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人为原因不让聂小仗逃出来的证据在哪？”夏仰说话说得慢，但视线紧紧地盯着她，“我朋友救我出来已经很不容易，难道还有义务再返回去救一个杀人犯？”<br />
“你别激动，我们也是例行公事。”女警站了起来，“所以你的意思是段宵和聂小仗的死没有关系？”<br />
“没有，你们怀疑他的证据全靠推测吗？”夏仰冷着脸，“聂小仗逃不出来的原因也可能是他腿被我刺伤了。”<br />
“可是……”<br />
女警话还没说完，突然被门口一道女声打断：“毕警官，我不是说了，先和我们律师谈吗？”<br />
走进来的是段姒，一抹红唇，妆容精致也掩盖不住那股疲惫气。<br />
她身后的律师走上前来，对那位警察做了个请她出去的手势：“我当事人是受害者，我方对毕警官刚才的那番问话会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。”<br />
女警脸色一变，皮笑肉不笑地跟着他出去了。<br />
第42章 晋江独家发表<br />
病房门被关上, 能听见外面律师和警察的交涉声音。<br />
夏仰一向害怕碰上段姒，不管是过往还是现在，她总是处于下风, 这会儿手心还有些因刚才问话时紧张出汗的潮湿。<br />
段姒由上至下地将她扫量了一番：“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，但你认识我吧？”<br />
当初在学校门口因为段老爷子的那一面之缘，根本不在段姒的记忆里，她也不会花时间记住这种小事。<br />
夏仰也并没有在此刻提起。<br />
她低着眼睫没动，更没应声。<br />
“见到我很心虚, 所以不敢讲话？”段姒抱臂站在病床旁边, 不紧不慢地笑了声，“夏仰，你的本事真是很大。两年前捉弄了我那个前夫，两年后又来玩弄我的儿子。”<br />
夏仰脸色煞白，面如死灰。<br />
旧事重提，揭开那层真相的纱布, 她像是被人当街扇了一耳光一般。<br />
“我前夫那件事暂且不提, 来聊聊我儿子。”段姒疾言厉色道，“待会警察还会回来继续问话, 案件有疑点，这是必走的流程。但也确实死无对证, 唯一一个人证是你，你只要咬死阿宵没对聂小仗下死手就行了。”<br />
这起大火是聂小仗纵的。<br />
他是不是想趁乱烧死夏仰也无从得知了。<br />
但如今情况反过来，聂小仗活生生在大火里窒息。消防员进去的时候，只看见他被倒下来的衣柜压住下半身, 不得动弹。<br />
倒下来的衣柜和卧室紧闭的房门究竟是大火烧过来时的意外, 还是人为，警察自然会怀疑他的死和发生过冲突的段宵有关系。<br />
可惜夏仰在那时已经昏过去, 无从知晓卧室里发生了什么。<br />
她刚才和警察做笔录说的也都是自己的猜测，毕竟她是唯一能对里面境况作出阐述的人。<br />
“您放心。”夏仰咬着下唇，“我已经说了，聂小仗的死和段宵没关系。”<br />
段姒睨着她：“你亲眼看见的吗？按刚才警察的说法，你人是不是在客厅，而他们进了卧室？”<br />
倘若她真是在段宵抱起她后晕倒的，还能听动静来预估里面发生了什么的时间。<br />
但偏偏，她是在段宵进门后就晕过去了。<br />
夏仰不动声色地在被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：“是我看见的。聂小仗挨打，往旁边的卧室里逃。后来火太大了……段宵很快就来救我了。”段姒并没松口：“你最好等会儿也是和外面那群人这么说。”<br />
“我会的。”夏仰抬眸，“他……在哪？”<br />
“拘留室待了一晚上，我已经让人去走取保流程了。”段姒本来想走，但又回过头来，“这件事对他多少会有影响。我给他申请了出国交换的项目，他出去的这两年，我也不希望你和他再联系。”<br />
夏仰没出声，突然问：“您也怀疑过他吗？和他们一样。”<br />
“为什么会这样问？”<br />
她摩挲着被面：“因为想到他说过弟弟丢失的狗，和摔下楼的爷爷……”<br />
