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婳问：“李蕴呢？”<br />
阿杏想了下，“应该是拿外卖去了吧，她又在另一家外卖点了个莲藕排骨汤，说你应该喜欢。”<br />
余婳嗯了声。<br />
阿杏给余婳拿了筷子，“快吃吧，她估计要一会呢。”<br />
余婳没动筷子。<br />
她思虑了一番，还是问出：“段决明投资了这部戏？”<br />
阿杏夹菜的手一顿，感到不妙，支支吾吾了一会。<br />
“说啊。”<br />
阿杏小声说，“好像后面追加投资的。”<br />
“什么时候。”<br />
阿杏的声音比蚊子还小，“就是……就是你确定进组那会。”<br />
余婳嗤笑了一声，“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。”<br />
阿杏放下筷子，求饶地说：“不是我不告诉你，绮梦姐说告诉你你也费时间纠结，她说你知道了又怎么样，这戏不差，你犹豫到最后是不会拒绝的。”<br />
余婳垂下眼，堂姐确实了解她，就算她提前知道，也没那清高的姿态拒绝这个角色，为了不见到一个人就放弃机会，她做不出来这种糊涂事。<br />
她沉默了一下，跳过这个话题，“李蕴怎么还没回来。”<br />
偌大的烦躁席卷而来，烦的时候见不到李蕴就像是失去了镇定剂。<br />
“她第一次来这个横店，不会找不到回来的位置吧，我去接她一下好了，”阿杏摸出手机，打算给李蕴打个视频电话，正好也借此逃离片刻。<br />
也是这时，休息室外有人敲门，阿杏立马去开门。<br />
门外的不是李蕴。<br />
阿杏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，默默移开了位置。<br />
余婳看清了门口是谁。<br />
门外，段决明气定神闲的样子，松松垮垮地靠着门，她还记得余婳工作助理的名字，叫了阿杏一声。<br />
阿杏小声应了一声，心里更想走了。<br />
气氛局促不安，余婳没让段决明进来，也没主动说话，就这样僵持着……最后，段决明先朝余婳笑了下，声音是刻意放温柔的轻松，“好久不见。”<br />
余婳有些茫然，上一次见面是几年前？那会蔚蓝还没倒，她们闹得不体面，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。<br />
再然后，她就接二连三遇到一堆麻烦事，最后退了圈，如今——再次见面，余婳真是不想见到她。<br />
“……是很久了。”<br />
段决明直勾勾看着她，说不上来语气里的不满和委屈哪个多点，“刚刚看了我就跑，我这么吓人？”<br />
余婳无所谓地说谎，“近视，没认出来。”<br />
“那现在认出来了？”是认出来了，然后呢，余婳皱眉，“你有什么事吗？”<br />
段决明的目光从余婳的脸上落到桌上，视线扫过桌上一口未动的饭盒，“还没吃饭吧？”<br />
“你走了就吃了。”<br />
段决明哦了声，低了低头，再抬头时朝余婳说，“别吃这些了，这么久没见，陪我一起吃个饭吧。”<br />
她还是笑着的，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肯定。<br />
余婳看了眼桌上的饭菜，如果没有这一出的话，她现在应该在和李蕴一起吃饭，阿杏刚刚说李蕴点了什么汤来着，她有点忘了。<br />
又是一阵沉默，段决明就站在门口等着她，也不说话，非得要一个答案似的。<br />
良久，余婳说，“好啊。”<br />
第28章<br />
高空法餐厅里, 灯光幽暗，服务员上完前菜后退场，偌大的地方只有她们两人。<br />
余婳不知道段决明是不是提前包场了, 那人现在坐在背光面, 神色不明，显得阴沉。<br />
没有人动餐具。<br />
先开口的依旧是段决明, “你以前说喜欢这家。”<br />
有吗, 余婳没有印象, 估计是她当时说的客气话吧, 她扫了眼桌上的食物, “不是说要我陪你吃饭吗，你吃吧。”<br />
段决明好像被她这句话逗笑了, “你不吃？”<br />
“我回去吃。”<br />
段决明哽了一下，动了动嘴, 还是没说什么, 她递给余婳一份东西, “庆祝你回来的礼物。”<br />
余婳远远看了一眼，那是一份剧本，导演拿了去年金荷的最佳导演奖, 她没有接, 收回目光问, “代价是什么。”<br />
“没有。”段决明见她不接, 略略起身，把剧本放到了余婳桌前。<br />
余婳轻笑了一下，“别说些没意思的, 到底找我干嘛。”<br />
段决明愣了一秒说，“看好你, 想捧你，我这也做的不对？”像是知道余婳在想什么似的，她很快补充，“我已经不喜欢你了，别自作多情。”<br />
余婳垂眼点点头，“我名声好的时候愿意往我身上砸钱，现在我名声差了也继续捧我，段总还真是信任我。”<br />
段决明默了会，“对不起，那会儿我在国外，没有帮到你。”<br />
两人心知肚明，帮不帮根本不是在不在国外的事，她们的上一次见面，余婳终于受够了这种没完没了的纠缠，说了决绝的狠话，扫了段决明的面子，估计那人一辈子都没别人被这样说过，没被报复都算走运了。<br />
余婳把剧本推了回去，“我不需要，我自己去试戏，也可以找到合适的角色。”<br />
东西被物归原主，段决明脸沉了，她重复了一遍余婳的话，“靠你自己啊，接一些不着调的综艺，还是演一些女主都当不了的配角？”<br />
她忽地冷笑了声，“这就是你靠自己的方式吗，那个词叫什么来着……卖姬？还一个又一个。”
