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汤主播还会有危机感。”<br/> “很奇怪吗，没有危机感的那是圣人。”他淡淡地说。<br/> 程章明盯着他，把他看得移开视线，仍然没看出个究竟。<br/> 回到卧室。<br/> 程章明打开笔记本电脑，汤琰在一旁看视频，没过多久感觉枕边一震。<br/> “你手机响了。”汤琰平视着手里的平板。<br/> “帮我看看。”<br/> “合适吗。”<br/> 程章明回头看向他，见他靠坐在床头，注意力完全没放在对话上面。<br/> “密码你知道。”说完程章明就继续沉下心工作。<br/> 拿过手机，汤琰若无其事地输入六位数字——据说是程博士珍贵的第一个qq号后六位，手机、大门、电脑，全域共用，毫无博士应有的安全意识。<br/> 其实早就发现了，程章明这个人很恋旧。<br/> qq号一用许多年，就连马克杯也是，大学时期一直用到现在，从上家公司又带去新单位，陪他继续征战实验室。<br/> 这算是节俭？<br/> 手机已经解锁。汤琰垂眸一看，发现微信是秦小越发的。<br/> 「到家？」<br/> 原来是跟她吃的饭啊。<br/> “是秦小越，问你到家了没。”汤琰抬起头如实传达。<br/> “就说我到了。”<br/> 汤琰打得很快：「我到了，你呢。」<br/> 秦小越回得更快：「ouai」<br/> 什么意思。<br/> 抬起眼皮看向某人，某人一副潜心学术的架势，也不好打扰。<br/> 他不作声地查了查，原来是yes的意思。<br/> 正打算放下手机，眼前又蹦出一条新消息，秦小越：「看来你家汤琰没把你拒之门外啊。」<br/> “……”<br/> 汤琰瞥了眼程章明的背影，默默打字，替自己正名：「他不会」<br/> 秦小越发来个小女孩抿嘴的无语表情。<br/> 「做个人」<br/> 「那你走得那么急？」<br/> 「raphael他们都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」<br/> 外加一个向下的大拇指。<br/> 汤琰虚心反省，顺道维护程博士的尊严：「抱歉，让你难做。下次我请。」<br/> 「也不至于这么真挚……」<br/> 汤琰笑了起来。<br/> 感觉自己模仿得还是挺像的，语气跟用词，连标点符号都是。<br/> 他由衷地问：“秦小越跟你关系好像很不错？”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对话很放松。<br/> 程章明没回头，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：“多年同事。”<br/> 知道。<br/> 不用强调。<br/> 低眸才发现秦小越刚刚又发了两条：<br/> 「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程章明」<br/> 「下回一定把汤琰叫上，免得你归心似箭。」<br/> “她让你下回叫上我。”<br/> “做什么？”<br/> “吃饭啊。”<br/> 终于忙完，勤勉的程博士过来躺下，某人转身便抱住了他。<br/> “下次我也去。跟他们都认识认识，以后就不担心找不到你。”<br/> 程章明微一抬眸，颇为疑问地看着说话的人。<br/> 这人又在瞎想什么。<br/> 他平声：“以前你对那种场合没兴趣。”<br/> “那是以前，你至少应该问问我。”汤琰谴责。<br/> 难道不是因为有的人这周很忙？<br/> 算了，怎么说都是我错。<br/> 程章明识趣地认了。<br/> 把他抱在怀里，汤琰闻一闻他身上的气味。唔，沐浴露还是我买的，都快三个月了还没用掉，这人到底有没有在家住啊。<br/> 至于睡衣……<br/> 也是熟悉的味道。<br/> 程章明皱眉拉开他：“干什么。”<br/> “明天一起吃饭吧，我来选餐厅。”<br/> “你有时间？”<br/> “当然，随时。”<br/> 程章明看了他一眼：“难得。”<br/> 不知道这人在暗讽什么。<br/> 汤琰瞪回去。<br/> 毕竟刚刚和好，会多想也能理解。<br/> 但眼下已经很晚了。<br/> 程章明把他的脸扳过来，毯子拉过头顶，以实际行动制止他继续浪费时间。<br/> “嘴张开。”<br/> 汤琰整张脸蒙在毯子里，呼吸不畅，完全靠程章明渡气。<br/> 大概这算是另一种方面的惩罚。<br/> 惩罚他这周的言不由衷。<br/> 中途程章明忽然停下来，问他这几天到底有没有在加班。<br/> 他含混地说：“算有吧……”<br/> 当然有时候是在混时间。<br/> “以后我去接你。”<br/> “不用吧，又不顺路。”<br/> 他气息越发不稳，大脑也渐渐停止思考，所以当听到程章明说路上的时间也很宝贵，他没能马上领悟这句话的意思。<br/> 不过还是答应了。<br/> 因为这件事上程章明比他诚实，所以治好了他的不诚实。<br/> 第54章 如愿以偿<br/> 次日上午汤琰睡到很晚才起。<br/> 醒来时阳光明媚，不过程章明不在。<br/> 出去买早餐了？<br/> 不管了，等人回来再说吧。<br/> 迷迷糊糊又睡过去，过了好一阵子才被吵醒。外面先是传来开门的声音，紧接着有人说话，随后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。<br/> 怎么还没起。<br/> 程章明握着把手，蹙眉站在门口。<br/> 吴重离得老远笑得格外欠揍，笑完还指指挂钟，示意他看看现在几点了。<br/> “还不起？”进去抱起毯子下暖烘烘的身躯，程章明头疼地说，“有客人。”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