段姒冷哧了声：“我怎么想重要吗？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最满意的孩子！他和我一样都是利己主义，他这么像我，遇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？”<br />
“两年前就因为你干的事儿瞒着我，还把你养在身边。现在又为你闯火场、杀人，以后会为你干什么？”<br />
“小同学，你害人不浅，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。你体谅体谅我，不要再把他最恶劣的一面都带出来！”<br />
最恶劣的一面……几个字如当头棒喝。<br />
夏仰张了张口，却无法辩驳。<br />
她字眼太犀利讽刺，像一把利剑般捅进人的心里。<br />
这大概是段姒这样的上位者，对无足轻重的人说的最长的一番话。她踩着高跟鞋离开，一秒都不想多待。<br />
段氏的律师在几分钟后很快走了进来，轻声细语地和夏仰继续交谈事件经过。<br />
**<br />
段宵被接回老宅的时候，已经是次日傍晚。<br />
从警局出来后，身后那俩海军陆战队特别警卫队出身的保镖就寸步不离地跟着。<br />
说好听点是看守，其实就是控制他的人生自由，让他乖乖回家。<br />
客厅里的那口空气缸长8米，高2.2米。<br />
但这么大的蓄水空间里，里头是原始森林的造景，却只养了一条蟒纹雷龙鱼。<br />
段姒喂了几条活鱼进去，乏味地看着那条雷龙鱼活蹦乱跳地撕咬猎物。几分钟过后，小点的活鲫鱼被咬断鱼头，一点点吞没。<br />
段宵进了屋，看见戚秘书一脸挨过训的样子，灰头土脸地站在旁边提了个鱼桶。<br />
阿姨要过来帮他脱鞋，段姒转过身：“我没说过别理他？”<br />
阿姨尴尬地直起身来，不知所措地看了眼当家女主人，被段宵拍拍肩示意先下去。<br />
段姒看向他：“滚过来算账。”<br />
段宵瞥了眼左右俩位跟着自己的大哥，走过去问：“您不让他们走？家丑不外扬啊。”<br />
“走了你还能乖乖站在这？”<br />
段姒手敲了敲鱼缸，欣赏着里头那条雷龙鱼像疯狗一样扑过来，疯狂咬缸。<br />
“我去医院看过她。她跟警察说，她也不知道你和聂小仗的死有没有直接关联。”段姒笑了笑，“她还跟我说，她不喜欢你，是你强留她……你这是跟我一样，养了个白眼儿狼？”<br />
段宵面无表情，甚至眼底都没有波澜。段姒回过头看他脸：“难过了？不值吧。我让人给你弄了哈佛教授的推荐信，你出去读两年再回来，和这女孩彻底断了。”<br />
“不可能。”段宵微微拧眉，“我管她说什么，我要的人就不会放手。”<br />
“你是不是缺根筋？人对你没意思！”<br />
“我第一天知道她不爱我？我还在乎她那点爱？”段宵理直气壮地说，“您爱您前夫吗？不爱不也安安稳稳过了二十年，夏仰留在我身边就行。”<br />
段姒是真被他这歪理给逗笑了：“她搞过罗良琛又来搞你，你也是什么都吃得下！”<br />
“我搞的罗良琛，他就一个烂人。您别给她乱加罪名。”<br />
“行，要护着是吧。你觉得你有的选？”她拿过丝巾擦手，甩到他身上，“给我站远点，一身味都飘过来了！”<br />
“……”<br />
段宵从火灾现场出来后就被拉到了局子里，待了一个晚上没清理过，没味道才奇怪。<br />
“我当初要是知道你和戚秘书说你处理，就是这样处理她的。我真不会这么轻易对她手下留情。”<br />
“段宵，你做什么事都万无一失。偏偏遇到她，就留下一堆隐患。”<br />
“两年前，胳膊肘往外拐在先，挪用信托资金帮她在后。还有你手底下京郊的那个地产项目……一路走这么顺畅，你没想过有问题？就快踩在高压线上动上面人的饭碗了！”<br />
真要和亲妈硬碰硬，段宵没胜算。<br />
任由他18、9岁的成就多惊人，多有资本自负的一个人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束手无策。<br />
