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像也有一些不确定，我想……”<br />
“你想来见我，询问我的看法？”<br />
“嗯，”我点头，感觉自己心中的想法被他说了出来，却不知为何又有些不好意思，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。<br />
等我重新直视前方看向他，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座椅，站起身子，面向我转了过来。<br />
我仰头看他，然而，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，我呆住了。<br />
我感觉自己的表情都僵住了。<br />
我没有看到他的脸。<br />
他面向着我，注视着我，但我就是没有看见他的脸……<br />
我一下子晃过神来，是那双眼睛。那双在黑暗里出现的眼睛，每一次看见这双眼睛，我总看不清他的其他部位。<br />
看不清脸、身体，还有轮廓。<br />
只隐约觉得那是个人影。<br />
先前，我还在镜子里看到了这双眼睛，怎么，怎么到了这里，它还是出现在我眼前！<br />
那肖医生呢？<br />
“你，你是谁？”我勉强地说出一句话来。<br />
“问问你自己吧，为什么想要找我来说这些？”<br />
“不，我不是找你，我找的是肖……”一时间，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出现了一种混乱的感觉。<br />
我的头有点晕，闭上眼睛，用手撑着脑袋。<br />
“我……”<br />
我想反驳他，可下一秒却说不出话来。<br />
我要找的人是肖医生吗？经他这么一问，我怎么有些不确定起来了。<br />
肖医生的专业领域在精神病人这块，比如一些重型精神疾病，症状表现为妄想、幻觉、缺少现实检验的能力……<br />
啊。<br />
我倒吸一口凉气。<br />
我是来，看病的？<br />
前段时间，我的确有想过，那个人影，要么真的是有人在跟踪，要么……<br />
就是我的幻觉吧。<br />
当时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，可现在……它再次出现了，而且可能性极大。<br />
我凭着一种模糊的直觉回答他道：“我是要找医生没错，可是……我要找的好像不是肖医生。”<br />
一时间，我竟已分辨不清，肖医生是不是真实的了。<br />
“你找到了我，现在我就在你面前，你想说什么都可以。”“什么？你？”他是说，他就是我要找的医生吗？<br />
我的脑子更乱了，他究竟是我的幻觉，还是我的医生？<br />
……<br />
我的脑袋一片空白，周围的世界也一片空白。<br />
我感觉我与外界隔绝了，我听不见其他人，其他人也听不见我。<br />
闭上眼睛，我的脑中不停地回放着他的问题——“你找到了我，现在我就在你面前，你想说什么都可以。”<br />
不知过了多久，听见有人在唤我。<br />
“陆宇？”<br />
是他在叫我，我知道。只是，这个声音……<br />
等等。<br />
这不是他，是她……<br />
是一个女人的声音！<br />
对啊，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呢，刚才她就和我说话了。<br />
这不是肖医生的声音，这是一个女人。<br />
女人？<br />
我慢慢睁开眼睛，抬起头看她。<br />
这一次，她的脸出现了。的确是一个女人，她的那双眼睛，就是我时常在幻觉中见到的。<br />
我仍旧感觉迷糊。<br />
“你是我的医生？我出现了幻觉，我就是来找你的……”<br />
我还在回想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，我是在什么时候出现问题的，又是在什么时候找的医生。<br />
我已经病得不轻了吗？<br />
我只得苦笑，心慢慢往下沉，把最坏的可能都想了一遍。<br />
“医生，我究竟是什么问题？”<br />
“你说呢，我看你想了许久，有答案了吗？”她微笑着说，我这才留意到，那双眼睛笑起来挺好看的。<br />
这是一张中年女人的面孔，眼角处略有细纹，笑容和煦。我心里的紧张一下子放松了许多，这眼睛也不似印象中的那般可怕了。<br />
那我的幻觉是怎么回事呢？<br />
她问我有没有答案，答案是什么？<br />
我又回想了一遍所有的前因后果，这才渐渐觉出更多的不对劲来。<br />
首先是那个梦，以及我在遇到这些事之后的反应我做了种种推测，也去了医院，可就偏偏没想到要看医生。<br />
不是脑神经方面的医生，是精神科医生。我怎么就没想到自己可能是出现幻觉了？不是我的大脑有了特异功能，而是出现了精神问题。自己明明就是这个领域的从业人员，却一点都没有想到这，这本来就有问题。<br />
而我凭着一种直觉，找到了肖医生。<br />
不……不是肖医生。<br />
三<br />
“叶医生，我感觉自己度过了一段非常奇异的时光。”许久，我说。<br />
“怎么奇异呢，可以和我说说吗？”<br />
“在这段时光里，我经历了几个个案，每一个都让我魂牵梦萦，我能在梦中与他们对话，能看到他们心中的景象。我与他们的思绪牵连，我为他们的梦想盼望。这让我一度觉得挺美妙。可惜，我有时会看见你的眼睛，这也提醒了我，这一切都不对劲。”<br />
“美妙，同时又不太对的感觉。”她在试图描述和共情我的感受，这已是我很熟悉的技术，此刻却也同样受用，我慢慢感觉到了平静。<br />
