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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的。”宋佳莹指着一边——<br />
河岸的一边,有许多穿着铠甲的玄衣卫,洛河上,也有许多巡视的船只,船只上皆站着玄衣卫。是他们守着这座不夜城,维护着一方秩序。<br />
宋佳茵已经相看好了船只,道:“教你一招,出门在外要多用大哥三哥的名字,遇到小麻烦就报三哥,没用就再报大哥。”<br />
陈在溪:“……”<br />
“真的可以吗?”<br />
宋佳茵笑了下,拉起她的手,一边道:“好吧,其实是那些玄衣卫都是三哥在管,所以我经常溜到船上玩也不害怕。”<br />
“佳茵姐姐喜欢在船上玩吗?”<br />
陈在溪被说服,已经跟着她上画舫,又找了一个位置坐下。<br />
“嗯,”宋佳茵回忆着,道:“好像是诶,爹爹阿娘看得太紧些,我小时便喜欢跟着三哥来洛河,只是每每去都会受罚,有一段时间里,我一看见大哥那张脸,我都想跑路……”<br />
一边听着,陈在溪也好奇地张望。<br />
画舫以内,四周都是镂空的,雕花窗栏精致,四边挂着灯笼照亮。从内往外看去,视野宽阔,整个洛河都近在眼前。<br />
这艘画舫不大,只能容纳八个人,是专给寻常人家来赌的,也可以称作叶子舫。<br />
上京开放,女子只要戴好帷帽也可在夜出行,没一会儿,这艘船便满人,前舱的船翁划着浆,带着船驶去洛河中心。<br />
水色荡漾,打碎了月光,船上却是热闹极了,很快便开始发牌。<br />
第40章<br />
夏夜, 月朗星疏,晚风柔和。<br />
洛河正中,三层高的画舫上, 无数的灯盏点亮,隐约可见舫上舞女, 长袖甩开, 翩然起舞,美得似谪仙。<br />
画舫上皆是达官贵族在听戏, 灯火彻夜不熄。<br />
而与这艘庞大精致的画舫相比,周围的船只顿时变得粗制滥造。<br />
上京的普通人没有兴致赏乐听戏,只有到了晚间,才会去船舫上消遣。<br />
这种赌钱的牌戏, 随着时间推移,又覆上了一层赌的意味, 渐渐, 一些人日夜不眠,沉迷于此。<br />
画舫上总统八人,叶子戏需要四人, 其余的四人可以观看, 也可以跟压<br />
陈在溪自然是跟着宋佳茵,便从荷包中掏出一两银子来放上去。<br />
两个人的对家是一位中年男子。<br />
李四摸了摸胡须,一边啧两声, 对着宋佳茵只道:“你这等女郎, 到时候输钱了可不要来哥哥怀里哭。”<br />
上家花二娘嗤笑一声:“李四, 就你身上能有几个铜板?”<br />
下家也捂着嘴偷笑:“怕不是又输得屁滚尿流, 回家就让夫人好生教训教训你。”<br />
宋佳茵摇摇头,只是拿好手里的花牌, 什么也没说。<br />
片刻,天边炸开了彩色的烟火,一朵连接着一朵。<br />
“哟,”花二娘转头,稀奇地道:“今日云来间有贵客?”“这不是安和公主在云来间听戏嘛,五贯,”李四扔了张牌,又道:“唉,等我赌赢了,我也定云来间的票,带我家夫人去好好听听。”<br />
“十贯,”花二娘跟上:“怕不是把你卖了你都买不起。”<br />
这般闹市,也别有一翻趣味,陈在溪捧着酥煎茶,一边喝一边看着几人。<br />
只是她没有玩过这种叶子戏,不知道这些花牌有什么乐趣,同样不明白通宵在此的意义。<br />
直到下一瞬,面前就多出二两银子。<br />
顿了下,第二轮,陈在溪又压了二两银子,最后竟然赢了四两。<br />
“……”半个时辰后。<br />
画舫内发出一声低呼,是陈在溪揪住宋佳茵的袖子:“啊啊啊姐姐,姐姐你好棒啊。”<br />
女声清亮,花二娘摸着牌,眯起眼睛酝酿了下,半响,她道了一声:“要我说,两位小娘子,你们是偷跑出来玩得吧。”<br />
宋佳茵早已经习惯,面色不变:“嗯,我们都是宋家小姐。”<br />
这句话落,画舫上的人全笑起来。<br />
“不是,编也编个像样一点的啊。”<br />
“宋家小姐来洛河玩叶子戏哈哈哈……”<br />
李四摇摇头,瞬间放下心来,又道了句:“好好好,她们是宋家小姐,我是她们大哥宋知礼。”<br />
与此同时,洛河正中央,画舫第三层——<br />
宫灯接连着,台上的舞女换了一轮又一轮,却始终未断。<br />
安和公主手持团扇,笑着将目光落在戏台之上。<br />
一切都是和谐的,丝竹声乐,舞女翩然。<br />
宋时毅打了个哈欠,望向一边的男人,有些疲倦:“大哥,什么时候结束啊,要我说,看舞还不如去玩叶子戏呢。”<br />
说起叶子戏,宋时毅将目光落在洛河间的小画舫上,有些怀念地又道:“以前老带佳茵去玩,就是她性子不行,你说她赢那么多钱哪里能走得掉?”<br />
“啧啧啧,”说着,他收回目光,忍不住又摇头:“也不知道为什么,怎么突然间,看谁都像她啊。”<br />
耳边声絮叨,宋知礼只是悠然地打断他,道了一声:“不急。”<br />
今夜的洛河之上,烟火不断,五光十色,点亮了整个夜空。<br />
他一声不急落下,可片刻后,画舫上却传来接连不断的尖叫——<br />
“保护公主!!”<br />
“有刺客,保护公主!”<br />
这尖叫声突然,还是在众多玄衣卫看守的云上间上出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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