先不说现在大权在握的是段姒，就连当年夏仰栽赃污蔑罗良琛的把柄也在她手上。<br />
“妈，我不想出去，也不会跟她断。”他微微勾颈，垂眸看着地面，“地产那个项目您搭把手，其他都是小事。”<br />
“求我？求我得拿出诚意啊。你跟当年给我们家里使绊子的女孩在一块，还想让我接受她！”段姒缓了口气，“阿宵，你是不是一直恨我？”<br />
“我不恨您，您总觉得我不在您身边长大，没有屹然亲近您就是恨您。”段宵低着眼皮，脸色淡淡，“但我知道您当时是生病了，您也没办法。”<br />
他极少这么示弱地说话，更像是一种孩子和母亲之间的谈心。声色不动地拍着马屁，还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真情。<br />
但偏偏是在这种时候。<br />
段姒走上前，有点怒火上头地抓着他领口：“段宵，你在害怕吧，黔驴技穷了吧？你跟我一样，流着我身上的血，还来你亲妈面前演！”<br />
一旁的戚秘书也战战兢兢地观察两方。<br />
段董，软硬不吃。<br />
亲儿子也拿她没办法。<br />
怕以后没人养老，段姒早就投资了好几家养老院。<br />
“别让我重复废话，她那边我会安排好。”段姒指了下电梯，“你，滚上去洗澡！这几天就待在家等邮件。”<br />
她一向强硬，说到这里就是没得商量。<br />
两个保镖在后面上前一一步，显然是打算他不配合，就直接把人带走。<br />
段宵往电梯口走，叹口气：“您和我爸当年不也是不被看好吗？”<br />
良久，她出声：“所以我不该强撑走到一起，你还想我的经历重蹈覆辙？”他苦笑了下：“那不就没我了。”<br />
“别给我玩这些苦情戏码的花招！”段姒冷厉抬眼，说完最后几句话，“段宵，我还查出点蛛丝马迹，她当初是怎么进的附中？”<br />
段宵后牙槽轻轻磨动，年轻而锋利的轮廓被覆上一层阴影。<br />
段姒点到为止，淡声：“你这么早就插手她的人生。那她遇到的这些烂事儿，到底算谁的呢？”<br />
……<br />
**<br />
夏仰受伤不严重，最多是额头被撞伤，要留院观察两天，也和导员、舞团那边请过假。
“你别激动，我们也是例行公事。”女警站了起来，“所以你的意思是段宵和聂小仗的死没有关系？”<br />
“没有，你们怀疑他的证据全靠推测吗？”夏仰冷着脸，“聂小仗逃不出来的原因也可能是他腿被我刺伤了。”<br />
“可是……”<br />
女警话还没说完，突然被门口一道女声打断：“毕警官，我不是说了，先和我们律师谈吗？”<br />
走进来的是段姒，一抹红唇，妆容精致也掩盖不住那股疲惫气。<br />
她身后的律师走上前来，对那位警察做了个请她出去的手势：“我当事人是受害者，我方对毕警官刚才的那番问话会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。”<br />
女警脸色一变，皮笑肉不笑地跟着他出去了。<br />
第42章 晋江独家发表<br />
病房门被关上, 能听见外面律师和警察的交涉声音。<br />
夏仰一向害怕碰上段姒，不管是过往还是现在，她总是处于下风, 这会儿手心还有些因刚才问话时紧张出汗的潮湿。<br />
段姒由上至下地将她扫量了一番：“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，但你认识我吧？”<br />
当初在学校门口因为段老爷子的那一面之缘，根本不在段姒的记忆里，她也不会花时间记住这种小事。<br />
夏仰也并没有在此刻提起。<br />
她低着眼睫没动，更没应声。<br />
“见到我很心虚, 所以不敢讲话？”段姒抱臂站在病床旁边, 不紧不慢地笑了声，“夏仰，你的本事真是很大。两年前捉弄了我那个前夫，两年后又来玩弄我的儿子。”<br />
夏仰脸色煞白，面如死灰。<br />
旧事重提，揭开那层真相的纱布, 她像是被人当街扇了一耳光一般。<br />
“我前夫那件事暂且不提, 来聊聊我儿子。”段姒疾言厉色道，“待会警察还会回来继续问话, 案件有疑点，这是必走的流程。但也确实死无对证, 唯一一个人证是你，你只要咬死阿宵没对聂小仗下死手就行了。”<br />