阿杏想了下，“应该是拿外卖去了吧，她又在另一家外卖点了个莲藕排骨汤，说你应该喜欢。”<br />
余婳嗯了声。<br />
阿杏给余婳拿了筷子，“快吃吧，她估计要一会呢。”<br />
余婳没动筷子。<br />
她思虑了一番，还是问出：“段决明投资了这部戏？”<br />
阿杏夹菜的手一顿，感到不妙，支支吾吾了一会。<br />
“说啊。”<br />
阿杏小声说，“好像后面追加投资的。”<br />
“什么时候。”<br />
阿杏的声音比蚊子还小，“就是……就是你确定进组那会。”<br />
余婳嗤笑了一声，“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。”<br />
阿杏放下筷子，求饶地说：“不是我不告诉你，绮梦姐说告诉你你也费时间纠结，她说你知道了又怎么样，这戏不差，你犹豫到最后是不会拒绝的。”<br />
余婳垂下眼，堂姐确实了解她，就算她提前知道，也没那清高的姿态拒绝这个角色，为了不见到一个人就放弃机会，她做不出来这种糊涂事。<br />
她沉默了一下，跳过这个话题，“李蕴怎么还没回来。”<br />
偌大的烦躁席卷而来，烦的时候见不到李蕴就像是失去了镇定剂。<br />
“她第一次来这个横店，不会找不到回来的位置吧，我去接她一下好了，”阿杏摸出手机，打算给李蕴打个视频电话，正好也借此逃离片刻。<br />
也是这时，休息室外有人敲门，阿杏立马去开门。<br />
门外的不是李蕴。<br />
阿杏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，默默移开了位置。<br />
余婳看清了门口是谁。<br />
门外，段决明气定神闲的样子，松松垮垮地靠着门，她还记得余婳工作助理的名字，叫了阿杏一声。<br />
阿杏小声应了一声，心里更想走了。<br />
气氛局促不安，余婳没让段决明进来，也没主动说话，就这样僵持着……最后，段决明先朝余婳笑了下，声音是刻意放温柔的轻松，“好久不见。”<br />
余婳有些茫然，上一次见面是几年前？那会蔚蓝还没倒，她们闹得不体面，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。<br />
再然后，她就接二连三遇到一堆麻烦事，最后退了圈，如今——再次见面，余婳真是不想见到她。<br />
“……是很久了。”<br />
段决明直勾勾看着她，说不上来语气里的不满和委屈哪个多点，“刚刚看了我就跑，我这么吓人？”<br />
余婳无所谓地说谎，“近视，没认出来。”<br />
“那现在认出来了？”是认出来了，然后呢，余婳皱眉，“你有什么事吗？”<br />
段决明的目光从余婳的脸上落到桌上，视线扫过桌上一口未动的饭盒，“还没吃饭吧？”<br />
“你走了就吃了。”<br />
段决明哦了声，低了低头，再抬头时朝余婳说，“别吃这些了，这么久没见，陪我一起吃个饭吧。”<br />
她还是笑着的，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肯定。<br />
余婳看了眼桌上的饭菜，如果没有这一出的话，她现在应该在和李蕴一起吃饭，阿杏刚刚说李蕴点了什么汤来着，她有点忘了。<br />
又是一阵沉默，段决明就站在门口等着她，也不说话，非得要一个答案似的。<br />
良久，余婳说，“好啊。”<br />
第28章<br />
高空法餐厅里, 灯光幽暗，服务员上完前菜后退场，偌大的地方只有她们两人。<br />
余婳不知道段决明是不是提前包场了, 那人现在坐在背光面, 神色不明，显得阴沉。<br />
没有人动餐具。<br />
先开口的依旧是段决明, “你以前说喜欢这家。”<br />
有吗, 余婳没有印象, 估计是她当时说的客气话吧, 她扫了眼桌上的食物, “不是说要我陪你吃饭吗，你吃吧。”<br />
段决明好像被她这句话逗笑了, “你不吃？”<br />
“我回去吃。”<br />
段决明哽了一下，动了动嘴, 还是没说什么, 她递给余婳一份东西, “庆祝你回来的礼物。”<br />
余婳远远看了一眼，那是一份剧本，导演拿了去年金荷的最佳导演奖, 她没有接, 收回目光问, “代价是什么。”<br />
“没有。”段决明见她不接, 略略起身，把剧本放到了余婳桌前。<br />
余婳轻笑了一下，“别说些没意思的, 到底找我干嘛。”<br />
段决明愣了一秒说，“看好你, 想捧你，我这也做的不对？”像是知道余婳在想什么似的，她很快补充，“我已经不喜欢你了，别自作多情。”<br />
余婳垂眼点点头，“我名声好的时候愿意往我身上砸钱，现在我名声差了也继续捧我，段总还真是信任我。”<br />
段决明默了会，“对不起，那会儿我在国外，没有帮到你。”<br />
两人心知肚明，帮不帮根本不是在不在国外的事，她们的上一次见面，余婳终于受够了这种没完没了的纠缠，说了决绝的狠话，扫了段决明的面子，估计那人一辈子都没别人被这样说过，没被报复都算走运了。<br />
余婳把剧本推了回去，“我不需要，我自己去试戏，也可以找到合适的角色。”<br />
东西被物归原主，段决明脸沉了，她重复了一遍余婳的话，“靠你自己啊，接一些不着调的综艺，还是演一些女主都当不了的配角？”<br />
她忽地冷笑了声，“这就是你靠自己的方式吗，那个词叫什么来着……卖姬？还一个又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