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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有问题。”程西心虚一晃而过,愧疚,“早上是故意讲话气你的,其实没有那么觉得,我只是……现在想起来感觉当时有点委屈。”<br />
“我知道。”陈慕也伸手把她拢进怀里,掌心扶住她脑后,揉了揉头发。<br />
“对不起。”<br />
“都过去了。”她埋在他胸前闷闷道。<br />
“罚我今天睡沙发。”陈慕也说。<br />
程西见状不由抬起点头,看向他,迟疑问:“……那惩罚是不是太轻了点?”<br />
“…………”<br />
作者有话说:<br />
西:必须罚他和我一起睡!<br />
第46章 试试<br />
夜里, 灯关了,整个房子一片寂静。<br />
程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<br />
卧室门外,隔着一堵墙, 陈慕也今晚睡在客厅沙发上。<br />
程西看过那个沙发,不算大, 人躺在上面翻身都困难,陈慕也的个子搁不住脚。<br />
想到今天自己的一时意气用事, 连累他这起“无妄之灾”,程西始终觉得心里不安稳,抱着被子辗转反侧, 盯着天花板发呆,许久才入睡。<br />
第二天起床,出门撞上, 陈慕也眼底乌青,打了个大大哈欠。<br />
“早上好。”程西打招呼, 犹豫片刻, 还是没说出那句,昨晚睡得好吗。<br />
陈慕也如常给她回复,接着道:“我顺路送你去上班吧。”<br />
其实不算顺路,但程西不好拒绝他。<br />
他们出来的早, 路上不算堵,来到大厦附近快下车时, 程西没忍住问:“你……那个,床买了吗?”<br />
“昨晚就下单了。”陈慕也转过头说,脸上有笑, “应该今天下午能到。”<br />
“哦哦那就好。”程西胡乱点头, 如释重负的模样。<br />
“你别担心。”身旁人见状, 突然扬了下嘴角,笑意更深,“再不济我也可以继续睡沙发,不会对你的床怎么样的。”<br />
“…………”程西表情空白几秒,特意看他一眼,冒出句,“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。”<br />
直到程西下车,陈慕也独坐在车上,想半天,总感觉刚才那句话有点不对劲。<br />
是他想多了吗?<br />
这是让他担心自己睡沙发的意思吧。<br />
但不知为何,总感觉她那个眼神,带着一股意有所指的味道。<br />
陈慕也想不通,干脆放弃,摇摇头发动车子离开。<br />
工作日第一天,两人都不出意外加班了,晚上各自在公司解决晚餐,到家,已经是九点。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了,今天是个晴天,程西接到房东消息,明天就可以正常维修屋顶。<br />
算是一个好消息。<br />
她累累的在沙发上坐下,陈慕也进门后,在厨房喝水,身上的衣服丝毫不乱,像是没出一丝汗的样子。<br />
再反观她,在外面跑了一天,衬衫都皱巴巴,程西自己闻了下,都有点接受不了。<br />
“我先去洗澡了,出了一身汗。”于是,她站起来说。<br />
虽然已经同住了好几天,每次抱着衣服去浴室,程西还是有几丝不自在,好在陈慕也贴心回了书房。<br />
她洗完澡出来,刚准备回房,目光扫过空空的客厅,突然想起一个被忽视的问题。<br />
“陈慕也,你的床收到了吗?”恰好,他推开书房门,程西目光望过去,两人对视几秒,空气忽然安静。<br />
“我打电话问问。”须臾,陈慕也一抿唇,拿出手机。<br />
咨询完客服,得出今天快递员休息的答复之后,彼此都有些语塞,陈慕也沉思许久,最终还是放弃投诉,悠悠叹了口气。<br />
“看来我注定睡沙发了。”<br />
“真是一语成谶。”他还有心情开玩笑,黑眸里有笑意。<br />
“说明睡一晚上的惩罚还是太轻了。”<br />
“…………”<br />
程西无言,临睡前路过客厅,看到陈慕也在铺被子,小小的直排沙发,他躺上去,长腿屈着,莫名看出了一丝委屈。<br />
回到房间,程西抱着被子难以入睡,她底下的床宽敞柔软,足以躺下两个人,中间还有很大的空间。<br />
这原本是属于他的。<br />
程西脑中想到一个词,鸠占鹊巢。<br />
窗外夜色不知不觉加深,整个房子悄无声息,程西闭着眼,不知道过了多久,神思依然无比清明。<br />
在听到外面传来的一丝翻身响动后,她终于忍不住,睁开眼,掀开被子下床。<br />
客厅的灯啪的一下被打开,沙发上的人动了下,陈慕也移开压在眼睛上的手臂,短暂晕眩之后,看到了不远处程西。<br />
