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-<br />
五点钟，张昱树准时到达饭店。<br />
就是一家家常菜馆，人均消费不超过五十元。<br />
老板是他的熟识，端上他点的菜，笑问：“怎么？今天要喝点啊？”<br />
张昱树点头，视线还在菜单上浏览。<br />
点了某一处：“毛豆给我按盆上，啤酒一箱凉的一箱常温。”<br />
“怎么还有常温的呢，我记得你那群兄弟各个都是壮士啊！”<br />
张昱树笑说：“今天不是。”<br />
“那是谁啊？”<br />
“我妈。”张昱树说。<br />
老板：？？？<br />
五点三十刚过，门外响起服务员问好的声音。<br />
包厢门打开，张昱树拢着衣襟，清了清嗓子站起身。<br />
对上秦静雅惊诧的视线后，淡然开口：“阿姨。”<br />
第55章<br />
段之愿到家时刚好五点半, 家里空空如也。<br />
她给张昱树发信息问情况，那边回复她：【来了, 没事儿，别担心。】<br />
安慰的话没起到安慰的作用。<br />
段之愿还是心神不宁。<br />
秋季的太阳越来越短暂，没一会儿天就完全暗了下来。<br />
书也看不下去，段之愿一会儿趴在窗台上，一会儿在客厅踱步。<br />
敲门声响起时，段之愿加快步伐跑到门口。<br />
来人却是外卖小哥。<br />
交给她一大袋外卖，还不忘祝她用餐愉快，再给个好评。<br />
段之愿看见外卖单备注写着：【全吃光, 别掉秤。】<br />
是张昱树给她点的。<br />
知道没人给她做饭, 又不希望她自己煮面胡乱对付一口, 所以提前订好了外卖，这个时间送到家里来。<br />
吃过饭后些许安心，工作了一小会儿，很快就提不起劲又合上电脑, 站在窗台看楼下小朋友追逐打闹。<br />
说来也是感慨, 这个孩子的妈妈和她年纪一般大。<br />
小时候还一起手拉手上过学。现在人家的孩子都能跑能跳的了, 她还生活在家人的羽翼之下，什么事都要靠男朋友来解决。<br />
段之愿觉得自己应该是不讨长辈喜欢的那种人吧。<br />
不过幸好, 她的妈妈姥姥喜欢她。<br />
吴真也喜欢她。<br />
等待的过程尤为漫长, 天际从墨蓝色变为纯粹的黑。<br />
像是一张黑色巨网, 将她整个人笼罩, 呼吸都不顺畅。<br />
张昱树那个脾气应该不会对妈妈发, 但万一妈妈骂他, 旁边又有人看热闹的话，保不准他会把火发到别人身上。<br />
想到这, 段之愿问张昱树：【你们还在吃饭吗？】<br />
张昱树：【是啊，你累了就睡一会儿。】<br />
张昱树：【需不需要哥给你唱英文歌？】<br />
她实在想听听那边是什么动静，于是回复：【可以。】<br />
很快，abcd歌从听筒里传出。<br />
嘈杂的背景音似乎能想象到推杯换盏的场面。<br />
段之愿告诉他：【我妈妈不太喜欢吵闹的环境呀。】<br />
张昱树回复：“我知道，我这是出来给你唱的。”<br />
又说：“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？你睡觉吧，有我在别担心。”<br />
他的话是抚慰心灵的良药。<br />
昨晚的确没有睡好，段之愿躺在床上，没一会儿眼皮就撑不住，开始犯困。<br />
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多久过去了，突然被开门声音吵醒。<br />
手机还在她手里攥着，时间显示十一点。<br />
半夜了。<br />
段之愿从床上爬起来，打开房门一看，倒吸一口凉气——<br />
进来的不止是秦静雅和张昱树，还有饭店的人。<br />
因为他俩已经喝得东倒西歪、不省人事。<br />
张昱树到还能在别人地搀扶下走路，秦静雅已经昏睡过去。<br />
段之愿赶忙把秦静雅扶进怀里，往房间里走。<br />
听着身后的男人跟张昱树说话：“兄弟，你是真行啊，能把你丈母娘给喝晕了！”<br />
张昱树已经咬字不清，疲惫地摆摆手：“谢了！谢了兄弟辛苦！”<br />
扶着秦静雅躺下，段之愿帮忙仔仔细细盖好被子后走出来，礼貌地和送他们回来的人道谢，把人送走后，又将张昱树带到自己床上。<br />
她打了两盆水，先帮秦静雅擦好脸，手背贴上去不算太热，脸颊通红的原因纯粹是喝太多酒了。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到床头柜上，确认她没事后，段之愿才回到自己房间。<br />
张昱树脸喝得通红，呼吸沉沉睡得正香。<br />
温热的毛巾覆盖在他脸上时，他皱着眉翻了个身。<br />
段之愿只得一直膝盖支在窗边，半个身子探过去帮他擦脸。<br />
毛巾划过他的下颌，指腹也顺带着刮过那道月牙似的疤痕。<br />
她轻轻摩挲两下，神色渐渐变得淡然。<br />
突然张昱树大手一挥，段之愿没防备也没有支撑点，直愣愣地向后倒。<br />
手碰到床头柜上为他准备的蜂蜜水摔在地上。<br />
玻璃破碎的声音让张昱树猛地睁开眼。<br />
看见段之愿摔在地上后快速起身，将她抱起来。<br />
“你没事吧？”<br />
