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似天真的话语，虔诚且信誓旦旦。<br />
这个年轻的男孩儿似乎比他经历得多。<br />
“燕绥，他们的小家好温馨啊。”言央双手抱着燕绥的一只胳膊，脑袋软软靠在人肩头，缓缓说道，像自言自语。<br />
雪地里两串浅浅脚印，像风铃花开在雪白大地。<br />
细听，若有似无的弦乐声，像风铃花在深情诉说。<br />
是远处的马迭尔阳台音乐。<br />
“燕绥，唱歌给我听吧。”言央说，直起脑袋看着燕绥微笑。<br />
燕绥不仅会讲故事，还会唱歌。<br />
言央喜欢听燕绥唱歌，燕绥唱歌比讲故事好听，燕绥讲故事净把他套里面忽悠。<br />
“央央想听什么？”燕绥迎着言央弯起的大眼睛问。<br />
“嗯……”言央抬头望向夜空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已是繁星满天，“小星星，“我想听《小星星》。”<br />
“好。”<br />
燕绥还是没搞明白，言央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再惧怕黑暗。<br />
此刻，他们在幽静黑暗的小道上散步，一路只稀稀拉拉几个昏黄路灯，映得光秃秃的桦树枝桠张牙舞爪。<br />
夜里，关灯的卧室漆黑一片，他们相拥着躺在一起，怀里的人不再轻轻颤抖，也不再死死窝进他怀里，只是依在他身边，轻轻挨着，睡得安稳。<br />
燕绥发现，言央喜欢看月亮，看星星，甚至无星无月的无边黑夜。<br />
也不再抗拒医院。<br />
他到底怎么克服的？<br />
“燕绥，我在等着你呢。”言央晃了晃挽着的胳膊，提醒燕绥。<br />
半晌了，也没听见人出声。<br />
“嗯，那我唱了？”燕绥收回飘远的心神说。<br />
“嗯嗯。”<br />
温暖清澈的声音响起，在空旷的小道上悠悠飘扬，混着雪花一起。<br />
一闪一闪亮晶晶<br />
满天都是小星星<br />
挂在天空放光明<br />
好像千万小眼睛<br />
太阳慢慢向西沉<br />
乌鸦回家一群群<br />
星星眨着小眼睛闪闪烁烁到天明<br />
一闪一闪亮晶晶<br />
满天都是小星星<br />
……<br />
第78章 人间极乐<br />
缙云。<br />
大年初一的缙云。<br />
章小优的墓地枯草间绿意盈盈，散乱点缀着几朵米粒大小的白色野花。<br />
今年，柏路远没有来过。<br />
言央把手里的野花恭恭敬敬摆在墓前，来的路上採的。<br />
燕绥对着墓碑只叫了一声“妈”，便没再言语。<br />
言央知道，燕绥是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生病的事讲出来。<br />
“妈。”言央喊一声。<br />
燕绥听得糊涂，侧头直愣愣地盯着言央。<br />
“燕绥，我们结婚吧。”言央回看燕绥，脸上是明媚的笑。<br />
“央央。”燕绥震惊得只能颤抖地喊一声人的名字。<br />
“燕绥，我想跟你结婚，你愿意吗？”言央又问，依旧明媚地笑着，只是眼里泛起了泪花。<br />
“你不愿意吗？”<br />
燕绥半天没有回应，言央忐忑追问，泪光闪闪。<br />
他想跟燕绥结婚，他清楚，燕绥也想，只是……燕绥可能不会再跟他提了，甚至就算他提，也可能会遭到拒绝。<br />
“愿意，央央，我……我怎么会不愿意。”燕绥说着，猛地箍紧人，恨不得把人箍进骨骼里。<br />
“燕绥，记住今天，今天是我向你求婚的日子。”默默松一口气，言央说。<br />
“嗯。”<br />
“燕绥，生日快乐，我要你永远快乐。”<br />
“好，永远快乐。”<br />
过去已成过去，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。<br />
对燕绥而言，今天，言央重新赋予了它新的意义。<br />
孃孃家。<br />
柏路远今年没有回来，回来了一个看上去十八九的女孩儿，青春靓丽，管孃孃叫奶奶。<br />
当孃孃一声响亮的“小优”，燕绥跟言央怔在了原地。柏小优，女孩儿名叫柏小优。<br />
只一个名字，便是所有了。<br />
同去年一样，两人去重庆待了几天才回到哈城。<br />
戚画跟花群在重庆买了房子，有了真正属于他们倆的家。<br />
燕家的人一到过年没带在哈城老老实实待着的，全满世界地飞。<br />
今年，燕茫茫也飞走了。<br />
没说去哪里，只跟燕绥说会尽快回来。<br />
等燕绥再见到人，已是一个月之后了。<br />
人黑了两度，但神采奕奕。<br />
“一阵催花雨，数声惊蛰雷”。<br />
春雷始鸣，冰凌花次第开放，它代表春天即将来临，它是哈城的迎春花，它在冻土中发芽，冲开冰雪傲然绽放出明黄色的小花，就像是山林里的精灵，漫山遍野。<br />
言央回想起缙云小河边如黄色瀑布的迎春花。<br />
过年，他们没有去小河边。<br />
当春意正浓，丁香花灿烂绽放时，燕绥跟言央从爱丁堡回来了。<br />
那是一座充满苏格兰风情的港口城市。<br />
一栋栋古老的中世纪建筑，庄重又典雅。<br />
两人漫步在蜿蜒曲折，铺满鹅卵石的古老街巷，老城尖塔、山丘城堡，肆无忌惮地拥抱，亲吻。<br />
卧室里。<br />
一张纸摆在书桌上，上面有燕绥跟言央的英文名，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纸，这张纸叫结婚证。<br />
