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怕洛烛想起来后会消失了，也不怕洛烛会恨他。<br />
如果转世，变成人类是小水鬼的愿望。<br />
那他愿意等，等到人老珠黄，等到风烛残年。<br />
会一直等。<br />
水浪拍打在他身上，浸湿了他的衣衫。<br />
竹林掩盖了这一切，无人知晓，在摇竹江清澈的水中，他们热烈地拥吻，填补着彼此消失的四年。<br />
许久，他们松开彼此，一道银丝慢慢扯断。<br />
小水鬼被吻得懵懵的，双手勾着路尧的脖子，两只小狗眼里映着他的模样。<br />
路尧把他按进怀里，动作轻柔，带着疼惜。<br />
“怎么才能让你想起来？”他道。<br />
洛烛的脑袋很迟缓。<br />
看到日记本的时候，他的脑袋里会浮现出一个老人的模样。<br />
如果看到生前最在意的东西，也许就会想起来了。<br />
“哥哥……给我看看以前的东西吧。”洛烛道。<br />
“嗯。”路尧应了一声，把相簿和手机给他看。<br />
洛烛接过来，翻看着相簿。<br />
相簿外面带着胶层，里面每一张照片里都有他的模样。<br />
他突然发现一件事。<br />
“为什么这几张照片一样？”他问道。<br />
路尧轻叹口气，照片并不多，他担心丢失或者损坏，把每一张都多印了几遍。<br />
“没什么，继续看吧。”路尧道。<br />
洛烛点点头，翻到最后，也没有想起来任何东西。<br />
直到路尧把那部损坏极为严重的手机放到他面前——<br />
洛烛猛地睁大眼，记忆碎片在那一刻，一点一点，全部拼了起来。<br />
“我……全都想起来了。”<br />
第22章 第一次见到路尧<br />
江辽一中，高二b班<br />
中午大课间，教室里的人不多。<br />
洛烛坐在座位上，用红笔在卷子上勾勾画画。<br />
15道完形填空只错了一道。又进步了，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，期末考试他就可以升到a班。<br />
他缓缓勾起唇角，收起卷子，从桌洞伸出掏出一个小面包来。<br />
正要撕开包装袋——<br />
一只手突然抢在他面前，把小面包夺了过去。<br />
“高蛋白质，高营养，饥饿首选，学习必备！”一道男声慢悠悠地响起，带着说不尽的调侃。<br />
王韩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教室，他大声地读着包装上面的字，生怕班里的人听不到。<br />
读完，他笑着道：“哟，小娘炮还想补充营养，是想变成大娘炮吧。”<br />
话音一落，班里回响起零散的笑声。<br />
洛烛微低着头，没有回话。<br />
他只是长得漂亮，才不是什么娘炮。<br />
是男子汉！<br />
有人应和道：“韩哥，你这么关心他，小心娘炮爱上你啊！”<br />
王韩笑了声，“去你的，别恶心我。”<br />
他把洛烛的小面包拿在手里，抛出去又接回来。<br />
仿佛那是一件很好玩的玩具。<br />
洛烛轻叹口气。<br />
“可以还给我吗？”他望着王韩，“那是我的午饭，我有一点饿。”<br />
王韩笑了两声，“好啊。”<br />
他终于不再抛接着玩，小面包落到了地板上。<br />
洛烛有些意外，软声道：“谢谢。”<br />
他弯下身去，正要伸手去捡——<br />
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了上面。<br />
噗的一声，包装破了。<br />
王韩看着洛烛突然僵硬的动作，大笑了两声，加重力气重重碾了几下。<br />
他长得人高马大，足足有200斤，那一小块面包变成了碎屑，从包装里漏出来，还粘上了很多尘土。<br />
王韩收回脚，笑着道：“小娘炮，不是饿了吗？趴在地上把这吃干净吧。”<br />
洛烛感觉胸口憋着一股气，他没有去理王韩，从桌洞里拿出一张新的卷子来，拿起笔慢慢地做着题。<br />
学习的话，心就不会那么乱了。<br />
等他考上a班，考上好的大学，就离王韩远远的。<br />
王韩见他没反应，心里更不愉快，他正要把洛烛写的卷子抽出来撕掉，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号称班里“大喇叭”的萧军激动地喊着：<br />
“我靠我靠，我们班要转来新人了，是个富二代，长得还巨好看！”<br />
此话一出，班里的人纷纷议论起来。<br />
王韩身边的小跟班嘿嘿一乐，在王韩耳边道：“韩哥，好机会啊，肤白貌美大长腿，正好能配得上您校霸的位置。”<br />
“就你会说。”他胳膊跨过小跟班的脖子，又朝身后一人道：“孙昭，走，一块儿看看我未来媳妇去。”<br />
被称作孙昭的人戴了副黑框眼镜，长得不算难看，但也没什么特点，放到人堆里都很难找出来。<br />
他应了一声。<br />
眼看着王韩和小跟班出了教室，他笑着伸出脚，又在那块面包上加了一脚。<br />
洛烛全当没看见，闷头做着题。<br />
那三个人走干净后，他默默起身，从教室后面拿起扫把，打扫一地的狼藉。<br />
回到座位后，又悄悄地从桌洞里拿出一袋小饼干来，慢慢地吃了起来。<br />
他才不会把吃的都放在表面。<br />
又不是傻子。<br />
下午上课的时候，新同学在台上做自我介绍。<br />
