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 第86节
大家看沈惟慕吃得那么香，他们也想吃，纷纷问李三娘还有没有剩余，他们想买。<br/> 李三娘高兴不已：“有有有，有的是，在巷口的灌浆馒头铺，大家去那儿买就行。”<br/> 开始笑话李三娘的中年男子齐聪，见李三娘的家馒头这么受欢迎，不满地撇了撇嘴。<br/> “一口破馒头罢了，都没见过世面，还抢着吃上了。”<br/> 齐聪叹了声没意思，就往人群外走。<br/> “不能白吃，关于这会灵观，您有什么想知道的事都可以问我，知无不言。”沈惟慕对李三娘道。<br/> 李三娘笑着摇头，表示她没什么想知道的。<br/> “别别别啊，我们想知道。”<br/> 周围人赶紧插话，大家都一起撺掇李三娘快帮他们问一问。<br/> “我买你家十个馒头。”<br/> “我买二十个！”<br/> “我全包！”人群中有一名穿着绫罗绸缎的山羊胡男人高喊道。<br/> 大家扭头一瞧，居然是陈员外，京畿地界有名的大善人。<br/> 陈员外拿出一锭银子，交到李三娘手上，请她一定要帮自己问问，会灵观现如今还可不可信了。<br/> 李三娘迟疑，不知该接不接银子，看向沈惟慕。<br/> 大家看到那一锭大大的银元宝后，都忍不住羡慕李三娘，后悔他们随身没带点吃食来，不然讨好了那俊美小公子，这得银元宝的美事儿岂不落在他们身上了。<br/> 嘲笑李三娘的齐聪，见到这一幕也眼热得很，<br/> 沈惟慕略微点头，示意李三娘可以收下银子，转而对陈员外道：“事在人为，求神拜佛若对你而言能在心里头求个安慰，倒也算也有用。”<br/> 言外之意，不灵，最多给人点心理上的慰藉罢了。<br/> 会灵观半点仙气没有，绝不可能会有应验人们所求。<br/> 陈员外发愁地叹气，“那我求的事儿该怎么办呀！”<br/> “没法办了，人已经死了。”沈惟慕道。<br/> 陈员外惊愣，呆呆地看着沈惟慕：“小兄弟这话是何意？”<br/> 沈惟慕：“字面的意思。”<br/> “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啊，你知道我求的是什么事儿吗？”<br/> “你女儿的下落。”<br/> 沈惟慕建议陈员外报官，出了东城门后一直走往东走，往沟里看，或许就能找到他女儿了。<br/> 陈员外震惊：“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找女儿？”<br/> 沈惟慕恍然想起什么，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八卦纸，铺在地上，围观的周百姓们立刻让了地方。<br/> 往四周看看，京城内的路面清扫得很干净，居然没有碎石子。<br/> 沈惟慕无奈之下就揪了几块馒头皮，丢在八卦图上。<br/> 纷纷弯腰探看的众百姓们：“……”<br/> 这啥意思？<br/> “算的。”沈惟慕这才回答陈员外。<br/> 众人：“……”<br/> 已经把话说完了，才摆八卦图，这种先说后算之法真可行？<br/> 陈员外整个人愣在原地，不晓得该不该信沈惟慕的话。<br/> “再不去，第一个发现她的人就不是你了。”沈惟慕道。<br/> “你你你——”陈员外很不喜欢外人说他女儿可能死了，正要斥责沈惟慕在乱言，人群外忽有人喊起来。<br/> “你可会为你说的话负责，如若陈员外的女儿没事，你这般诅咒人家当如何？负荆请罪，跪地上给人家道歉吗？”<br/> 齐聪没走，围观到现在又忍不住出言挑事儿。<br/> 若能见到这样身份的贵公子赌输后狼狈的样子，他会很高兴。<br/> “可以。”<br/> 众人冷吸口气，很难想象这仙人气质的柔弱公子，除去衣裳，负荆请罪的模样。<br/> “你呢，此事若为真，你就跪在大理寺正门，大喊一百声自己嘴贱如何？”<br/> 反正大家都不认识他，一会儿证实事情是真的，陈员外女儿真的死了，那场面肯定会很混乱，他趁乱离开就行了。人海茫茫，谁还能真揪出他来不成？<br/> “好！”齐聪应承得很干脆，殊不知他应下的同时一缕他看不见的气印在了他的眉心。<br/> 陈员外本来要质疑沈惟慕的话，在此刻都咽在了肚子里。少年跟他无冤无仇，看起来身份也不俗，似乎没必要骗他。<br/> 反正他现在没有女儿失踪的线索，出城跑一趟也不会损失什么。<br/> 陈员外心沉下来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。他先跟沈惟慕拱手道了声谢，就立刻带人出城。<br/> 齐聪要亲眼见证结果，跟着齐员外走了。