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
成凯但笑不语，敷衍过去。<br />
女子也不计较，横竖自己已是第四任“成太太”。<br />
觥筹交错里，生意场上的交锋以看似温和的形式上演。<br />
走到江盛怀这个位置，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揣测他的心思。<br />
奚家的人比成凯难缠，他一直态度淡淡，始终没有让奚家的人看出明盛的底。<br />
“今天的事情都挺顺利的，看起来能比预计的时间提前去澳洲了。”<br />
酒会结束后，张淮陪同江盛怀回了酒店。<br />
“到时候也能早点回国。”<br />
然而江盛怀只摆了摆手，让他也下去。<br />
行政套房的房门合上时，张淮看到那副从容的面孔上露出了一抹倦意。<br />
从高处俯瞰，新加坡的夜色极其繁华。<br />
泳池的水泛着幽蓝的光，岛屿上的月亮比平陆硕大，落地窗前，江盛怀的神情冷淡之至。<br />
*<br />
“少爷。”<br />
餐桌又是空的。<br />
保姆一直照顾江麓，自然明白这是来自江先生的惩罚。<br />
她不知缘由，故而表情显得很为难：“先生说，练琴更重要。”<br />
家长会已经过去一天了，江麓知道榕谷的护士长会告诉张秘书的，哪怕妈妈自觉瞒得很好。<br />
在保姆担忧的眼神中，他略一点头，径直回了卧室。<br />
犯错了就会被惩罚。<br />
没有棍棒，所以算得上温和。<br />
况且钢琴原本就是每天都要练习的，只是少吃一顿晚饭而已。<br />
他坐在胡桃木色的钢琴前，指尖拂过一朵木刻的蔷薇。<br />
距离十二点还有五个小时，他按下琴键。<br />
空旷的横厅里，很快有钢琴声响起。<br />
一楼的餐厅，江家的厨师看着做好的甜点直皱眉。<br />
“上了一天课，晚饭都不让吃，人能熬得住吗？”<br />
保姆轻声说：“你下班吧。江先生的规矩你清楚，再者少爷他不会吃的。”<br />
隐隐约约能听得到三楼的钢琴声，在江家这么多年，只会做饭的厨师也练出了副好耳朵。<br />
“造孽。”厨师摇了摇头，把甜点倒进了湿垃圾里。<br />
手指的关节抽痛时，江麓接到了江盛怀的电话。<br />
对面没有说话，江麓就继续弹。<br />
时间在钢琴声里流逝，直到时钟走向十二点，最后一个音节打破了那一端的沉默。<br />
“刚刚弹的，是不是梅西安的圣婴之吻？”<br />
江盛怀看不到，但江麓依然在琴凳上坐的笔直。<br />
“对。这是妈妈最后一场演奏会的闭幕曲。”<br />
“五年前，你还会弹错很多音，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失误了。”<br />
江麓垂眼，从江盛怀的声音里听出了微不可察的疲惫。<br />
“小麓，你在钢琴上不会犯相同的错。”<br />
“但关于你妈妈的事情，这些年来，你似乎始终长不大，也学不会听话。”<br />
收到商泊云消息的那一刻，心里确实存在着自私的侥幸，既然已经来了学校，是不是她也可以和其他人的父母一样，听完老师的话，然后看一看的他的成绩单。<br />
所以知道后果，也还是怀着不安、在艺术部里等完了冗长的发言，又从老师手里接过话筒，直到确认五班的家长会差不多快要结束，他才匆匆地离开。<br />
指尖发胀，眼圈也发胀，江麓盯着那朵木刻的蔷薇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。<br />
“对不起。我知道错了，爸爸。”<br />
他活动着麻木的指节，把琴谱又翻过了一页。<br />
周一如此。<br />
周二要上晚自习，回来也是如此。<br />
周三。<br />
周四。<br />
仍然如此。<br />
江家的佣人意识到这次的惩罚太久了。<br />
“难不成要等到江先生回来，少爷才能吃晚饭吗？”<br />
“遭罪！那还有好多天，先生这次可是去国外出差。”<br />
“晚饭不吃会得胃病的。”<br />
“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。再者，就算病了，那江家的医生也不是白拿薪水的。江先生是严厉了点，其他地方难道对少爷还不好吗？做父母的，说到底都是一片苦心。”<br />
“……你说得也是。”<br />
“不过，少爷这次是犯了什么错？我瞧他练琴是从来不懈怠的。老纪和他亲近，老纪知不知道？”<br />
“我明天去问问他……”<br />