他自己还站不稳，放下她就踉跄了几下，幸好段之愿扶着他的手臂：“我没事，你快点躺下。”<br />
等她收拾好地上的狼藉，回来张昱树还没有睡，应该是在等她。<br />
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，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头。<br />
段之愿也爬上床，他一把将人扯到怀里，给她揉腰。<br />
“摔疼了吗？”<br />
“没有。”段之愿说他：“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？”<br />
之前他说过很不喜欢醉鬼，原因是段之愿曾经被醉鬼吓到过。<br />
平时吃饭时，他也就是浅饮几杯，绝不会让自己喝醉。<br />
今天不仅给自己喝得不省人事，还带着她妈妈一起。<br />
张昱树抱着她，下巴垫在她头顶嗅着芬芳的气息：“不把你妈喝高兴了，她能把你给我吗？”<br />
“你是说——”段之愿从他怀里抬起脸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：“我妈同意了？”<br />
“嗯。”张昱树很困，闭着眼睛说话也有气无力。<br />
段之愿看着他下巴那道月牙，小声说他：“你都耍酒疯了。”<br />
本以为他听不见，岂料到张昱树瞬间睁开惺忪的双眼。<br />
因为喝多了，本来浅淡的双眼皮变宽，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比平时大了些，却又因为眼底的红血丝耳变得更加可怖。<br />
张昱树问她：“我耍什么酒疯了？”<br />
“你把我推到地下了。”<br />
他长长叹了口气，又闭上眼睛。<br />
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，说：“我不知道是你。”“睡着了迷迷糊糊有人给我擦脸，我还以为是在宾馆里，忘记是在你家了。”<br />
“对不起。”他越说声线越低：“等我睡醒了给你打回来……”<br />
下一秒，绵长的呼吸声就传出，呼吸也打在她脑门上，一根头发随之摇摆，痒痒的。<br />
段之愿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。<br />
他发出沉闷的一声：“明天打，明天打……”<br />
段之愿笑了一声，安安静静躺了会儿。<br />
自从他俩的事被秦静雅知道后，两个人好像很久都没挨得这么近了。
五点钟，张昱树准时到达饭店。<br />
就是一家家常菜馆，人均消费不超过五十元。<br />
老板是他的熟识，端上他点的菜，笑问：“怎么？今天要喝点啊？”<br />
张昱树点头，视线还在菜单上浏览。<br />
点了某一处：“毛豆给我按盆上，啤酒一箱凉的一箱常温。”<br />
“怎么还有常温的呢，我记得你那群兄弟各个都是壮士啊！”<br />
张昱树笑说：“今天不是。”<br />
“那是谁啊？”<br />
“我妈。”张昱树说。<br />
老板：？？？<br />
五点三十刚过，门外响起服务员问好的声音。<br />
包厢门打开，张昱树拢着衣襟，清了清嗓子站起身。<br />
对上秦静雅惊诧的视线后，淡然开口：“阿姨。”<br />
第55章<br />
段之愿到家时刚好五点半, 家里空空如也。<br />
她给张昱树发信息问情况，那边回复她：【来了, 没事儿，别担心。】<br />
安慰的话没起到安慰的作用。<br />
段之愿还是心神不宁。<br />
秋季的太阳越来越短暂，没一会儿天就完全暗了下来。<br />
书也看不下去，段之愿一会儿趴在窗台上，一会儿在客厅踱步。<br />
敲门声响起时，段之愿加快步伐跑到门口。<br />
来人却是外卖小哥。<br />
交给她一大袋外卖，还不忘祝她用餐愉快，再给个好评。<br />
段之愿看见外卖单备注写着：【全吃光, 别掉秤。】<br />
是张昱树给她点的。<br />
知道没人给她做饭, 又不希望她自己煮面胡乱对付一口, 所以提前订好了外卖，这个时间送到家里来。<br />
吃过饭后些许安心，工作了一小会儿，很快就提不起劲又合上电脑, 站在窗台看楼下小朋友追逐打闹。<br />
说来也是感慨, 这个孩子的妈妈和她年纪一般大。<br />
小时候还一起手拉手上过学。现在人家的孩子都能跑能跳的了, 她还生活在家人的羽翼之下，什么事都要靠男朋友来解决。<br />
段之愿觉得自己应该是不讨长辈喜欢的那种人吧。<br />
不过幸好, 她的妈妈姥姥喜欢她。<br />
吴真也喜欢她。<br />
等待的过程尤为漫长, 天际从墨蓝色变为纯粹的黑。<br />
像是一张黑色巨网, 将她整个人笼罩, 呼吸都不顺畅。<br />
张昱树那个脾气应该不会对妈妈发, 但万一妈妈骂他, 旁边又有人看热闹的话，保不准他会把火发到别人身上。<br />
想到这, 段之愿问张昱树：【你们还在吃饭吗？】<br />
张昱树：【是啊，你累了就睡一会儿。】<br />
张昱树：【需不需要哥给你唱英文歌？】<br />
她实在想听听那边是什么动静，于是回复：【可以。】<br />
