<br />
三七头很快从咬牙、青筋直跳到嘴唇发颤，终究是不想一只手就这么废掉，认怂了，“赵家庄的。”<br />
“谁怂恿你来找我媳妇儿麻烦的？”<br />
“你媳妇儿，那是你媳妇儿？”三七头一面疼的钻心，一面满心诧然，那表情就别提了。<br />
“同样的问题，我没讲第二遍的习惯。”陆修远语气冷然。<br />
“是、是王萍……你稍微松松手行不？把我弄残了你就不占理了……”三七头强撑着说完这些，抑制不住，痛呼出声。<br />
陆修远没再问下去，因为意识到周围已经聚集了太多看热闹的人。<br />
他将三七头拎起来扒下外套，把人绑起，袖子打死结。<br />
“修远，这东西也绑起来了。”雁临说。<br />
陆修远循声望去，见青春痘也已被捆起来，身边站着几个年岁不等的男子。不用问，一定是他媳妇儿张罗的。<br />
他笑一笑，对帮忙的人道谢，随后吩咐两个捆起来的人，“跟我去饭馆。”<br />
临走时，雁临记起要买的鲨鱼夹，回到摊位前，付账给摊主，转头匆匆追上陆修远。<br />
.<br />
见到祖父祖母，雁临先一步简略地说了事情经过，没提这是自己和陆修远配合引蛇出洞的结果。要是照实说，一准儿挨训。<br />
陆潜神色冷凝，又有些费解，“王萍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？这可是教唆他人犯流氓罪。”<br />
叶祁分析道：“最近这些年，她在祖父母和父母家两头住，两头都惯着，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。”<br />
“不管怎么样，要追究到底！”陆潜真怒了。<br />
这正是陆修远的本意，倒也不怎么当回事，跟祖父祖母说：“下午一两点才散集，吃完饭你们接着赶集，然后来这儿等我碰头。”<br />
“成。”<br />
接下来，村长获悉，转头报到乡镇派出所，乡镇派出所的人尽快赶至，带走两个滋事者。<br />
陆修远和雁临去做了份笔录。<br />
两个滋事者是附近赵家庄的，他们交代：与王萍前年认识的，起因是她放话要教训一个小姑娘，他们主动找到她，说只要她肯出钱，就能帮她出气。此后又有过几次类似的事。<br />
这天他们来赶集，原本是帮一个哥们儿卖年货，被王萍寻到，她故技重施，指出雁临，以每人一百块的价钱收买，先付给每人两张大团结，要求是寻找或制造雁临落单的机会，令其顶上破鞋的称号，叮嘱他们事后赶紧到别处躲一阵，相关费用也由她出。<br />
二人听说过陆家、陆修远，并没见过，而在今天远远看着跟着的时候，王萍并没说出老少四人的身份。如果知道，打死他们也不会惹陆家的人。<br />
下午三点来钟，在祖父母家里的王萍被传唤到派出所，因两个从犯指证，当即扣押。至此，雁临也对王萍费解起来：这年月的流氓罪之严重，她难道没听说过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作死？哪儿来的自信确定计划可以成真？<br />
这下好了，连三流大学的文凭都拿不到，别的惩罚更是轻不了。<br />
到这地步，雁临真没料到。<br />
这期间，陆修远看起来没受分毫影响，抽空到邮局打了几个电话，安排好后续几件事。<br />
当晚，老少四口一起做了几道菜，煮了昨天做的饺子，仍是大快朵颐，氛围喜乐融融。<br />
祖父祖母回房休息之后，陆修远到书房梳理一些意向项目的枝节，回卧室休息时，雁临裹着羊毛披肩，倚着床头，正对着素描本忙碌，床上摊放着上午买回来的一些布料。<br />
“肯回来了？”雁临忙里偷闲看他一眼，浅笑盈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