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天亮了，昨晚没作梦，睡得还算香甜。<br/> 我歪七扭八坐起身，揉揉双眼好迷糊，下体再度痒起来。<br/> 电脑又被偷开，甚至在播我的精选珍藏。<br/> 你眼光真好……<br/> 那是百看不厌的“prby－012”。<br/> 紫园老师背对着我疯狂尻枪，没发现我起床，或许根本上就毫不在意。<br/> 「给我用卫生纸接好。」<br/> 「强人所难，跟你说个秘密，我的量很大。」<br/> 「少来，你又不像我有鸥镁睪丸。」<br/> 「没人可以阻止，我就要弄得到处都是。」<br/> 「滚出去。」<br/> 「俗话说得好，约人者自约之，自己办不到还要求别人？你看墙壁、萤幕、键盘、甚至<br/> 连滑鼠都有乾掉痕跡，操你妈我摸到了！」<br/> 「你的国文老师在哭泣，忠滑歷史五千年，从来没听过这句鸟俗谚。」<br/> 「果然很有文学造诣。」<br/> 「过奖。」<br/> 「昨晚我看了“日夜合租”，是不错，但得第一名不过是对手都高中生吧？」<br/> 「少酸两句行不行？」<br/> 「你也能评论啊，我“堕天使的华丽诅咒”。」<br/> 「有啥好评？我反而比较关心你的肠胃问题。」<br/> 「昨晚生鱼片吃太多，还有啤酒……太冰了你懂的。」<br/> 「饮食不知节制，搞得屎味都从厕所飘出来，要不是昨晚累瘫失去意识，不然早被你搞<br/> 失眠了。」<br/> 「对不起，i'msorry。」<br/> 「油性浣肠了解一下？」<br/> 「不必，我从高中开始就有在弄，定时定期。」<br/> 「不错不错，跟我一样有保健观念，时时刻刻保持直肠乾净清洁。」<br/> 「说不定我们能变成好朋友。」<br/> 「话说可以不要边聊边自慰吗？还有你的老二是不是生病了？」<br/> 「哪有，我健康得很，你才生病你整条老二都生病。」<br/> 「好啦既然来了，我勉为其难提出一些问题。」<br/> 「洗耳恭听！」<br/> 「你就是堕天使？」<br/> 「心中有屎，看什么都是屎。」<br/> 「如果不是，那就要探讨时间轴的问题囉。」<br/> 「很正常啊。」<br/> 「一点都不正常，“鬼岛.堕天使的华丽诅咒”是去年年底出版，第一章起头在今年年<br/> 初，那怎会有三年前孙玉章与潘士凤的桥段出现？」<br/> 「傻瓜，去年年底出版，怎没想过我写了三年？」<br/> 「所以你写三年？」<br/> 「没啊，三个月就写完了。」<br/> 「……」<br/> 「难道说我唬烂的那些故事……刚好是你三年前的过去？呦真是太巧了！」<br/> 「少来……赌场、袭警、入狱坐牢都是巧合？」<br/> 「你应该为自己的精彩人生感到骄傲。」<br/> 「不仅如此，超魔苦拳法又该如何解释？」<br/> 「说不定我是你师兄呢，这不意外吧？那么厉害的招式人人都爱。」<br/> 「就连你昨晚看的“日夜合租”都是我十八年前的比赛作品，这也收录进去？骗鬼咧，<br/> 我的一切你瞭若指掌！」<br/> 「会不会一出生我就认识？」<br/> 「这本小说打从动笔开始就决定拿我命名，那些绞尽脑汁的故事全是瞎掰，紫园老师，<br/> 请老实回答我……你到底是谁？」<br/> 「我喔，一个希望你走出阴霾的善良天使。」<br/> ＊<br/> 我想掐死他，要是没溜这么快的话。<br/> 紫园老师里里外外就是吃了机掰果实的机掰人，机掰到无从选择，我只能按原计画进行<br/> ，读完整本弱智秘笈。