很快，abcd歌从听筒里传出。<br />
嘈杂的背景音似乎能想象到推杯换盏的场面。<br />
段之愿告诉他：【我妈妈不太喜欢吵闹的环境呀。】<br />
张昱树回复：“我知道，我这是出来给你唱的。”<br />
又说：“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？你睡觉吧，有我在别担心。”<br />
他的话是抚慰心灵的良药。<br />
昨晚的确没有睡好，段之愿躺在床上，没一会儿眼皮就撑不住，开始犯困。<br />
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多久过去了，突然被开门声音吵醒。<br />
手机还在她手里攥着，时间显示十一点。<br />
半夜了。<br />
段之愿从床上爬起来，打开房门一看，倒吸一口凉气——<br />
进来的不止是秦静雅和张昱树，还有饭店的人。<br />
因为他俩已经喝得东倒西歪、不省人事。<br />
张昱树到还能在别人地搀扶下走路，秦静雅已经昏睡过去。<br />
段之愿赶忙把秦静雅扶进怀里，往房间里走。<br />
听着身后的男人跟张昱树说话：“兄弟，你是真行啊，能把你丈母娘给喝晕了！”<br />
张昱树已经咬字不清，疲惫地摆摆手：“谢了！谢了兄弟辛苦！”<br />
扶着秦静雅躺下，段之愿帮忙仔仔细细盖好被子后走出来，礼貌地和送他们回来的人道谢，把人送走后，又将张昱树带到自己床上。<br />
她打了两盆水，先帮秦静雅擦好脸，手背贴上去不算太热，脸颊通红的原因纯粹是喝太多酒了。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到床头柜上，确认她没事后，段之愿才回到自己房间。<br />
张昱树脸喝得通红，呼吸沉沉睡得正香。<br />
温热的毛巾覆盖在他脸上时，他皱着眉翻了个身。<br />
段之愿只得一直膝盖支在窗边，半个身子探过去帮他擦脸。<br />
毛巾划过他的下颌，指腹也顺带着刮过那道月牙似的疤痕。<br />
她轻轻摩挲两下，神色渐渐变得淡然。<br />
突然张昱树大手一挥，段之愿没防备也没有支撑点，直愣愣地向后倒。<br />
手碰到床头柜上为他准备的蜂蜜水摔在地上。<br />
玻璃破碎的声音让张昱树猛地睁开眼。<br />
看见段之愿摔在地上后快速起身，将她抱起来。<br />
“你没事吧？”<br />
他自己还站不稳，放下她就踉跄了几下，幸好段之愿扶着他的手臂：“我没事，你快点躺下。”<br />
等她收拾好地上的狼藉，回来张昱树还没有睡，应该是在等她。<br />
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，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头。<br />
段之愿也爬上床，他一把将人扯到怀里，给她揉腰。<br />
“摔疼了吗？”<br />
“没有。”段之愿说他：“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？”<br />
之前他说过很不喜欢醉鬼，原因是段之愿曾经被醉鬼吓到过。<br />
平时吃饭时，他也就是浅饮几杯，绝不会让自己喝醉。<br />
今天不仅给自己喝得不省人事，还带着她妈妈一起。<br />
张昱树抱着她，下巴垫在她头顶嗅着芬芳的气息：“不把你妈喝高兴了，她能把你给我吗？”<br />
“你是说——”段之愿从他怀里抬起脸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：“我妈同意了？”<br />
“嗯。”张昱树很困，闭着眼睛说话也有气无力。<br />
段之愿看着他下巴那道月牙，小声说他：“你都耍酒疯了。”<br />
本以为他听不见，岂料到张昱树瞬间睁开惺忪的双眼。<br />
因为喝多了，本来浅淡的双眼皮变宽，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比平时大了些，却又因为眼底的红血丝耳变得更加可怖。<br />
张昱树问她：“我耍什么酒疯了？”<br />
“你把我推到地下了。”<br />
他长长叹了口气，又闭上眼睛。<br />
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，说：“我不知道是你。”“睡着了迷迷糊糊有人给我擦脸，我还以为是在宾馆里，忘记是在你家了。”<br />
“对不起。”他越说声线越低：“等我睡醒了给你打回来……”<br />
下一秒，绵长的呼吸声就传出，呼吸也打在她脑门上，一根头发随之摇摆，痒痒的。<br />
段之愿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。<br />
他发出沉闷的一声：“明天打，明天打……”<br />
段之愿笑了一声，安安静静躺了会儿。<br />
自从他俩的事被秦静雅知道后，两个人好像很久都没挨得这么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