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
而他,玩的恐怕是请君入瓮吧<br/> 。<br/> 不过到了这一步了,容珩不惧。<br/> 他迈着步子,从容的向着甘霖殿而去。<br/> 冬日的风很冷,卷着旋儿刮了过去,仿佛一片片刀子刮在人脸上一般,一阵刀子般风吹过,梅林里的花瓣落一地。<br/> 第274章 釜底抽薪<br/> 容珩行至甘霖殿,一路上,无任何人阻拦。<br/> 而甘霖殿外,他也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息。<br/> 他抬了下眸,抬脚进了甘霖殿。<br/> 而甘霖殿内,容泽正拿着朱笔在批改奏折。<br/> 容珩进殿,无人通报。<br/> 他迈进来的那一刻,第一眼,便是看见容泽坐在本该是皇帝所坐的主位上。<br/> 父皇未死,他竟是如此猖狂。<br/> 容泽听到动静,抬眸看向容珩。<br/> 视线在空中接触的那一刹,容珩忽然觉得,今日无论结果如何,他好像已经输了。<br/> 可,他不甘。<br/> 两双很是相似的眸子对在一起,甘霖殿外,雪落无声。<br/> 而宫室之内,气氛,却是越来越紧张。<br/> 忽而,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——<br/> “……”<br/> 与此同时,皇城之外,苏苏缓缓醒了过来,撑着身子坐了起来,看向房间内的陈设,眼底划过一抹沉意。<br/> 她想过容珩会起事,却未料到,会是今日,如此大胆的在宫门口动手。<br/> 扬汤止沸,不如釜底抽薪。<br/> 好谋算。<br/> 苏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才刚过了半个时辰,不知道宫里是什么情况。<br/> 她心口跳的有些快,总觉得有点心慌,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。<br/> 很不好的预感。<br/> 可按理来说,容泽那边,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。<br/> 难道……是慕子恒?<br/> “醒了?”<br/> 来人的音色里带着些许惊讶,苏苏抬眸看过去,眼底神色亦是染上吃惊,<br/> “是你?”<br/> 她怎么会在他这里?<br/> 盛怀安徐步走了过来,在不远处的茶案前停下,点火烹茶。<br/> 苏苏跳下床,朝着他走了过去,眼底带着疑惑,<br/> “我为什么会在你这儿?”<br/> 按理来说,他跟容珩那人,八竿子也打不着。<br/> 盛怀安不徐不疾的点燃了身侧的香炉,一举一动,讲究至极,<br/> “我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的从皇城里出来,便是令人截了一下,没想到马车里是你。”<br/> 苏苏站在茶案前,很是不信,<br/> “这世上,还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?”<br/> 盛怀安示意她坐下,轻佻了下眉梢,<br/> “我是云京城的京兆尹,能截下鬼鬼祟祟想要出城的人,似乎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。”<br/> 苏苏在他面前坐了下来,看着沸腾的茶汤,反客为主开始,抬手出汤,将面前的茶盏里添了几分茶汤,奉到了盛怀安的面前,<br/> “容珩似乎不是那么大意的人,会让先生这么轻易的截下我。”<br/> 是没有不合理的地方,可他这身份,似乎过于顺理成章了些。<br/> 的确,这云京城内,除了悬镜司和布局的容珩,也便只有他这个京兆尹了。<br/> 盛怀安抬眸看向苏苏,轻声一笑,<br/> “难道我在你心里,是那般大意之人吗?”<br/> 他这个京兆尹,掌管云京城的治安,若是前朝亡国城陷的事情在一次发生,他便是守城的最后一道防线,关系一城人的生死,一国之存亡。<br/> 睿王殿下的调兵之举,他又岂会不知?<br/> 只是皇家内斗,他无意参与而已。<br/> 苏苏抬眸看向盛怀安,轻声一笑,<br/> “盛先生可知道睿王调兵,掉的是哪里的兵?”<br/> 她可从不敢低看他。<br/> 第275章 愚不可及<br/> 前朝年间,最后一个六榜状元,年仅十七便是位极人臣,辅佐懿德太后撑起这个腐朽的国家。<br/> 这样一个人,又岂会平庸之辈?<br/> 盛怀安唇角带着浅笑,<br/> “姑娘觉得呢?”<br/> 现世的容泽活的好好的,容珩身份低微,定着的名头即非嫡出,有无有权的外家,更不曾入朝为官。<br/> 那便只剩了……罗刹阁。<br/> 苏苏略微低了下眸,合该是有云家人。<br/> 怪不得,这些日子,她一直未曾收到云家人的消息。<br/> 原是去勾结了容珩。<br/> 也对,那群家伙,最信的便是命定和命星。<br/> 按照书中的轨迹,容泽命定早夭,容珩登基为帝,若非她今生救了容泽,改了命数,容珩依旧是帝命。<br/> 或许,在星盘上,容珩命星仍在。<br/> 在他们眼里,或许与她纠缠在一起的容泽连带着也成了异数。<br/> 如此,他们自然愿意跟容珩站在一起。<br/> 苏苏轻声一笑,抬眸看向盛怀安,<br/> “你身为臣子,连皇城动乱这样的事情都不管了?看来你这个前朝降臣,也不怎么真心。”<br/> “我降的朝,效力为国,维护的自然是云京城的安危,这皇室内斗,管我什么事?”<br/> 盛怀安掀了掀眼皮,<br/> “在这说了,若是连这点事都摆不平,太子以后又如何坐得稳皇位?”<br/> 若是连一个容珩都收拾不了。<br/> 那他便不是太子了。<br/> 早就是夺嫡之争的一缕冤魂。<br/> 当今陛下亲手调教出来的人,能在当年定王和陈氏的围攻之下坐稳太子位,能在水患动乱只是当机立断平息叛乱,能在陛下重病内忧外患之际坐稳朝政,不出一丝一毫变故的同时拔除世家暗桩,削减氏族势力。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