<br/> 从第十七章开始，最后八个章节，来吧，靠在床头一鼓作气，用享受的心态翻开纸张。<br/> 情绪相当平稳，呼吸从不紊乱，不要悲观，至少现在别来，我懂，做人嘛，时不时来点<br/> 负能量有效帮助身体健康，把世界想像得糟糕点、悲哀些、甚至险恶多端，相较之下反观自<br/> 己……至少是惨得理所当然。<br/> 那偶尔就好。<br/> 希望心想事成，并非乞求，那是下意识的本能期许。<br/> 可倒楣的事还在发生，没有停止意思，身经百战并没有让运势获得显着改善，熬了这么<br/> 多，苦了这么久，努力好像一点价值都没有。<br/> 如今连菩萨也不愿出手相救，这让我又想扁神婆了。<br/> 你有宗教信仰吗？<br/> 我有，胡又善也有。<br/> 但胡又善对玄学的认知是取决人性，其实不难理解。<br/> 恶之人，求神拜佛就能喜获庇护，那叫天理不公。<br/> “打小人有用吗？”<br/> 当时我问了这句，假设我是个该死傢伙，歷经种种劫难皆是应得惩罚，那么消灾解厄若<br/> 能实现岂不是太便宜我了？<br/> 好比杀人，就要下跪念经、低头祷告。<br/> 有用吗？<br/> 必须有用！<br/> 不管什么罪孽都能一笔勾销，简直划算。<br/> 这时只要逆向思考，先念经一百次，就能杀个人，祷告一百次，又是一个人。<br/> 心术不正，玄学的结论也不正。<br/> 这边紫园老师说对一句话……心中有屎，看什么都是屎。<br/> 不想在屎滚里打转，做人就得勤劳、良善。<br/> 很明显上帝对我尚未认同。<br/> 那也就算，请问这结局是怎么回事？<br/> 会不会太五味杂陈？<br/> 还有好多桥段看不懂，真心不知在演啥。<br/> 好或不好说不上，如果说诅咒也是种信仰，那我不过问，发生的一切自有道理。<br/> 我的所作所为都对得起天地良心！<br/> ＊<br/> 曾经我也沉静在纯洁的幸福当中，那是难以忘怀的唯美初恋。<br/> 情竇初开的花样年华，谁都一样，无论是男是女都对它抱持一种无限幻想。<br/> 高中时交往第一任同龄女友，同时也是最后一任。<br/> 我才不管东春极力否定，网路认识又怎样？没有见过又如何？<br/> 我们真心相爱，在早期，用的是网路通讯与贵死人的市话热线联络感情，是比爸爸交笔<br/> 友还方便啦，但每次帐单一来都被妈妈打个半死，那真是一段时代回忆。<br/> 你本人一定长得更好看。<br/> 我用翻拍萤幕的方式将初恋女友传来的生活照洗了出来，坦白说画质粗糙不堪，但够了<br/> ，放在皮夹里不只有炫耀功能，心情不好……或想念时都能翻开来看，这比宫庙求来的护身<br/> 符还要有用，抚慰心灵振奋肉体，我也想不到，一张薄薄相片，在往后的日子里居然成为生<br/> 活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。<br/> 甜蜜交往几个月，即将高中毕业，虽然小弟成绩太好，但会继续升学，随便读个技校都<br/> 可以，毕竟混文凭，可单单只有国文高分还不一定有书能念，真是如此进修部我也没差。<br/> 从来没过问女友的学业状况，想不到她读书更差，不读倒无所谓，真正让我震惊的地方<br/> 是……她竟然嚮往从军，想学岳飞一样精忠报国！<br/> 真不愧是我深爱的女人，豪杰也。<br/> 于是有了见面理由。<br/> 电话中，我高举双手三条腿反对。<br/> 搞屁喔？军中那么多鸡鸡痒的臭男人叫人如何放心？