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瞥到余婉，她强忍着不去看她，继续说着：“明明是我妈妈，我那么爱她，可她心里已经快要没有我。”<br />
她已经哭崩。两只拳头都捏紧，竭力在忍着情绪。<br />
余婉摇着头，难掩失望。她并不认同。无论如何也不该有害人之心。她原以为她将孩子们都教导得极好，至少也会有个底线，可现在来看，她对于孟芷的教养实在是失败。<br />
贺明漓知道，别看现在大家都对她难以接受，但如果今天的事情就那么掀过去，过上一段时间，等这件事在记忆里慢慢淡化了，孟芷就还有办法求得原谅。<br />
她今天本就势必要做个了断。<br />
贺明漓看向余婉，“妈，早就该让您做的选择，没想到拖着拖着，迟到了这么久。”<br />
孟芷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，她抛却了一切理智，直直盯着贺明漓。<br />
“您当初只生了一个女儿，您本也就只该有一个女儿。”<br />
贺明漓声音定定，听得现场人心轻颤。余婉不知她想做什么，有些迷惘地看着她。<br />
“我说过的，不能太贪心。原本想着上次的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，可是现在看来，是我太天真，那是过不去的，注定得说开——”<br />
“孟芷和我，您只能选一个。”<br />
“您可以做个决定，您选谁？”<br />
第64章 64 、迷失 05<br />
现场其他人已经意识到他们听的人家家事已经有点多, 几位太太觉得不太好，都有些想离开。<br />
只是这时候走难免中断了人家的对话，显得太突兀。一时间, 他们走也不是，留也不是。<br />
几乎是贺明漓的话音一落地, 孟芷便失声地喊着：“贺明漓——”<br />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明漓，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。<br />
逼着余婉二选一，既选了其中一个，自然也就是要彻底与另一个断绝往来。<br />
选了她的话, 贺明漓可能不会再回贺家, 也不会认余婉。<br />
反之亦然。<br />
要是选了贺明漓, 余婉便不会再与她有任何关系和往来, 以后只有贺明漓一个女儿, 她连这声“妈妈”都会显得荒诞。<br />
贺明漓这一招打得她猝不及防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要余婉二中选一, 几乎是将其逼迫到了不能逃避与犹豫的地步。<br />
而她又哪里敢压余婉会选自己？<br />
是以她的反应可想而知, 险些破音。企图叫停，偏偏局面却又不为她所影响。<br />
她已经搬出了贺家, 日常与他们的接触往来急剧减少，见的面也不多, 都是偶尔。就连今天，她就算想来余婉也不会同意，便只能自己过来, 还好刚才在门口遇到一个以前的朋友, 朋友有邀请函，这才能将她也捎进来。<br />
她原以为这已经很够了, 没想到贺明漓还要他们彻底不再见面与接触才满意吗？<br />
对上她的视线，贺明漓只是轻一勾唇：“怎么,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一天吗？你是不是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反击，你不管做什么也永远不会有惩罚？”<br />
对于孟芷所做的事情，贺明漓一贯不想去理会，也不屑于去做一样的事情报复。久而久之，可能叫她有了一种错觉，以为不管做什么，不管做得有多过分，自己都不会还击，也不会搭理。<br />
自小到大，都是如此。<br />
贺明漓的那份傲气，反而成了她滋长勇气的助力。她一次又一次的搞事情，不曾顾虑过后果，也不曾有过忌惮和收敛，何尝不是抱着这样的心理。以至于贺明漓偶尔换个战略，就总能打得她方寸大乱。<br />
可是，人都是有底线的。贺明漓也不是永远都不会计较。<br />