她穿着睡衣,黑发披散身后,面容白皙,眉眼间带着惯有的温静。<br />
对他出声:“陈慕也。你要不要进来睡。”<br />
数分钟后,陈慕也带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,搬进了卧室。<br />
虽然是自己的卧室,但是分开这短短几天,里面好像大变样。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甜香,仿佛是从枕头上散发出来的,浅蓝色的床单微皱,房间随处可见女生的小东西,这一切熟悉又不熟悉。<br />
程西很自然地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移开,在床的另边给他空出一片地方,然后站在那,坦然看着他。<br />
陈慕也闻着鼻间盈满的淡香,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,尤其是那张床,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体温。<br />
他觉得自己的病又要犯了。<br />
陈慕也花了很长时间去做心理准备,终于,无声抿紧嘴角,把自己枕头和被子放下去。<br />
他以为的很长时间,可能只有短短两分钟,程西看出他的犹豫,没有催促,好在,他慢慢动了。先是枕头,然后被子,对面的人慢慢掀开一角,躺下去。<br />
程西关灭灯,房间顿时一片黑暗,她上床时,明显感觉到了旁边人的僵硬。<br />
周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,比起先前还要安静,连一丝响动都全无。<br />
房间窗帘密不透光,只有一角,有小片月光投下。<br />
彼此的呼吸声也轻不可闻。<br />
床很宽敞,两个人分两床被子,几乎碰不到对方,然而从躺下到现在,没有任何翻身的动静传来。<br />
程西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发酸,肩膀也是,她忍不住微微动了下,旁边的人立刻出声:“程西?”<br />
她身形顿住:“你还没睡啊?”<br />
“嗯。”须臾。<br />
“你也是?”<br />
“嗯……”<br />
两人说了几句话,又沉默下来,气氛莫名其妙,尴尬中带着丝难言的暧昧,毕竟,深夜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。<br />
终于,陈慕也先忍不住,开口:“要不我还是出去睡吧。”<br />
“你在这里很难受吗?”黑暗中,程西声线莫名冷静。<br />
陈慕也沉默了下,不可否认,但是这个难受和她口中的大概不一样,或许他可以称之为煎熬。<br />
被子的阻隔在这安静夜里微乎其微,旁边的温热让他分不清是从哪传来,偶尔程西的翻身动静,更让他心头微颤。<br />
陈慕也仿佛是被架在火上烤,焦灼、难安。<br />
他面对她的质问,动了动唇,好一会才想出理由。<br />
“我睡不着。”他无奈回答。<br />
“你在外面睡得着?”<br />
又是半响,他答:“慢慢睡。”<br />
程西闭上眼,忍了两秒,忍不下去。<br />
“那你出去吧。”<br />
“…………”陈慕也又不敢动了。<br />
他僵硬躺在原处,很久,缓慢挣扎:“我不出去了。”<br />
“我可能只是一时不太习惯,说不定过会就好了。”<br />
“那要是一晚上都习惯不了呢?”程西声音从一旁传来,很近、很静。<br />
“不会。”陈慕也用力闭了闭眼,极力挽回,“床肯定比沙发舒服。”<br />
“那就是我让你不舒服了?”旁边声音幽幽响起。<br />
陈慕也:“…………”“西西。”他侧过脸,转身,开始察觉到事态严重性,不免有几分慌乱。<br />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<br />
陈慕也穿过被子去摸她的手,紧密握住,程西没有挣扎,只是幽声道:“这样牵着我不会不舒服吗?”<br />
“……当然没有。”他坚定道:“我先前只是怕唐突你。”<br />
唐突这个词都出来了。<br />
程西没有做声,任由他握着,不知过了多久,她突然说话:“陈慕也,你手心都湿了。”<br />
“…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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