这起大火是聂小仗纵的。<br />
他是不是想趁乱烧死夏仰也无从得知了。<br />
但如今情况反过来，聂小仗活生生在大火里窒息。消防员进去的时候，只看见他被倒下来的衣柜压住下半身, 不得动弹。<br />
倒下来的衣柜和卧室紧闭的房门究竟是大火烧过来时的意外, 还是人为，警察自然会怀疑他的死和发生过冲突的段宵有关系。<br />
可惜夏仰在那时已经昏过去, 无从知晓卧室里发生了什么。<br />
她刚才和警察做笔录说的也都是自己的猜测，毕竟她是唯一能对里面境况作出阐述的人。<br />
“您放心。”夏仰咬着下唇，“我已经说了，聂小仗的死和段宵没关系。”<br />
段姒睨着她：“你亲眼看见的吗？按刚才警察的说法，你人是不是在客厅，而他们进了卧室？”<br />
倘若她真是在段宵抱起她后晕倒的，还能听动静来预估里面发生了什么的时间。<br />
但偏偏，她是在段宵进门后就晕过去了。<br />
夏仰不动声色地在被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：“是我看见的。聂小仗挨打，往旁边的卧室里逃。后来火太大了……段宵很快就来救我了。”段姒并没松口：“你最好等会儿也是和外面那群人这么说。”<br />
“我会的。”夏仰抬眸，“他……在哪？”<br />
“拘留室待了一晚上，我已经让人去走取保流程了。”段姒本来想走，但又回过头来，“这件事对他多少会有影响。我给他申请了出国交换的项目，他出去的这两年，我也不希望你和他再联系。”<br />
夏仰没出声，突然问：“您也怀疑过他吗？和他们一样。”<br />
“为什么会这样问？”<br />
她摩挲着被面：“因为想到他说过弟弟丢失的狗，和摔下楼的爷爷……”<br />
段姒冷哧了声：“我怎么想重要吗？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最满意的孩子！他和我一样都是利己主义，他这么像我，遇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？”<br />
“两年前就因为你干的事儿瞒着我，还把你养在身边。现在又为你闯火场、杀人，以后会为你干什么？”<br />
“小同学，你害人不浅，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。你体谅体谅我，不要再把他最恶劣的一面都带出来！”<br />
最恶劣的一面……几个字如当头棒喝。<br />
夏仰张了张口，却无法辩驳。<br />
她字眼太犀利讽刺，像一把利剑般捅进人的心里。<br />
这大概是段姒这样的上位者，对无足轻重的人说的最长的一番话。她踩着高跟鞋离开，一秒都不想多待。<br />
段氏的律师在几分钟后很快走了进来，轻声细语地和夏仰继续交谈事件经过。<br />
**<br />
段宵被接回老宅的时候，已经是次日傍晚。<br />
从警局出来后，身后那俩海军陆战队特别警卫队出身的保镖就寸步不离地跟着。<br />
说好听点是看守，其实就是控制他的人生自由，让他乖乖回家。<br />
客厅里的那口空气缸长8米，高2.2米。<br />
但这么大的蓄水空间里，里头是原始森林的造景，却只养了一条蟒纹雷龙鱼。<br />
段姒喂了几条活鱼进去，乏味地看着那条雷龙鱼活蹦乱跳地撕咬猎物。几分钟过后，小点的活鲫鱼被咬断鱼头，一点点吞没。<br />
段宵进了屋，看见戚秘书一脸挨过训的样子，灰头土脸地站在旁边提了个鱼桶。<br />
阿姨要过来帮他脱鞋，段姒转过身：“我没说过别理他？”<br />
阿姨尴尬地直起身来，不知所措地看了眼当家女主人，被段宵拍拍肩示意先下去。<br />
段姒看向他：“滚过来算账。”<br />
段宵瞥了眼左右俩位跟着自己的大哥，走过去问：“您不让他们走？家丑不外扬啊。”<br />
“走了你还能乖乖站在这？”<br />
段姒手敲了敲鱼缸，欣赏着里头那条雷龙鱼像疯狗一样扑过来，疯狂咬缸。<br />