她总会有来清算总账的一天。<br />
贺明漓询问：“既然当时敢做，为什么做完却又没有承担的勇气？”<br />
当时既然敢动这些心思，怎么就不曾顾虑过后果？<br />
既然敢做，怎么又不敢来当？<br />
这声质问几乎是一下子扣在了孟芷心口。她倏然抬眸看向贺明漓，眸光中却依旧带着浓重的不甘。<br />
“我不是泥菩萨，不管你做什么，都只会受着。从前不想与你计较，可是，只要我想，我随时都会同你计较这一切。”贺明漓眸光很淡，没有太多的涟漪。<br />
现在选择题已经交到了余婉的手上。<br />
这一道近乎逼迫的选择题，她早就想做，或许，也早就该做。做出选择之后，兴许就能结束这一切纷扰。<br />
是有些残忍，但是也不能总一直那么优柔寡断下去。藕断丝连，造成的就是细雨般连绵的困扰。<br />
相比起孟芷的在意，她会显得淡然许多。比。不管余婉做出的是什么选择她都能接受。<br />
她也已经对两种选择都做过心理准备。<br />
傅清聿握住她腰的动作微微用着力。<br />
贺明漓垂下眼，她在想，她现在的底气，是不是有一部分是来自于他。因为知道，即使所有的路都撤完，也还有他在身后，即使什么都没了，她也还有他，所以才会这么不慌。<br />
结婚的时间不算很长，但是她还是变了很多的。——与他之间。<br />
贺修怀搀住余婉，他神情很严肃，知道今天这个局面的严峻性，也知道没有路可退，只能往前走。<br />
孟芷已经知道阻止不了贺明漓。她哀求地看着余婉，“妈……”<br />
这么多年她都在贺家生活，她难以想象，如果他们不要她了，她该怎么办。<br />
余婉已经被迫到了极致，左右在为难。<br />
可是这个选择题，本也不该是选择题，本来也只有一个选项摆在她的面前。<br />
她只生了一个女儿，她只有一个女儿，她最在意的也只有那一个。<br />
她有些不忍地垂下眼，退避开孟芷的对视，握住身旁贺明漓的手，越握越紧。<br />
随着她的手握上，这道问题也随之落锤。<br />
再无异议。<br />
孟芷眸光闪了闪。她有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感觉，内心却又是说不出的凄凉意。<br />
余婉叹了一声：“明漓，你又何必这么问妈妈？你该知道的，妈妈不能没有你的。”<br />
但凡今天这个选择题的两个选项是别的人都好，可偏偏，一头是明漓，一头是孟芷。那也就意味着她不可能去选孟芷。<br />
可叫她这么割舍掉另一个孩子，她的挣扎与痛苦也都写在了面上。<br />
如果能轻易割舍，也早就割舍掉了……余婉的眼睛已经红了个遍，她的挣扎不比两个孩子少。<br />
她劝着孟芷：“小芷，你回江城吧，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吧。你在这边的求学生涯已经结束了，如果实在过得艰难，就不留在这了。”<br />
贺家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。<br />
今天这个选择题意味着什么她们都清楚。那套房子，他们也会收回。而现在，孟芷丢掉了在起岸的实习，又没了贺家的补贴，以她一个人的能力，要想在黎城生活下去，可谓艰难。<br />
孟芷偏开眼，擦了一遍的眼泪，却又止不住，很快又沾湿了面颊。<br />
谁看得都不忍。<br />
站在她身旁的太太给她递了张纸巾。<br />
他们不好离开，一不小心便围观了这一场争执。而也就意味着，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叫整个黎城都知道，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与贺家再无关系。<br />
康管家要送孟芷离开。今天是余婉的生日宴，孟芷在这已经打扰得足够多。闹了这么多的事，已经够了。<br />
孟芷却看向贺明漓：“介意送我出去吗？就这一段路。”<br />
贺明漓定定看了她须臾，倒也没吝啬。<br />
胜负已决。<br />
