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，阿姐说这些也不是让你好高骛远，绣坊很多人想去都去不成，你若去了，一定要好生学习技艺，以后，咱们阿霜就是一个合格的绣娘了。”<br />
元霜激动地点了点头。<br />
“对了阿姐，那小琪和小年呢？”<br />
这倒是提醒元瑶了，搬到县城里，学堂那边事也要想想法子才行。<br />
不过县城应该有私塾，花钱就行。<br />
元瑶看了看时辰，道：“走吧，咱们现在先去牙行。”<br />
元霜：“不先去县衙吗？”<br />
元瑶笑道：“不，千万不要小看牙行，这地方鱼龙混杂消息灵通，我要先去问一些事情，走吧。”<br />
第51章 羽娘<br />
清晨的牙行已经开始忙碌, 吕大牛刚刚把前一位主顾送走之后就看见了门口的元瑶，他先是一顿，然后连忙笑着迎了上去：“元娘子, 来了？！”<br />
元瑶笑道：“是, 今日进城，过来看看宅子。”<br />
“得嘞！我马上就带您过去！”<br />
“先不急吧。”元瑶道：“我还有几家人情要走动走动，晚些再去宅子那边，过来是打听些事情。”<br />
吕大牛心领神会：“您说您说。”<br />
元瑶打听了一下宅子周边的情况，吕大牛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 然后又问了当地县学、私塾、绣坊、米庄还有银楼的位置和规模，吕大牛在县衙待了这么久, 这些事情自然是门清儿, 只是她不大明白这小娘子是做饭馆生意的, 打听这么老些做什么？<br />
当然他也不可能问，元瑶最后又要了一张县城舆图后, 给吕大牛也递了两三包点心和卤肉：“都是自家做的，您留着尝个鲜，后面还得继续麻烦您关照。”<br />
“哟, 您当真是客气，好说好说。”<br />
吕大牛笑着接过。<br />
等元瑶走到门口时, 恰逢几个小牙子带着一些人回来，元瑶只看了一眼, 大概就知道这些应该是被卖过来的。<br />
买卖奴仆也是牙行经手的生意, 元瑶上辈子也买过丫鬟，尤其是香粉生意做大之后, 说到这，她免不了就又想到了羽娘, 不知道她……<br />
元瑶思绪刚起，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催促的声音：“快一点呀，别墨迹了！”<br />
元瑶循声看去，就看见了一个比那些小孩明显高一点的身影。<br />
她瞬间愣住，脚步也紧跟着一顿，那个略微熟悉的身影让她睁大了眼，顿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。<br />
会这么巧吗……<br />
前世她遇见羽娘也是这样一个场景，可那是在扬州府，这里是青山县……<br />
可羽娘也同自己说过自己辗转过扬州府的几个县城，那为什么不可能是青山县呢？<br />
几个思虑之间，那两人已经走到了面前，元瑶几乎是没经过任何思考地上前一步将人拦下了：“等等。”<br />
那人牙子脚步一停，上下打量了一番元瑶，元瑶穿得不算贵气，也就是个良家妇的模样，但人牙子也不敢轻视，笑道：“小娘子有何事？这都是发卖来的，您可是要买人？”<br />
元瑶顾不上理他，而是紧紧盯着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人。<br />
“你，抬头我看看。”一听这话，人牙子便知有戏，赶忙踢了一脚：“主家叫你抬头呐！”<br />
元瑶皱眉瞪了他一眼，那人牙子倒是没注意。<br />
面前那人总算是缓缓抬起头，羽娘和元瑶一般大，按照年岁，目前也就十七，可这张饱经风霜的脸仿佛已经二十好几了，污垢让她的面容不易辨认，但元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。<br />
真的是羽娘。<br />
元瑶差一点儿便脱口而出喊了她的名字，但还是生生忍住了，她看向那人牙子缓了缓心情问：“怎么卖？”<br />
人牙子见真有主顾上门，立马笑道：“我看看，娘子稍等。”<br />
这牙行的牙子都是人精，仔细观察了一番元瑶的反应觉得不对劲，又看了看手上的册子眼骨碌转了好几下，道：“十两。”<br />
“十两？！你莫不是狮子大开口！”<br />
江年站在元瑶身边厉声道，他眼尖，方才明显看见了，那册子写的是五，这厮眼疾手快将册子合上了。<br />
