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概是孪生素数方面的吧，不过也许我还会换题目。”她半真半假的说。<br />
“博士毕业后想好去哪里了吗？”<br />
她没说话。按说她下学期就要开始申请普林斯顿的理论物理博士研究生了，申请肯定没问题，普林斯顿一定会给她录取通知书。就是……<br />
“没想好。现在大家不都是喜欢去美国吗？”<br />
吴宝珠点头，“美国好啊，人人都想去美国。”<br />
“你呢？”<br />
“我？我可能还是会留在法国，法国……没那么大压力。但要是美国学校来跟我谈工作，我想我也会考虑的。”<br />
临近毕业，大家都在考虑工作的事情了。吴宝珠是硕博连读，硕士2年博士3年，按说要到1998年夏天才会毕业，但他可能被她刺激了，会想要提前毕业。<br />
*<br />
今天是周五，下午回了巴黎，先去高师见了女同学。玛丽莲和安东尼娅、格洛丽亚都在，4个人开了个会议，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一周的学习和研究。<br />
会议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家或学校，康妙玟先开车送安东尼娅回第六大学，玛丽莲自己有车，格洛丽亚的学校在郊外，她坐地铁回去。<br />
送了安东尼娅之后，她才回了家。<br />
家里开着灯，罗克狄已经来了。<br />
“阿狄！”怎么听都还是像“阿弟”，好好笑啊。<br />
“在这里。”厨房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，“妙玟，辛苦啦！”<br />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<br />
第192章 我的祖国<br />
“中午到的。”<br />
“刚回去几天啊？”<br />
“答辩完了, 就走了啊。”他很自然的说。<br />
好像也没毛病。<br />
她给了他大门钥匙，因此如果她还没回家而家里有人，只能是他了。<br />
“你在做饭吗？”<br />
“对。你吃过了吗？”<br />
“还没有。做的什么？”<br />
“炒饭。”<br />
“冰箱里好像没什么菜的。”她这几个月都不在冰箱里放什么食物了, 有4天多不在家, 冰箱里没必要存太多食物。<br />
“我买过了, 给你买了酸奶和水果, 你先吃点水果吧。”<br />
冰箱里放着切好的水果，用保鲜膜盖住。端出来, 揭开保鲜膜，开一瓶酸奶浇上。<br />
坐在厨房的小餐桌边，想着这样的生活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。所谓“过日子”也就这么回事, 就是柴米油盐。谁不愿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呢？她也喜欢。他现在为了讨好她, 做的还挺到位的, 她只管安心享受就好。<br />
别太心疼男人, 做点家务活而已。<br />
一会儿他炒好了炒饭，放了不少好料, 青豌豆、玉米粒、火腿粒、鸡丁、葱花，还做了蛤蜊浓汤, 端到小餐桌上。<br />
“晚饭就吃炒饭吗？”她笑嘻嘻的问。<br />
“来不及准备太多，你想吃什么，明天我做给你吃。”<br />
“四餐一汤吧。”<br />
“行啊。”<br />
他坐下来吃饭，俩人聊了一会儿, 他便问：“你要不要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？也可以顺便看看哈佛数学系，或者隔壁mit。”<br />
倒也可以考虑。“行啊，我还没去过波士顿, 上次去美国太匆忙了。”<br />
“我应该可以拿到教科文组织的合同，到时候我就在巴黎上班啦。”他乐呵呵的。<br />
“那要祝贺你。”<br />
“可你明年又要去美国了。”他叹气。<br />
“到时候再说吧。你也可以调去美国那边啊。”<br />
他摇头, “总部在巴黎，去美国等于下放了。”<br />
“那是你自己的事业，我不了解。”<br />
他点头，“先工作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做得来。”<br />
“你不用去德国吗？”<br />
“不用。”<br />
“你妈妈希望你回去帮她打理生意吗？”<br />
“她没说。你呢？你暑假要回国吗？”<br />
“不回。我要举办欧洲巡回画展。”<br />
“哇喔！”罗克狄挑眉，“我以为你根本没时间画画。”<br />
说的什么话！<br />
“想画随时都可以画的。”<br />
