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暮迟钝地唔了一声。<br />
周望川提着鸟笼在他面前晃：“看看，新儿子和新闺女。”<br />
商暮眨了眨眼睛，专注地看着。两只鸟儿一点也不怕生，欢快地扑棱着翅膀。一红一黄，颜色纯净鲜亮，像两颗无暇的宝石。<br />
他尖酸地说：“可怜的小鸟儿，不出一个月，你们那不靠谱的爹又要把你们全都放生。”<br />
周望川含笑说道：“我发过誓了，绝对不会再忘记关纱窗。”<br />
“哦，那万一忘了呢？”<br />
“忘了，那就再给你买小紫小白。”<br />
商暮笑出声来：“姑且再信你一次。”<br />
开车回家的路上，周望川给商暮讲了一些看诊遇到的趣事，商暮抱着鸟笼听得认真，不时被逗得发笑，靠着椅背的姿势愈发放松。<br />
车内的气氛温柔，两人说话都轻声细语。等红灯时，正想交换一个吻，电话铃声通过车载蓝牙突兀地响起。<br />
中控大屏上跳动着“傅年”二字。<br />
一瞬间，两人都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冷战和争吵，还有会所包间里的冲突。<br />
车内诡异地沉默下来。<br />
第27章<br />
周望川打破了沉默：“接吗？”<br />
商暮嗯了一声。<br />
周望川点击中控屏幕, 接起了电话，对面传来傅年的声音。商暮却仍懒懒地窝在副驾，不说话。<br />
傅年疑惑地又问道：“在吗？”<br />
商暮伸手逗弄着笼中的鸟儿, 仍不说话。<br />
周望川轻踩刹车降低速度, 替他回复电话：“傅先生，请问有什么事吗？”<br />
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，道：“周医生，没想到还能听见你的声音。”<br />
“谢谢, 你也是。”周望川瞥了一眼后视镜, 右转过街。<br />
傅年说：“请让手机的主人接一下电话。”<br />
鸟笼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, 活泼的鸟儿窝在商暮的掌心, 轻快地叽叽喳喳。商暮正全神贯注地抚摸着羽毛, 压根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。<br />
周望川看了他一眼，对电话那头道：“他现在不太方便, 傅先生有什么话, 我可以代为转达。”<br />
傅年道：“是工作上的事情。”<br />
“当然是工作上的事情。”车子停在楼栋下面，周望川松了安全带, 略微沉声道，“从今天开始，他不会再和你有任何非工作的联系。”<br />
傅年似乎被他的语气唬住了，半晌没有说话。<br />
商暮唇角勾起, 无声地笑了笑, 捧着小红鸟递过来，周望川猝不及防地被啄了一下手背，满脸无奈地望着他。<br />
许久, 傅年道：“那请您转告他，还有一周就是冬季新品宣发, 他不愿意当模特让我拍，那就请他提前找好适配衣装的模特，免得误了这一季的品牌宣传。”语气中有怨气。这是周望川不了解的领域，他偏头望向坐在副驾的人。<br />
商暮用指尖梳着小黄额头上的毛，声音清冷：“我已经找好了模特，后天上班就可以拍摄，不会耽误新品宣发。”<br />
大概是没料到他就在旁边，傅年一下子不说话了，车内安静了好几秒后，他压着怒气说了一句：“那合作愉快！”便挂断了电话。<br />
商暮将鸟笼打开，让小红和小黄进去，这才道：“之前也没有。”<br />
周望川疑惑：“什么？”<br />
“非工作的联系。”<br />
周望川神情微动，深深地望着他。<br />
商暮轻声道：“我没有和他实践。你知道的，我一向不会和同事发生工作以外的联系，也不会和实践对象在酒店之外有任何交集。”<br />
