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
冷淡只是他为人的表象，而麦麦让他误以为自己对着猫是可以被包容的，是可以顽劣的。猫懵懂无知但爱主人，他比猫更幼稚。<br />
麦麦的眼泪让他终于摸索到自己在口是心非背后的，真实的内心。<br />
喜欢麦麦给他发消息，喜欢麦麦看电视分毯子给他，喜欢麦麦看肥皂剧都很专注的表情，喜欢麦麦依赖他喜欢他。<br />
喜欢麦麦。<br />
这喜欢和把麦麦当成最爱的猫养不一样。<br />
也或者第一次看到麦麦的脸，他就开始心动而不自知，把推开和疏离当做负隅顽抗。<br />
一边希望猫能按照猫自己的心愿正常社交，实际上什么都能吃一海碗的醋。<br />
麦麦正常社交他无比在意，猫喜欢谁他抑郁，猫亲近谁他悲愤。<br />
明明小猫人毋庸置疑最喜欢他。<br />
“不是因为我是男人，你就是不喜欢我变成人了。变成人你就不摸我了，也不会亲我喊我宝宝。”麦麦憋了很久的心事终于说出口，“和我说话的语气也不一样。”<br />
“谁说的，我现在不是在抱你吗？”情急之下，程凛开始眼睛一闭说谎了，“我趁你睡着了经常亲你的。”<br />
麦麦又信了，眼泪戛然而止。<br />
但猫虽然很单纯也很信任，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都有。<br />
麦麦与他对视，孵着眼泪，眼神疑惑，继续问道：“那你为什么不在我醒的时候亲。”<br />
程凛抱麦麦的手心虚地紧了。他视线描摹小猫的脸，眼泪汪汪，头顶头发有一撮翘起来了。<br />
昨天他没回答，但麦麦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。<br />
现在，亲哪里合适？<br />
嘴唇太奇怪了，脸颊也亲昵。无论如何，都该在小猫人真正认知情感后再做。<br />
“真的，每天都亲。”程凛拿纸巾给他脸卖力抛光，擦掉眼泪鼻水，随后在猫的额头上轻而快速地亲了两记：“就这么亲的。晚安吻。”<br />
麦麦没说话，像在回味。<br />
“我不喜欢你喜欢谁？”程凛大脑飞速旋转，“幸好你变成人了，不然我渴了谁给我倒水？我会渴死。”<br />
自从出去留学过，独居习惯了，家务活也就没什么难的。<br />
他一人兼顾两人的衣食起居，易如反掌。<br />
因此除了倒水，尽管猫很积极，程凛也没让他真正干过什么家务。<br />
可惜多长了一张嘴。<br />
“你喝醉了，我还把你扛到床上呢。”麦麦抽噎着补充。<br />
“对啊。”程凛紧张地说，“幸好你变成了人，否则这个家早就垮了。”<br />
麦麦眼圈泛红，神情是在认真思考。<br />
“对不起，我错了。”程凛声音很低，“虽然我信用已经破产了，但我保证以后不会说这种话了。”<br />
麦麦过了会说：“我的户口和身份证还没办呢。现在不能变成猫。”说话还有鼻音，听起来很柔软。“你喜欢当猫还是人？喜欢当人，就先这样吧。”程凛不敢长时间看他的眼睛，“别变回去了，还能和我说说话。”<br />
“你之后还要喝酒吗？”麦麦问。<br />
程凛奇迹般听懂这欲说还休，说：“有可能。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了。”<br />
“好吧。”麦麦说，“我还是先这样好了。那我可以跟你姓上你的户口吗？”<br />
“可以，我姓麦都行。”程凛说，“给你办落户，我作为户主是不是也该提供点什么资料？你告诉我，我好去准备。”<br />
麦麦：“我领回来的表格还没填呢。”<br />
程凛赶紧趁热打铁鼓励：“怎么不填？快填吧，争取早点把户口和证件办下来。”<br />
“我有些字不会写。”猫道。<br />
“我会，我给你填。”程凛放他下去，哄道，“填完给你检查，快拿来吧。”<br />
程凛搬了个硬板凳在书桌前坐下，将台灯打开。麦麦拖着自己的双肩包进屋，一屁股坐在电脑椅上，像个学生仔闷头从里面掏东西。<br />
他把包里全部的东西都摆放到桌上。先看了眼上面最显眼的红色会员证，又看了眼程凛，责备的意思显而易见。<br />
程凛低眉顺眼把表格从文件夹拿出来：“你肯定是麦麦，我不一定是人。”<br />
“这里要填我的大名。”麦麦脑袋凑过去，拿手指着说，“你觉得程德兴这个名字怎么样？”<br />
“啊。”程凛愣了愣，噤若寒蝉，过了几秒鼓起勇气，“你说的是哪个德，哪个兴？”<br />
麦麦皱了皱眉回忆，答：“品德高尚、兴高采烈。”<br />
为防止写错，程凛找了张白纸先在上面将名字写了遍。<br />
程、德、兴。<br />
他盯着名字看了半晌，表情有点僵硬和凝重，干笑一声问：“宝宝，你确定要叫这个名字吗？”<br />
麦麦：“荣荣说大名要取得浓墨重彩一点。”<br />
“浓墨重彩就得这样吗？”又荣荣，程凛不满，立刻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，重新把嗓子夹起来，“他怎么给你取这种名字呢？他自己叫什么？”<br />
“王德荣。”麦麦答。<br />
程凛不太确定这是否是小猫人的习俗，比如德字辈之类的。但他还是不想麦麦叫程德兴。<br />
程家新成员的名字竟比程凛他爷爷还德高众望，这实在令人无法接受。<br />
程凛：“宝宝，我们……再想几个备选方案怎么样？”<br />