他笑，“是我说错了。我陪你呀，去哪里我都陪着你。”<br />
*<br />
第二天，周六。<br />
罗克狄一大早就来了，做好了早餐，放在小木桌上，端到她房间。<br />
“妙玟，起床吃早餐了。”<br />
她被吵醒，不想起床，“别吵。”“吃过早餐再睡也可以。”<br />
“这个早餐是非得吃吗？”她嘟囔。<br />
“你不饿吗？”<br />
“饿了，喝点水。”到底还是爬起来去洗漱。饿是不能容忍的，饭还是要吃的。<br />
一边刷牙一边想，啊，奇怪，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可以进她的卧室了？明明不可以的！他们之间的关系……算是正常的情侣吧，不过算起来也没有约会多久，因此再亲密的行为还没有，只有亲吻而已。<br />
亲吻……她摸了摸嘴唇，还不错，跟喜欢的人玩亲亲很有意思，而恰好，他算是一个不错的接吻对象。都说男人在别的女人那里学会性/爱的技巧，或者是小黄片，或者是实践，不知道他是哪一种？中国的性/教/育约等于无，美国的性/教/育似乎也不怎么样。<br />
听说欧美少年都想在中学终结童/贞，认为如果不在中学终结童/贞便说明他/她不受同龄人欢迎。这样对吗？显然不怎么对。不是因为早早偷吃禁果不对，而是因为应该确定对方是那个对的人才行，而不是为了成为“成年人”随便找个人体验性/行/为。<br />
至于她自己的经验……算了不提也罢。享受么也没有，感觉做了跟没做一样，根本没有体验过性/爱的欢愉，多少叫人有点气恼。鱼与熊掌不可得兼，甚憾！<br />
嗐，太现实了，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。<br />
*<br />
康妙玟洗漱过后，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吃早餐。他做了鸡丝虾仁粥，配白面包，中西结合。<br />
“今天要出去玩吗？”<br />
“不出去。你想去哪里玩？”<br />
“也没什么好玩的，欧洲真的太小了！”嫌弃！<br />
“暑假去冰岛玩吧，冰岛很凉爽。”<br />
“大部分欧洲国家都比中国的大部分省份凉快，纬度那么高呢。”<br />
又说了一下签证问题，目前申根国家还不多，她的巡回画展计划去9个国家：法国、英国、德国、意大利、西班牙、奥地利、瑞士、丹麦、俄罗斯，都是欧洲的富裕国家，俄罗斯实际也很富裕。<br />
苏联解体之后，出现了一大堆俄罗斯富豪，他们使用各种手段在苏联的遗体上攥取了大量的国家财富，将这些财富变成了私人的。<br />
除了几个申根国家之外，英国、俄罗斯、奥地利、瑞士、丹麦都需要申请单独签证，签证办的倒也很快，由承担巡展费用的路易威登艺术基金会拿了她的护照办理各国签证，如今签证已经送回她手上。<br />
罗克狄拿的是中国护照、德国绿卡，因此申请签证也没有什么问题，说他这几天就跑一下签证的事情。<br />
今天也没什么事情，于是决定把拖了很久的一件事情做了：去买架三角钢琴。<br />
“要放在哪里？一楼吗？”罗克狄问。<br />
“放……二楼客厅吧。”她的卧室又挪回二楼了。<br />
“行。”<br />
二人于是直奔乐器商店而去。<br />
*<br />
法国的艺术氛围也很浓厚，乐器商店基本到处都是，他俩找了一家面积比较大的乐器商店。三角钢琴在法国也算一个大件，因此当业务员听说他俩是来挑选钢琴的，马上发挥三寸不烂之舌，竭力介绍各种品牌的钢琴的优点——只有优点，没有缺点！<br />
钢琴品牌也多，各国看来都惯用音乐大师的名字作为钢琴品牌名称，中国有聂耳牌，法国有李斯特牌，虽然李斯特其实不是法国人，是匈牙利人，但李斯特在巴黎可是住了好几年呢。<br />
业务员听着这两个年轻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，误以为他们是日本人，日本人十分崇拜李斯特，于是含笑说：“两位是日本人吗？本店有许多日本顾客，他们对李斯特牌钢琴都赞誉有加。”<br />
康妙玟正在跟罗克狄说到李斯特的绯闻八卦，李斯特此人才华横溢，绯闻也是很多的，感情生活丰富多彩。听到业务员忽然提到日本人，就知道他又犯了经验主义的教条错误。她笑嘻嘻的说：“是日本人又怎么样？会给折扣吗？”<br />
罗克狄接上说：“不是日本人又怎么样？贵店只接待日本顾客吗？”<br />
业务员意识到有哪里不对，圆滑的说：“本店欢迎所有的顾客，不论您来自哪个国家。”<br />
康妙玟翻了个白眼，“不是只有日本人才能满世界买买买的，我又不是买不起，所以你关心我的国籍有什么意义呢？”<br />
业务员有点急了，“小姐，对不起，是我说错话了，请你原谅。”<br />
“说对不起有用吗？”她不高兴的说。<br />
最后他们去了另一家乐器商店买了钢琴。当然还是李斯特牌，只是不想让刚才那个业务员赚佣金。