他顿了顿，又道：“除了你。”他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，这话五分真心五分狡猾，他不再强硬地去要求周望川施虐，他要用柔软和撒娇，来潜移默化地软化对方，达到自己的目的。<br />
两人对彼此无比熟稔，眼神相触间，一切都已明了。这是明晃晃的阳谋，但周望川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动。<br />
“宝贝。”他凑过去吻住那唇瓣，续上被打断的吻，声音响在唇齿间，“太犯规了。不准甜言蜜语。”<br />
商暮笑得跟狐狸一样，问：“为什么不准？”<br />
“你知道的，我会□□薰心。”周望川轻声道，“说不定就会脑子短路，答应一些不该答应的要求。”<br />
商暮挑了挑眉：“是吗？比如呢？”<br />
两人在咫尺之间对视，每一次的睫毛颤抖，都透露着万千的心事。<br />
周望川微笑地倾身过去，为他解开安全带，只道：“我们从长计议。”<br />
商暮切了一声，推开车门，拎起鸟笼就要起身，却被扣住手腕拉了回来。<br />
“礼物还没给你。”<br />
周望川从中控储物箱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，拿出里面的东西。<br />
那是一颗巨大澄澈的深蓝宝石，足有三十克拉。<br />
“你最近不是爱搞些胸针手镯的设计吗，刚好可以用上。”<br />
商暮接过深蓝宝石，感受着坠在手心的重量，他神情复杂地看向周望川。<br />
周望川道：“我不会挑，希望合你的心意。”<br />
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冷冽淡光，商暮仔细看了看：“唔，形状太过规则，雕琢痕迹太重，失之天然。”<br />
“这种形状，切割难度太大，容易碎裂。”<br />
“颜色也不太纯净。”<br />
“但是……”商暮抬起头，“我喜欢。”<br />
他笑得露出圆润的小虎牙，凑过来在周望川的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亲，拎着鸟笼下车了。<br />
周望川望着他的背影，笑了笑，快步追上去。<br />
晚饭做的是清淡的菜肴，商暮吃得不多，精神也有些恹恹的，周望川便知他在疗养院时被刺激到情绪犯过胃痛。让他吃过药后，两人在沙发上挨着坐下。电视里正放着中医讲养生的节目，周望川看得津津有味，不时给商暮做科普。商暮左耳朵进右耳朵出，索性躺下枕着他的腿，玩他的手机。<br />
周望川就揽着他的腰身，有一下没一下的捏他的腰。<br />
等节目结束，商暮仍在聚精会神地看手机，周望川凑过去看，那是两人之间微信聊天的界面。<br />
“在看什么？”<br />
商暮熄灭了屏幕，有些不自然地说：“聊天记录。”<br />
删除好友后，聊天记录会全部消失，他手机里的记录所剩无几。周望川的手机里却有着近七年来全部的记录，因为周望川一次也没有删过他。<br />
周望川了然。他想到刚才车里的那通电话，只道：“你工作上遇到困难，可以找我帮忙。”<br />
商暮若有所思地望着他，问：“可以吗？”<br />
“当然。”<br />
商暮微微笑了笑：“行。”<br />
周望川觉得那笑容里有丝诡异。<br />
到了周一早上，周望川照常送商暮去公司，下车前，商暮道：“我今天下午要去棚拍，你下班后过来帮我，定位发你。”<br />
“行。药我帮你放包里了，记得饭后吃。”<br />
商暮神情无辜：“不记得怎么办。”<br />
周望川笑出声来：“没事，我会打电话提醒你。”<br />
新来的主任医师名叫徐勇，搬入了周望川隔壁的诊室。周望川将科室历年的材料和记录送去给他，徐勇让他等一等，当场翻看起资料。<br />
“我刚来市医院，对流程不太熟悉。”徐勇翻到几份签字审批材料，递到周望川的面前，“但是在我原来的单位，这些都应该是事前审批，而不是事后再补签字，周副主任，你看看这几份材料。”<br />