“那么，为什么会感觉美妙呢？”她又问。
“你想来见我，询问我的看法？”<br />
“嗯，”我点头，感觉自己心中的想法被他说了出来，却不知为何又有些不好意思，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。<br />
等我重新直视前方看向他，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座椅，站起身子，面向我转了过来。<br />
我仰头看他，然而，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，我呆住了。<br />
我感觉自己的表情都僵住了。<br />
我没有看到他的脸。<br />
他面向着我，注视着我，但我就是没有看见他的脸……<br />
我一下子晃过神来，是那双眼睛。那双在黑暗里出现的眼睛，每一次看见这双眼睛，我总看不清他的其他部位。<br />
看不清脸、身体，还有轮廓。<br />
只隐约觉得那是个人影。<br />
先前，我还在镜子里看到了这双眼睛，怎么，怎么到了这里，它还是出现在我眼前！<br />
那肖医生呢？<br />
“你，你是谁？”我勉强地说出一句话来。<br />
“问问你自己吧，为什么想要找我来说这些？”<br />
“不，我不是找你，我找的是肖……”一时间，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出现了一种混乱的感觉。<br />
我的头有点晕，闭上眼睛，用手撑着脑袋。<br />
“我……”<br />
我想反驳他，可下一秒却说不出话来。<br />
我要找的人是肖医生吗？经他这么一问，我怎么有些不确定起来了。<br />
肖医生的专业领域在精神病人这块，比如一些重型精神疾病，症状表现为妄想、幻觉、缺少现实检验的能力……<br />
啊。<br />
我倒吸一口凉气。<br />
我是来，看病的？<br />
前段时间，我的确有想过，那个人影，要么真的是有人在跟踪，要么……<br />
就是我的幻觉吧。<br />
当时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，可现在……它再次出现了，而且可能性极大。<br />
我凭着一种模糊的直觉回答他道：“我是要找医生没错，可是……我要找的好像不是肖医生。”<br />
一时间，我竟已分辨不清，肖医生是不是真实的了。<br />
“你找到了我，现在我就在你面前，你想说什么都可以。”“什么？你？”他是说，他就是我要找的医生吗？<br />
我的脑子更乱了，他究竟是我的幻觉，还是我的医生？<br />
……<br />
我的脑袋一片空白，周围的世界也一片空白。<br />
我感觉我与外界隔绝了，我听不见其他人，其他人也听不见我。<br />
闭上眼睛，我的脑中不停地回放着他的问题——“你找到了我，现在我就在你面前，你想说什么都可以。”<br />
不知过了多久，听见有人在唤我。<br />
“陆宇？”<br />
是他在叫我，我知道。只是，这个声音……<br />
等等。<br />
这不是他，是她……<br />
是一个女人的声音！<br />
对啊，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呢，刚才她就和我说话了。<br />
这不是肖医生的声音，这是一个女人。<br />
女人？<br />
我慢慢睁开眼睛，抬起头看她。<br />
这一次，她的脸出现了。的确是一个女人，她的那双眼睛，就是我时常在幻觉中见到的。<br />
我仍旧感觉迷糊。<br />
“你是我的医生？我出现了幻觉，我就是来找你的……”<br />
我还在回想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，我是在什么时候出现问题的，又是在什么时候找的医生。<br />
我已经病得不轻了吗？<br />
我只得苦笑，心慢慢往下沉，把最坏的可能都想了一遍。<br />
“医生，我究竟是什么问题？”<br />
“你说呢，我看你想了许久，有答案了吗？”她微笑着说，我这才留意到，那双眼睛笑起来挺好看的。<br />
这是一张中年女人的面孔，眼角处略有细纹，笑容和煦。我心里的紧张一下子放松了许多，这眼睛也不似印象中的那般可怕了。<br />
那我的幻觉是怎么回事呢？<br />
她问我有没有答案，答案是什么？<br />
我又回想了一遍所有的前因后果，这才渐渐觉出更多的不对劲来。<br />
首先是那个梦，以及我在遇到这些事之后的反应我做了种种推测，也去了医院，可就偏偏没想到要看医生。<br />
不是脑神经方面的医生，是精神科医生。我怎么就没想到自己可能是出现幻觉了？不是我的大脑有了特异功能，而是出现了精神问题。自己明明就是这个领域的从业人员，却一点都没有想到这，这本来就有问题。<br />
而我凭着一种直觉，找到了肖医生。<br />
不……不是肖医生。<br />
三<br />
“叶医生，我感觉自己度过了一段非常奇异的时光。”许久，我说。<br />
“怎么奇异呢，可以和我说说吗？”<br />
“在这段时光里，我经历了几个个案，每一个都让我魂牵梦萦，我能在梦中与他们对话，能看到他们心中的景象。我与他们的思绪牵连，我为他们的梦想盼望。这让我一度觉得挺美妙。可惜，我有时会看见你的眼睛，这也提醒了我，这一切都不对劲。”<br />
“美妙，同时又不太对的感觉。”她在试图描述和共情我的感受，这已是我很熟悉的技术，此刻却也同样受用，我慢慢感觉到了平静。<br />
“那么，为什么会感觉美妙呢？”她又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