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等王上病逝垂帘听政(重生) 第34节
走动间,笔直雪白的长腿从绸衣中探出,黑色绸衣便在她身上轻柔摩擦。<br/> 那是他的里衣……<br/> 他这才记起,原计划,他会先回来迅速洗个澡除去一身酒味,再亲自为她提水,所以桶边先放置了他的衣裳。<br/> 他吩咐曲的时候,已然忙得把这茬给忘记了,而曲是万万不敢碰夫人的衣物的。<br/> 褚时英落座,她是绝不委屈自己的,今日跪坐坐的脚脖子生疼,便斜斜坐在他对面,一双腿露出黑袍,又不得不紧紧闭上,以防春光乍泄。<br/> 秦歧玉用食指揉了揉眉心,方才稳定了一下心绪……才怪,他半点静不下来。<br/> 但依旧可以面不改色地给褚时英夹了个甜饼,“时英尝尝这新烙的甜饼。”<br/> 褚时英嗯了一声,其实也有点子慌乱,夹了一块离她最近的鹿肉,配着甜饼一起吃了。<br/> 秦歧玉必不可免的想起曲说的壮阳一词,沉默地啃完了一整张甜饼,碰都没敢碰那鹿肉,噎得他连连咳嗽。<br/> 见此,褚时英赶忙过来给他倒水,下意识拍了拍他的背,他抬头,便对上她风光无限的锁骨,而后按住她的手腕,一把将人给拉到怀中。<br/> 褚时英惊呼,手忙脚乱合拢黑袍,嗔道:“做什么?”<br/> 秦歧玉黑眸深不见底,“时英,重新介绍一下,我叫秦歧玉。”<br/> “嗯,我都知道了。”褚时英挣扎,被秦歧玉牢牢控制住。<br/> 他俯身,褚时英凤眸拼命睁圆,近到她已经能够数清他的眼睫毛时,终于忍不住闭上眸子,便感觉他的呼吸拐走。<br/> 耳朵一痒,听他道:“夫人……”<br/> 他的话像个小钩子,缠缠绵绵的,褚时英就悄悄睁开眸子,唤了一句,“嗯……良人?”<br/> 黑袍系带徒然一松,天旋地转间,他抱着她坐上榻。<br/> 第三十七章 不能要孩子<br/> 秦歧玉坐在榻上, 褚时英则仰躺在他怀中,黑色的绸衣沿着中间缝隙向左边微微敞着,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,浮起颗粒。<br/> 系带彻底松开, 左边绸衣从身上滑落, 虚虚瘫在榻下。<br/> 褚时英一只手紧紧揽着秦歧玉的脖颈, 像是在揽水中能救命的树枝,另一只手死死抓着红色被褥。<br/> 当他终于放过左面,向着右面进攻时, 她身上仅存的黑袍就再也留不住了。<br/> 黑色绸衣像是一团破布, 自她被扶起后, 从地上扬起,又顺着背脊滑落。<br/> 呼吸变得灼热,互相交换的气息, 引起阵阵愉悦的颤栗。<br/> 不知是谁最先翻的身, 红被塌陷, 承载着两人胡闹, 在即将城门失守时, 两人堪称默契的同时停下动作。<br/> “时英,现在不能要孩子。”<br/> “我不要在没回秦国时有孩子。”<br/> 冻雨<br/> 带着汗滴的眼眸注视着彼此, 褚时英撑着秦歧玉肩膀的手一松,如同她松了口气一般,她还真怕他蛮来。<br/> 前世他逃回秦国, 郑姬为他诞下的长子替他成为新的质子, 要是她现在怀孕, 对她来讲,后果不堪设想, 她将因孩子而被困在郑国,再无宁日。<br/> 秦歧玉顺势躺下将她抱在怀中,“抱歉。”<br/> “呐,离开秦国那么多年,你是想回家的吧?”平静下来后,褚时英找补了一句,刚才脑子已经不转了,什么话都脱口出口。<br/> 她在秦歧玉面前可是今日才知道他秦国公子身份的,不去震惊他的身份,反而把孩子考虑完了,显得她早有预谋。<br/> 秦歧玉长睫低垂,嗯了一声,不期然的想起白日送祖父回去时,祖父在马车上同他推心置腹的场景。