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<br />
太近了。<br />
黎漾甚至能感受到池璟昭呼吸时带出的滚烫热气。<br />
她抓在他肩膀的手轻轻收紧, 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着。<br />
池璟昭的眼神和刚刚一样，如有实质，却又不甚清明。<br />
片刻后, 对方移开目光。<br />
黎漾松了口气。<br />
应该是没有感觉的吧, 毕竟只是特别轻的一下。<br />
她不由自主地回忆。<br />
但貌似地方有点太暧昧了, 在下巴偏左的位置，靠近嘴角......<br />
她脑子霎时一片空白，再次攥紧身下的沙发绒布。<br />
远处的玻璃门被风吹得咣当了一下, 黎漾的意识被打散。<br />
她晃了下腿，发现池璟昭的右臂还圈在她的腰上, 而他本人已经重新靠回沙发, 闭上了眼睛。<br />
黎漾抿抿唇, 有点不敢看池璟昭, 唇上的触感仿若还在。<br />
想到这个，脸再次发烫。<br />
踌躇了好几秒, 侧眼瞄了下池璟昭, 察觉到腰上的手力道松了下来。<br />
按着桌子从他身上下来，咳了一声, 轻声细语地问：“你好了吗？”<br />
池璟昭貌似没听见。<br />
闭眼翻了一下, 抽过抱枕塞进怀里, 哑声：“好了。”<br />
黎漾哦了一声，小心去拿自己的作业本，抱在怀里：“那我走了？”<br />
“嗯。”<br />
黎漾盯着他的脸认真看了两眼, 确认他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任何异常, 拿着东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。<br />
池璟昭在沙发上睡到半夜, 三点多醒了一次，精神好了点, 意识也清醒，怀里的抱枕扔开，撑着坐起来，拿过杯子灌了两口水。<br />
冰凉的液体划过干涩的喉咙，找回了点意识。<br />
垂眸看到掉在地摊上的发圈，他弯腰捡起来，想起黎漾晚上在他的房间。<br />
什么时候走的，他不知道，只隐约记得他把人抱到了身上，最后一个画面是黎漾从他怀里退出去。<br />
拇指蹭着发圈顶端的毛绒球摸了摸，发圈放到桌子上，站起来，走到床另一侧的桌前，拿药。<br />
吃了最后一次药，再上床睡过去，已经接近凌晨四点。<br />
早上五点五十，闹铃准时响起。<br />
前一天晚上虽然发病，但被黎漾安抚过，他此刻状态还好。伸手按了闹钟，下床洗漱，再换衣服，拎着书包走出去之前，脚步顿了下，把扔在茶几上的那个发圈拿起来。<br />
黎漾早就醒了，睡不着，又觉得醒这么早浪费时间，趴在桌子上刷完了半套化学卷，再看表还不到六点。<br />
穿好衣服，收拾了东西，站在自己房间做了半天心里建设，才敢推门出去，哪成想，刚跨出门，斜对面的房门也响了。<br />
再之后就是跟出来的池璟昭迎面撞上。<br />
对方把手上的发圈抛给她：“掉我房间了。”<br />
黎漾哦了一声，把发圈往手腕上套的动作有点乱，满脑子都是下巴，下巴，下巴......<br />
她咬咬唇，轻吸气，算是服自己了。<br />
但手指勾上腕子上的发绳，又开始琢磨池璟昭到底记不记得。<br />
她一时跑神，立在原地。<br />
已经走出去两步的池璟昭回头看她，面上看不出情绪：“不走？”<br />
黎漾拉了下袖子，瞥他一眼，两手插进口袋，瓮声瓮气：“走。”<br />
黎漾这人有点不好，就是会被不确定的事搅乱心思，就比如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反复想，池璟昭到底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。<br />
