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33<br/> 谢瑶不明白他为何对玉葫芦这么执着, 然而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犹豫片刻，随着他动作愈发探不到规律, 她被磋磨得不上不下，只能连连应声。<br/> “好，我明日就做给殿下。”<br/> 身上的动作顿时便温和了些，谢瑶喘上来一口气，又听他问。<br/> “那方才太子妃所言，心中向着的人是谁？是孤，还是萧琝？”<br/> “自然是殿下。”<br/> 女子的声音已缓和了许多, 顾长泽听出这话再没试探的意思，弯唇笑道。<br/> “真的吗？太子妃。”<br/> 谢瑶这回点头便真了一些。<br/> “当然是真的。”<br/> “孤倒是想信太子妃，然而太子妃前面还说心中想着什么别人也不知晓, 所以孤总是有些怀疑。”<br/> 眼见他的手顺着抚过腰肢，似乎下一瞬动作便要更重，谢瑶喘息着解释。<br/> “方才不过一句玩笑……”<br/> “玩笑与否，太子妃与孤一起看看就知道了。”<br/> 谢瑶正想着他的话, 忽然觉得身子一轻。<br/> 她被顾长泽这样抱了起来，两人肌肤还紧紧贴在一起, 他下了榻，昏暗的屋子里吹来一丝冷风, 谢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<br/> “殿下……去哪……”<br/> 他们两人都这样……出了这屋子还能去哪？<br/> 谢瑶有些慌张，顾长泽却不答她的话，走了片刻，谢瑶后腰忽然抵住了一块冰凉的桌案。<br/> 月光顺着洒落在桌案, 谢瑶被迫抬起头, 看到了一块铜镜。<br/> 妆台前的东西被顾长泽轻飘飘扫了下去，她被迫仰着头, 看到了铜镜里，此时她自己的样子。<br/> 乌发松散，香汗淋漓，面色潮红，雪白的肌肤上，遍布红痕。<br/> 顾长泽覆在她身后，与她一起看着。<br/> “阿瑶，你此时看着孤，再说一遍。”<br/> 身下的动作渐重，谢瑶从喉咙里溢出一丝嘤咛，终于明白了顾长泽的话。<br/> 是要她从铜镜中看着他，再说一回。<br/> 两人的样子都在铜镜里一览无余，谢瑶只看了一眼，就匆匆躲开了视线，咬着红唇说不出一句。<br/> 这样的时候，她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脸上滚烫。<br/> “阿瑶，你说一句。”<br/> 然而男子附在她耳边，低声喃呢道。<br/> “孤心中害怕。”<br/> 害怕什么？<br/> 谢瑶忍不住抬起头，顺着铜镜看到顾长泽的眼神。<br/> 他眸光中带着几分迷醉，却又有一些脆弱。<br/> “你别骗了孤，孤受不得骗。”<br/> 谢瑶想起之前顾姳与她说过，顾长泽上次久伤，便是因为战场上被最信任之人反手捅刀，后来久居东宫，身旁陪侍之人大多离开，先后故去，生父不喜，他称得上是真正的孤家寡人。<br/> 是她说了那般的话，他以为她会转而投入萧琝的怀中离开么？<br/> “我自然心向殿下。”<br/> 木盒之事暂且不说，她短时间没想过要离开东宫。<br/> 得了这样的话，顾长泽才终于喟叹一声，啄着她的唇含糊不清道。<br/> “孤瞧镜中的太子妃甚是真诚，那这话多半是真的吧。”<br/> 谢瑶松了口气，身上使不出丝毫力气，却又不敢去瞧镜中的自己，只能抱着他道。<br/> “殿下，回吧……这有些冷。”<br/> 顾长泽不答，伸手去指铜镜。<br/> “太子妃今日当真是美。”<br/> 此时还能有什么是好看的？