<br/> 祖父没有苛责他的欺骗,反而相当怜惜他的遭遇,当年八国混战,说不出谁对谁错,最后他来郑为质,也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。<br/> 而对于他与褚时英选择的人生之路,祖父自是尊重与支持。<br/> 祖父用洞悉明察的眸子道:“郑秦当下局势,你若想返回秦国做出一番作为,眼下便不能与时英只贪一时欢愉。<br/> 虽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但时英乃我亲孙,我自护她爱她,你可懂?”<br/> 他懂,他以头扣地,郑重向祖父承诺,“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时英的事情的,返回秦国前,她不会诞下麟儿。”<br/> 誓言由在,他也怕时英会很想要个孩子,好在,她是个明事理的。<br/> 彼此互相坦诚身体,让褚时英有那么些不好意思,摸过红被盖在两人身上,他抬手温柔地将被角掖在她颈下。<br/> 回答道:“离开故土多年,定是要回的,时英也跟我一起回。”<br/> 他连问都没有问,褚时英想不想跟他回秦国,直接用了肯定的语气,他娶她,为的不就是她的钱,钱若不跟着他,意义何在?<br/> 而后又说:“时英,嫁于我,委屈你了,非但不能给你提供优渥的生活,反而连孩子都不能给你。”<br/> 不用不用不用,褚时英心中三连拒,她也不想现在生啊,“我不是那喜欢奢靡生活的人,再说,虽然你眼下没有钱,但是我有啊。”<br/> 说到这,褚时英就不累也不困了,赶紧同他表忠心,“你回秦国需要很多钱吧?我之前便说过,成婚后,褚商你不能插手,但褚商的资金随你调动。”<br/> 她手指探出被子,指了指放嫁妆的方向,“我今日带了十万金,曲将那些金子都放到屋中了,只要你有需要花销的地方,尽管拿去用。”<br/> “好!”<br/> 秦歧玉就等着她这句话,虽说蔡兰没收到他的信件,但他人来了,亲眼见证他迎娶了褚时英,效果更好,更能为他返回秦国提供一臂之力。<br/> 亲了亲她发顶,哑着嗓子道:“睡吧,时英。”<br/> “嗯,睡觉。”<br/> 两人再一次确定合约,皆心满意足睡去。<br/> 清晨,褚时英苏醒,秦歧玉已不在榻上,也不知他是何时醒的,她的一套新衣裳就在榻旁放着,伸个手便能够到。<br/> 至于昨晚让两人陷入疯狂的黑色绸衣,已经不见踪影了。<br/> 起床穿上衣,秦歧玉便像一株脆嫩嫩迎风舒展身体的绿草端着水盆进来了,“时英起了?快过来洗漱。”<br/> 一个净面,一个递布,谁也没觉得有问题。<br/> 曲从两人房门前故意经过,啧啧称奇,他家公子竟然也是个会照顾人的人。<br/> 收到秦歧玉眼刀,他麻溜走掉,本来还琢磨着同公子商量给夫人买个婢女回来,如此看来,他不用问了,他家公子乐得伺候夫人。<br/> 早膳三人一起用饭,褚时英早就没有年少时那看不起奴仆,恪守主仆之礼的矫情劲儿了。<br/> 在家中,也是让三三一起吃饭的,此时大方招呼曲吃饭,可把曲感动了个够呛。<br/> 曲可是秦歧玉身边的大内侍,是秦歧玉沦落异国低贱至极时唯一作陪的人,这种早就脱离奴仆身份,宛如家人的人,褚时英怎么可能故意给他难堪。<br/> 用饭后,曲收拾碗筷,还趁秦歧玉不在时,特意给褚时英讲他们两人初来郑国,日子过得有多么艰难的事。<br/> 没人管没人问,要吃的没吃的,要喝的没喝的,提心吊胆最怕生病,生了病可没有人来看。<br/> 他语气里满是唏嘘,“幸而褚公收留了公子,不然都不知道公子能不能活过弱冠。”<br/> 能的,他不光活过了弱冠,还回到秦国当了秦辉王,将你接回国享清福了。