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恪言转了转腕表：“上去换衣服。”<br />
谷嘉裕和阿k听着这番效率飞快的对话：“该不会是落山那个丹林马场吧？”<br />
梁恪言没回答这个问题，只问：“你们什么时候走？”<br />
阿k缓慢地眨眨眼：“我们不是刚来吗？”<br />
梁恪言看了眼时间：“是吗，待挺久了吧。”<br />
阿k弱弱举手：“我也想去。”<br />
梁恪言：“你也要去找灵感？”<br />
阿k面露苦相：“哥，我们家暴发户来着，没有私人马场，你带我去玩玩呗。”<br />
·<br />
丹林马场总共有三个场，梁恪言定下的导航位置是三场，坐落在郊区一个小镇里，周边富人区围绕，景色宜人。三场属于私人马场，马群多，外人少，能玩得尽兴。<br />
“以后都不走了吧？”车在高速上行驶，阿k随口一问。<br />
柳絮宁看着车窗外飞快后移的景致，手指抠着柔软的皮革，长睫晃了晃。<br />
“不走了。”梁恪言回答。<br />
下车前，柳絮宁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，包装袋一拆开，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，柳絮宁看到梁恪言很明显地皱了下眉。<br />
丹林马场的主人和梁恪言似乎认识，两人在远处交谈的时候阿k已经被蚊子咬到跳脚。<br />
谷嘉裕的嫌弃写在脸上：“你是有什么毛病吗？”<br />
“痒啊！”<br />
听着两人的对话，柳絮宁从袋子出两根造型可爱的防蚊手环递给身旁的谷嘉裕和阿k：“这是驱蚊手环，你们要吗？”<br />
“哗，这玩意儿怎么做这么可爱。”阿k接过，在手里研究了一番。<br />
谷嘉裕笑：“儿童专用四个大字没看见？”<br />
柳絮宁为它抱不平：“……但它真的很好用，还很便宜。”<br />
两人看着她，仍是笑：“好，谢谢妹妹。”<br />
结束了交谈，梁恪言走过来，丢给三人储物柜的钥匙。往马场里走时，他眼神一晃，看见三人手腕上造型独特的手环，虽然各不相同但风格一致。<br />
梁恪言走在谷嘉裕旁边，随口问：“你手上这是什么？”<br />
·<br />
柳絮宁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，谷嘉裕和阿k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，只有梁恪言在为一匹棕红色夸特马顺毛。<br />
听见动静，梁恪言回头看她，提醒：“这里蚊子比较多。”<br />
柳絮宁哦一声：“没事。”有驱蚊手环，她不怕。<br />
梁恪言不再开口。<br />
柳絮宁刚站到马身后就被梁恪言揪了下衣领：“别站后面，小心被踢。”他拉她的衣领时像抓一只猫一样随便，松开手时迅速得仿佛带着赫然的嫌弃。<br />
“哦。”<br />
柳絮宁和那匹马对视，马下意识往她面前蹭。柳絮宁头往后仰，认真问：“它会出现什么发疯的状况吗？”<br />
这马看着挺喜欢她。梁恪言甩开那些无缘无故的不爽情绪，稍作斟酌后也非常认真地回答她：“你发疯它都不会发疯。”<br />
他有时说话真是难听至极。<br />
柳絮宁：“我不会发疯的。”<br />
梁恪言：“所以它也不会。”<br />
她好气啊……<br />
“哦，那我放心了。”<br />
但柳絮宁知道，真的上了马后再从这番高度往下看的视角与想象中是完全不一样的。<br />
她抓着马鞍：“我发现我可能恐高。”<br />
梁恪言问：“刚刚发现的吗？”<br />
她硬着头皮：“好像是。”<br />
梁恪言往后走了一步，手抓住她已经抓着的马鞍，长腿一跨，电光石火间，柳絮宁清晰地感受到一阵短暂的下沉，随之而来的近距离让她藏进他高大投影里。<br />
他的气息严丝合缝地包围着她的身体，她拉着缰绳的手顿时僵硬了一下。<br />
她的紧张写在脸上，想不看出也难。<br />
“不会摔的。”他说。<br />
柳絮宁当然知道，但是现在的场景显然比摔下去还要恐怖。<br />
梁恪言抓住缰绳塞在她手中：“抓住。”<br />
柳絮宁听话地抓着，梁恪言的手顺势抓着稍下她一截的缰绳，手臂将她护住，她可以感知到她的后背并没有贴着他的胸膛。<br />
“坐稳了？”<br />
她刚说完“嗯”的下一秒，只感觉自己的全身一颠，身下的马加速跑了起来。<br />
毫无防备，柳絮宁很快反应过来，控制着膝盖和腿夹着马身，整个人却猛烈弹起，像颠簸在汹涌的海浪上。<br />