<br/> 谢瑶脸色火辣辣的答不出话。<br/> “这样美的太子妃，只有孤可以见到。”<br/> 箍在腰间的手用力了些，谢瑶溢出一分喘息。<br/> “太子妃对与萧琝的往事记得多少？与孤说一说吧。”<br/> 谢瑶咬着唇不说话，黑暗里脸色红透。<br/> “太子妃不说，孤也不知道我们今晚何时能回床榻了。”<br/> 顾长泽语气可惜，谢瑶听出他没几分玩笑的意思，理智挣扎了一下，断断续续开口。<br/> “殿下……想听什么？”<br/> “你送过萧琝多少东西？”<br/> “只有……玉葫芦。”<br/> “旁的呢？”<br/> 谢瑶想着那首诗算吗？<br/> “没了……”<br/> 便是算，她此时也不能承认。<br/> 顾长泽手下动作略重了些。<br/> 谢瑶手扣紧了桌案，咬住了将溢出喉咙的声音。<br/> “太子妃总对别人这样好，又送东西又心中念着，孤实在是羡慕。”<br/> 心中的醋意还未完全消解，他神色晦暗不明，口中说的话却极软。<br/> “什么时候也让别人羡慕羡慕孤呢？”<br/> “殿下天潢贵胄……”<br/> “我想听的不是这个。”<br/> 顾长泽吮着她的脖子。<br/> “阿瑶，明日为孤也做一个玉葫芦吧，什么样式的都好。”<br/> 谢瑶咬唇坚持了片刻，终是忍不住溢出一声难耐的喘息。<br/> 直到谢瑶点头答应，顾长泽才沉下身，予了她痛快。<br/> 两人折腾得精疲力尽，她在顾长泽怀里沉沉睡去，顾长泽轻轻抚着她的眉眼，失控的心境渐渐归于平静。<br/> 他实在过于嫉妒那样一个人，哪怕只是曾经与她定过亲，或多或少地得过她的心，他也受不住。<br/> 在小屋里，他又一回看到了那木盒，看着上面缠绵悱恻的字眼，便克制不住内心的嫉妒与想杀了萧琝的心。<br/> 他将木盒带出来，故意落在了地上。谢瑶去拿的时候，他便在一侧看着她的神色。<br/> 他与谢瑶的关系总不能一直止步于此，萧琝这个坎，也必须迈过去。<br/> 他知道她心有怀疑，回来果真被试探着问了。<br/> 于是顾长泽便顺水推舟地闹了这么一通，给了自己从今以后，最光明正大吃醋的理由。<br/> 看着谢瑶安静睡着的样子，顾长泽忍不住轻笑一声，神色愉悦。<br/> “不管你怎么怀疑，阿瑶……”<br/> 孤不会放你离开了。<br/> ＊<br/> 昨晚闹得太过，谢瑶一觉睡到了天亮。<br/> 等睁开眼，回想起昨晚，还是心中觉得落不到实处。<br/> 她头一回见顾长泽这个样子，知晓了年轻温和的储君，竟也有这样一副模样。<br/> 占有，凶猛，与平日的顾长泽毫不相同。<br/> 昨晚木盒的事到了最后她也没试探出结果，反而被顾长泽抓着小辫子逼问了许多和萧琝的往事，心中的疑惑未解，但谢瑶是半个字也不敢再问顾长泽了。<br/> 她才动了一下，便发觉到身边睡的有人，顿时僵住了身子不敢动弹。<br/> 可顾长泽早已醒了，将她轻轻抱进怀里，摩挲着光滑的肌肤。<br/> “醒这样早？”<br/> “睡不着了。”<br/> 谢瑶生怕晨起他再闹腾什么，慌张地抓了锦被道。<br/> “该起了，殿下。”<br/> 顾长泽抱着她不动。<br/> “可以再歇一会，昨晚阿瑶总是累到了。”<br/> 提及昨晚谢瑶便觉得脸上燥热，昨晚的顾长泽委实太坏，在床榻上折腾她还不够，到了铜镜前，逼着她说了许多话，又非抱着她在镜子前的桌案折腾了一回，今早那桌案上还是一片狼藉，衣裳散落了一地，也不知昨晚她怎么有那样大的胆子去用这些话试探他。<br/> “我不累。”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