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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落尘和陆炼都要上班，一早就已经走了。<br />
严致玉和陆承业在楼下商量着什么，见郁霈两人下楼来便笑了，“呀，宝贝昨晚睡得好吗？”<br />
郁霈：“……还好。”<br />
他昨晚生怕闹出动静让人发现，拼命咬着嘴唇，但最后他理智都崩坏了，根本不记得到底如何。<br />
陆潮靠在他耳边低声说：“放心吧，家里隔音很好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郁大先生昨晚……”<br />
郁霈瞪他一眼，陆潮立即站直，装出一副大尾巴狼姿态，咳了声：“那什么，早上吃什么？”<br />
严致玉懒得搭理他，跟郁霈说：“爷爷一早出去开会了。”<br />
郁霈松了口气，他真不知道怎么以一个“祖宗”的身份面对陆呈怀，尽管面对严致玉和陆承业也一样尴尬，但少一个是一个。<br />
吃完饭和陆潮一块儿回清河班，路上郁霈忽然想起件事，“我想先去疗养院看看林老，这段时间忙，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。”<br />
“嗯。”<br />
“我还想去看看郁颂安，他父母是他父母，他是无辜的。”郁霈顿了顿，说：“如果他真的过的不好，我想……”<br />
陆潮：“好。”<br />
郁霈一怔，随即笑了：“你都不问我想干什么？万一我要养他呢？”<br />
“你干什么都行，只要不是跟我分手，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一个来。”<br />
第92章 风退归潮（二）<br />
郁霈已经习惯了陆潮的口无遮拦, 倦懒地靠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。<br />
疗养院离得远，到的时候郁霈睡得正香，陆潮付完钱才拍拍他的脸, “醒醒神，一会回去了再睡。”<br />
郁霈睁开眼，先迷茫了一瞬，接着那双眼慢慢恢复清明, 收拢所有乖软，套上一层清规戒律的外衣。<br />
悠悠打了个呵欠, 郁霈拉住陆潮的手拽拽, “买束花。”<br />
郁霈每次来看林让君都习惯性带束花, 用一些没什么根据的花语给他一些安慰。<br />
两人一起上楼，轻车熟路找到病房，里头却空无一人。<br />
郁霈将花放下，等了一会也没见有人回来, 正好看到护士路过便叫了声：“您好，林老去做检查了么？”<br />
护士脸色突变, “你还不知道？”<br />
“知道什么？”<br />
护士张了张口：“林老已经走了呀, 家里人没有通知你吗？”<br />
郁霈震惊：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<br />
“上周三。”<br />
上周三，那就是他还在准备开班登台忙得最焦头烂额的时候，也是他托人给林老和颂老送演出票的第二天。<br />
他应该过来一趟的, 至少应该再见他一面。郁霈心里发堵，虽然他和林让君不算太熟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，但这个人教了他许多。<br />
不管是不是把他当成了“郁霈”的替身，他都十分感激。<br />
他算是除了陆潮之外, 真正关心他的人之一。<br />
“别伤心，他之所以瞒着你一定是不希望你难过。”陆潮拥着郁霈的肩膀, 低声安抚：“别想太多。”<br />
“对了他有一样东西给你，你等着，我去拿啊。”护士转身离去又很快回来，拿了一个崭新的小型录音笔。<br />
郁霈接过来，陆潮帮他按下开关，一道苍老沙哑的嗓音传来。<br />
“小玉佩，你拿到这个录音笔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是不在了，我想不能再用小鱼儿叫你，虽然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具体身份，但我知道你很好很善良，你的演出票我收到了，但我应该是没有机会再看了。”<br />
一阵漫长的咳嗽伴随着电流声，归于平静后林让君的嗓音再次响起，“我有预感，这几天我就要走了，你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，更不要有负担，人都是会死的，只是很遗憾，我不能亲眼看到你登台的样子，我真想到现场去看看。”<br />
“京剧这一行苦，你要担着清河班更要承受比别人多千百倍的操劳，你要记得我说的话，有任何事不要自己扛着，试着依靠别人。”<br />
林让君声音越来越小，直到最后连气都快喘不上了，隐约有门开的时候，林让君有气无力地叫了句“师哥”，录音也戛然而止。<br />
郁霈双眸发酸，仰头长长吐了几口气。<br />
“走吧。”<br />
陆潮的手很热很干燥，握住郁霈的时候像是注入了一道很安心的暖流。<br />
郁霈：“我不是难过，我只是觉得有些惋惜和遗憾。”<br />
他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，原本以为习惯了，可现在才发现，他比任何人都害怕。<br />
陆潮心疼地抱住他，“你有我，我们以后也还有很长的时间，十年、五十年、八十年。”<br />
陆潮长得很高，每次抱住郁霈的时候都像是将他严丝合缝拢在怀里。<br />
盛夏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，笼了一层温和的光影。<br />
郁霈深吸了口气，又短促地吐出来，在人来人往的疗养院里抬手抱住陆潮的腰，将头埋进他的肩膀。<br />
“陆潮，你不要离开我。”<br />
郁霈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轻，不带多浓烈的情绪，可偏偏听在陆潮的耳朵里充满着脆弱，几乎将他的心尖拧碎。<br />
“不会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，我喜欢你。”陆潮抱着他，一遍遍重复：“我喜欢你。”<br />
郁霈在他肩头蹭蹭，突然发觉在不知不觉间，他已经把陆潮当成了栖息的港湾。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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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落尘和陆炼都要上班，一早就已经走了。<br />