“不要夹，柳絮宁。”耳畔是猎猎风声，梁恪言的话变得模糊。<br />
风将她视线吹模糊，她的声音颤在空气里：“什么？”<br />
“腿不要夹太紧，越紧颠得越高，放松。”梁恪言凑近她，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垂。<br />
她听清了梁恪言的话：“可是我松开就要掉下去了。”<br />
“不会。”<br />
她带着隐隐哭腔的声音和他平稳到极致的声线组成强烈的反差。<br />
抓缰绳的手都在紧绷的神经中逐渐无力，她转而去抓梁恪言的手腕，感受他坚硬的骨骼抵着她柔软的掌心，似乎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。凌乱的长发飘过梁恪言眼前，他低头去看她抓着自己的手，手心乍凉，渗出一层汗。他反手裹住她的手背，继续带她去抓缰绳。柳絮宁却以为他要甩开自己，紧紧掐住他的手腕。<br />
梁恪言抓着缰绳往后拉，夸特马长嘶一声脖子往后仰，而后停下脚步在原地悠闲地打转。<br />
直到速度慢下来，柳絮宁这颗心才算跌回原位。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，浑身卸力地倒在身后人的怀里。<br />
柔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贴着梁恪言的胸膛，耳后和脖颈的淡淡清香像一朵花，无形的花瓣拢着他的五官。梁恪言沉默地看着自己手腕上她留下的几道抓痕，力道不重，顷刻即消。<br />
逐渐镇定下来后，柳絮宁一瞥眼看见那抹浅红痕迹，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自己留下的。等再意识到自己是以如何亲密的姿态瘫在他怀里时，后背血液霎时凝固，脸连接着脖子霎时变得绯红。<br />
“这是我抓的啊？”柳絮宁倏然直起身子，不好意思地说。<br />
“不是。”胸膛一空，梁恪言动了动手腕。<br />
柳絮宁：“第一次骑，不太熟练。”<br />
马站定之后，梁恪言快速翻身下马，身后陡然一空，风直往柳絮宁的背后吹。<br />
梁恪言往左拉缰绳：“回去吧，我看你出来一趟压力好像更大了。”<br />
他好像在嘲讽她？<br />
不对，他就是在嘲讽她。<br />
那点不服输的劲头熊熊烈起于她的面孔上。<br />
“不要，我还没学会呢！”她主动问，“你刚刚是说膝盖和腿不要夹着马吗？”<br />
梁恪言：“嗯，重心放在脚后跟。”<br />
柳絮宁朝他伸手：“那你把缰绳给我。”<br />
怎么跟一定要争谁强谁弱的小朋友一样，一口妄想吃成胖子。<br />
梁恪言在心里轻笑，手犹豫了一下才递给她：“先慢慢走，不要因为我的话贪快，我刚刚没有别的意思。”<br />
柳絮宁愣了一下，后半句话怎么解读，全在她个人。<br />
她迟缓地点点头：“好。”<br />
她也的确听他的指挥，让马儿在他视线里慢慢兜圈，没有离开太远。<br />
梁恪言起初觉得她还有些不熟练，到后面逐渐得心应手起来。以至于是几圈过后，那马在他面前慢慢停下，一抬头，看见柳絮宁笑容纯粹又肆意的脸，语气有些炫耀：“看，是这样吗？”<br />
她的侧脸和睫毛溶在天光中，迷迷朦朦。<br />
梁恪言仰头：“是。”<br />
夏末初秋的风微凉，天边的金光似搅碎的鎏金纵横在幕布之上。<br />
柳絮宁将颊边乱飞的发丝捋到后头，忍不住感慨：“还是骑马有意思。”<br />
“有灵感了？”梁恪言也不明白，那缰绳是怎么落到自己手中的。<br />
“没有，但是很开心。”她补充，“比画画还要开心。”<br />
“画画很开心吗？”<br />
“当然啊。”柳絮宁觉得这问题从他嘴里问出来有些奇怪，她低头反问，“你不开心吗？”梁恪言敷衍地扯扯嘴角：“还行。”<br />
这语气平平淡淡，显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。<br />
风吹得人心思缥缈又酩酊，柳絮宁的话开始多起来，那份长年累月夹杂在两人之间的疏离也在无声无息间吹淡几分：“你以后都不画画了吗？”<br />
没等到回答后，柳絮宁猛然清醒过来。她问的有点多，也管得有点多，于是故作镇定地找补：“我随便问问。”<br />
梁恪言：“你说得对，我不适合做这个。”<br />
总有人说，学艺术的人身上有一种不言自发的气质，但很显然，他没有。他只有满身的铜臭味和对权利与话语权的滔天渴望。<br />
柳絮宁突然说：“我还是想跟你道个歉。”<br />
“什么？”<br />