洛烛对新同学没有半点兴趣，闷头在桌子上刷着数学题。
如果转世，变成人类是小水鬼的愿望。<br />
那他愿意等，等到人老珠黄，等到风烛残年。<br />
会一直等。<br />
水浪拍打在他身上，浸湿了他的衣衫。<br />
竹林掩盖了这一切，无人知晓，在摇竹江清澈的水中，他们热烈地拥吻，填补着彼此消失的四年。<br />
许久，他们松开彼此，一道银丝慢慢扯断。<br />
小水鬼被吻得懵懵的，双手勾着路尧的脖子，两只小狗眼里映着他的模样。<br />
路尧把他按进怀里，动作轻柔，带着疼惜。<br />
“怎么才能让你想起来？”他道。<br />
洛烛的脑袋很迟缓。<br />
看到日记本的时候，他的脑袋里会浮现出一个老人的模样。<br />
如果看到生前最在意的东西，也许就会想起来了。<br />
“哥哥……给我看看以前的东西吧。”洛烛道。<br />
“嗯。”路尧应了一声，把相簿和手机给他看。<br />
洛烛接过来，翻看着相簿。<br />
相簿外面带着胶层，里面每一张照片里都有他的模样。<br />
他突然发现一件事。<br />
“为什么这几张照片一样？”他问道。<br />
路尧轻叹口气，照片并不多，他担心丢失或者损坏，把每一张都多印了几遍。<br />
“没什么，继续看吧。”路尧道。<br />
洛烛点点头，翻到最后，也没有想起来任何东西。<br />
直到路尧把那部损坏极为严重的手机放到他面前——<br />
洛烛猛地睁大眼，记忆碎片在那一刻，一点一点，全部拼了起来。<br />
“我……全都想起来了。”<br />
第22章 第一次见到路尧<br />
江辽一中，高二b班<br />
中午大课间，教室里的人不多。<br />
洛烛坐在座位上，用红笔在卷子上勾勾画画。<br />
15道完形填空只错了一道。又进步了，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，期末考试他就可以升到a班。<br />
他缓缓勾起唇角，收起卷子，从桌洞伸出掏出一个小面包来。<br />
正要撕开包装袋——<br />
一只手突然抢在他面前，把小面包夺了过去。<br />
“高蛋白质，高营养，饥饿首选，学习必备！”一道男声慢悠悠地响起，带着说不尽的调侃。<br />
王韩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教室，他大声地读着包装上面的字，生怕班里的人听不到。<br />
读完，他笑着道：“哟，小娘炮还想补充营养，是想变成大娘炮吧。”<br />
话音一落，班里回响起零散的笑声。<br />
洛烛微低着头，没有回话。<br />
他只是长得漂亮，才不是什么娘炮。<br />
是男子汉！<br />
有人应和道：“韩哥，你这么关心他，小心娘炮爱上你啊！”<br />
王韩笑了声，“去你的，别恶心我。”<br />
他把洛烛的小面包拿在手里，抛出去又接回来。<br />
仿佛那是一件很好玩的玩具。<br />
洛烛轻叹口气。<br />
“可以还给我吗？”他望着王韩，“那是我的午饭，我有一点饿。”<br />
王韩笑了两声，“好啊。”<br />
他终于不再抛接着玩，小面包落到了地板上。<br />
洛烛有些意外，软声道：“谢谢。”<br />
他弯下身去，正要伸手去捡——<br />
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了上面。<br />
噗的一声，包装破了。<br />
王韩看着洛烛突然僵硬的动作，大笑了两声，加重力气重重碾了几下。<br />
他长得人高马大，足足有200斤，那一小块面包变成了碎屑，从包装里漏出来，还粘上了很多尘土。<br />
王韩收回脚，笑着道：“小娘炮，不是饿了吗？趴在地上把这吃干净吧。”<br />
洛烛感觉胸口憋着一股气，他没有去理王韩，从桌洞里拿出一张新的卷子来，拿起笔慢慢地做着题。<br />
学习的话，心就不会那么乱了。<br />
等他考上a班，考上好的大学，就离王韩远远的。<br />
王韩见他没反应，心里更不愉快，他正要把洛烛写的卷子抽出来撕掉，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号称班里“大喇叭”的萧军激动地喊着：<br />
“我靠我靠，我们班要转来新人了，是个富二代，长得还巨好看！”<br />
此话一出，班里的人纷纷议论起来。<br />
王韩身边的小跟班嘿嘿一乐，在王韩耳边道：“韩哥，好机会啊，肤白貌美大长腿，正好能配得上您校霸的位置。”<br />
“就你会说。”他胳膊跨过小跟班的脖子，又朝身后一人道：“孙昭，走，一块儿看看我未来媳妇去。”<br />
被称作孙昭的人戴了副黑框眼镜，长得不算难看，但也没什么特点，放到人堆里都很难找出来。<br />
他应了一声。<br />
眼看着王韩和小跟班出了教室，他笑着伸出脚，又在那块面包上加了一脚。<br />
洛烛全当没看见，闷头做着题。<br />
那三个人走干净后，他默默起身，从教室后面拿起扫把，打扫一地的狼藉。<br />
回到座位后，又悄悄地从桌洞里拿出一袋小饼干来，慢慢地吃了起来。<br />
他才不会把吃的都放在表面。<br />
又不是傻子。<br />
下午上课的时候，新同学在台上做自我介绍。<br />
洛烛对新同学没有半点兴趣，闷头在桌子上刷着数学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