人牙子：“哟，这小哥，咱们牙行敞开门做生意，年纪小点儿的是五，可您看看您选的可是十六七的姑娘，都得这个价。”<br />
江年还要说什么，元瑶摇了摇头。<br />
她……不大想当着羽娘的面讨论这个价格，但是也冷冷地看了眼那牙子，道：“我可以不跟你讨价还价，但是，你要把所有的后续给我办妥帖了，尤其是她的籍书、我们之间的买卖合同，全部一一要走官府登记，你记住，这十两我是给她赎身，不是买一两年的。”<br />
那人牙子心头一惊，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娘子，倒是还颇有气势的，他自然连忙笑道：“自然自然，这个您放心，小娘子，我们交易肯定是正规的！”<br />
元瑶沉着脸点了点头。<br />
而这时，羽娘慢慢抬起了头，看了眼元瑶。<br />
因为干渴和饥饿，她声音显得有些嘶哑：“我不当什么通房或者做见不得人的勾当，要是这样，我还会跑，你白亏十两银子。”<br />
元瑶怔住了。<br />
那人牙子也一愣，火从心头来，早就听说这是个刺头儿，没想到还没交易呢，就见识到了。<br />
“你胡说什么呢！”<br />
他显然是害怕这交易要黄，语气明显很差，咬牙切齿的。<br />
元瑶只略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过来，心头酸涩，这样的情况以前肯定是发生过，她深吸了一口气，道：“你放心，我是做生意的，需要个帮手。”<br />
羽娘看着元瑶，眼神闪过了一丝茫然。<br />
那人牙子也是，奇怪地看了眼元瑶。<br />
做生意的？<br />
那买什么人不好。<br />
不过人牙子肯定不会说这个话了。<br />
牙行门口的动静又惊动了吕大牛，他看元瑶还没走还挺吃惊，再一问，更吃惊了。<br />
“元娘子要买她？”<br />
“对。”元瑶不再废话，径直掏了十两银子给吕大牛，吕大牛一掂量就知道是咋回事了，幽幽地看了眼那乱报价的人牙子，笑道：“既然是元娘子想要的话，这价格……”<br />
元瑶：“没事，我不想讨价还价了，就这些，但我还是那个要求，这人后续就是我的了，终生赎身，籍书给我。”吕大牛：“自然自然。”说完又看了一眼那人牙子：“还不赶紧去办！”<br />
那人牙子显然没想到元瑶和自家掌柜还认识，惊讶不已也暗暗后悔：“这就去这就去！”<br />
元瑶此时才看向羽娘，对方也在看她，元瑶道：“你放心，以后不必奔波了，先休息一下吧。”<br />
因为羽娘这件事的缘故，元瑶的行程被耽误了一下，不过吕大牛是个有眼力劲的，上前笑道：“元娘子，这是她的籍书您先拿着，这样吧，您先去忙，稍后过来带人走可好？这时间正好也给蓝姑娘收拾一下。”<br />
元瑶想了想，看向羽娘：“行吗？”<br />
羽娘姓蓝，全名蓝羽，此时的她也是懵的，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家，买下人之后还要问她的方便，她呆呆点头：“看娘子方便。”<br />
元瑶想了想，又掏了些碎钱给了吕大牛：“麻烦你帮她买套合身的衣裳，收拾一下，我一个时辰之后来领人。”<br />
“好说好说。”吕大牛应下：“本就该如此的，这些就不收了。”<br />
元瑶也没坚持，又看了眼羽娘：“放心，我一会儿就来，现在还有些事要办。”<br />
说完，便带着元霜和江年离开了。<br />
走出牙行，元霜和江年自然好奇，元瑶随意解释道：“没什么，就是看她可怜，想起了一个故人，就当积德行善吧，我们饭馆开起来之后也是要个帮手的。”<br />
元霜和江年似懂非懂的点头。<br />
一路上，元瑶调整心情，先按照孙茂茂说的地址找到了葛家。<br />
到底是县丞大人的宅子，闹中取静，元瑶没有贸然上前，而是让江年将马车停到了一条偏远一点的巷子，自己等了一会儿，观察清楚了这宅子的前门后门之后才上前。<br />
她去的是侧门，到的时候门房的门子正在打呵欠。<br />
看见生人，那人瞬间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，警惕地看着元瑶，不过这门子看起来是个小年轻，估计是才上岗。<br />
这会儿刚吃过午饭，可不就是午后犯困的时候，元瑶也没直接走过去，而是笑盈盈的打了个招呼：“您别紧张，我不进去，就是麻烦您个事儿。”<br />
年轻的门子的确是第一天守门，从前都是他师傅，对于这种贸贸然闯到县丞大人府上的人见得多，可处理起来就没有他师傅那么游刃有余了，尤其还是个笑意盈盈的小娘子。<br />