“上次在画展，我不该这么说你的画。”
谷嘉裕和阿k听着这番效率飞快的对话：“该不会是落山那个丹林马场吧？”<br />
梁恪言没回答这个问题，只问：“你们什么时候走？”<br />
阿k缓慢地眨眨眼：“我们不是刚来吗？”<br />
梁恪言看了眼时间：“是吗，待挺久了吧。”<br />
阿k弱弱举手：“我也想去。”<br />
梁恪言：“你也要去找灵感？”<br />
阿k面露苦相：“哥，我们家暴发户来着，没有私人马场，你带我去玩玩呗。”<br />
·<br />
丹林马场总共有三个场，梁恪言定下的导航位置是三场，坐落在郊区一个小镇里，周边富人区围绕，景色宜人。三场属于私人马场，马群多，外人少，能玩得尽兴。<br />
“以后都不走了吧？”车在高速上行驶，阿k随口一问。<br />
柳絮宁看着车窗外飞快后移的景致，手指抠着柔软的皮革，长睫晃了晃。<br />
“不走了。”梁恪言回答。<br />
下车前，柳絮宁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，包装袋一拆开，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，柳絮宁看到梁恪言很明显地皱了下眉。<br />
丹林马场的主人和梁恪言似乎认识，两人在远处交谈的时候阿k已经被蚊子咬到跳脚。<br />
谷嘉裕的嫌弃写在脸上：“你是有什么毛病吗？”<br />
“痒啊！”<br />
听着两人的对话，柳絮宁从袋子出两根造型可爱的防蚊手环递给身旁的谷嘉裕和阿k：“这是驱蚊手环，你们要吗？”<br />
“哗，这玩意儿怎么做这么可爱。”阿k接过，在手里研究了一番。<br />
谷嘉裕笑：“儿童专用四个大字没看见？”<br />
柳絮宁为它抱不平：“……但它真的很好用，还很便宜。”<br />
两人看着她，仍是笑：“好，谢谢妹妹。”<br />
结束了交谈，梁恪言走过来，丢给三人储物柜的钥匙。往马场里走时，他眼神一晃，看见三人手腕上造型独特的手环，虽然各不相同但风格一致。<br />
梁恪言走在谷嘉裕旁边，随口问：“你手上这是什么？”<br />
·<br />
柳絮宁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，谷嘉裕和阿k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，只有梁恪言在为一匹棕红色夸特马顺毛。<br />
听见动静，梁恪言回头看她，提醒：“这里蚊子比较多。”<br />
柳絮宁哦一声：“没事。”有驱蚊手环，她不怕。<br />
梁恪言不再开口。<br />
柳絮宁刚站到马身后就被梁恪言揪了下衣领：“别站后面，小心被踢。”他拉她的衣领时像抓一只猫一样随便，松开手时迅速得仿佛带着赫然的嫌弃。<br />
“哦。”<br />
柳絮宁和那匹马对视，马下意识往她面前蹭。柳絮宁头往后仰，认真问：“它会出现什么发疯的状况吗？”<br />
这马看着挺喜欢她。梁恪言甩开那些无缘无故的不爽情绪，稍作斟酌后也非常认真地回答她：“你发疯它都不会发疯。”<br />
他有时说话真是难听至极。<br />
柳絮宁：“我不会发疯的。”<br />
梁恪言：“所以它也不会。”<br />
她好气啊……<br />
“哦，那我放心了。”<br />
但柳絮宁知道，真的上了马后再从这番高度往下看的视角与想象中是完全不一样的。<br />
她抓着马鞍：“我发现我可能恐高。”<br />
梁恪言问：“刚刚发现的吗？”<br />
她硬着头皮：“好像是。”<br />
梁恪言往后走了一步，手抓住她已经抓着的马鞍，长腿一跨，电光石火间，柳絮宁清晰地感受到一阵短暂的下沉，随之而来的近距离让她藏进他高大投影里。<br />
他的气息严丝合缝地包围着她的身体，她拉着缰绳的手顿时僵硬了一下。<br />
她的紧张写在脸上，想不看出也难。<br />
“不会摔的。”他说。<br />
柳絮宁当然知道，但是现在的场景显然比摔下去还要恐怖。<br />
梁恪言抓住缰绳塞在她手中：“抓住。”<br />
柳絮宁听话地抓着，梁恪言的手顺势抓着稍下她一截的缰绳，手臂将她护住，她可以感知到她的后背并没有贴着他的胸膛。<br />
“坐稳了？”<br />
她刚说完“嗯”的下一秒，只感觉自己的全身一颠，身下的马加速跑了起来。<br />
毫无防备，柳絮宁很快反应过来，控制着膝盖和腿夹着马身，整个人却猛烈弹起，像颠簸在汹涌的海浪上。<br />
“不要夹，柳絮宁。”耳畔是猎猎风声，梁恪言的话变得模糊。<br />
风将她视线吹模糊，她的声音颤在空气里：“什么？”<br />