“其实我就想叫程麦麦的。”麦麦苦恼说，“这样可以吗？”
麦麦的眼泪让他终于摸索到自己在口是心非背后的，真实的内心。<br />
喜欢麦麦给他发消息，喜欢麦麦看电视分毯子给他，喜欢麦麦看肥皂剧都很专注的表情，喜欢麦麦依赖他喜欢他。<br />
喜欢麦麦。<br />
这喜欢和把麦麦当成最爱的猫养不一样。<br />
也或者第一次看到麦麦的脸，他就开始心动而不自知，把推开和疏离当做负隅顽抗。<br />
一边希望猫能按照猫自己的心愿正常社交，实际上什么都能吃一海碗的醋。<br />
麦麦正常社交他无比在意，猫喜欢谁他抑郁，猫亲近谁他悲愤。<br />
明明小猫人毋庸置疑最喜欢他。<br />
“不是因为我是男人，你就是不喜欢我变成人了。变成人你就不摸我了，也不会亲我喊我宝宝。”麦麦憋了很久的心事终于说出口，“和我说话的语气也不一样。”<br />
“谁说的，我现在不是在抱你吗？”情急之下，程凛开始眼睛一闭说谎了，“我趁你睡着了经常亲你的。”<br />
麦麦又信了，眼泪戛然而止。<br />
但猫虽然很单纯也很信任，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都有。<br />
麦麦与他对视，孵着眼泪，眼神疑惑，继续问道：“那你为什么不在我醒的时候亲。”<br />
程凛抱麦麦的手心虚地紧了。他视线描摹小猫的脸，眼泪汪汪，头顶头发有一撮翘起来了。<br />
昨天他没回答，但麦麦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。<br />
现在，亲哪里合适？<br />
嘴唇太奇怪了，脸颊也亲昵。无论如何，都该在小猫人真正认知情感后再做。<br />
“真的，每天都亲。”程凛拿纸巾给他脸卖力抛光，擦掉眼泪鼻水，随后在猫的额头上轻而快速地亲了两记：“就这么亲的。晚安吻。”<br />
麦麦没说话，像在回味。<br />
“我不喜欢你喜欢谁？”程凛大脑飞速旋转，“幸好你变成人了，不然我渴了谁给我倒水？我会渴死。”<br />
自从出去留学过，独居习惯了，家务活也就没什么难的。<br />
他一人兼顾两人的衣食起居，易如反掌。<br />
因此除了倒水，尽管猫很积极，程凛也没让他真正干过什么家务。<br />
可惜多长了一张嘴。<br />
“你喝醉了，我还把你扛到床上呢。”麦麦抽噎着补充。<br />
“对啊。”程凛紧张地说，“幸好你变成了人，否则这个家早就垮了。”<br />
麦麦眼圈泛红，神情是在认真思考。<br />
“对不起，我错了。”程凛声音很低，“虽然我信用已经破产了，但我保证以后不会说这种话了。”<br />
麦麦过了会说：“我的户口和身份证还没办呢。现在不能变成猫。”说话还有鼻音，听起来很柔软。“你喜欢当猫还是人？喜欢当人，就先这样吧。”程凛不敢长时间看他的眼睛，“别变回去了，还能和我说说话。”<br />
“你之后还要喝酒吗？”麦麦问。<br />
程凛奇迹般听懂这欲说还休，说：“有可能。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了。”<br />
“好吧。”麦麦说，“我还是先这样好了。那我可以跟你姓上你的户口吗？”<br />
“可以，我姓麦都行。”程凛说，“给你办落户，我作为户主是不是也该提供点什么资料？你告诉我，我好去准备。”<br />
麦麦：“我领回来的表格还没填呢。”<br />
程凛赶紧趁热打铁鼓励：“怎么不填？快填吧，争取早点把户口和证件办下来。”<br />
“我有些字不会写。”猫道。<br />
“我会，我给你填。”程凛放他下去，哄道，“填完给你检查，快拿来吧。”<br />
程凛搬了个硬板凳在书桌前坐下，将台灯打开。麦麦拖着自己的双肩包进屋，一屁股坐在电脑椅上，像个学生仔闷头从里面掏东西。<br />
他把包里全部的东西都摆放到桌上。先看了眼上面最显眼的红色会员证，又看了眼程凛，责备的意思显而易见。<br />
程凛低眉顺眼把表格从文件夹拿出来：“你肯定是麦麦，我不一定是人。”<br />
“这里要填我的大名。”麦麦脑袋凑过去，拿手指着说，“你觉得程德兴这个名字怎么样？”<br />
“啊。”程凛愣了愣，噤若寒蝉，过了几秒鼓起勇气，“你说的是哪个德，哪个兴？”<br />
麦麦皱了皱眉回忆，答：“品德高尚、兴高采烈。”<br />
为防止写错，程凛找了张白纸先在上面将名字写了遍。<br />
程、德、兴。<br />
他盯着名字看了半晌，表情有点僵硬和凝重，干笑一声问：“宝宝，你确定要叫这个名字吗？”<br />
麦麦：“荣荣说大名要取得浓墨重彩一点。”<br />
“浓墨重彩就得这样吗？”又荣荣，程凛不满，立刻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，重新把嗓子夹起来，“他怎么给你取这种名字呢？他自己叫什么？”<br />
“王德荣。”麦麦答。<br />
程凛不太确定这是否是小猫人的习俗，比如德字辈之类的。但他还是不想麦麦叫程德兴。<br />
程家新成员的名字竟比程凛他爷爷还德高众望，这实在令人无法接受。<br />
程凛：“宝宝，我们……再想几个备选方案怎么样？”<br />
“其实我就想叫程麦麦的。”麦麦苦恼说，“这样可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