“博士毕业后想好去哪里了吗？”<br />
她没说话。按说她下学期就要开始申请普林斯顿的理论物理博士研究生了，申请肯定没问题，普林斯顿一定会给她录取通知书。就是……<br />
“没想好。现在大家不都是喜欢去美国吗？”<br />
吴宝珠点头，“美国好啊，人人都想去美国。”<br />
“你呢？”<br />
“我？我可能还是会留在法国，法国……没那么大压力。但要是美国学校来跟我谈工作，我想我也会考虑的。”<br />
临近毕业，大家都在考虑工作的事情了。吴宝珠是硕博连读，硕士2年博士3年，按说要到1998年夏天才会毕业，但他可能被她刺激了，会想要提前毕业。<br />
*<br />
今天是周五，下午回了巴黎，先去高师见了女同学。玛丽莲和安东尼娅、格洛丽亚都在，4个人开了个会议，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一周的学习和研究。<br />
会议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家或学校，康妙玟先开车送安东尼娅回第六大学，玛丽莲自己有车，格洛丽亚的学校在郊外，她坐地铁回去。<br />
送了安东尼娅之后，她才回了家。<br />
家里开着灯，罗克狄已经来了。<br />
“阿狄！”怎么听都还是像“阿弟”，好好笑啊。<br />
“在这里。”厨房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，“妙玟，辛苦啦！”<br />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<br />
第192章 我的祖国<br />
“中午到的。”<br />
“刚回去几天啊？”<br />
“答辩完了, 就走了啊。”他很自然的说。<br />
好像也没毛病。<br />
她给了他大门钥匙，因此如果她还没回家而家里有人，只能是他了。<br />
“你在做饭吗？”<br />
“对。你吃过了吗？”<br />
“还没有。做的什么？”<br />
“炒饭。”<br />
“冰箱里好像没什么菜的。”她这几个月都不在冰箱里放什么食物了, 有4天多不在家, 冰箱里没必要存太多食物。<br />
“我买过了, 给你买了酸奶和水果, 你先吃点水果吧。”<br />
冰箱里放着切好的水果，用保鲜膜盖住。端出来, 揭开保鲜膜，开一瓶酸奶浇上。<br />
坐在厨房的小餐桌边，想着这样的生活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。所谓“过日子”也就这么回事, 就是柴米油盐。谁不愿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呢？她也喜欢。他现在为了讨好她, 做的还挺到位的, 她只管安心享受就好。<br />
别太心疼男人, 做点家务活而已。<br />
一会儿他炒好了炒饭，放了不少好料, 青豌豆、玉米粒、火腿粒、鸡丁、葱花，还做了蛤蜊浓汤, 端到小餐桌上。<br />
“晚饭就吃炒饭吗？”她笑嘻嘻的问。<br />
“来不及准备太多，你想吃什么，明天我做给你吃。”<br />
“四餐一汤吧。”<br />
“行啊。”<br />
他坐下来吃饭，俩人聊了一会儿, 他便问：“你要不要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？也可以顺便看看哈佛数学系，或者隔壁mit。”<br />
倒也可以考虑。“行啊，我还没去过波士顿, 上次去美国太匆忙了。”<br />
“我应该可以拿到教科文组织的合同，到时候我就在巴黎上班啦。”他乐呵呵的。<br />
“那要祝贺你。”<br />
“可你明年又要去美国了。”他叹气。<br />
“到时候再说吧。你也可以调去美国那边啊。”<br />
他摇头, “总部在巴黎，去美国等于下放了。”<br />
“那是你自己的事业，我不了解。”<br />
他点头，“先工作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做得来。”<br />
“你不用去德国吗？”<br />
“不用。”<br />
“你妈妈希望你回去帮她打理生意吗？”<br />
“她没说。你呢？你暑假要回国吗？”<br />
“不回。我要举办欧洲巡回画展。”<br />
“哇喔！”罗克狄挑眉，“我以为你根本没时间画画。”<br />
说的什么话！<br />
“想画随时都可以画的。”<br />
他笑，“是我说错了。我陪你呀，去哪里我都陪着你。”<br />
*<br />
第二天，周六。<br />
罗克狄一大早就来了，做好了早餐，放在小木桌上，端到她房间。<br />