当时他明明睁眼看她了。<br />
黎漾想着想着叹气，笔把演草纸戳了个洞。<br />
舒瑶在旁边扒拉她，把那本子从她手下解救出来。<br />
她指着那本子上的墨水的痕迹：“你想什么呢，看你把这洇的一大片。”<br />
黎漾笔杆挠头：“没什么。”<br />
晚上八点半，一楼大自习室的自习，池璟昭在楼上教室。<br />
黎漾从舒瑶手里抽回自己的本子，心思却没能收回，压着练习册看了两行题，倾身过去问：“你说，如果一个男生被一个女生亲了，然后这个女生......”<br />
李可可从前面转过来，眼神迸出兴奋：“你亲谁了？！”<br />
“......”<br />
黎漾手指一蜷：“不是我。”<br />
李可可整一个八卦雷达：“不是你，你这么问？？？”<br />
黎漾咽了下嗓子，低头翻页：“我就是昨天刷视频，看到有人......”<br />
话说到一半，临侧的通道走过来两个人。814八1696<br />
黎漾抬头看到周启水身后的人。<br />
她跟池璟昭白天没说几句，池璟昭是本来就没什么话，她是看到他就不自在，心虚。<br />
她有点懂那种电视剧里演的，酒后一夜情，对方却不记得，是什么感觉了。<br />
尤其你俩还要四目相对，天天一起上学。<br />
她气还没喘匀，那面李可可大嘴巴的回周启水：“漾漾问如果她q......唔...”“亲”那个字刚发出半个音节，被黎漾蹭一下站起来，死捂住嘴。<br />
彼时池璟昭正好走到她身边的位置，把书放下来。<br />
男生看她一眼。<br />
黎漾心里瞬间再次敲鼓。<br />
这事儿吧，放她心里不说，她憋得难受，但让池璟昭知道了，更难受，那还不尴尬死。<br />
思来想去，两害相权取其轻。<br />
“你刚刚说起，侵......什么来着？”周启水试着猜李可可没说出的那个音。<br />
“没什么，”黎漾打哈哈，“聊我昨晚看的一个视频。”<br />
话音落，她感觉右手边的人偏头看了她一眼。<br />
“你昨天晚上回去玩手机了？”池璟昭问。<br />
黎漾揪耳朵，低头翻书：“昂......”<br />
“你手机充电线在我房间，你看什么视频。”池璟昭看她。<br />
黎漾呼吸停滞，心脏提到嗓子眼儿。<br />
“用电脑。”片刻后，她这么说。<br />
说完，感觉池璟昭没移开视线，她手捏着书页，望过去。<br />
“......干什么？”<br />
两人对视两秒，池璟昭偏眸，转回去：“没什么。”<br />
晚上黎漾依旧是来池璟昭这里写作业。<br />
她推门进去的时候，池璟昭正在沙发上看书。<br />
也不知道他这病是不是越到晚上越严重，总之黎漾扫了扫他的脸，感觉跟白天比，不怎么好。<br />
事实上......池璟昭确实不怎么好。<br />
黎漾来之前他已经吃过药了，但黎漾推门进来的一瞬间，他还是能感觉到她强烈的气息。<br />
池璟昭捏着手上的书，不自觉地笑了。<br />
他觉得自己现在跟个雷达一样。<br />
黎漾抱着书走过去。<br />
座位和昨天不一样，换了一下，池璟昭坐在靠灯柱那侧，给她留的是外面。<br />
黎漾又想到昨天那个不算亲的.....亲。<br />
她无意识的用手背碰自己的唇。<br />
池璟昭合书，抬头时，正好看到她这个动作。<br />
“不坐？”他问。黎漾手从唇上离开，摸了下脖子：“坐......”<br />
黎漾坐下，练习册摊开，从笔袋里拿出笔，照例开始刷题。<br />
而池璟昭则坐在离她半米的地方，漫无目的地翻着手上的杂志。<br />
昨晚那种感觉又起来了。<br />
他手指蹭着杂志页光滑的表面，不太能看进去字。<br />
呼吸无意识地加重，抬手勾了下自己t恤的领子。<br />
会翻杂志也是因为这东西不懂脑子，没想到连这个也看不进去。<br />
“黎漾。”池璟昭把手上的杂志合上，扔在茶几上。