“腿不要夹太紧，越紧颠得越高，放松。”梁恪言凑近她，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垂。<br />
她听清了梁恪言的话：“可是我松开就要掉下去了。”<br />
“不会。”<br />
她带着隐隐哭腔的声音和他平稳到极致的声线组成强烈的反差。<br />
抓缰绳的手都在紧绷的神经中逐渐无力，她转而去抓梁恪言的手腕，感受他坚硬的骨骼抵着她柔软的掌心，似乎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。凌乱的长发飘过梁恪言眼前，他低头去看她抓着自己的手，手心乍凉，渗出一层汗。他反手裹住她的手背，继续带她去抓缰绳。柳絮宁却以为他要甩开自己，紧紧掐住他的手腕。<br />
梁恪言抓着缰绳往后拉，夸特马长嘶一声脖子往后仰，而后停下脚步在原地悠闲地打转。<br />
直到速度慢下来，柳絮宁这颗心才算跌回原位。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，浑身卸力地倒在身后人的怀里。<br />
柔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贴着梁恪言的胸膛，耳后和脖颈的淡淡清香像一朵花，无形的花瓣拢着他的五官。梁恪言沉默地看着自己手腕上她留下的几道抓痕，力道不重，顷刻即消。<br />
逐渐镇定下来后，柳絮宁一瞥眼看见那抹浅红痕迹，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自己留下的。等再意识到自己是以如何亲密的姿态瘫在他怀里时，后背血液霎时凝固，脸连接着脖子霎时变得绯红。<br />
“这是我抓的啊？”柳絮宁倏然直起身子，不好意思地说。<br />
“不是。”胸膛一空，梁恪言动了动手腕。<br />
柳絮宁：“第一次骑，不太熟练。”<br />
马站定之后，梁恪言快速翻身下马，身后陡然一空，风直往柳絮宁的背后吹。<br />
梁恪言往左拉缰绳：“回去吧，我看你出来一趟压力好像更大了。”<br />
他好像在嘲讽她？<br />
不对，他就是在嘲讽她。<br />
那点不服输的劲头熊熊烈起于她的面孔上。<br />
“不要，我还没学会呢！”她主动问，“你刚刚是说膝盖和腿不要夹着马吗？”<br />
梁恪言：“嗯，重心放在脚后跟。”<br />
柳絮宁朝他伸手：“那你把缰绳给我。”<br />
怎么跟一定要争谁强谁弱的小朋友一样，一口妄想吃成胖子。<br />
梁恪言在心里轻笑，手犹豫了一下才递给她：“先慢慢走，不要因为我的话贪快，我刚刚没有别的意思。”<br />
柳絮宁愣了一下，后半句话怎么解读，全在她个人。<br />
她迟缓地点点头：“好。”<br />
她也的确听他的指挥，让马儿在他视线里慢慢兜圈，没有离开太远。<br />
梁恪言起初觉得她还有些不熟练，到后面逐渐得心应手起来。以至于是几圈过后，那马在他面前慢慢停下，一抬头，看见柳絮宁笑容纯粹又肆意的脸，语气有些炫耀：“看，是这样吗？”<br />
她的侧脸和睫毛溶在天光中，迷迷朦朦。<br />
梁恪言仰头：“是。”<br />
夏末初秋的风微凉，天边的金光似搅碎的鎏金纵横在幕布之上。<br />
柳絮宁将颊边乱飞的发丝捋到后头，忍不住感慨：“还是骑马有意思。”<br />
“有灵感了？”梁恪言也不明白，那缰绳是怎么落到自己手中的。<br />
“没有，但是很开心。”她补充，“比画画还要开心。”<br />
“画画很开心吗？”<br />
“当然啊。”柳絮宁觉得这问题从他嘴里问出来有些奇怪，她低头反问，“你不开心吗？”梁恪言敷衍地扯扯嘴角：“还行。”<br />
这语气平平淡淡，显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。<br />
风吹得人心思缥缈又酩酊，柳絮宁的话开始多起来，那份长年累月夹杂在两人之间的疏离也在无声无息间吹淡几分：“你以后都不画画了吗？”<br />
没等到回答后，柳絮宁猛然清醒过来。她问的有点多，也管得有点多，于是故作镇定地找补：“我随便问问。”<br />
梁恪言：“你说得对，我不适合做这个。”<br />
总有人说，学艺术的人身上有一种不言自发的气质，但很显然，他没有。他只有满身的铜臭味和对权利与话语权的滔天渴望。<br />
柳絮宁突然说：“我还是想跟你道个歉。”<br />
“什么？”<br />
“上次在画展，我不该这么说你的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