她们的交集算是结束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，以后连见面的机会也基本上不会有太多。<br />
既然还有话想同她说，那她也不介意听听。<br />
往外走出了一段，孟芷始终沉默地微垂着头。<br />
可以见得，今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过分沉重。<br />
她闭了闭眼。<br />
一直以来，贺明漓都是以贺家为底气，手持贺家人的那点偏爱，才能在她面前总是优越。<br />
从身世揭晓开始，从贺明漓确定是贺家的女儿开始，她们两个的人生才算是彻底调转了过来。<br />
明明，在这之前，天之骄女是她，被众星拱月的人也是她。<br />
孟芷眼眶始终是红的。<br />
她终于出了声，轻轻淡淡的，不甘地扯了下唇：“贺明漓……”<br />
她停下了脚步，贺明漓随之停下，淡淡看向她。<br />
孟芷嘴角蠕动，看着她的眼睛，有些讥诮：“离了贺家的话，你还算什么？”<br />
“你不就是一直凭借着贺家作为背景和底气，才能一直胜过我吗？可是没有贺家，你和我一样，你什么都不是。”她盈满不甘，始终不甘，始终不服。<br />
孟芷凝着贺明漓那张脸。这么多年，她早就将这张脸深深刻在了脑海里。也兴许，从第一次见面开始，她就已经记住了。<br />
如果不是她，自己的生活根本不会受到这么多的影响。<br />
贺明漓还未答。<br />
身后，是傅清聿不放心地跟上来，他来寻她。这里已经临近门口，她将人送到后，他们正好可以一起走回去。<br />
他正好听见了这句话。傅清聿搂过她，直视上孟芷不甘的眼，替她回答了这一问题：“离了贺家，她还是贺明漓，也是傅太太。”<br />
字字句句，掷地有声，直接堵回了孟芷的质疑。<br />
她如明珠璀璨，即便离了贺家、离了任何人，也不会影响她半分光华璀璨。<br />
她是贺明漓，她会永远耀眼。<br />
即便离了贺家，又如何？<br />
她身上的光芒，并不是倚仗贺家而得。<br />
孟芷刚才的注意力全在贺明漓身上，不曾注意到他的到来。他的这句话堵住了她心里所有翻搅的浪潮，她死死咬住了唇。
她已经哭崩。两只拳头都捏紧，竭力在忍着情绪。<br />
余婉摇着头，难掩失望。她并不认同。无论如何也不该有害人之心。她原以为她将孩子们都教导得极好，至少也会有个底线，可现在来看，她对于孟芷的教养实在是失败。<br />
贺明漓知道，别看现在大家都对她难以接受，但如果今天的事情就那么掀过去，过上一段时间，等这件事在记忆里慢慢淡化了，孟芷就还有办法求得原谅。<br />
她今天本就势必要做个了断。<br />
贺明漓看向余婉，“妈，早就该让您做的选择，没想到拖着拖着，迟到了这么久。”<br />
孟芷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，她抛却了一切理智，直直盯着贺明漓。<br />
“您当初只生了一个女儿，您本也就只该有一个女儿。”<br />
贺明漓声音定定，听得现场人心轻颤。余婉不知她想做什么，有些迷惘地看着她。<br />
“我说过的，不能太贪心。原本想着上次的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，可是现在看来，是我太天真，那是过不去的，注定得说开——”<br />
“孟芷和我，您只能选一个。”<br />
“您可以做个决定，您选谁？”<br />
第64章 64 、迷失 05<br />
现场其他人已经意识到他们听的人家家事已经有点多, 几位太太觉得不太好，都有些想离开。<br />
只是这时候走难免中断了人家的对话，显得太突兀。一时间, 他们走也不是，留也不是。<br />
几乎是贺明漓的话音一落地, 孟芷便失声地喊着：“贺明漓——”<br />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明漓，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。<br />
逼着余婉二选一，既选了其中一个，自然也就是要彻底与另一个断绝往来。<br />