常规的医疗文书，需要主治医师与科室主任的签字。周望川代行科室主任职权时，一切都以治病的效率为先，不那么拘泥于形式化的流程。有时候情况紧急，他允许主治医师先口头汇报，事后再补签字。<br />
“还有这份ct记录。”徐勇又翻出一份材料，指着问他，“正常的非急诊ct出片时间在24小时到48小时内，但这份胃镜结果，在结束后三十分钟便出片了。周副主任，你有印象吗？”<br />
周望川当然有印象，那天是研讨会结束后回国，他带着商暮去做的胃镜。那天病人不多，他又不舍得商暮难受，便利用职权，将二十四小时缩短到半个小时，拿到了ct报告。<br />
这两件事其实都不算大事，不过是流程上的缺漏，在各个科室都不少见。但周望川明白，徐勇这个时候提出来，用意其实很简单。<br />
他说：“抱歉，徐主任，确实是我工作上的失误。在中午之前，我会把解释说明附在审批单后，交由您过目。”<br />
徐勇没接他这茬，继续翻看材料。<br />
又翻出了一堆材料后，徐勇对他说：“周副主任，流程是不能忽略的法度，这些文书和材料都存在明显的流程问题，在这周结束前，我希望能看到整改后的报告。”<br />
那一堆材料足有一寸厚，光是修改便需要很久。周望川应下：“好。”<br />
他瞥了一眼腕表，坐诊时间已过去十分钟，已经能听到走廊里病人的交谈声。<br />
徐勇道：“那你先去看诊吧。”<br />
一上午的看诊很快过去，周望川利用午休时间整改了一部分文书，当然，他没忘记打电话提醒商暮吃药。<br />
到了下午六点，惦记着和商暮的约定，周望川准备准时下班。但内线电话响了起来，那头传来徐勇的声音：“周副主任，烦请你让科室的所有医生到我办公室，我们开一个例会。”<br />
周望川略一思索，立刻明白了“例会”是什么。院规规定，每个科室每周当召开例会，总结经验。但规定是规定，几乎没有科室会召开例会。医生护士们天天忙得脚不沾地，哪有空开会。周望川知道例会的存在，还是多亏了他过目不忘的记忆。
周望川提着鸟笼在他面前晃：“看看，新儿子和新闺女。”<br />
商暮眨了眨眼睛，专注地看着。两只鸟儿一点也不怕生，欢快地扑棱着翅膀。一红一黄，颜色纯净鲜亮，像两颗无暇的宝石。<br />
他尖酸地说：“可怜的小鸟儿，不出一个月，你们那不靠谱的爹又要把你们全都放生。”<br />
周望川含笑说道：“我发过誓了，绝对不会再忘记关纱窗。”<br />
“哦，那万一忘了呢？”<br />
“忘了，那就再给你买小紫小白。”<br />
商暮笑出声来：“姑且再信你一次。”<br />
开车回家的路上，周望川给商暮讲了一些看诊遇到的趣事，商暮抱着鸟笼听得认真，不时被逗得发笑，靠着椅背的姿势愈发放松。<br />
车内的气氛温柔，两人说话都轻声细语。等红灯时，正想交换一个吻，电话铃声通过车载蓝牙突兀地响起。<br />
中控大屏上跳动着“傅年”二字。<br />
一瞬间，两人都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冷战和争吵，还有会所包间里的冲突。<br />
车内诡异地沉默下来。<br />
第27章<br />
周望川打破了沉默：“接吗？”<br />
商暮嗯了一声。<br />
周望川点击中控屏幕, 接起了电话，对面传来傅年的声音。商暮却仍懒懒地窝在副驾，不说话。<br />
傅年疑惑地又问道：“在吗？”<br />
商暮伸手逗弄着笼中的鸟儿, 仍不说话。<br />
周望川轻踩刹车降低速度, 替他回复电话：“傅先生，请问有什么事吗？”<br />
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，道：“周医生，没想到还能听见你的声音。”<br />
“谢谢, 你也是。”周望川瞥了一眼后视镜, 右转过街。<br />
傅年说：“请让手机的主人接一下电话。”<br />
