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章
谢盈默然不语。<br/> 柳听奉从怀里摸出一缕被仔细捆绑好的傀儡丝,牵过谢盈的手,放进他掌心里,“只要在他们清醒的时候,将傀儡丝植入他们的心脏,你操控的时候,他们就会成为最听话的傀儡,不管的时候,又是活生生的人。”<br/> “谢盈,我在帮你。”<br/> “世上从无不求回报的出手相助。”谢盈抬眸,语气冷淡,“到底是我操控,还是你操控?”<br/> “当然是你。”柳听奉裹住他的手,迫使他攥紧了掌心的傀儡丝,“操控傀儡之术于你而言并不难,你是天生的主人,定然一教就会。”<br/> 谢盈蓦然轻笑一声:“可是我不喜欢你的这个法子,不如你听听我的法子?”<br/> 柳听奉挑眉:“洗耳恭听。”<br/> “傀儡术极其损耗心力,易被傀儡反噬,我不放心。”谢盈伸手,捏住男人耳下触感冰凉的银饰在指尖抚弄,“你们灵越谷为了保全自身,不是都会额外选一个傀儡作为媒介么?你做我的媒介,替我操控他们好不好?”<br/> “这根傀儡丝,就由我植入你的心脏里。”谢盈眉目愈发温柔,指尖点在他心口,“你替我承担反噬的痛,我当你的主人。”<br/> 指腹下,男人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。<br/> “你心跳得好快。”谢盈莞尔一笑,故作关心,“是害怕了么?”<br/> 柳听奉倏然抬手,抓住了他故意逗弄的手,闭眼深吸了一口气,尚且来不及抚平失控的心潮,那人又凑了过来,连带着身上的香气扑了他满怀。<br/> “你不愿意?”谢盈的手扣在他脖颈上,缓缓收紧,“不愿意被我利用?还是不愿意好处尽被我占了,目的没有达到不甘心?”<br/> 谢盈笑了,在他耳边吐出灼热的气息,“就你这样连摇尾巴都学不会的半魔,也配给我当狗?”<br/> 柳听奉突起的喉结在他掌心滚动,兴奋占据了酸楚,甚至就连死在谢盈手里都变得期待起来。<br/> 第136章 都是绿茶谁怕谁<br/> 但掌控他呼吸的主人过于敏锐,及时撤回了手。<br/> “这是你第二次瞒着闻人渡偷偷来见我。”谢盈从袖中抽出一张帕子,慢条斯理擦拭自己的手,“你们的共享联盟岌岌可危,就像这盏灯,随手一挥,就灭了。”<br/> 话音刚落,他指尖灵力化作绿叶,朝那烛火射去,寝殿霎时陷入黑暗里。<br/> “你的提议不错,但你不行。”谢盈放下被他撩起的床幔,“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摇尾巴,再来见我。”<br/> 黑暗里不见五指,他却感觉到男人一手握住他的手腕,另一只手的指尖,将什么冰凉的东西涂在了那道被铜镜碎片划破的伤口上。<br/> 未久,柳听奉收回手,没有再说话。<br/> 除却男人逐渐淡去的气息,并不知晓其是否离去。<br/> 【宿主……你这算是两头都钓着吗?我以为你和闻人渡才是一条船上的。】<br/> “他们自愿的。”谢盈淡淡道,“难道还要怪我不成?若我拒绝,你是不是又要怨我狠心?”<br/> 【才不怪宿主呢!就是我……我有点替宿主心虚。】152扭捏道。<br/> “我记得我刚突破元婴下山那年,带你去过一次人间的赌场。”谢盈从榻上起身,重新点亮了红烛,“你就什么都没学到么?”<br/> 【啊?赌场上的人都太疯狂了……我不太喜欢。】<br/> “你不喜欢,不是因为他们太疯狂。”谢盈缓缓勾起唇角,“而是因为他们都是输家。”<br/> “只有将骰子握在手里的人,才能决定输赢。”<br/> 【对!摇骰子的都很冷静,像赌场里唯一的正常人。】<br/> 【宿主也冷静,但宿主不是一般的正常人。】<br/> 谢盈难得夸赞他:“你也不是一般的系统。”<br/> 不是一般的笨。<br/> 【哼哼,我可是和宿主混了几百年的系统,当然和其它的笨蛋系统不一样!】<br/> 谢盈失笑,不打破它洋洋得意的作态。<br/> “那么聪明的152,能不能探查到主角受的下落呢?”<br/> 【宿主稍等。】<br/> 片刻后,152的声音再次响起。<br/> 【主角受在万魔窟……呃……由于魔族天性叛逆,万魔窟每天都有不听话的魔族被丢进去喂魔兽,经常弄得地面血淋淋的,魔尊比较爱干净,所以让他和其它魔侍一起擦地板。】<br/> 【白允好感值:9999;状态:压抑】<br/> “……”<br/> 谢盈叹了口气,“罢了,我去看看。”<br/> 【宿主,你手上的锁链怎么办?】<br/> 谢盈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,探出指尖,从左边袖袍里勾出一枚钥匙。<br/> 【……】<br/> 【行吧,当我没说。】<br/> 这枚钥匙是今日闻人渡抱着他大放厥词时偷偷丢进他手心里的,不曾想这么快就派上用场。<br/> 谢盈解开锁链,将钥匙放回袖中,指尖抽出一张遁地符,待符箓上的符文尽数亮起后,身影便无声无息消失在了寝殿里。<br/> 万魔窟作为魔宫血孽最深之处,离盈月阁也最远。<br/> 一张遁地符不足以直接抵达。<br/> 谢盈借宫道旁的假树藏匿身形,等巡逻的魔兵离去后,正欲飞身上屋檐,衣角却被拽住。<br/> 他顿了顿,低头看去。<br/> 只见一只不到他膝盖高的黑色小狗正咬着他的衣角边缘,仰着头,那双湿漉漉的银灰色眼睛一瞬不瞬望着他,好似在说——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