娘说了，女人是老虎……他紧张地上下牙齿都在磕巴：“什、什么事？！不见任何人！”<br />
元瑶还是笑：“我没要见谁呀，您可能不知道，我先前在孙家给小少爷做过点心，记得小少爷好像特别喜欢我们家的蛋挞，今日有点心出炉，顺路过来给小少爷送一份，您放心，东西留下我就走，您看您的方便，若得了空给小少爷递一份，不方便您就留着自己用，您也辛苦不是？”<br />
说完，元瑶就放了一盒子的点心在那门房旁边，末了还给那门房单独放了个油纸包：“这是给您的，这风吹日晒的，您替县丞大人守门也是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守门，若没有您的辛苦，县丞大人不能安心，我们也没有好日子过，这里面是自家卤的一点儿吃食，权当闲了解个馋，您忙着，我就不打扰了。”<br />
元瑶上下两张嘴皮子一连串说完，那门子都没反应过来，待略回过神的时候哪里还找得到元瑶的身影。<br />
真、真走了？<br />
他那才高高竖起来的警戒心轰然倒塌，不禁茫然的挠了挠头。<br />
不是，这是个什么情况？<br />
师傅也没说过啊。<br />
多半一开始说不见不见不想进去的，塞点东西又开始软磨硬泡了，可这位呢，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真不见了！<br />
真来送东西的，她送啥来着？？<br />
门子努力回忆，哦哦，给小少爷……<br />
什么，在孙家给少爷做过点心……孙家他自然是知道的，孙家的厨子啊？<br />
那应该也是好人？<br />
呸，什么好人坏人，他想什么呢……<br />
可给小少爷的，不是给老爷的？<br />
门子纠结了，这小少爷喜欢的他给还是不给，要不要给？不给的话小少爷喜欢后面知道了可咋办，给了的话算不算违反师傅说的不能帮任何人给老爷递东西的规定？<br />
还有这包东西，给他的？<br />
啧，真香，好像是卤的……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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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霜激动地点了点头。<br />
“对了阿姐，那小琪和小年呢？”<br />
这倒是提醒元瑶了，搬到县城里，学堂那边事也要想想法子才行。<br />
不过县城应该有私塾，花钱就行。<br />
元瑶看了看时辰，道：“走吧，咱们现在先去牙行。”<br />
元霜：“不先去县衙吗？”<br />
元瑶笑道：“不，千万不要小看牙行，这地方鱼龙混杂消息灵通，我要先去问一些事情，走吧。”<br />
第51章 羽娘<br />
清晨的牙行已经开始忙碌, 吕大牛刚刚把前一位主顾送走之后就看见了门口的元瑶，他先是一顿，然后连忙笑着迎了上去：“元娘子, 来了？！”<br />
元瑶笑道：“是, 今日进城，过来看看宅子。”<br />
“得嘞！我马上就带您过去！”<br />
“先不急吧。”元瑶道：“我还有几家人情要走动走动，晚些再去宅子那边，过来是打听些事情。”<br />
吕大牛心领神会：“您说您说。”<br />
元瑶打听了一下宅子周边的情况，吕大牛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 然后又问了当地县学、私塾、绣坊、米庄还有银楼的位置和规模，吕大牛在县衙待了这么久, 这些事情自然是门清儿, 只是她不大明白这小娘子是做饭馆生意的, 打听这么老些做什么？<br />
当然他也不可能问，元瑶最后又要了一张县城舆图后, 给吕大牛也递了两三包点心和卤肉：“都是自家做的，您留着尝个鲜，后面还得继续麻烦您关照。”<br />
“哟, 您当真是客气，好说好说。”<br />
吕大牛笑着接过。<br />
等元瑶走到门口时, 恰逢几个小牙子带着一些人回来，元瑶只看了一眼, 大概就知道这些应该是被卖过来的。<br />
买卖奴仆也是牙行经手的生意, 元瑶上辈子也买过丫鬟，尤其是香粉生意做大之后, 说到这，她免不了就又想到了羽娘, 不知道她……<br />
元瑶思绪刚起，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催促的声音：“快一点呀，别墨迹了！”<br />