<br/> 坐在火车上，望向窗外暴雨如注。<br/> 但……那又怎样？强颱登陆也打退不了我的热血衝动。<br/> 谨慎沉思，十几条话术在脑海中疯狂打转，词汇的选择，语气的修正，等等下车即便口<br/> 吃结巴，也要用练习许久的三寸不烂之舌完成劝退。<br/> 很烦躁啊，想不到第一次见面就短兵相接，这么重要的第一次，值得纪念的大好日子，<br/> 应该要充满美好的回忆不是吗？<br/> 为什么要这样？<br/> 难道就不能开开心心皆大欢喜？<br/> 但我错了，还真是出乎意料，我的初恋女友……初次见面就带我上汽车旅馆。<br/> 然后就去当兵了，从此没再联络。<br/> 这段感情带来许多啟发，我感觉成熟不少，那时默默立下一个志愿，将来要是有能力，<br/> 配合时机来临，要开店自己当老闆，专卖的东西是男性福音。<br/> 而今天，正是十八年前朝思暮想的那个将来。<br/> 艷阳高照，凶残的紫外线撕咬皮肤，一点也不痛，我真想翻开表皮让太阳见识好运破表<br/> 的绝世气功。<br/> 容光焕发满脸通红，站在银行前，垂放的手紧捏价值4亿元的头奖彩票，付得起了，想<br/> 请狼语者收下这笔丰厚的猎头费用，即便知道罗邦骏的狗命非他所有，这么做只为某种意义<br/> 上的参与感受。<br/> 假设罗邦骏没被无名英雄抢先干掉，而这张彩票又是假的，大方的狼语者愿意免费暗杀<br/> 也没用，青苔鱼会追债追到天涯海角，依照在鸟巢的性格表现，他并非视钱如命，只是公私<br/> 分明。<br/> 大脚踏入双开玻璃门，仰头扫视趾高气扬，满脑子都在思考创业的各种想法，自慰时代<br/> 来临，我要在全国大开连锁店，专营来自全球各地花样百出的飞机杯，从现在起，宅男们不<br/> 必再沉迷那些不靠谱的网路恋情，一杯在手性慾无穷，交不到女友也没关係！<br/> 银行里一位高阶经理前来招呼，文质彬彬很有礼貌，看来就是他负责接洽，准备帮我办<br/> 理与有荣焉的兑奖手续。<br/> 但被我拒绝，别难过，你很好，你没问题，主要是我指名沉卉君包揽全程。<br/> 说过有朝一日必将归来，等鉅额奖金到手，1佰万好了，你还不张开双腿任我抽插？<br/> 现实就是如此，有钱万能，1佰万不行2佰万，再不够就5佰万、1仟万！<br/> 真想快点见证，面对金钱的利诱，高高在上的原则是多么地不堪一击。<br/> 唯唯诺诺，卉君彆扭的身躯害得她同手同脚，惭愧低头，眼神始终不敢直视，过去的孤<br/> 傲回忆剎然涌现，想起我是前几天穷困潦倒的中年男子，然后现在像大鹿干片那样，咸鱼成<br/> 功翻身，乞丐也能变总裁！<br/> 「您好金先生……请移驾到我们的会议室填资料……」<br/> 「好啊。」<br/> 卉君的颤抖嗓音完全暴露不安躁动的紧张心情。<br/> 我内心不免哈哈大笑。<br/> 自信坐下，质疑，怎么不是董事长椅？<br/> 这不是过亿彩金应该要有的尊贵礼遇吗？<br/> 「请问……热茶还是咖啡？」<br/> 「我要可乐。」<br/> 「抱歉我们没有可……」<br/> 「那就去买。」<br/> 「好……请稍等。」<br/> 卉君奔出会议室，转身前被我瞥见胀红的眼眶泛着泪。<br/> 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吧。<br/> 我埋头写啊写，原来中个头奖需要填写这么多资料。<br/> 三分鐘后姿态端正的卉君走了回来，故作镇定还是难掩百米赛跑后的气喘吁吁，她奉上<br/> 一杯怨念可乐。