“我去医院看过她。她跟警察说，她也不知道你和聂小仗的死有没有直接关联。”段姒笑了笑，“她还跟我说，她不喜欢你，是你强留她……你这是跟我一样，养了个白眼儿狼？”<br />
段宵面无表情，甚至眼底都没有波澜。段姒回过头看他脸：“难过了？不值吧。我让人给你弄了哈佛教授的推荐信，你出去读两年再回来，和这女孩彻底断了。”<br />
“不可能。”段宵微微拧眉，“我管她说什么，我要的人就不会放手。”<br />
“你是不是缺根筋？人对你没意思！”<br />
“我第一天知道她不爱我？我还在乎她那点爱？”段宵理直气壮地说，“您爱您前夫吗？不爱不也安安稳稳过了二十年，夏仰留在我身边就行。”<br />
段姒是真被他这歪理给逗笑了：“她搞过罗良琛又来搞你，你也是什么都吃得下！”<br />
“我搞的罗良琛，他就一个烂人。您别给她乱加罪名。”<br />
“行，要护着是吧。你觉得你有的选？”她拿过丝巾擦手，甩到他身上，“给我站远点，一身味都飘过来了！”<br />
“……”<br />
段宵从火灾现场出来后就被拉到了局子里，待了一个晚上没清理过，没味道才奇怪。<br />
“我当初要是知道你和戚秘书说你处理，就是这样处理她的。我真不会这么轻易对她手下留情。”<br />
“段宵，你做什么事都万无一失。偏偏遇到她，就留下一堆隐患。”<br />
“两年前，胳膊肘往外拐在先，挪用信托资金帮她在后。还有你手底下京郊的那个地产项目……一路走这么顺畅，你没想过有问题？就快踩在高压线上动上面人的饭碗了！”<br />
真要和亲妈硬碰硬，段宵没胜算。<br />
任由他18、9岁的成就多惊人，多有资本自负的一个人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束手无策。<br />
先不说现在大权在握的是段姒，就连当年夏仰栽赃污蔑罗良琛的把柄也在她手上。<br />
“妈，我不想出去，也不会跟她断。”他微微勾颈，垂眸看着地面，“地产那个项目您搭把手，其他都是小事。”<br />
“求我？求我得拿出诚意啊。你跟当年给我们家里使绊子的女孩在一块，还想让我接受她！”段姒缓了口气，“阿宵，你是不是一直恨我？”<br />
“我不恨您，您总觉得我不在您身边长大，没有屹然亲近您就是恨您。”段宵低着眼皮，脸色淡淡，“但我知道您当时是生病了，您也没办法。”<br />
他极少这么示弱地说话，更像是一种孩子和母亲之间的谈心。声色不动地拍着马屁，还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真情。<br />
但偏偏是在这种时候。<br />
段姒走上前，有点怒火上头地抓着他领口：“段宵，你在害怕吧，黔驴技穷了吧？你跟我一样，流着我身上的血，还来你亲妈面前演！”<br />
一旁的戚秘书也战战兢兢地观察两方。<br />
段董，软硬不吃。<br />
亲儿子也拿她没办法。<br />
怕以后没人养老，段姒早就投资了好几家养老院。<br />
“别让我重复废话，她那边我会安排好。”段姒指了下电梯，“你，滚上去洗澡！这几天就待在家等邮件。”<br />
她一向强硬，说到这里就是没得商量。<br />
两个保镖在后面上前一一步，显然是打算他不配合，就直接把人带走。<br />
段宵往电梯口走，叹口气：“您和我爸当年不也是不被看好吗？”<br />
良久，她出声：“所以我不该强撑走到一起，你还想我的经历重蹈覆辙？”他苦笑了下：“那不就没我了。”<br />
“别给我玩这些苦情戏码的花招！”段姒冷厉抬眼，说完最后几句话，“段宵，我还查出点蛛丝马迹，她当初是怎么进的附中？”<br />
段宵后牙槽轻轻磨动，年轻而锋利的轮廓被覆上一层阴影。<br />
段姒点到为止，淡声：“你这么早就插手她的人生。那她遇到的这些烂事儿，到底算谁的呢？”<br />
……<br />
**<br />
夏仰受伤不严重，最多是额头被撞伤，要留院观察两天，也和导员、舞团那边请过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