元瑶循声看去，就看见了一个比那些小孩明显高一点的身影。<br />
她瞬间愣住，脚步也紧跟着一顿，那个略微熟悉的身影让她睁大了眼，顿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。<br />
会这么巧吗……<br />
前世她遇见羽娘也是这样一个场景，可那是在扬州府，这里是青山县……<br />
可羽娘也同自己说过自己辗转过扬州府的几个县城，那为什么不可能是青山县呢？<br />
几个思虑之间，那两人已经走到了面前，元瑶几乎是没经过任何思考地上前一步将人拦下了：“等等。”<br />
那人牙子脚步一停，上下打量了一番元瑶，元瑶穿得不算贵气，也就是个良家妇的模样，但人牙子也不敢轻视，笑道：“小娘子有何事？这都是发卖来的，您可是要买人？”<br />
元瑶顾不上理他，而是紧紧盯着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人。<br />
“你，抬头我看看。”一听这话，人牙子便知有戏，赶忙踢了一脚：“主家叫你抬头呐！”<br />
元瑶皱眉瞪了他一眼，那人牙子倒是没注意。<br />
面前那人总算是缓缓抬起头，羽娘和元瑶一般大，按照年岁，目前也就十七，可这张饱经风霜的脸仿佛已经二十好几了，污垢让她的面容不易辨认，但元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。<br />
真的是羽娘。<br />
元瑶差一点儿便脱口而出喊了她的名字，但还是生生忍住了，她看向那人牙子缓了缓心情问：“怎么卖？”<br />
人牙子见真有主顾上门，立马笑道：“我看看，娘子稍等。”<br />
这牙行的牙子都是人精，仔细观察了一番元瑶的反应觉得不对劲，又看了看手上的册子眼骨碌转了好几下，道：“十两。”<br />
“十两？！你莫不是狮子大开口！”<br />
江年站在元瑶身边厉声道，他眼尖，方才明显看见了，那册子写的是五，这厮眼疾手快将册子合上了。<br />
人牙子：“哟，这小哥，咱们牙行敞开门做生意，年纪小点儿的是五，可您看看您选的可是十六七的姑娘，都得这个价。”<br />
江年还要说什么，元瑶摇了摇头。<br />
她……不大想当着羽娘的面讨论这个价格，但是也冷冷地看了眼那牙子，道：“我可以不跟你讨价还价，但是，你要把所有的后续给我办妥帖了，尤其是她的籍书、我们之间的买卖合同，全部一一要走官府登记，你记住，这十两我是给她赎身，不是买一两年的。”<br />
那人牙子心头一惊，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娘子，倒是还颇有气势的，他自然连忙笑道：“自然自然，这个您放心，小娘子，我们交易肯定是正规的！”<br />
元瑶沉着脸点了点头。<br />
而这时，羽娘慢慢抬起了头，看了眼元瑶。<br />
因为干渴和饥饿，她声音显得有些嘶哑：“我不当什么通房或者做见不得人的勾当，要是这样，我还会跑，你白亏十两银子。”<br />
元瑶怔住了。<br />
那人牙子也一愣，火从心头来，早就听说这是个刺头儿，没想到还没交易呢，就见识到了。<br />
“你胡说什么呢！”<br />
他显然是害怕这交易要黄，语气明显很差，咬牙切齿的。<br />
元瑶只略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过来，心头酸涩，这样的情况以前肯定是发生过，她深吸了一口气，道：“你放心，我是做生意的，需要个帮手。”<br />
羽娘看着元瑶，眼神闪过了一丝茫然。<br />
那人牙子也是，奇怪地看了眼元瑶。<br />
做生意的？<br />
那买什么人不好。<br />
不过人牙子肯定不会说这个话了。<br />
牙行门口的动静又惊动了吕大牛，他看元瑶还没走还挺吃惊，再一问，更吃惊了。<br />
“元娘子要买她？”<br />
“对。”元瑶不再废话，径直掏了十两银子给吕大牛，吕大牛一掂量就知道是咋回事了，幽幽地看了眼那乱报价的人牙子，笑道：“既然是元娘子想要的话，这价格……”<br />
元瑶：“没事，我不想讨价还价了，就这些，但我还是那个要求，这人后续就是我的了，终生赎身，籍书给我。”吕大牛：“自然自然。”说完又看了一眼那人牙子：“还不赶紧去办！”<br />