他们在爱丁堡结婚了。
这个年轻的男孩儿似乎比他经历得多。<br />
“燕绥，他们的小家好温馨啊。”言央双手抱着燕绥的一只胳膊，脑袋软软靠在人肩头，缓缓说道，像自言自语。<br />
雪地里两串浅浅脚印，像风铃花开在雪白大地。<br />
细听，若有似无的弦乐声，像风铃花在深情诉说。<br />
是远处的马迭尔阳台音乐。<br />
“燕绥，唱歌给我听吧。”言央说，直起脑袋看着燕绥微笑。<br />
燕绥不仅会讲故事，还会唱歌。<br />
言央喜欢听燕绥唱歌，燕绥唱歌比讲故事好听，燕绥讲故事净把他套里面忽悠。<br />
“央央想听什么？”燕绥迎着言央弯起的大眼睛问。<br />
“嗯……”言央抬头望向夜空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已是繁星满天，“小星星，“我想听《小星星》。”<br />
“好。”<br />
燕绥还是没搞明白，言央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再惧怕黑暗。<br />
此刻，他们在幽静黑暗的小道上散步，一路只稀稀拉拉几个昏黄路灯，映得光秃秃的桦树枝桠张牙舞爪。<br />
夜里，关灯的卧室漆黑一片，他们相拥着躺在一起，怀里的人不再轻轻颤抖，也不再死死窝进他怀里，只是依在他身边，轻轻挨着，睡得安稳。<br />
燕绥发现，言央喜欢看月亮，看星星，甚至无星无月的无边黑夜。<br />
也不再抗拒医院。<br />
他到底怎么克服的？<br />
“燕绥，我在等着你呢。”言央晃了晃挽着的胳膊，提醒燕绥。<br />
半晌了，也没听见人出声。<br />
“嗯，那我唱了？”燕绥收回飘远的心神说。<br />
“嗯嗯。”<br />
温暖清澈的声音响起，在空旷的小道上悠悠飘扬，混着雪花一起。<br />
一闪一闪亮晶晶<br />
满天都是小星星<br />
挂在天空放光明<br />
好像千万小眼睛<br />
太阳慢慢向西沉<br />
乌鸦回家一群群<br />
星星眨着小眼睛闪闪烁烁到天明<br />
一闪一闪亮晶晶<br />
满天都是小星星<br />
……<br />
第78章 人间极乐<br />
缙云。<br />
大年初一的缙云。<br />
章小优的墓地枯草间绿意盈盈，散乱点缀着几朵米粒大小的白色野花。<br />
今年，柏路远没有来过。<br />
言央把手里的野花恭恭敬敬摆在墓前，来的路上採的。<br />
燕绥对着墓碑只叫了一声“妈”，便没再言语。<br />
言央知道，燕绥是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生病的事讲出来。<br />
“妈。”言央喊一声。<br />
燕绥听得糊涂，侧头直愣愣地盯着言央。<br />
“燕绥，我们结婚吧。”言央回看燕绥，脸上是明媚的笑。<br />
“央央。”燕绥震惊得只能颤抖地喊一声人的名字。<br />
“燕绥，我想跟你结婚，你愿意吗？”言央又问，依旧明媚地笑着，只是眼里泛起了泪花。<br />
“你不愿意吗？”<br />
燕绥半天没有回应，言央忐忑追问，泪光闪闪。<br />
他想跟燕绥结婚，他清楚，燕绥也想，只是……燕绥可能不会再跟他提了，甚至就算他提，也可能会遭到拒绝。<br />
“愿意，央央，我……我怎么会不愿意。”燕绥说着，猛地箍紧人，恨不得把人箍进骨骼里。<br />
“燕绥，记住今天，今天是我向你求婚的日子。”默默松一口气，言央说。<br />
“嗯。”<br />
“燕绥，生日快乐，我要你永远快乐。”<br />
“好，永远快乐。”<br />
过去已成过去，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。<br />
对燕绥而言，今天，言央重新赋予了它新的意义。<br />
孃孃家。<br />
柏路远今年没有回来，回来了一个看上去十八九的女孩儿，青春靓丽，管孃孃叫奶奶。<br />
当孃孃一声响亮的“小优”，燕绥跟言央怔在了原地。柏小优，女孩儿名叫柏小优。<br />
只一个名字，便是所有了。<br />
同去年一样，两人去重庆待了几天才回到哈城。<br />
戚画跟花群在重庆买了房子，有了真正属于他们倆的家。<br />
燕家的人一到过年没带在哈城老老实实待着的，全满世界地飞。<br />
今年，燕茫茫也飞走了。<br />
没说去哪里，只跟燕绥说会尽快回来。<br />
等燕绥再见到人，已是一个月之后了。<br />
人黑了两度，但神采奕奕。<br />
“一阵催花雨，数声惊蛰雷”。<br />
春雷始鸣，冰凌花次第开放，它代表春天即将来临，它是哈城的迎春花，它在冻土中发芽，冲开冰雪傲然绽放出明黄色的小花，就像是山林里的精灵，漫山遍野。<br />
言央回想起缙云小河边如黄色瀑布的迎春花。<br />
过年，他们没有去小河边。<br />
当春意正浓，丁香花灿烂绽放时，燕绥跟言央从爱丁堡回来了。<br />
那是一座充满苏格兰风情的港口城市。<br />
一栋栋古老的中世纪建筑，庄重又典雅。<br />
两人漫步在蜿蜒曲折，铺满鹅卵石的古老街巷，老城尖塔、山丘城堡，肆无忌惮地拥抱，亲吻。<br />
卧室里。<br />
一张纸摆在书桌上，上面有燕绥跟言央的英文名，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纸，这张纸叫结婚证。<br />
他们在爱丁堡结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