下楼喝水的时候，江麓听到了厨房传来的讨论声。
女子也不计较，横竖自己已是第四任“成太太”。<br />
觥筹交错里，生意场上的交锋以看似温和的形式上演。<br />
走到江盛怀这个位置，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揣测他的心思。<br />
奚家的人比成凯难缠，他一直态度淡淡，始终没有让奚家的人看出明盛的底。<br />
“今天的事情都挺顺利的，看起来能比预计的时间提前去澳洲了。”<br />
酒会结束后，张淮陪同江盛怀回了酒店。<br />
“到时候也能早点回国。”<br />
然而江盛怀只摆了摆手，让他也下去。<br />
行政套房的房门合上时，张淮看到那副从容的面孔上露出了一抹倦意。<br />
从高处俯瞰，新加坡的夜色极其繁华。<br />
泳池的水泛着幽蓝的光，岛屿上的月亮比平陆硕大，落地窗前，江盛怀的神情冷淡之至。<br />
*<br />
“少爷。”<br />
餐桌又是空的。<br />
保姆一直照顾江麓，自然明白这是来自江先生的惩罚。<br />
她不知缘由，故而表情显得很为难：“先生说，练琴更重要。”<br />
家长会已经过去一天了，江麓知道榕谷的护士长会告诉张秘书的，哪怕妈妈自觉瞒得很好。<br />
在保姆担忧的眼神中，他略一点头，径直回了卧室。<br />
犯错了就会被惩罚。<br />
没有棍棒，所以算得上温和。<br />
况且钢琴原本就是每天都要练习的，只是少吃一顿晚饭而已。<br />
他坐在胡桃木色的钢琴前，指尖拂过一朵木刻的蔷薇。<br />
距离十二点还有五个小时，他按下琴键。<br />
空旷的横厅里，很快有钢琴声响起。<br />
一楼的餐厅，江家的厨师看着做好的甜点直皱眉。<br />
“上了一天课，晚饭都不让吃，人能熬得住吗？”<br />
保姆轻声说：“你下班吧。江先生的规矩你清楚，再者少爷他不会吃的。”<br />
隐隐约约能听得到三楼的钢琴声，在江家这么多年，只会做饭的厨师也练出了副好耳朵。<br />
“造孽。”厨师摇了摇头，把甜点倒进了湿垃圾里。<br />
手指的关节抽痛时，江麓接到了江盛怀的电话。<br />
对面没有说话，江麓就继续弹。<br />
时间在钢琴声里流逝，直到时钟走向十二点，最后一个音节打破了那一端的沉默。<br />
“刚刚弹的，是不是梅西安的圣婴之吻？”<br />
江盛怀看不到，但江麓依然在琴凳上坐的笔直。<br />
“对。这是妈妈最后一场演奏会的闭幕曲。”<br />
“五年前，你还会弹错很多音，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失误了。”<br />
江麓垂眼，从江盛怀的声音里听出了微不可察的疲惫。<br />
“小麓，你在钢琴上不会犯相同的错。”<br />
“但关于你妈妈的事情，这些年来，你似乎始终长不大，也学不会听话。”<br />
收到商泊云消息的那一刻，心里确实存在着自私的侥幸，既然已经来了学校，是不是她也可以和其他人的父母一样，听完老师的话，然后看一看的他的成绩单。<br />
所以知道后果，也还是怀着不安、在艺术部里等完了冗长的发言，又从老师手里接过话筒，直到确认五班的家长会差不多快要结束，他才匆匆地离开。<br />
指尖发胀，眼圈也发胀，江麓盯着那朵木刻的蔷薇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。<br />
“对不起。我知道错了，爸爸。”<br />
他活动着麻木的指节，把琴谱又翻过了一页。<br />
周一如此。<br />
周二要上晚自习，回来也是如此。<br />
周三。<br />
周四。<br />
仍然如此。<br />
江家的佣人意识到这次的惩罚太久了。<br />
“难不成要等到江先生回来，少爷才能吃晚饭吗？”<br />
“遭罪！那还有好多天，先生这次可是去国外出差。”<br />
“晚饭不吃会得胃病的。”<br />
“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。再者，就算病了，那江家的医生也不是白拿薪水的。江先生是严厉了点，其他地方难道对少爷还不好吗？做父母的，说到底都是一片苦心。”<br />
“……你说得也是。”<br />
“不过，少爷这次是犯了什么错？我瞧他练琴是从来不懈怠的。老纪和他亲近，老纪知不知道？”<br />
“我明天去问问他……”<br />
下楼喝水的时候，江麓听到了厨房传来的讨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