那人牙子显然没想到元瑶和自家掌柜还认识，惊讶不已也暗暗后悔：“这就去这就去！”<br />
元瑶此时才看向羽娘，对方也在看她，元瑶道：“你放心，以后不必奔波了，先休息一下吧。”<br />
因为羽娘这件事的缘故，元瑶的行程被耽误了一下，不过吕大牛是个有眼力劲的，上前笑道：“元娘子，这是她的籍书您先拿着，这样吧，您先去忙，稍后过来带人走可好？这时间正好也给蓝姑娘收拾一下。”<br />
元瑶想了想，看向羽娘：“行吗？”<br />
羽娘姓蓝，全名蓝羽，此时的她也是懵的，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家，买下人之后还要问她的方便，她呆呆点头：“看娘子方便。”<br />
元瑶想了想，又掏了些碎钱给了吕大牛：“麻烦你帮她买套合身的衣裳，收拾一下，我一个时辰之后来领人。”<br />
“好说好说。”吕大牛应下：“本就该如此的，这些就不收了。”<br />
元瑶也没坚持，又看了眼羽娘：“放心，我一会儿就来，现在还有些事要办。”<br />
说完，便带着元霜和江年离开了。<br />
走出牙行，元霜和江年自然好奇，元瑶随意解释道：“没什么，就是看她可怜，想起了一个故人，就当积德行善吧，我们饭馆开起来之后也是要个帮手的。”<br />
元霜和江年似懂非懂的点头。<br />
一路上，元瑶调整心情，先按照孙茂茂说的地址找到了葛家。<br />
到底是县丞大人的宅子，闹中取静，元瑶没有贸然上前，而是让江年将马车停到了一条偏远一点的巷子，自己等了一会儿，观察清楚了这宅子的前门后门之后才上前。<br />
她去的是侧门，到的时候门房的门子正在打呵欠。<br />
看见生人，那人瞬间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，警惕地看着元瑶，不过这门子看起来是个小年轻，估计是才上岗。<br />
这会儿刚吃过午饭，可不就是午后犯困的时候，元瑶也没直接走过去，而是笑盈盈的打了个招呼：“您别紧张，我不进去，就是麻烦您个事儿。”<br />
年轻的门子的确是第一天守门，从前都是他师傅，对于这种贸贸然闯到县丞大人府上的人见得多，可处理起来就没有他师傅那么游刃有余了，尤其还是个笑意盈盈的小娘子。<br />
娘说了，女人是老虎……他紧张地上下牙齿都在磕巴：“什、什么事？！不见任何人！”<br />
元瑶还是笑：“我没要见谁呀，您可能不知道，我先前在孙家给小少爷做过点心，记得小少爷好像特别喜欢我们家的蛋挞，今日有点心出炉，顺路过来给小少爷送一份，您放心，东西留下我就走，您看您的方便，若得了空给小少爷递一份，不方便您就留着自己用，您也辛苦不是？”<br />
说完，元瑶就放了一盒子的点心在那门房旁边，末了还给那门房单独放了个油纸包：“这是给您的，这风吹日晒的，您替县丞大人守门也是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守门，若没有您的辛苦，县丞大人不能安心，我们也没有好日子过，这里面是自家卤的一点儿吃食，权当闲了解个馋，您忙着，我就不打扰了。”<br />
元瑶上下两张嘴皮子一连串说完，那门子都没反应过来，待略回过神的时候哪里还找得到元瑶的身影。<br />
真、真走了？<br />
他那才高高竖起来的警戒心轰然倒塌，不禁茫然的挠了挠头。<br />
不是，这是个什么情况？<br />
师傅也没说过啊。<br />
多半一开始说不见不见不想进去的，塞点东西又开始软磨硬泡了，可这位呢，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真不见了！<br />
真来送东西的，她送啥来着？？<br />
门子努力回忆，哦哦，给小少爷……<br />
什么，在孙家给少爷做过点心……孙家他自然是知道的，孙家的厨子啊？<br />
那应该也是好人？<br />
呸，什么好人坏人，他想什么呢……<br />
可给小少爷的，不是给老爷的？<br />
门子纠结了，这小少爷喜欢的他给还是不给，要不要给？不给的话小少爷喜欢后面知道了可咋办，给了的话算不算违反师傅说的不能帮任何人给老爷递东西的规定？<br />
还有这包东西，给他的？<br />
啧，真香，好像是卤的……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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