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
扎克斯：“萨菲罗斯真的不会来吗？”<br/> “……”<br/> 安吉尔：“……不会。”<br/> 扎克斯无声地朝旁边挪了几步，离杰内西斯远了一些。<br/> 安吉尔走到扎克斯和杰内西斯之间，充当缓冲地带。“就是对面那家餐馆？”<br/> 扎克斯警惕地观察杰内西斯片刻，然后点了下头。<br/> “情况如何？”<br/> 扎克斯掏出手机，亮起的屏幕显出最新的聊天记录。<br/> 安吉尔看了一眼。两人的聊天记录全是表情包。<br/> “……这是什么？”他感觉自己和时代脱节了。<br/> 扎克斯不自觉挺起胸膛：“暗号。”<br/> 他给安吉尔——以及假装没在偷听的杰内西斯，简单解释了一下哪个表情代表“进展顺利”，哪个表情代表“我想闪人”，以及哪个表情代表“对方是五台的间谍/围墙商业街的人贩子！赶紧启动plan b！”<br/> 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，扎克斯用拇指刮了一下鼻尖，笑容自信地说，那就到他闪亮登场的时候了。<br/> 黑发蓝眸的少年看起来跃跃欲试，蠢蠢欲动。<br/> 安吉尔望向街对面的餐馆。出于角度问题，蹲在顶楼的人无法看清楚用餐客人的身影。<br/> 察觉到杰内西斯想转身离开，他开口：“在出现必要情况前，我们所有人都待在这里别动。”<br/> 杰内西斯脚步微顿，安吉尔在他身后压低声音说：“不会出手干预进展，这是我们提前说好的。”<br/> 片刻的沉默过后，红发的1st转过身。<br/> “当然。”杰内西斯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，“我会尊重你我之间的约定。”<br/> 安吉尔蹙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朝他伸出手：“暂时把你的魔石交给我保管。”<br/> “……”<br/> 杰内西斯嗤笑：“不如你先把背上的剑卸下来如何？”<br/> 扎克斯抬头看向安吉尔，后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，放下手臂轻咳一声：“……只是以防万一。”<br/> 杰内西斯微微挑眉，将安吉尔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：“对方只是个普通人。”<br/> “……这件事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呢。”扎克斯小声嘀咕。<br/> 杰内西斯看都没看他一眼，嗓音薄凉：“小狗别吵。”<br/> 扎克斯露出震惊的表情，显然没想到他的定位居然是狗。<br/> 就在这时，他安静许久的手机屏幕忽然叮咚一声，在黑暗中亮了起来。<br/> 三人的注意力同时嗖地一下转移过去。无视逼近的杰内西斯，扎克斯翻开手机。<br/> ——“一切顺利。”<br/> 扎克斯和安吉尔无意识放松下来，只有杰内西斯依然神情紧绷，之前那看似游刃有余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了。<br/> “既然没什么问题，”说到这里，安吉尔用暗含警告的眼神瞥了杰内西斯一眼，“我们就先回去了。”<br/> 他看着杰内西斯，话却是对扎克斯说的：“接下来就交给你了。”<br/> 扎克斯露出笑容，并拢双指朝安吉尔敬了一礼：“了解！”<br/> 远离地面灯光的楼顶，夜风呼呼作响。<br/> 经过杰内西斯身边时，安吉尔低声提醒他：“我们该走了。”<br/> 那个身影僵在原地半晌，才跟着安吉尔的步伐消失在米德加的夜色中。<br/> ……<br/> 众所周知，杰内西斯喜欢诗歌。<br/> 不管是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，在司令室进行作战会议的时候，还是在训练场教导新兵的时候，红发的1st一定随身揣带着那本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古代叙事诗。<br/> 不幸作为杰内西斯的下属和同僚，众人都有被《loveless》荼毒过的经历。<br/> 但在娜西塔看来，杰内西斯并不是喜欢不分场合地念诗。有时候他是有感而发，有时候他是触景生情。绝大多数时候，杰内西斯念诗都有规矩可循。<br/> 举个例子：「女神弯弓，箭已离弦。」这句用来表达自身决意，或者是感慨事态的不可挽回。<br/> 「深渊之谜，实乃女神赠礼。我等向往，乘风而起。」这段适合在出任务时使用。杰内西斯心情愉快时，背诵这段的概率也会增加。<br/> 如果这一届的新兵不行，杰内西斯可能会说：「凋零之魂，寄希望于明日。骄傲也已溃散，欲飞而羽折翼断。」<br/> 「你何其不幸，梦想与骄傲亦荡然无存。」这句用来表达嘲讽。<br/> 「必将长久传颂，你的牺牲，此世终焉。」这句则是极高的赞美，出现概率很低。<br/> 米德加常年被工业废气笼罩，天空总是阴沉沉的。近日雨水连绵，难得刷去了那铁漆一般的颜色。傍晚的天空瑰丽壮阔，云层仿佛燃烧的炭火，同时又好像怒涛翻涌的大海。<br/> 这样的景色，本来特别适合背诵《loveless》的序章。<br/> 「野兽缠斗令此世灭亡时，女神自混沌天空降临。伸展光与暗之羽翼，身怀通向极乐的“赠礼”。」<br/> 然而，经过特种兵休息室的落地窗时，杰内西斯不要说是停下来念诗了，他根本看都没往窗外看一眼，就那么一言不发地走了。<br/> 娜西塔小声问扎克斯：“杰内西斯最近怎么了？”<br/> 杰内西斯居然不念诗了，这不正常，这很诡异。<br/>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？宝条大赦科学部门所有人，让大家带薪休假？<br/> 扎克斯挠挠头，表示他也不知道。<br/> 休息室里其他偷听的特种兵，闻言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。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