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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知道打不过,也躲不掉,她没阻拦,而是乖乖让开。想着,这次也不知道要躺多久。<br />
但这次她猜错了,这次赵随京没打她。而是,认真盯着她看了很久。<br />
久到玉荷感到不安。<br />
就在她以为,今夜不会发生什么的时候,赵随京开口了:“玉娇娇,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。”<br />
他的话成功让玉荷抬起头。<br />
与她视线对上,赵随京又道:“你把程砚青骗来,给他喂点东西交给我。”<br />
他的话什么意思,在那地方长大的玉荷又怎么会不懂,他要她给程砚青下药,再送到他床上。<br />
可,他们不是好友吗?想到什么,玉荷也没藏着掖着,直接问:“你们关系那么好,想要做什么不是更简单吗。 ”<br />
“我他妈要能搞到手,还需要你。”听到那句问话,赵随京又想动手,这次却硬生生忍了下来。<br />
因为,她现在有用。<br />
“条件是,成了之后我让你走。”<br />
“很诱人,但得罪了程砚青也不会好过。”她很清醒,并没有被蛊惑。<br />
又或者说,条件还不够好。<br />
那种地方长大的人,没什么好心肝,赵随京又道:“那再加一条,送你去外省。”<br />
程砚青帮过她,有点良心她就不该答应,可最后她说了句好。因为,她太想摆脱这里了。<br />
再则,她拒绝不了。拒绝,他们会打到她同意.<br />
第260章<br />
2006年8月14日, 晴。<br />
距离达成约定又过去了两天,赵随京交给她一包白色粉末,那东西是什么玉荷心知肚明。<br />
她坐在老旧的餐桌前,用着自己做的晚饭。一碗白米粥, 一个煎蛋, 一小蝶青菜。<br />
她咬着鸡蛋喝下一口白粥, 鸡蛋金黄酥脆带着淡淡的咸香, 米粥清甜爽口。<br />
窗外夕阳打进室内,落在地面,映照出一室橘黄。人间烟火气, 配着鸡蛋的焦香,让餐桌前的女孩看起来娴静极了。<br />
吃了一口鸡蛋,放下筷子, 她拿起一旁的手机。打开翻盖,按下开机键。<br />
不用找,屏幕亮起的那刻程砚青的彩铃信息就在首页, 也只有他会给她发信息。<br />
她按着手机键, 打开那人发来的信息。<br />
都是一些关心她的话。<br />
自从那天分开后,他给她发了很多信息。不过大多数她都没看过, 因为觉得不重要, 也不想看。<br />
这次也一样, 她略过新发来的消息,打开那人的名字, 随后屏幕上就出现一串号码, 她控制着按键点击那串数字。<br />
很快, 号码拨出。<br />
手机界面上显示正在拨号中.一秒,两秒, 三秒。玉荷数着时间,在第五秒时电话被接通。里头传出程砚青因为激动略带青哑的嗓音:“娇娇,你不生气了吗?”他说的快,也有些没注意言辞。<br />
不过这时候,玉荷也不在意。<br />
倒是说话的人,先计较起来:“抱歉,我太高兴了.”<br />
不知道为什么,在面对玉娇娇时他总会变得不像自己。鲁莽,焦躁,总是想七想八,脑袋里一堆顾虑。<br />
他不由自主的放低姿态去哄她:“你能理我,我很开心。”<br />
“嗯,不生气了。”她没回应那句模糊不清的话。而是顺着他先前的话,将她那天凶他的行为定义为心情不好。<br />
“有时间吗,我想见你。”和下最后一口粥,玉荷轻声对那边说。<br />
“有,现在就有。”他说的激动,像是迫不及待去见她一样。<br />
“我马上去找你,很快的,你等等。”他边说边起身,拉开房门快步往楼下走。<br />
那急急忙忙的身影让客厅里喝茶的貌美夫人皱眉,她放下茶杯站起身道:“晚饭要好了,这时候去哪?”<br />
程砚青来到鞋柜边蹲下换鞋,不急不慢的回:“去见个朋友,晚饭不在家吃。”<br />
说着发觉这样似乎不太礼貌,他又抬起头笑着对母亲说道:“您不用担心,很快会回来。”<br />
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,没有谁比程夫人更清楚。她挑眉,心中闪过诧异。<br />
视线落在程砚青笑的开心的脸上,难道是谈恋爱了?不怪程夫人要这么想,因为她太了解自己儿子了。<br />
看似不好相处,实际却很单纯,有什么都喜欢表露在脸上。遇到什么开心的时,也会很容易被人看穿。<br />
“是遇到喜欢的女孩了吗?”他们家里的家庭氛围很好,没有什么严父严母的存在。<br />
对于早恋,也是开明的态度。<br />
她的话,让换鞋的少年一愣。<br />
他喜欢玉娇娇.吗?疑惑,震惊,程砚青也不清楚。他站起身脸上的笑意敛下,过了许久才回:“我不知道。”<br />
是真的不知道,说完也不等母亲说话,便直接推门出去。<br />