严致玉和陆承业在楼下商量着什么，见郁霈两人下楼来便笑了，“呀，宝贝昨晚睡得好吗？”<br />
郁霈：“……还好。”<br />
他昨晚生怕闹出动静让人发现，拼命咬着嘴唇，但最后他理智都崩坏了，根本不记得到底如何。<br />
陆潮靠在他耳边低声说：“放心吧，家里隔音很好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郁大先生昨晚……”<br />
郁霈瞪他一眼，陆潮立即站直，装出一副大尾巴狼姿态，咳了声：“那什么，早上吃什么？”<br />
严致玉懒得搭理他，跟郁霈说：“爷爷一早出去开会了。”<br />
郁霈松了口气，他真不知道怎么以一个“祖宗”的身份面对陆呈怀，尽管面对严致玉和陆承业也一样尴尬，但少一个是一个。<br />
吃完饭和陆潮一块儿回清河班，路上郁霈忽然想起件事，“我想先去疗养院看看林老，这段时间忙，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。”<br />
“嗯。”<br />
“我还想去看看郁颂安，他父母是他父母，他是无辜的。”郁霈顿了顿，说：“如果他真的过的不好，我想……”<br />
陆潮：“好。”<br />
郁霈一怔，随即笑了：“你都不问我想干什么？万一我要养他呢？”<br />
“你干什么都行，只要不是跟我分手，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一个来。”<br />
第92章 风退归潮（二）<br />
郁霈已经习惯了陆潮的口无遮拦, 倦懒地靠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。<br />
疗养院离得远，到的时候郁霈睡得正香，陆潮付完钱才拍拍他的脸, “醒醒神，一会回去了再睡。”<br />
郁霈睁开眼，先迷茫了一瞬，接着那双眼慢慢恢复清明, 收拢所有乖软，套上一层清规戒律的外衣。<br />
悠悠打了个呵欠, 郁霈拉住陆潮的手拽拽, “买束花。”<br />
郁霈每次来看林让君都习惯性带束花, 用一些没什么根据的花语给他一些安慰。<br />
两人一起上楼，轻车熟路找到病房，里头却空无一人。<br />
郁霈将花放下，等了一会也没见有人回来, 正好看到护士路过便叫了声：“您好，林老去做检查了么？”<br />
护士脸色突变, “你还不知道？”<br />
“知道什么？”<br />
护士张了张口：“林老已经走了呀, 家里人没有通知你吗？”<br />
郁霈震惊：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<br />
“上周三。”<br />
上周三，那就是他还在准备开班登台忙得最焦头烂额的时候，也是他托人给林老和颂老送演出票的第二天。<br />
他应该过来一趟的, 至少应该再见他一面。郁霈心里发堵，虽然他和林让君不算太熟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，但这个人教了他许多。<br />
不管是不是把他当成了“郁霈”的替身，他都十分感激。<br />
他算是除了陆潮之外, 真正关心他的人之一。<br />
“别伤心，他之所以瞒着你一定是不希望你难过。”陆潮拥着郁霈的肩膀, 低声安抚：“别想太多。”<br />
“对了他有一样东西给你，你等着，我去拿啊。”护士转身离去又很快回来，拿了一个崭新的小型录音笔。<br />
郁霈接过来，陆潮帮他按下开关，一道苍老沙哑的嗓音传来。<br />
“小玉佩，你拿到这个录音笔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是不在了，我想不能再用小鱼儿叫你，虽然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具体身份，但我知道你很好很善良，你的演出票我收到了，但我应该是没有机会再看了。”<br />
一阵漫长的咳嗽伴随着电流声，归于平静后林让君的嗓音再次响起，“我有预感，这几天我就要走了，你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，更不要有负担，人都是会死的，只是很遗憾，我不能亲眼看到你登台的样子，我真想到现场去看看。”<br />
“京剧这一行苦，你要担着清河班更要承受比别人多千百倍的操劳，你要记得我说的话，有任何事不要自己扛着，试着依靠别人。”<br />
林让君声音越来越小，直到最后连气都快喘不上了，隐约有门开的时候，林让君有气无力地叫了句“师哥”，录音也戛然而止。<br />
郁霈双眸发酸，仰头长长吐了几口气。<br />
“走吧。”<br />
陆潮的手很热很干燥，握住郁霈的时候像是注入了一道很安心的暖流。<br />
郁霈：“我不是难过，我只是觉得有些惋惜和遗憾。”<br />
他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，原本以为习惯了，可现在才发现，他比任何人都害怕。<br />
陆潮心疼地抱住他，“你有我，我们以后也还有很长的时间，十年、五十年、八十年。”<br />
陆潮长得很高，每次抱住郁霈的时候都像是将他严丝合缝拢在怀里。<br />
盛夏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，笼了一层温和的光影。<br />
郁霈深吸了口气，又短促地吐出来，在人来人往的疗养院里抬手抱住陆潮的腰，将头埋进他的肩膀。<br />
“陆潮，你不要离开我。”<br />
郁霈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轻，不带多浓烈的情绪，可偏偏听在陆潮的耳朵里充满着脆弱，几乎将他的心尖拧碎。<br />
“不会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，我喜欢你。”陆潮抱着他，一遍遍重复：“我喜欢你。”<br />
郁霈在他肩头蹭蹭，突然发觉在不知不觉间，他已经把陆潮当成了栖息的港湾。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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