<br/> 就是可惜,年幼时身子骨到底还是受了损,他没能多活多久。<br/> 褚时英眯起眼睛,她是不是得从现在开始就帮秦歧玉好好将养一下身子,可别他还没当上秦国的王呢,就先病逝了。<br/> 曲这边已经利落地收拾好东西,又叹道:“院门又关上了,昨日是奴来到郑国后,唯一一次走出院门呢。”<br/> 这话说得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。<br/> 褚时英猛然想到,该不会将她一起关在了这个宅院吧?<br/> 走到院门处推了推,明显外面上了锁,这可真是,心情一下就不美丽了呢。<br/> 不知道不让她出门的时候,她还不觉得有什么,也没给自己安排任何规划,可现在知道了,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,她就想出去。<br/> 凭什么关她啊,她又不是秦国人。<br/> 想着,直接走到大门口拍门,“开门!我知道外面有人。”<br/> 门口士兵一板一眼回道:“王上有令,秦国公子不得外出。”<br/> 她拍门的声音惊动了院内的曲和秦歧玉,曲看见秦歧玉一拍大腿,“坏了,是奴刚才告诉夫人,我们又被关起来的,夫人哪受得了。”<br/> 秦歧玉一派淡然处之的模样,“无妨。”<br/> 这厢褚时英气得丹凤眼都眯起来了,“王上说不让秦国公子外出,我是秦国公子吗?”<br/> 门外士兵语塞,“可您是秦国公子夫人。”<br/> 褚时英扬声:“那我还是郑国人呢!”<br/> “郑国法令严苛,我就问你一句,我犯了郑国哪条法令,被你等关在此?”<br/> “便是王上都不敢在我没犯错事时,当着我面禁我的足,你可知我祖父是谁?”<br/> 这谁敢不知,门口士兵透过门缝抱拳道:“夫人见谅,没有王上的命令,我们真不能开这个门。”<br/> 褚时英呵了一声,“我久不回家,祖父定会来寻我,希望届时你被郑王作为赔礼给我出气时,依旧能这么硬气。”<br/> 门口士兵惊恐:“夫人!”<br/> 与此同时秦歧玉走了过来,“时英,莫要跟他们置气,他们做不了主。”<br/> 听见这话,门口士兵感谢道:“多谢公子理解,我们……”<br/> 秦歧玉话锋一转,“但是,既然你们做不了主,那就去上报,去问能做得了主的人。”<br/> 他轻轻抖动了一下宽袖,轻飘飘说出险些要吓死人的话,“你去帮我问一下郑王,问他秦郑两国可是要开战?”<br/> 秦歧玉亲昵地执起褚时英的手,含情脉脉像在说情话,“夫人因我被囚禁于此,我心甚痛,我爱怜夫人,愿以一死,放她自由。”<br/> 门口士兵手中的佩剑都拿不住了,纷纷掉在地上,一群七嘴八舌唤他,“公子!”“公子不可!”“公子且等等,我们这就去禀告。”<br/> 褚时英睨他,他还真敢说,自己不过是区区小质子,还扯上两国战事了,但你别说,用自己性命做威胁,还真行。<br/> 此时全郸阳城,不光郸阳城,还有各国士子,乃至秦国蔡兰,都知道自己嫁给了他,他若他此时出事,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,是郑国逼迫他而亡的吗。<br/> 更何况,他有命在,在郑国才是秦国质子,他若没有命,秦国便能以郑国逼死公子名义,攻打过来。<br/> 没有人想看到这种局面,士兵急忙上报,郑王此时刚起,没睡好的他头痛欲裂,听闻这个消息,气得双眸充血。<br/> 区区一个质子,从来没在郸阳城有过存在感的质子,胆敢,胆敢威胁上他了!!!<br/> “来人,传令!”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