傍晚时分,程砚青出现在治安不好的老区。他知道女孩家在哪里便急步往上。其实程砚青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关心她。<br />
就像他不知道哪天晚上他为什么要在巷口等她一样.<br />
来到那扇门前,程砚青突然紧张起来,她说想见他.是因为什么。<br />
是因为喜欢吗?<br />
就和母亲先前在家里的问话一样,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。<br />
程砚青想了很多,多到他有些不敢敲响房门,因为他在紧张,在惶恐。<br />
他好像.是喜欢玉娇娇的。<br />
他喜欢玉娇娇。<br />
心底的答案出现,程砚青更加不敢敲门了。玉娇娇说想他,是不是也是喜欢他的。<br />
他们互相喜欢,互相喜欢。心跳加速,脸上爬上红晕。程砚青没有那一刻这么紧张过,就连呼吸都急促起开。<br />
特别是在想到玉娇娇也喜欢他时,那种酥酥麻麻感,堆满他的心脏。<br />
少年人的第一次喜欢,来的突然又让他迷茫。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份喜欢,也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份喜欢。<br />
只知道,他想要玉娇娇好好的。还想要玉娇娇上学,摆脱那个困境.最后,当然是可以和他在一起。<br />
他喜欢玉娇娇,所以要和她在一起。可父亲不同意,他说那不关他们的事,有同情就够了,沾染上会毁了自己。<br />
可不该这样,她哭得那么难受,她不喜欢那里。他要救她,他还要和她一起考大学。<br />
她说过,她喜欢东大,想要去哪里上学。如果不摆脱红区,她就永远无法去其它城市。<br />
就算考上了,也会被困在红区。<br />
救不了所有人,救她一个也可以,他可以答应父亲所有要求,按照他规划的人生生活,只要他能把她救出来。<br />
而他也确信只要父亲能出面,他们一定会给这个面子。<br />
下定了决心,少年脸上的热气渐渐退下。他没在犹豫,敲响了房门。<br />
咚咚咚,三下。<br />
很快,房门从内打开。穿着单薄衣裙的少女站在门后,因为眼伤,她的左眼敷着一块白色棉布,看起来很不好。<br />
瘦弱纤细,像是一只白色蝴蝶。<br />
好像轻轻一碰,就要飞走,他靠近不了,也把握不住。那点旖旎心思,在看到她真人时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。<br />
只余下心疼,怜惜。<br />
“是不是难受了?”还没进去,程砚青就担忧问。她看起来太不好了。<br />
“还好,不难受。”玉荷微微向后退,让出一道路。程砚青见状立马进来,随后玉荷关上门。<br />
她把人安排在客厅,就去厨房倒水。但程砚青担忧她的身体,执意跟在她身后。<br />
玉荷见此也没没多说什么,倒是程砚青一直说话:“眼睛上的药膏,怎么还没取下来?”<br />
“是缺钱吗,吃饭了吗?”<br />
“不要担心钱的问题,我有。”<br />
“你又瘦了。”<br />
他问了很多问题,但都没有得到回应。女孩背对着他,看不清表情。<br />
明明说想他,这时候又冷冷不回应。说不难过,是假的。身形高大挺拔的少年脸上露出不符合他以往性子的委屈神色,可没一会他又自己调节好。<br />
娇娇不爱说话,不爱笑。<br />
不是故意不理他,她对所有人都这样,她已经说想他了,已经比其他人好很多。<br />
这样想着,他又道:“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,我可以帮助你.什么都可以。”<br />
他想要离女孩近一点,但厨房太过狭小。再进去一个,女孩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。<br />
所以,他只能硬生生忍住。这次,玉荷回应他了。<br />
“谢谢,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。”她说的很轻,但程砚青听得很清楚。<br />
他想回应,这时女孩转过身捧着一杯温热的半透明色水给他:“喝点吧,你看起来很口渴。”<br />
“谢谢。”就像是受宠若惊一样,他连忙接过。甚至不管那杯水,看起来有些不清澈。<br />
白色的粉末被开水冲散,留下一些痕迹。玉荷胆子很大,大到把程砚青当傻子,是傻子,善良的有些蠢。<br />
把一个变态基佬当好朋友。<br />
认为红区长大的她是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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