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州:“……”<br/> 俞景拍拍他的肩膀,以作安慰:“听沈嘉的,他专业人士。”<br/> 沈嘉于是冲着徐州眨眨眼,保证:“放心,不让你吃亏。”转头叮嘱俞景:“他的伤口挺多的,医生说上药的时候仔细点,别漏了。”<br/> 他还有事情,没多留,俞景把人送出宿舍楼,这才转身回去,一推门就看见徐州正偷偷把塑料袋里的药往外扣,试图减少药量。<br/> 徐州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就是吃药,倒不是怕苦,而是真的咽不下去,给他一瓶水,他能把药一直含在嘴里,就是不往下咽,如果逼着他咽,那药就会卡在喉咙里,更加生不如死。<br/> 有一次他发烧,早上去上学的时候,因为来不及吃药,老太太就让他把药带着去学校里吃。临走时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俞景要看着他把药吃下去,结果在路上徐州隔一段路就偷偷扔一粒药,到了学校包里早就空空如也。<br/> 看见俞景,他动作一顿,十分心虚的收回手:“这么快就回来啦?”<br/> 俞景走过去:“伸手。”<br/> 徐州看他神色,知道这人已经发现了他的小动作,也不再负隅抵抗,默默摊开手掌,里面就躺着好几粒直径不小的药丸。<br/> 俞景嫌弃:“多大人了还藏药。”<br/> 徐州皱着眉头,在他面前毫不在乎什么面子:“我家老爷子八十岁还不肯吃药呢!我亲眼见着他背着我奶把药扔厕所了!”<br/> 俞景:“……”<br/> 原来这东西还有遗传。<br/> 他把药拿出来:“今天的还没吃吧?现在吃?”<br/> 徐州摆手:“在诊所吃过了。”<br/> 说实话,俞景对此高度怀疑,觉得多半是徐州为了能少吃一颗胡诌的。<br/> 徐州瞪大眼睛,痛心疾首:“不相信我?”他掏出手机:“来!跟沈嘉打电话对质,他看着我吃下去的!”<br/> 俞景没犹豫,在徐州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拨通沈嘉的电话,电话那头的人听见问话沉默了良久,回答:“他确实吃了。”<br/> 俞景的目光平淡扫过一旁坐着的徐州:“怎么吃的?”<br/> 沈嘉:“……”<br/> 沈嘉:“给他碾成粉兑开水喝下去的。”<br/> 俞景:“……”半响,他转头,语气十分冷漠:“你最好学会自己和着水生吞,不要指望我会这么干。”<br/> 徐州:“…………”<br/> 下午俞景还有课,让徐州待在宿舍休息。<br/> 已经是春末,这边还没有丝毫下雨的迹象。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干燥的气候,倒是徐州,早上起来还是会流鼻血。<br/> 许安安比他想的周到,早就在办公室放了加湿器。俞景想着等会上完课也去买一个给徐州。<br/> 下课后稍微收拾一下,俞景就打算往外走。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,俞景拿起来看,是陈淮发的微信:出来吃饭。<br/> 俞景没回,因为知道这人八成已经等在校门口了。<br/> 门口果然停着一辆熟悉的吉普车。<br/> 陈淮坐在驾驶座,冲他简单招了招手。<br/> 俞景打开车门: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<br/> 后者看他一眼,有点谴责,更多的是无奈:“顺路。”<br/> 俞景:“……”<br/> 陈淮发动车,偏头问:“想吃什么?”<br/> 俞景想了想:“先去老街那边吧,我想去买个加湿器。”<br/> 陈淮当然没意见,只是多问了一句:“觉得干?”<br/> 俞景诚实道:“徐州受不了这边的气候,早上会流鼻血。”<br/> 陈淮打了个转向灯,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凑过来:“渍,他还要在这里待多久?”<br/> 俞景避开他质问的眼神,看向窗外:“他受伤了,总要养好了再走。”然后他又转回头,用很诚恳的目光看着陈淮:“我等会能不能打包回宿舍吃 。”<br/> 陈淮:“……”<br/> 他沉静冷淡的笑了一下,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:“不用,沈嘉会给他送饭。”<br/> 俞景:“……”<br/> 俞景:“好。”<br/> 买完加湿器,两人就近在老街上吃饭。<br/> 陈淮选的是一家饵丝店,已经在镇上开了很多年了,味道很好。老板娘也很热情,给他们送了一小碟自家晒的干巴。<br/> 俞景有些吃不来这个味道,没怎么碰,倒是把碗里的饵丝吃的很干净。<br/> 吃完陈淮出去买了两瓶水,递给他一瓶:“清明有什么安排?”<br/> 俞景反应了一下,那都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:“我请了月底的假回趟北京。”<br/> 陈淮皱眉:“跟你朋友一起?”<br/> 俞景摇头,解释:“那倒不是。他也挺忙的,在这边待不了几天,估计要先走。”<br/> 陈淮偏头,语气平淡:“好。”<br/> 俞景:“………”<br/> 他起身,想拿纸擦一下手,纸巾盒在陈淮手边,俞景伸手想拿,陈淮比他更快一步,抽了两张递过来:“沈嘉已经答应了去北京那边的军事基地。”<br/> 俞景:“我知道,他刚刚跟我说过了。”他想了想,补充:“那离徐州家好像挺近的。”<br/> 陈淮点头,抽了一张纸慢慢擦干净手掌上不小心沾到的油渍:“你去过他家?”<br/> 俞景解释:“我妈跟他妈是闺蜜,我爸妈工作忙,小时候经常把我送去他家,一待就是半个月。”<br/> 陈淮把纸扔进垃圾箱:“难怪。”他顿了顿:“这么乖的小孩也舍得放别人家养着。”<br/> 俞景被这句话说的脸热,喝了口水:“我爸的工作跟你差不多,我妈是钢琴家,经常去各个城市演出,所以没办法照顾我。”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