太近了。<br />
黎漾甚至能感受到池璟昭呼吸时带出的滚烫热气。<br />
她抓在他肩膀的手轻轻收紧, 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着。<br />
池璟昭的眼神和刚刚一样，如有实质，却又不甚清明。<br />
片刻后, 对方移开目光。<br />
黎漾松了口气。<br />
应该是没有感觉的吧, 毕竟只是特别轻的一下。<br />
她不由自主地回忆。<br />
但貌似地方有点太暧昧了, 在下巴偏左的位置，靠近嘴角......<br />
她脑子霎时一片空白，再次攥紧身下的沙发绒布。<br />
远处的玻璃门被风吹得咣当了一下, 黎漾的意识被打散。<br />
她晃了下腿，发现池璟昭的右臂还圈在她的腰上, 而他本人已经重新靠回沙发, 闭上了眼睛。<br />
黎漾抿抿唇, 有点不敢看池璟昭, 唇上的触感仿若还在。<br />
想到这个，脸再次发烫。<br />
踌躇了好几秒, 侧眼瞄了下池璟昭, 察觉到腰上的手力道松了下来。<br />
按着桌子从他身上下来，咳了一声, 轻声细语地问：“你好了吗？”<br />
池璟昭貌似没听见。<br />
闭眼翻了一下, 抽过抱枕塞进怀里, 哑声：“好了。”<br />
黎漾哦了一声，小心去拿自己的作业本，抱在怀里：“那我走了？”<br />
“嗯。”<br />
黎漾盯着他的脸认真看了两眼, 确认他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任何异常, 拿着东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。<br />
池璟昭在沙发上睡到半夜, 三点多醒了一次，精神好了点, 意识也清醒，怀里的抱枕扔开，撑着坐起来，拿过杯子灌了两口水。<br />
冰凉的液体划过干涩的喉咙，找回了点意识。<br />
垂眸看到掉在地摊上的发圈，他弯腰捡起来，想起黎漾晚上在他的房间。<br />
什么时候走的，他不知道，只隐约记得他把人抱到了身上，最后一个画面是黎漾从他怀里退出去。<br />
拇指蹭着发圈顶端的毛绒球摸了摸，发圈放到桌子上，站起来，走到床另一侧的桌前，拿药。<br />
吃了最后一次药，再上床睡过去，已经接近凌晨四点。<br />
早上五点五十，闹铃准时响起。<br />
前一天晚上虽然发病，但被黎漾安抚过，他此刻状态还好。伸手按了闹钟，下床洗漱，再换衣服，拎着书包走出去之前，脚步顿了下，把扔在茶几上的那个发圈拿起来。<br />
黎漾早就醒了，睡不着，又觉得醒这么早浪费时间，趴在桌子上刷完了半套化学卷，再看表还不到六点。<br />
穿好衣服，收拾了东西，站在自己房间做了半天心里建设，才敢推门出去，哪成想，刚跨出门，斜对面的房门也响了。<br />
再之后就是跟出来的池璟昭迎面撞上。<br />
对方把手上的发圈抛给她：“掉我房间了。”<br />
黎漾哦了一声，把发圈往手腕上套的动作有点乱，满脑子都是下巴，下巴，下巴......<br />
她咬咬唇，轻吸气，算是服自己了。<br />
但手指勾上腕子上的发绳，又开始琢磨池璟昭到底记不记得。<br />
她一时跑神，立在原地。<br />
已经走出去两步的池璟昭回头看她，面上看不出情绪：“不走？”<br />
黎漾拉了下袖子，瞥他一眼，两手插进口袋，瓮声瓮气：“走。”<br />
黎漾这人有点不好，就是会被不确定的事搅乱心思，就比如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反复想，池璟昭到底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。<br />
当时他明明睁眼看她了。<br />
黎漾想着想着叹气，笔把演草纸戳了个洞。<br />
