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想吃什么?”林白舴垂头看他,“我给先生做。”<br/> 秦储心软了一截,把他摁住,然后接了个酒味的吻。<br/> “这酒真够差劲的。”秦储说。<br/> “他们把各种酒都往里倒。”林白舴脸贴着他,像是抱怨。<br/> 波莱罗的香味浓郁了些,很清新的味道,秦储垂了下眼睑。<br/> 算了,还是很舒服的。<br/> 林白舴最终还是没有去做饭,秦储打电话让闻轩楼送来了。<br/> 洗完澡,看起来好了很多的林白舴坐在桌边,正摆弄他的钢笔,有点苦恼道,“今天不太想直播。”<br/> “申经理给你安排了这么多直播时间吗?”秦储问。<br/> “没有很多。”林白舴轻声说,“只是我想快点完成时长。”<br/> 年关将至,那时候的秦储应该没这么忙。<br/> 林白舴笔尖一停,还是准备去开镜头,他轻声提醒,“先生,镜头打开了。”<br/> “嗯。”秦储坐在离镜头很远的地方看财务报表。<br/> 林白舴将那个空白本拿出来,继续写题,写着写着眼神就不自觉往秦储那边瞟。<br/> 秦储神情专注,丝毫没有注意到他。<br/> 林白舴笔尖一停,将最后一个步骤的数字2拉出一条很长的横线。<br/> 然后他不动声色的翻了一页,没管抗议的弹幕,开始堂而皇之的摸鱼。<br/> 林白舴换了支铅笔,笔尖在纸上摩擦出唰唰的声音,一缕阳光挤进窗户里,还挺治愈。<br/> 林白舴唇边带着笑,勾勒出一个背影。<br/> 灯光昏暗,背脊挺括,如松如竹,黑色西装将人裹住,脖颈修长。<br/> 两条曲线蜿蜒而上,流畅又漂亮,腰很窄的一截,甚至一只手就能握住,藏在衬衫里。<br/> 腿上时刻穿着衬衫夹,因此从来都显得一丝不苟,西装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。<br/> 画的两侧是寥寥数笔的楼梯,画里的人正在抬腿往上走,地上铺满了盛开的花。<br/> 窗外热烈的阳光钻过树叶之间的缝隙,劈落了一束金色,正打在那个背影上。<br/> 林白舴停下笔,伸手在纸上碰了碰。<br/> 其实秦储很瘦,甚至称得上纤细脆弱,和展现出来的强势冷硬完全不同。<br/> 只是一切都藏在衣服里,像一层厚厚的冰封外壳。<br/> 只有伸手拥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。<br/> 秦储会这样走下去。<br/> 他从很早就一直相信。<br/> 直播被关闭,秦储依旧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,他工作起来就是这样,像是几乎投入了生命,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<br/> 秦储蜷了一下,压在了纸页上,这是他工作时的惯性动作。<br/> 快结束了。<br/> 林白舴心想。<br/> 果然,下一刻秦储就将处理好的文件放到一边,抬头看向他,微怔,“怎么还没睡。”<br/> 墙壁上挂的时钟已经走过了凌晨两点。<br/> “等你。”林白舴弯起眼睛。<br/> 小情人总是会说些没头没尾又格外窝心的话,秦储早已习惯。<br/> 他垂了下疲倦的眼,“去睡觉。”<br/> 水声哗哗,秦储洗漱完就躺到了被窝里,熟悉的温度包裹住他。<br/> 从前那些失眠的感觉被彻底抽离,秦储压了下林白舴的手,沉沉睡去,一夜好眠。<br/> 一周后,是个晴天,地面上的雪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,只残留着些小水珠,但又很快被阳光蒸干。<br/> 繁城这个难熬的寒冬貌似终于要过去了。<br/> 餐桌上,热气蒸腾的雾气绕在秦储脸侧,他叫住了正在收拾碗碟的林白舴,“今天你要去学校吗?”<br/> 林白舴没从这一句话里推出太多信息,于是很聪明的反问,“先生要去吗?”<br/> “嗯。”秦储吃完最后一口鸡丝蘑菇粥。<br/> “那我也是要去的。”林白舴说。<br/> 的确很久没回a大了,秦储将车停了,带着校园卡刷门的时候,都险些失败。<br/> “先生,用我的。”林白舴很快走过来,一只手揽住了秦储的肩膀,很快刷过。<br/> 反倒是北校门的安保人员一眼认出了秦储,他笑着打招呼,“秦同学,回来了啊。”<br/> 秦储礼貌点头,整个人变得很放松,回到熟悉的地方总是让人心生愉悦。<br/> “王叔好。”林白舴也笑着打了个招呼。<br/> 秦储和林白舴并排走,地面上细小的水珠被鞋子带起来又落下去,“先生怎么突然想来a大了?”<br/> 工作都告一段落,连清原员工的年终考核都结束了。<br/> 难得一身轻松的秦储抬眼看他,林白舴就站在暖融融的阳光里,望着他笑。<br/> “来看一朵花。”<br/> 林白舴:“啊?”<br/> 秦储捻了一下指尖,“冬天也会开的波莱罗。”<br/> “……哦。”林白舴轻声答应,然后给秦储领路。<br/> 可惜上次他是和秦储打着视频,漫无目的走到那里去的,林白舴左右看了看,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复刻不出来路线。<br/> 他皱着眉,无可奈何地喊了一声,“先生。”<br/> 秦储一只手将迷糊的小情人拽回身侧,“跟着我。”<br/> “好吧……”<br/> 秦储很快找到那个玻璃暖房,依旧进不去,但隔着玻璃已经看不到那盆波莱罗了。<br/> “啊。”林白舴皱了下眉,“可能被搬走了,花盘上的编号牌换了两个。”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