鸟笼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, 活泼的鸟儿窝在商暮的掌心, 轻快地叽叽喳喳。商暮正全神贯注地抚摸着羽毛, 压根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。<br />
周望川看了他一眼，对电话那头道：“他现在不太方便, 傅先生有什么话, 我可以代为转达。”<br />
傅年道：“是工作上的事情。”<br />
“当然是工作上的事情。”车子停在楼栋下面，周望川松了安全带, 略微沉声道，“从今天开始，他不会再和你有任何非工作的联系。”<br />
傅年似乎被他的语气唬住了，半晌没有说话。<br />
商暮唇角勾起, 无声地笑了笑, 捧着小红鸟递过来，周望川猝不及防地被啄了一下手背，满脸无奈地望着他。<br />
许久, 傅年道：“那请您转告他，还有一周就是冬季新品宣发, 他不愿意当模特让我拍，那就请他提前找好适配衣装的模特，免得误了这一季的品牌宣传。”语气中有怨气。这是周望川不了解的领域，他偏头望向坐在副驾的人。<br />
商暮用指尖梳着小黄额头上的毛，声音清冷：“我已经找好了模特，后天上班就可以拍摄，不会耽误新品宣发。”<br />
大概是没料到他就在旁边，傅年一下子不说话了，车内安静了好几秒后，他压着怒气说了一句：“那合作愉快！”便挂断了电话。<br />
商暮将鸟笼打开，让小红和小黄进去，这才道：“之前也没有。”<br />
周望川疑惑：“什么？”<br />
“非工作的联系。”<br />
周望川神情微动，深深地望着他。<br />
商暮轻声道：“我没有和他实践。你知道的，我一向不会和同事发生工作以外的联系，也不会和实践对象在酒店之外有任何交集。”<br />
他顿了顿，又道：“除了你。”他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，这话五分真心五分狡猾，他不再强硬地去要求周望川施虐，他要用柔软和撒娇，来潜移默化地软化对方，达到自己的目的。<br />
两人对彼此无比熟稔，眼神相触间，一切都已明了。这是明晃晃的阳谋，但周望川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动。<br />
“宝贝。”他凑过去吻住那唇瓣，续上被打断的吻，声音响在唇齿间，“太犯规了。不准甜言蜜语。”<br />
商暮笑得跟狐狸一样，问：“为什么不准？”<br />
“你知道的，我会□□薰心。”周望川轻声道，“说不定就会脑子短路，答应一些不该答应的要求。”<br />
商暮挑了挑眉：“是吗？比如呢？”<br />
两人在咫尺之间对视，每一次的睫毛颤抖，都透露着万千的心事。<br />
周望川微笑地倾身过去，为他解开安全带，只道：“我们从长计议。”<br />
商暮切了一声，推开车门，拎起鸟笼就要起身，却被扣住手腕拉了回来。<br />
“礼物还没给你。”<br />
周望川从中控储物箱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，拿出里面的东西。<br />
那是一颗巨大澄澈的深蓝宝石，足有三十克拉。<br />
“你最近不是爱搞些胸针手镯的设计吗，刚好可以用上。”<br />
商暮接过深蓝宝石，感受着坠在手心的重量，他神情复杂地看向周望川。<br />
周望川道：“我不会挑，希望合你的心意。”<br />
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冷冽淡光，商暮仔细看了看：“唔，形状太过规则，雕琢痕迹太重，失之天然。”<br />
“这种形状，切割难度太大，容易碎裂。”<br />
“颜色也不太纯净。”<br />
“但是……”商暮抬起头，“我喜欢。”<br />
他笑得露出圆润的小虎牙，凑过来在周望川的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亲，拎着鸟笼下车了。<br />
