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研究思路完全是正确的，但那药剂毕竟是初代，只能算是半成品，十年来我一直在想方设法完善，让你体内的nal能达到真正的平衡。”<br/> “而如今终于成功了。”<br/> 随着他的陈述，江南星脑海中似乎真的零零散散恢复了一些记忆。<br/> 南港、老师、基地、师兄……好像还有血绒花……<br/> “我还有其他家人吗？”江南星下意识询问道。<br/> 维恩看了看他，不动声色道：“你没和我说过这些，遇见老师之前的事你不想提，大概不是什么很好的记忆，所以我也就没问。”<br/> 江南星又稍稍思索了一下，但毫无用处，于是他瞥了一眼实验室内巨大的容器，转而问道：“所以nal的项目成功了吗？”<br/> 维恩斟酌道：“不完全是，说来惭愧，你‘死亡’后不久，留下的核心资料意外遭到损坏，而没有你，我一直没办法突破研究瓶颈。”<br/> 江南星不由自主按了按额头，微微皱眉道：“但我现在……可能记不清了。”<br/> “没事，”维恩立刻道：“我都说了，这事不急，你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，熟悉一下环境没准就想起来了。”<br/> 说着他蹲下身，望着人认真道：“我都等了十年了，不差这一会儿，没关系，就像我们少时约定的那样——”<br/> “我们会一起实现理想的。”<br/> 江南星望着他的眼睛，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。<br/> 一切残存的记忆与线索都在告诉自己维恩的重要性，然而望着眼前人的身影，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苏醒前在水中隐约看见的那道人影。<br/> 江南星下意识抬头扫视了一下，道：“这实验室里还有我之前熟悉的人吗？”<br/> “没有，”维恩不假思索道：“实验室人员已经换过一批了，你只认识我。”<br/> 他缓了一下，一字一顿强调道：“十年了，只有我们了。”<br/> 所以那个人是维恩吗？<br/> 好像只有这一个答案，但江南星却迟迟无法断定。<br/> 维恩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，短暂沉默几秒后，他状似随口道：“你刚醒来肯定不太适应，先去休息吧，我让人送你过去。”<br/> 随后维恩安排人员领路，江南星也没有再多言，缓缓起身准备跟着人员一同离开，不过就在走之前维恩似乎想起来什么，忽然喊住人。<br/> “这是你的胸针，之前托我保管，现在物归原主。”<br/> 江南星看着维恩手上花纹精美的胸针，很快想起来，喃喃道：“是老师的东西。”<br/> “对，”维恩笑了笑，放到对方手上，“这是你老师重要的东西，也是你珍重的东西。”<br/> 望着江南星慢慢握紧胸针，真的依言将其当成珍重之物，用心保存，维恩眼中的笑意加深，轻飘飘地落在对方身上，悠悠不散。<br/> ———<br/> 一切顺利进行，江南星几乎完全没有怀疑维恩的说辞，编造的记忆也算是成功生效，所有事都朝着维恩想要的方向发展。<br/> 待到人离开，一旁的盖诺忍不住看着江南星的背影，像是在思索什么，直到对方彻底走远都没有回神。<br/> “想什么？”<br/> 维恩的声音突然传来，盖诺一怔，回头对上维恩不善的眼神，心中一惊，赶忙道：“先生抱歉，我只是、我只是在想……那个胸针是您的吧？”<br/> 实际上渚良确实有一个胸针，那是康纳大学研究生毕业的纪念品，渚良过世后由江南星保管，十六年前变故后维恩将那胸针拿了过来，上次在建云市鉴证科又放到江南星手上。<br/> 不过之前把江南星带到基地后，他们并没有发现那枚胸针，估计是江南星放在了同伴那里，或者压根没带来南港。<br/> 而刚刚维恩递过去的胸针，其实是他的私人物品，并不是渚良那枚。<br/> 盖诺不明白维恩为什么非要给江南星一枚胸针，这有什么必要吗？<br/> 当然这其实算是个浅层的因素，更让盖诺奇怪的是维恩对江南星的态度。<br/> 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维恩应该是喜欢对方的，可现在真正接触下来，盖诺却感觉对方似乎更执着于“师兄”这个身份，所谓“爱人”的身份反而没想象中那般在意。<br/> 这是为什么？<br/> 当然第二个问题盖诺不太敢问，于是只抛出了第一个问题。<br/> 或许是因为今日心想事成十分高兴，对于这个问题维恩只是轻笑了笑，解释道：“对，那其实是我东西，至于为什么给他……”<br/> “事实上，渚良当初的那枚胸针，并不是他的毕业纪念品，而是我的导师柯察斯的。”<br/> “而这件事江南星不知道，渚良也不知道。”<br/> 盖诺一愣，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一点。<br/> “康纳大学的这个纪念品会在学生毕业典礼上发放，数量有限，并且过时不候，但渚良这个人一旦做起实验就没有时间概念，所以他当初成功错过了典礼。”<br/> “然而渚良本身又是个喜欢收集小东西的，更别说是这种很有纪念价值的东西，伤心了好久。”<br/> 盖诺自语道：“还真……没想到……”<br/> 对于他而言，初代nal的研究员都是类似初代神一般的存在，真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小性子。<br/> “对，”维恩点头道：“我也没想到。”<br/> 当初柯察斯是醉后和维恩提起这件事的，那时候的柯察斯不算清醒，几乎是将心底的话全部说出来，说着自己那个师弟的一切回忆。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