<br/> 可乐的杯子很搞笑，是原本用来装热茶或咖啡的陶瓷杯，果然器具不对喝什么都是走味<br/> ，但这也就算，真正让我气到拨卉君一身湿的原因是……<br/> 「一点都不冰！」<br/> 「对不起帮您加冰块。」<br/> 「那味道不就淡了？」<br/> 「对不起我再去买。」<br/> 「成事不足败事有馀。」<br/> 「对不起是我不够细心。」<br/> 「赌烂不喝了。」<br/> 「对不起对不起……」<br/> 「来坐下给我继续介绍。」<br/> 「呃……介绍什么？」<br/> 「贵行本月最新推出的医疗寿险。」<br/> 「嗯好的……那我大致说明一下投保规则……」卉君全身散发可乐味道，没发现两行泪<br/> 水潺潺流下：「首先第一步呢……先让我们安排您到特约医院做个健康检查，确认符合投保<br/> 资格再决定理想保费，当然金额订得越高能拿到的理赔就越多，前提是每月保费如实缴纳，<br/> 二十年期，一年十二个月共需付款两百四十次，四十年内都有保障，中途无法将款项领出，<br/> 倘若期满二十年都没用到医疗理赔，那么本金全数返还。」<br/> 「问一下，先说好我现在超级有钱，不是缴不起。」我翘腿外加抖脚：「如果付到一半<br/> 不想缴了怎么办？」<br/> 「欸……有三种方法，第一选择减额一次性缴清，理赔金会按比例缩减，但一样是保障<br/> 四十年，第二申请展期定期，这项颠倒过来，理赔不变，但保障年数会按比例缩减，最后非<br/> 不得已就是第三种终止契约了，可以拿回违约金，缴纳区间越长损失越少。」<br/> 「恩了解了，那么方案有哪几种？」<br/> 「每月保费2万5、5万、最高7万5三种选择。」<br/> 「希不希望帮你做业绩？」<br/> 「如果您觉得本產品不错……且经济条件许可……呃……」卉君马上发现自己说错话：<br/> 「就……麻烦您了……」<br/> 「我在很多家银行都有开户，认识许多形形色色的女行员，她们为了成交都会不择手段<br/> 出卖贞操，你有没有听说过？」我丢直球切入正题。<br/> 「没有……」<br/> 「那你同意吗？」<br/> 「当然不……」<br/> 「7万5保单，十份，外加1佰万服务费。」<br/> 「够了！我承认曾经对你的态度很轻浮，但这并不代表你能言语骚扰我！」<br/> 「2佰万。」<br/> 「现在有钱了，待人处事也不能违背道德良知！」<br/> 「5佰万。」<br/> 「我有未婚夫了……上个月才拍好婚纱……」<br/> 「1仟万！」<br/> 「哥哥您都上哪间汽车旅馆？」<br/> 「看情况，感觉来了厕所也行。」<br/> 完成了，揭露人性的丑陋面具，而我揭露的方式与眾不同，最大差别在于不惜成本，十<br/> 份7万5保单外加1仟万服务费，说到做到，不是爱面子，纯粹是诚信问题。<br/> 当然也要证明復仇本意……不是说说而已。<br/> 以牙还牙，以眼还眼，有仇必报，加倍奉还！<br/> 我偶像办责职术的金句名言，谢谢你，这道理果然终身受用。<br/> 会议室里，无论兑奖资料或保单合约皆已填写完毕，卉君才脱掉裙子就迫不及待将屁股<br/> 对准了我，双手一个使劲将内裤撕成两半，放荡不羈狂野矫情。<br/> 估计……是想获得更多奖励。<br/> 这时经理不看场合满头大汗衝了进来，彩票有效，奖金明细也有。<br/> 但嘰嘰喳喳不晓得在紧张什么？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