舒瑶在旁边扒拉她，把那本子从她手下解救出来。<br />
她指着那本子上的墨水的痕迹：“你想什么呢，看你把这洇的一大片。”<br />
黎漾笔杆挠头：“没什么。”<br />
晚上八点半，一楼大自习室的自习，池璟昭在楼上教室。<br />
黎漾从舒瑶手里抽回自己的本子，心思却没能收回，压着练习册看了两行题，倾身过去问：“你说，如果一个男生被一个女生亲了，然后这个女生......”<br />
李可可从前面转过来，眼神迸出兴奋：“你亲谁了？！”<br />
“......”<br />
黎漾手指一蜷：“不是我。”<br />
李可可整一个八卦雷达：“不是你，你这么问？？？”<br />
黎漾咽了下嗓子，低头翻页：“我就是昨天刷视频，看到有人......”<br />
话说到一半，临侧的通道走过来两个人。814八1696<br />
黎漾抬头看到周启水身后的人。<br />
她跟池璟昭白天没说几句，池璟昭是本来就没什么话，她是看到他就不自在，心虚。<br />
她有点懂那种电视剧里演的，酒后一夜情，对方却不记得，是什么感觉了。<br />
尤其你俩还要四目相对，天天一起上学。<br />
她气还没喘匀，那面李可可大嘴巴的回周启水：“漾漾问如果她q......唔...”“亲”那个字刚发出半个音节，被黎漾蹭一下站起来，死捂住嘴。<br />
彼时池璟昭正好走到她身边的位置，把书放下来。<br />
男生看她一眼。<br />
黎漾心里瞬间再次敲鼓。<br />
这事儿吧，放她心里不说，她憋得难受，但让池璟昭知道了，更难受，那还不尴尬死。<br />
思来想去，两害相权取其轻。<br />
“你刚刚说起，侵......什么来着？”周启水试着猜李可可没说出的那个音。<br />
“没什么，”黎漾打哈哈，“聊我昨晚看的一个视频。”<br />
话音落，她感觉右手边的人偏头看了她一眼。<br />
“你昨天晚上回去玩手机了？”池璟昭问。<br />
黎漾揪耳朵，低头翻书：“昂......”<br />
“你手机充电线在我房间，你看什么视频。”池璟昭看她。<br />
黎漾呼吸停滞，心脏提到嗓子眼儿。<br />
“用电脑。”片刻后，她这么说。<br />
说完，感觉池璟昭没移开视线，她手捏着书页，望过去。<br />
“......干什么？”<br />
两人对视两秒，池璟昭偏眸，转回去：“没什么。”<br />
晚上黎漾依旧是来池璟昭这里写作业。<br />
她推门进去的时候，池璟昭正在沙发上看书。<br />
也不知道他这病是不是越到晚上越严重，总之黎漾扫了扫他的脸，感觉跟白天比，不怎么好。<br />
事实上......池璟昭确实不怎么好。<br />
黎漾来之前他已经吃过药了，但黎漾推门进来的一瞬间，他还是能感觉到她强烈的气息。<br />
池璟昭捏着手上的书，不自觉地笑了。<br />
他觉得自己现在跟个雷达一样。<br />
黎漾抱着书走过去。<br />
座位和昨天不一样，换了一下，池璟昭坐在靠灯柱那侧，给她留的是外面。<br />
黎漾又想到昨天那个不算亲的.....亲。<br />
她无意识的用手背碰自己的唇。<br />
池璟昭合书，抬头时，正好看到她这个动作。<br />
“不坐？”他问。黎漾手从唇上离开，摸了下脖子：“坐......”<br />
黎漾坐下，练习册摊开，从笔袋里拿出笔，照例开始刷题。<br />
而池璟昭则坐在离她半米的地方，漫无目的地翻着手上的杂志。<br />
昨晚那种感觉又起来了。<br />
他手指蹭着杂志页光滑的表面，不太能看进去字。<br />
呼吸无意识地加重，抬手勾了下自己t恤的领子。<br />
会翻杂志也是因为这东西不懂脑子，没想到连这个也看不进去。<br />
“黎漾。”池璟昭把手上的杂志合上，扔在茶几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