“妙玟，起床吃早餐了。”<br />
她被吵醒，不想起床，“别吵。”“吃过早餐再睡也可以。”<br />
“这个早餐是非得吃吗？”她嘟囔。<br />
“你不饿吗？”<br />
“饿了，喝点水。”到底还是爬起来去洗漱。饿是不能容忍的，饭还是要吃的。<br />
一边刷牙一边想，啊，奇怪，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可以进她的卧室了？明明不可以的！他们之间的关系……算是正常的情侣吧，不过算起来也没有约会多久，因此再亲密的行为还没有，只有亲吻而已。<br />
亲吻……她摸了摸嘴唇，还不错，跟喜欢的人玩亲亲很有意思，而恰好，他算是一个不错的接吻对象。都说男人在别的女人那里学会性/爱的技巧，或者是小黄片，或者是实践，不知道他是哪一种？中国的性/教/育约等于无，美国的性/教/育似乎也不怎么样。<br />
听说欧美少年都想在中学终结童/贞，认为如果不在中学终结童/贞便说明他/她不受同龄人欢迎。这样对吗？显然不怎么对。不是因为早早偷吃禁果不对，而是因为应该确定对方是那个对的人才行，而不是为了成为“成年人”随便找个人体验性/行/为。<br />
至于她自己的经验……算了不提也罢。享受么也没有，感觉做了跟没做一样，根本没有体验过性/爱的欢愉，多少叫人有点气恼。鱼与熊掌不可得兼，甚憾！<br />
嗐，太现实了，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。<br />
*<br />
康妙玟洗漱过后，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吃早餐。他做了鸡丝虾仁粥，配白面包，中西结合。<br />
“今天要出去玩吗？”<br />
“不出去。你想去哪里玩？”<br />
“也没什么好玩的，欧洲真的太小了！”嫌弃！<br />
“暑假去冰岛玩吧，冰岛很凉爽。”<br />
“大部分欧洲国家都比中国的大部分省份凉快，纬度那么高呢。”<br />
又说了一下签证问题，目前申根国家还不多，她的巡回画展计划去9个国家：法国、英国、德国、意大利、西班牙、奥地利、瑞士、丹麦、俄罗斯，都是欧洲的富裕国家，俄罗斯实际也很富裕。<br />
苏联解体之后，出现了一大堆俄罗斯富豪，他们使用各种手段在苏联的遗体上攥取了大量的国家财富，将这些财富变成了私人的。<br />
除了几个申根国家之外，英国、俄罗斯、奥地利、瑞士、丹麦都需要申请单独签证，签证办的倒也很快，由承担巡展费用的路易威登艺术基金会拿了她的护照办理各国签证，如今签证已经送回她手上。<br />
罗克狄拿的是中国护照、德国绿卡，因此申请签证也没有什么问题，说他这几天就跑一下签证的事情。<br />
今天也没什么事情，于是决定把拖了很久的一件事情做了：去买架三角钢琴。<br />
“要放在哪里？一楼吗？”罗克狄问。<br />
“放……二楼客厅吧。”她的卧室又挪回二楼了。<br />
“行。”<br />
二人于是直奔乐器商店而去。<br />
*<br />
法国的艺术氛围也很浓厚，乐器商店基本到处都是，他俩找了一家面积比较大的乐器商店。三角钢琴在法国也算一个大件，因此当业务员听说他俩是来挑选钢琴的，马上发挥三寸不烂之舌，竭力介绍各种品牌的钢琴的优点——只有优点，没有缺点！<br />
钢琴品牌也多，各国看来都惯用音乐大师的名字作为钢琴品牌名称，中国有聂耳牌，法国有李斯特牌，虽然李斯特其实不是法国人，是匈牙利人，但李斯特在巴黎可是住了好几年呢。<br />
业务员听着这两个年轻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，误以为他们是日本人，日本人十分崇拜李斯特，于是含笑说：“两位是日本人吗？本店有许多日本顾客，他们对李斯特牌钢琴都赞誉有加。”<br />
康妙玟正在跟罗克狄说到李斯特的绯闻八卦，李斯特此人才华横溢，绯闻也是很多的，感情生活丰富多彩。听到业务员忽然提到日本人，就知道他又犯了经验主义的教条错误。她笑嘻嘻的说：“是日本人又怎么样？会给折扣吗？”<br />
罗克狄接上说：“不是日本人又怎么样？贵店只接待日本顾客吗？”<br />
业务员意识到有哪里不对，圆滑的说：“本店欢迎所有的顾客，不论您来自哪个国家。”<br />
康妙玟翻了个白眼，“不是只有日本人才能满世界买买买的，我又不是买不起，所以你关心我的国籍有什么意义呢？”<br />
业务员有点急了，“小姐，对不起，是我说错话了，请你原谅。”<br />
“说对不起有用吗？”她不高兴的说。<br />
最后他们去了另一家乐器商店买了钢琴。当然还是李斯特牌，只是不想让刚才那个业务员赚佣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