选了她的话, 贺明漓可能不会再回贺家, 也不会认余婉。<br />
反之亦然。<br />
要是选了贺明漓, 余婉便不会再与她有任何关系和往来, 以后只有贺明漓一个女儿, 她连这声“妈妈”都会显得荒诞。<br />
贺明漓这一招打得她猝不及防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要余婉二中选一, 几乎是将其逼迫到了不能逃避与犹豫的地步。<br />
而她又哪里敢压余婉会选自己？<br />
是以她的反应可想而知, 险些破音。企图叫停，偏偏局面却又不为她所影响。<br />
她已经搬出了贺家, 日常与他们的接触往来急剧减少，见的面也不多, 都是偶尔。就连今天，她就算想来余婉也不会同意，便只能自己过来, 还好刚才在门口遇到一个以前的朋友, 朋友有邀请函，这才能将她也捎进来。<br />
她原以为这已经很够了, 没想到贺明漓还要他们彻底不再见面与接触才满意吗？<br />
对上她的视线，贺明漓只是轻一勾唇：“怎么,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一天吗？你是不是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反击，你不管做什么也永远不会有惩罚？”<br />
对于孟芷所做的事情，贺明漓一贯不想去理会，也不屑于去做一样的事情报复。久而久之，可能叫她有了一种错觉，以为不管做什么，不管做得有多过分，自己都不会还击，也不会搭理。<br />
自小到大，都是如此。<br />
贺明漓的那份傲气，反而成了她滋长勇气的助力。她一次又一次的搞事情，不曾顾虑过后果，也不曾有过忌惮和收敛，何尝不是抱着这样的心理。以至于贺明漓偶尔换个战略，就总能打得她方寸大乱。<br />
可是，人都是有底线的。贺明漓也不是永远都不会计较。<br />
她总会有来清算总账的一天。<br />
贺明漓询问：“既然当时敢做，为什么做完却又没有承担的勇气？”<br />
当时既然敢动这些心思，怎么就不曾顾虑过后果？<br />
既然敢做，怎么又不敢来当？<br />
这声质问几乎是一下子扣在了孟芷心口。她倏然抬眸看向贺明漓，眸光中却依旧带着浓重的不甘。<br />
“我不是泥菩萨，不管你做什么，都只会受着。从前不想与你计较，可是，只要我想，我随时都会同你计较这一切。”贺明漓眸光很淡，没有太多的涟漪。<br />
现在选择题已经交到了余婉的手上。<br />
这一道近乎逼迫的选择题，她早就想做，或许，也早就该做。做出选择之后，兴许就能结束这一切纷扰。<br />
是有些残忍，但是也不能总一直那么优柔寡断下去。藕断丝连，造成的就是细雨般连绵的困扰。<br />
相比起孟芷的在意，她会显得淡然许多。比。不管余婉做出的是什么选择她都能接受。<br />
她也已经对两种选择都做过心理准备。<br />
傅清聿握住她腰的动作微微用着力。<br />
贺明漓垂下眼，她在想，她现在的底气，是不是有一部分是来自于他。因为知道，即使所有的路都撤完，也还有他在身后，即使什么都没了，她也还有他，所以才会这么不慌。<br />
结婚的时间不算很长，但是她还是变了很多的。——与他之间。<br />
贺修怀搀住余婉，他神情很严肃，知道今天这个局面的严峻性，也知道没有路可退，只能往前走。<br />
孟芷已经知道阻止不了贺明漓。她哀求地看着余婉，“妈……”<br />
这么多年她都在贺家生活，她难以想象，如果他们不要她了，她该怎么办。<br />
余婉已经被迫到了极致，左右在为难。<br />
可是这个选择题，本也不该是选择题，本来也只有一个选项摆在她的面前。<br />
她只生了一个女儿，她只有一个女儿，她最在意的也只有那一个。<br />
她有些不忍地垂下眼，退避开孟芷的对视，握住身旁贺明漓的手，越握越紧。<br />
随着她的手握上，这道问题也随之落锤。<br />
再无异议。<br />
孟芷眸光闪了闪。她有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感觉，内心却又是说不出的凄凉意。<br />
