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言问一句,他就答一句,嗯嗯啊啊的答着,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。<br/> 他不是那种白净的帅,皮肤也不光滑,胡茬硬硬的,摸上去有些扎手。<br/> 忘了刮了。他拽着她的手感受那种凸起坚硬的感觉。<br/> 头发也有些长了,显得颓唐,他又吭声:没顾得上剪。<br/> 过了许久他又说:接下来应该就有时间好好陪你了。<br/> 思及此,他的嘴角浮起些许笑意。<br/> 以后生一个女儿吧。<br/> 严言:你说什么?<br/> 陈景行睁开眼睛,看进她的眼睛,很认真的说:以后咱们生一个女儿,像你一样听话,有我在,就不会让她受那么多苦。<br/> 乖乖听你的话,学习不用多好,长得清秀些就好,别长得太漂亮,否则升了初中就招一些毛头小子。<br/> 找一份安逸的工作,下班了就回家,吃你做的饭,听我唠叨,感觉就不错。<br/> 严言说:你累了,休息一下吧。<br/> 不累。他顺势把她搂进他的怀中,两个人贴在一起,就是温暖的。<br/> 陈景行贴着她睡着了。<br/> 寂静深夜里,连呼吸都是有声音的。<br/> 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后面的一辆车,掉头疾驰而去。<br/> 白天严越赶到陈家时,已是天将傍晚。<br/> 因为是年后的第一趟运输,他选了比较远的地方,由于天气的原因,比原计划返回的日期晚了两天。<br/> 陈家老宅笼罩在雾中,远远望去毫无人气,方圆仅这一座民居,便显得格外清冷。<br/> 走近一看,越显触目惊心这栋房子就像年久失修般,玻璃碎渣散了一地,瓷砖下露出了青墙皮,大门已经被捣烂。<br/> 严言的电话一直占线,打不进去。<br/> 直到他亲眼看见严言从单元楼里出来才松了口气。<br/> 路上的车很少,所以他开得再快也没有任何阻挡,连风的方向都是顺着车行驶的。<br/> 其实离得有些远,天色也黑,他看得并不是很清楚。<br/> 只是感觉,他不应该插手。<br/> 他们两个人很平淡、平淡到,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谁都插不进去。<br/> 同时他又很纠结,陈景行自身不保,严言以后该怎么办。思及此,他便觉得这天又黑又冷,猛踩油门离去。<br/> 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,严言朦朦胧胧睁开眼睛,摸到陈景行一片滚烫。<br/> 陈景行,陈景行,你发烧了!<br/> 陈景行睁开眼,不要紧,等一会儿就好。<br/> 不行,你这样不行,你跟我上去吧,车里还是太冷,这么下去更严重!<br/> 陈景行这才清醒过来,对,你快上去,车里太冷了。<br/> 严言说:我说的是你跟我上去,你就听我的。<br/> 最后还是上楼了,严歌来开门时打了个哈欠,都快看完半部韩剧了才把你们等上来,有什么话好说的?<br/> 严言抱歉的说:不太好意思。<br/> 严歌指了指那间大的卧室,去那间吧,哎哟,陈景行这是怎么了?<br/> 严言说:发烧了,估计是白天淋雨了。<br/> 行,你快把他扶进去吧。<br/> 一沾床,陈景行便瘫软了,严歌敲敲门扔进一盒药来,严言笑笑。<br/> 严歌摆摆手,行了,快照顾我妹夫吧,好了让他还我药钱,翻倍给。我去睡觉了!<br/> 严言把他身上衣服全脱了,物理降温过给他盖上被子,然后坐在一旁。<br/> 他睡得不安稳,嘴里念叨着些什么。<br/> 想起他说要天亮之前回去,看着时间已经接近,严言拨通了王军的电话。<br/> 陈哥,你跑哪儿去了?<br/> 是我。他发烧了,现在在休息。<br/> 突然安静了下来,王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上下嘴皮子动了动,却没有发出声音来。<br/> 严言说:能不能让他烧退了再过去?<br/> 当然,陈哥好几天晚上没合过眼了。让他好好休息吧。<br/> 王军。<br/> 王军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能叫得又脆又软,听得他骨头都酥了。<br/>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?<br/> 四十九个矿工可能丧命,她不敢问陈景行。<br/> 王军说:不会坐牢,就是赔钱,赔到倾家荡产。<br/> 那就好。<br/> 王军说:不好,他要卖了煤矿赔钱,要为你攒一笔钱保你后半生无忧。<br/> 他说既然是从那口井开始,就从那口井结束。<br/> 多年来的心血付诸东流,陈景行要不顾一切的带着她走。<br/> 王军不甘心,说破嘴皮子也没有动摇他一点决心。<br/> 可只有严言望着他此时的疲惫知道,他累了。<br/> 作者有话要说:对手戏,写的太卡了<br/> ☆、第四十八章<br/> 陈景行的高烧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<br/> 不到八点,他就起来了。<br/> 严言刚把他的衣服烘干,就见他坐在床头盯着门口的方向。<br/> 好点了吗?<br/> 他扶着脑袋,睡了一觉,明显好多了,都好了。<br/> 严言过去用额头抵着他头,果然已经不烧了,笑笑说:都好了呢。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