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昕昕撇嘴：“我又不是妖魔鬼怪，怎么可能吓到她嘛。”<br/> 褚延玥适时插嘴：“那可说不准，万一你是魑魅魍魉呢。”<br/> 齐昕昕：“……”<br/> 程迦栗摇摇头，觉得好笑：“你们先玩，我去跟她说两句。”<br/> 她的舍友看起来好惨，像误入狼群的羊，几乎要瑟瑟发抖了。<br/> 程迦栗过来的时候，宋昭鸯还在出神发怔。<br/> 直到肩被人拍了拍，她才恍然回神。<br/> 程迦栗手里握着一杯酒，表情懒洋洋的，有种微醺的松弛感。<br/> 宋昭鸯心跳忽然快了点，她觉得程迦栗这个样子比平时还要漂亮，好似娇艳欲滴的鲜花迎风招摇，引人注目，馥郁芬芳。<br/> “没来过？”<br/> 程迦栗在她不远处站定，是一个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。<br/> 宋昭鸯摇头：“第一次来。”<br/> 程迦栗挑眉，露出意外的神色。<br/> 紧接着，程迦栗揉着太阳穴，语气中带了歉意：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这件事。”<br/> 宋昭鸯摇摇头：“没关系，是我要跟进来的。”<br/> 本来对方就没有强迫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，所以阴差阳错进来。<br/> 可程迦栗还是很在意的样子：“那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，如果不喜欢的话，我带你离开。”<br/> 宋昭鸯心里一暖，她想了想，回答：“还好，感觉很新奇。”<br/> 确实是新奇的，毕竟之前她没来过。<br/> 程迦栗松了口气：“那就好，你有什么想喝的……饮料吗？”<br/> 这次宋昭鸯思考的时间更久了点，因为她发觉自己也不会做选择题。<br/> 她想了又想，最终鼓起勇气说：“纯牛奶可以吗？”<br/> 程迦栗哑然，忍俊不禁回答：“当然可以。”<br/> 让酒保送来牛奶，宋昭鸯抿了一小口，感觉心里在咕嘟咕嘟冒泡。<br/> 她看着混迹人群的程迦栗，对方花枝招展，八面玲珑，几乎是最闪闪发光的存在。<br/> 这样的人，连嫉妒都显得可笑。<br/> 宋昭鸯捧着牛奶，眼中全是对方的身影。<br/> 只待了一会儿，程迦栗就问宋昭鸯走不走，后者自然是点头同意。<br/> 外面舞池里的人似乎更多了些，时间接近零点，正是在酒吧里狂欢的好时候。<br/> 宋昭鸯亦步亦趋跟在程迦栗身边，一路艰难挤出去，后者拦了辆出租车，坐在后座上，她们不约而同呼了口气。<br/> 对视一眼，莫名发笑。<br/> 程迦栗笑着说：“刚才的情景像极了这里傍晚的车况。”<br/> 听懂了她话里的揶揄，宋昭鸯也笑起来，眼睛变得很亮。<br/> 程迦栗忽然就不说话了，凝视那双被眼镜挡住的杏眼，仿佛要将宋昭鸯看穿。<br/> 被她看着，宋昭鸯有些不好意思，收敛笑意。<br/> 这个时间没法再进宿舍楼，程迦栗报了个酒店的名字。<br/> 出租车在路上行驶，程迦栗落下车窗，任由和煦的细风吹过脸庞，带走浑浊酒气。<br/> “你头发上有个东西。”宋昭鸯出声提醒。<br/> 程迦栗回头，用手揪着头发，试图去找对方说的东西。<br/> 宋昭鸯无奈摇头，伸手帮她从发丝间挑出一根发带，或许是刚才从酒吧里粘上的。<br/> “明早世界上就要多一个悲伤的人了，”程迦栗开玩笑着说，“因为她的发带现在是我的了。”<br/> 宋昭鸯抿唇，过了几秒，应和说：“这个颜色很适合你。”<br/> 那是一根红色的发带，看起来平平无奇，但配上程迦栗的妆容却恰到好处，正好可以呼应上。<br/> 程迦栗有些讶异，于是问：“那你能不能帮我绑个漂亮的蝴蝶结？”<br/> 拿到发带的宋昭鸯掌心微微出汗，她不敢做出保证，但对方是程迦栗，她想让对方开心。<br/> “我尽量做到。”她谨慎地说。<br/> 绑蝴蝶结是个手艺活，花样十足，宋昭鸯只会最简单的那种，绑完发现简直不伦不类。<br/> 她有些挫败，抬手想要解下来，程迦栗却不让。<br/> 对方拿手机照了照，露出一抹笑容：“很好看，我很喜欢。”<br/> 宋昭鸯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。<br/> 那真的，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蝴蝶结。<br/> 第09章 入住酒店<br/> “您好，请出示身份证。”<br/> 酒店前台提醒道。<br/> 宋昭鸯从来没在这么高档的酒店里入住过，大厅装潢华丽，空气中漂浮着香气，来往的皆是商务精英模样的人。<br/> 程迦栗对此好像习以为常，见宋昭鸯盯着别的地方看，用手肘拱了一下她：“身份证。”<br/> 宋昭鸯吓了一跳，回过神来反应几秒，连忙卸下双肩包开始翻找，不料她东西放的太多，身份证又薄又小，一时间有些麻烦。<br/> 后面有人等着办理入住，见状不免抱怨：“到底能不能行，来开房不知道提前准备好身份证啊。”<br/> 听到对方的声音，宋昭鸯愈发感到压力，手下动作变得慌乱，然而那一枚小小的薄片像是在跟她捉迷藏，怎么也找不到。<br/> 见状，程迦栗出声说：“没事，慢慢找，我们不跟别人一样，急着开房办事儿。”<br/> 这话一出，周围人笑出声。<br/> 刚才嚷嚷的男人立马噤声，生怕再被她内涵。<br/> 宋昭鸯心情放松了些，翻翻找找，终于看到了身份证。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