余婉叹了一声：“明漓，你又何必这么问妈妈？你该知道的，妈妈不能没有你的。”<br />
但凡今天这个选择题的两个选项是别的人都好，可偏偏，一头是明漓，一头是孟芷。那也就意味着她不可能去选孟芷。<br />
可叫她这么割舍掉另一个孩子，她的挣扎与痛苦也都写在了面上。<br />
如果能轻易割舍，也早就割舍掉了……余婉的眼睛已经红了个遍，她的挣扎不比两个孩子少。<br />
她劝着孟芷：“小芷，你回江城吧，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吧。你在这边的求学生涯已经结束了，如果实在过得艰难，就不留在这了。”<br />
贺家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。<br />
今天这个选择题意味着什么她们都清楚。那套房子，他们也会收回。而现在，孟芷丢掉了在起岸的实习，又没了贺家的补贴，以她一个人的能力，要想在黎城生活下去，可谓艰难。<br />
孟芷偏开眼，擦了一遍的眼泪，却又止不住，很快又沾湿了面颊。<br />
谁看得都不忍。<br />
站在她身旁的太太给她递了张纸巾。<br />
他们不好离开，一不小心便围观了这一场争执。而也就意味着，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叫整个黎城都知道，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与贺家再无关系。<br />
康管家要送孟芷离开。今天是余婉的生日宴，孟芷在这已经打扰得足够多。闹了这么多的事，已经够了。<br />
孟芷却看向贺明漓：“介意送我出去吗？就这一段路。”<br />
贺明漓定定看了她须臾，倒也没吝啬。<br />
胜负已决。<br />
她们的交集算是结束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，以后连见面的机会也基本上不会有太多。<br />
既然还有话想同她说，那她也不介意听听。<br />
往外走出了一段，孟芷始终沉默地微垂着头。<br />
可以见得，今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过分沉重。<br />
她闭了闭眼。<br />
一直以来，贺明漓都是以贺家为底气，手持贺家人的那点偏爱，才能在她面前总是优越。<br />
从身世揭晓开始，从贺明漓确定是贺家的女儿开始，她们两个的人生才算是彻底调转了过来。<br />
明明，在这之前，天之骄女是她，被众星拱月的人也是她。<br />
孟芷眼眶始终是红的。<br />
她终于出了声，轻轻淡淡的，不甘地扯了下唇：“贺明漓……”<br />
她停下了脚步，贺明漓随之停下，淡淡看向她。<br />
孟芷嘴角蠕动，看着她的眼睛，有些讥诮：“离了贺家的话，你还算什么？”<br />
“你不就是一直凭借着贺家作为背景和底气，才能一直胜过我吗？可是没有贺家，你和我一样，你什么都不是。”她盈满不甘，始终不甘，始终不服。<br />
孟芷凝着贺明漓那张脸。这么多年，她早就将这张脸深深刻在了脑海里。也兴许，从第一次见面开始，她就已经记住了。<br />
如果不是她，自己的生活根本不会受到这么多的影响。<br />
贺明漓还未答。<br />
身后，是傅清聿不放心地跟上来，他来寻她。这里已经临近门口，她将人送到后，他们正好可以一起走回去。<br />
他正好听见了这句话。傅清聿搂过她，直视上孟芷不甘的眼，替她回答了这一问题：“离了贺家，她还是贺明漓，也是傅太太。”<br />
字字句句，掷地有声，直接堵回了孟芷的质疑。<br />
她如明珠璀璨，即便离了贺家、离了任何人，也不会影响她半分光华璀璨。<br />
她是贺明漓，她会永远耀眼。<br />
即便离了贺家，又如何？<br />
她身上的光芒，并不是倚仗贺家而得。<br />
孟芷刚才的注意力全在贺明漓身上，不曾注意到他的到来。他的这句话堵住了她心里所有翻搅的浪潮，她死死咬住了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