周望川望着他的背影，笑了笑，快步追上去。<br />
晚饭做的是清淡的菜肴，商暮吃得不多，精神也有些恹恹的，周望川便知他在疗养院时被刺激到情绪犯过胃痛。让他吃过药后，两人在沙发上挨着坐下。电视里正放着中医讲养生的节目，周望川看得津津有味，不时给商暮做科普。商暮左耳朵进右耳朵出，索性躺下枕着他的腿，玩他的手机。<br />
周望川就揽着他的腰身，有一下没一下的捏他的腰。<br />
等节目结束，商暮仍在聚精会神地看手机，周望川凑过去看，那是两人之间微信聊天的界面。<br />
“在看什么？”<br />
商暮熄灭了屏幕，有些不自然地说：“聊天记录。”<br />
删除好友后，聊天记录会全部消失，他手机里的记录所剩无几。周望川的手机里却有着近七年来全部的记录，因为周望川一次也没有删过他。<br />
周望川了然。他想到刚才车里的那通电话，只道：“你工作上遇到困难，可以找我帮忙。”<br />
商暮若有所思地望着他，问：“可以吗？”<br />
“当然。”<br />
商暮微微笑了笑：“行。”<br />
周望川觉得那笑容里有丝诡异。<br />
到了周一早上，周望川照常送商暮去公司，下车前，商暮道：“我今天下午要去棚拍，你下班后过来帮我，定位发你。”<br />
“行。药我帮你放包里了，记得饭后吃。”<br />
商暮神情无辜：“不记得怎么办。”<br />
周望川笑出声来：“没事，我会打电话提醒你。”<br />
新来的主任医师名叫徐勇，搬入了周望川隔壁的诊室。周望川将科室历年的材料和记录送去给他，徐勇让他等一等，当场翻看起资料。<br />
“我刚来市医院，对流程不太熟悉。”徐勇翻到几份签字审批材料，递到周望川的面前，“但是在我原来的单位，这些都应该是事前审批，而不是事后再补签字，周副主任，你看看这几份材料。”<br />
常规的医疗文书，需要主治医师与科室主任的签字。周望川代行科室主任职权时，一切都以治病的效率为先，不那么拘泥于形式化的流程。有时候情况紧急，他允许主治医师先口头汇报，事后再补签字。<br />
“还有这份ct记录。”徐勇又翻出一份材料，指着问他，“正常的非急诊ct出片时间在24小时到48小时内，但这份胃镜结果，在结束后三十分钟便出片了。周副主任，你有印象吗？”<br />
周望川当然有印象，那天是研讨会结束后回国，他带着商暮去做的胃镜。那天病人不多，他又不舍得商暮难受，便利用职权，将二十四小时缩短到半个小时，拿到了ct报告。<br />
这两件事其实都不算大事，不过是流程上的缺漏，在各个科室都不少见。但周望川明白，徐勇这个时候提出来，用意其实很简单。<br />
他说：“抱歉，徐主任，确实是我工作上的失误。在中午之前，我会把解释说明附在审批单后，交由您过目。”<br />
徐勇没接他这茬，继续翻看材料。<br />
又翻出了一堆材料后，徐勇对他说：“周副主任，流程是不能忽略的法度，这些文书和材料都存在明显的流程问题，在这周结束前，我希望能看到整改后的报告。”<br />
那一堆材料足有一寸厚，光是修改便需要很久。周望川应下：“好。”<br />
他瞥了一眼腕表，坐诊时间已过去十分钟，已经能听到走廊里病人的交谈声。<br />
徐勇道：“那你先去看诊吧。”<br />
一上午的看诊很快过去，周望川利用午休时间整改了一部分文书，当然，他没忘记打电话提醒商暮吃药。<br />
到了下午六点，惦记着和商暮的约定，周望川准备准时下班。但内线电话响了起来，那头传来徐勇的声音：“周副主任，烦请你让科室的所有医生到我办公室，我们开一个例会。”<br />
周望川略一思索，立刻明白了“例会”是什么。院规规定，每个科室每周当召开例会，总结经验。但规定是规定，几乎没有科室会召开例会。医生护士们天天忙得脚不沾地，哪有空开会。周望川知道例会的存在，还是多亏了他过目不忘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