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牧谦安排好之后又回到了甄赋的房间中。<br/> 热水没一会就送了上去,一桶桶的倒进浴桶中。<br/> 帝牧谦站在一旁看着甄赋往浴桶中加药材,他摸了摸水温,然后缩回了手。<br/> “这么烫啊。”<br/> 甄赋头也没回的说,“这是你自己的选择,痛苦你也得熬着。”<br/> 帝牧谦撇嘴,那也没必要用这么烫的水吧,这是要把他煮熟吗?<br/> “行了,进去吧。”<br/> 甄赋拍了拍手走到屏风后面坐下。<br/> 帝牧谦认命的脱掉衣服进了浴桶,烫的他浑身发麻,有种想逃的冲动。<br/> “坐下去,水漫到脖子,把手也放进去。”甄赋懒懒的说着,还喝了口茶,“泡够一炷香。”<br/> 听到一炷香时,帝牧谦还庆幸着,才一炷香,忍忍也就过去了。<br/> 但当药效钻进每一处疤痕的时候,他觉得他的皮肤像是被剥开了。<br/> 有种伤疤连皮带肉都被撕掉的感觉。<br/> 他连呼吸一下都痛彻心扉,别说一炷香了,他感觉,他连一盏茶时间都坚持不住。<br/> 甄赋坐在屏风后背对着他,没有看到又好像什么都知道,“别乱动啊,否则功亏一篑,你的皮肤以后都会是皱皱巴巴的,奇丑无比。”<br/> 本来想动动身子的帝牧谦听到这话顿时僵住,闭上眼咬着牙忍耐着。<br/> 疼的脸都发白了也不敢再动一下。<br/> 一炷香之后,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不见,帝牧谦四肢发软的从浴桶中跨出来,穿衣服时手还是抖的。<br/> 疼痛过后,他身上的疤一道也没有了,皮肤依旧光滑如斯。<br/> 他走到甄赋面前,扶着桌子坐下调息,等着那阵疼痛慢慢淡去。<br/> “爹爹还是这般,要么不下手,要么下死手啊。”<br/> 甄赋也不否认,“任性的人,总要付出点代价,知道疼以后才能长记性。”<br/> 帝牧谦嘴唇有点泛白,轻笑,“是,这是我应得的,爹爹还是手下留情了,不然我这会应该站都站不起来。”<br/> 第71章 我的性子还需要收敛?<br/> 甄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“你知道就好,这种事,没有下次了。”<br/> “嗯,不会了。”<br/> 帝牧谦语气淡然,他不会再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了。<br/>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真的是挺可笑的。<br/> “爹爹,我要和南宫去帝都了。”<br/> “想去就去吧,出门在外,把你的性子都收敛收敛。”<br/> 帝牧谦啧了两声,“我性子这么好,收敛什么。”<br/> 甄赋白了他一眼,对他的这句话没有什么表示。<br/> 只是他的表情就已经表达出了所有。<br/> “这次去帝都把邱卉家里的事情解决一下吧。”甄赋低叹,“他虽一直不说,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压在心里,总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。”<br/> “嗯。”帝牧谦点头,“知道了。”<br/> 帝牧谦缓的差不多了就回房间找自家美人去了。<br/> 除了四肢有些酸软之外,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感觉了。<br/> 不过他的皮肤还泛着红,是被烫出来的,还没消下去。<br/> “南宫——”<br/> 帝牧谦靠在门框上,拉长语调喊人。<br/> 南宫寰宇在里屋伸出头来问他,“怎么了?”<br/> 帝牧谦勾着唇角笑着,抬起双手,“过来抱我。”<br/> 南宫寰宇不明所以,但还是将还没收拾好的包袱放下,走到门边抱住帝牧谦,“师父训你了?不开心吗?”<br/> “没有。”帝牧谦靠在他的肩头上闭上眼,懒懒的说,“累了,不想站着。”<br/> “那我抱你?”<br/> “嗯。”<br/> 南宫寰宇托着帝牧谦的屁股把人抱了起来。<br/> 转身进了里屋,坐在床边继续整理着包袱。<br/> 帝牧谦就那么懒懒的挂在南宫寰宇的身上。<br/> 明明他手长脚长的,挂着也不舒服,但他就是要挂着,不舒服也要挂着。<br/> 南宫寰宇一手托着他的后背,防止人掉下去,从他的后脖领看到了他的皮肤泛着红色。<br/> 闻着还有淡淡的药香味。<br/> “你身体怎么这么红啊。”<br/> 帝牧谦语气淡淡,“刚才去泡了个澡,水太烫了。”<br/> “……”南宫寰宇无语的看着他,“你去师父房间里,泡澡?”<br/> 这是个什么情况?<br/> 千防万防,没有防住自己的师父?<br/> “嗯,去泡了个药浴。”<br/> “药浴?”南宫寰宇把人扒拉开一点,翻看着他的身子,“你受伤了?还是生病了?怎么会泡药浴?”<br/> “唔,没受伤。”<br/> 帝牧谦搂着他的脖子继续挂好,“去了个疤。”<br/> 南宫寰宇:……<br/> “疼吗?”<br/> 他的眼中充满了复杂之情,若是可以去疤,那么帝牧谦留着疤就是为了给他看的。<br/> 以前没有去掉,现在却突然想去掉了,答案也是不言而喻的。<br/> 都是因为他。<br/> 他没去过疤,但想来也不会有多轻松。<br/> “唔,还好吧。”<br/> 帝牧谦莞尔,“去疤其实不疼,但我爹爹的手法……嗯,不太温柔。”<br/> “……”南宫寰宇沉默半晌,这个说辞他深有感触。<br/> 如今再回想起来,他还是觉得浑身都在颤栗。<br/> “为什么?”<br/> 帝牧谦挑眉,“哪有为什么。就当是罚我当初太过幼稚吧。”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