<br/> 这时，有一名年轻妇人拿出一贯铜钱来，给沈惟慕，“公子可否帮我算算，我——”<br/> “我不算命。”沈惟慕顿了下，补充一句，“除非跟命案有关。”<br/> 妇人大喜，连连跟沈惟慕道谢，这说明她所求之人性命无虞，便算是好事儿了。<br/> “那公子可算出会灵观案子的凶手是谁？”人群中有人好奇问。<br/> “会灵观凶案的嫌犯已经缉拿归案。”<br/> “他为何杀人？”<br/> “贪财，脾气不好。”<br/> 沈惟慕顺嘴提醒大家，要记住钱财当取之有道，为人要戒骄戒躁，少动肝火。<br/> 众人哄笑，问沈惟慕是不是官府派来教诲他们的人。<br/> “放心，我连杀鸡都不敢，肯定不会杀人。”人群有个书生得意道。<br/> “你是不会杀鸡，但你什么活儿都让你妻子来做，不杀人也算杀心了，杀得她心如死灰，欲与你和离。”<br/> 书生变了脸色，跟见鬼一样看着沈惟慕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<br/> “算的。”沈惟慕指了指八卦图，此时八卦图天乾位置刚好落了一片枯树叶。<br/> 书生及众人：“……”<br/> 好神奇的算命之法，以前从没见过！<br/> “近三日不论在家还是出门，劝大家尽量结伴，接下来京城还会有凶案发生。”<br/> 众人忙问出了什么事，听起来好像很吓人的样子。<br/> “蘑教听说过吗？”<br/> “当然听说过，臭名昭著，谁人不知？这三四十年过去了，朝廷还没铲除他们，真的是——”<br/> 有人想骂朝廷没用，突然想到沈惟慕也可能是衙门的人，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。<br/> “难道这魔教近来又猖狂了？”<br/> “对。”沈惟慕知道大家把蘑教误认为是魔教了，倒无妨，正可以借着魔教的恶名，震慑大家。<br/> “哎呦，好吓人，那我们可得注意了。”<br/> “上一次魔教作乱，我记得是为了搜罗三百童男童女。他们这一次的目的是什么？”凑热闹的人中有几位是江湖人，赶忙追问。<br/> 沈惟慕：“二十万两白银。”<br/> “我的天，二十万两，一大座银山啊。”<br/> “果然是魔教，好大的胃口！他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啊？”<br/> “来来来，大家一起都来尝尝新出炉的灌浆馒头。”<br/> 陈员外出钱全包了李三娘铺子里的馒头，但他忙着去找女儿，就要李三娘把馒头分给大家。<br/> 这会子馒头出锅了，李三娘就邀请余下的众人一起去她家铺子里吃馒头。<br/> 一会儿有事儿的都走了，剩下没事儿的二十几人，跟着沈惟慕一起转移到李三娘的铺子内，边吃灌浆馒头边听沈惟慕八卦魔教。<br/> 沈惟慕咬一口馒头，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地从容咀嚼完后，才开口道：“魔教八长老多变，你们听说过吗？”<br/> 有几名混江湖的武人，他们马上点头回应沈惟慕的话。<br/> “当然听说过，千机山庄的事情出来后，近来他的名声更响当当了。”<br/> “多魔头比那孙猴儿还会变，披着各种人皮面具混在人群中，来无影去无踪，没人能识破他真面目，抓得着他。太吓人了！”<br/> “哼，再多变又如何，还不是不行。”<br/> “你也听说了？我也听说了，多变空有一身本领，世上无人能敌，可惜做男人那方面却不行。你们说他这样的，到底算是厉害还是无能？”<br/> “厉害的武人，无能的男人呗。”<br/> 众人哈哈笑起来。<br/> “我懂了！小兄弟的意思是说，魔教犯案，要这二十万两白银，其实是为了治多魔头那方面的不行？”<br/> 沈惟慕咬着馒头，眨眼道：“我可没这么说。”<br/> 大家一瞧沈惟慕这态度，觉得这眨眼分明就是赞同的意思。小兄弟能出入凶案现场，自然不是一般人物，又故意蒙着面，他该是出于一些缘故，不便直接将这消息向外透露。<br/> 几名武人连连点头表示：“懂懂懂，小兄弟没说，都是我们自己瞎猜的。”<br/> “我还有一件新鲜事儿，你们要不要听？但千万不能对外说是我说的。”<br/> “听听听，保证不说。”众人纷纷应和。<br/> 沈惟慕：“会灵观张真人比多变还不行，多变至少还有，他压根儿就没有。”<br/> 大家起先还没懂什么意思，但随后听到那声重音“根儿”后，反应过来沈惟慕说的是什么了。<br/> “你是说张真人其实是——”应话的人捂了下嘴，然后压低声道，“太监？”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