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1章
“那时我就确认，神明祂啊，不仅不想帮忙，还恨不得我们都去死，最好死得干干净净，连骨灰和灵魂都不要剩下。”<br />
“查特绿虽然杀了很多人，但他虔诚的希望能复活神明，并归还自己手上的能量和遗骸。但他却死了。”<br />
“我困扰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也不明白为什么。人类对于神明来说，固然只是蝼蚁，只是砂石，但也没有任何必要杀死一只一心想帮自己的蝼蚁，移开一颗并不挡路的砂石。”<br />
“最后我想明白了，那一定是因为人类一定比我们想象中的重要，甚至重要得多。人类能威胁到神明，神明甚至会因我们死亡。所以神明才会如此费力地去铲除一个人类，抹去他所有的痕迹。”<br />
“但我有自知之明，就算我拥有了权柄，我能在时间的长河里保持自身的不毁。我也没有任何可以在神明面前显摆的资格。既然如此，神明在害怕什么，在担心什么，不是一目了然了吗？”<br />
“诺沃斯……虽然我叫它新生和希望，但看来这对于您来说，是莫斯才对吧。（注1）”<br />
“也难怪您一直说‘愿宁静的黑夜陪伴诸位’，毕竟黑夜等待着我们所有人（注2），死亡是谁都逃不过的终点，即使是神明也是如此。”<br />
祂一直都觉得乌丸莲耶很聪明，但乌丸莲耶比祂想象的还要聪明，聪明到可怕。<br />
仅仅是一点点的细枝末节，就能推理出全部的真相，甚至能准确的判断出祂到底在害怕什么。<br />
这确实是足以弑神的智慧，以人类的天资比肩神明。<br />
塔纳托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，祂并不慌张也不仇恨。祂金色的眸子像一壶美酒，像一轮明月，迷幻而虚无。<br />
神明脱去了一切的伪装，回到了自己最本来的姿态。<br />
“新生……火灵教的教义我看过，他认为当下的世界是虚幻的，不真实的。只有神明能开辟出真正的世界，到时候，人们自会走向他们的极乐净土（注3）。”<br />
“而你提到了诺沃斯，你既然给它如此取名，想必你认为它能为你带来新生。明明掌握着时间权柄的你又在渴求什么呢？”<br />
“这个世界你们不满意，你们寄希望于一位神明，或者说，一个拥有神明力量的人打破这一切。”<br />
“奥山光正，我多少理解他的想法，你呢？乌丸莲耶，你在不满意什么？”<br />
闻言，乌丸莲耶微垂下头，岁月虽然无法在他身上刻下真正的痕迹，但苍老依旧出现在他的脸上，“那我可以和你讲一个，关于我的故事。”<br />
“第一世，我的家境优渥，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妻子和三个可爱的孩子。我的妻子心地善良，她喜欢做些能帮助他人的事情，我也乐意她去做些自己开心的事情。”<br />
“一天夜里，我不在家，有人找上门来，请求我妻子的帮助。我妻子见来人是自己的亲叔叔，便让管家开门请他们进来。”<br />
“可惜，她被骗了。”<br />
“等我回到家里时，只剩下了赤.裸疯癫的妻子，和我三个失去脑袋的孩子。”<br />
“犯人很快就找到了，她的亲叔叔嫉妒她优渥的生活，令人艳羡的家庭，勾结土匪，里应外合，把庄园里的财物洗劫一空，在我家里烧杀抢虐，无恶不作。”<br />
“很多女仆因为不甘受辱，选择跳楼自.尽。我散尽家产，多方打听，花费了数十年，就为了确保当初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报应。”<br />
这个故事很不幸，但塔纳托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。毕竟，这世间的苦难太多了，他不会为此感到一丝的难过。<br />
乌丸莲耶也没有在意神明的反应，他继续开口说道：“第二世，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刚出生的年纪。我很开心自己能回到最初的时间，这意味着我能弥补之前所有的错处。我可以更有钱，更有权，更重要的是，我不会再失去我的妻子和孩子。”<br />
“可是，您猜发生了什么？”<br />
“这一世，我没有青梅竹马，我的女仆甚至也不是之前熟悉的人。我以为只是我的选择改变了一些事情，这不重要。于是我在成年后便主动寻到她家去，我这时才知道，她的父亲这辈子不仅没有任何一个女儿也没有任何一个兄弟。”<br />
“我的妻子，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。”<br />
乌丸莲耶目光深邃悠远地看着眼前的神明，“您猜是为什么？”<br />
塔纳托斯的表情总算有了一丝变化，祂微微蹙眉，嘴角也抿成一条直线。有一个祂不想承认，但却合理的解释缠上祂的心头。乌丸莲耶注意到塔纳托斯表情的变化，他畅快而又愉悦地大笑起来，“哈哈哈，神明啊神明，我原以为你不会承认，但看来，你是根本就不知情啊。”<br />
“这世间的灵魂一直在减少，每一世都有我熟悉的人和我真正的永别，每一世都有人再也无法和世界一起重生。但你猜我找到了什么？”<br />
“一颗心脏，一颗失去了一切，单独跳动着的心脏。”<br />
“每一世过去，这颗心脏就会更加完整。渐渐地，心脏上方长出了血管，长出了骨骼，长出了皮肤……”<br />
“它在复原，即使这个世界的时间一直倒退，但它一直在生长。”
“查特绿虽然杀了很多人，但他虔诚的希望能复活神明，并归还自己手上的能量和遗骸。但他却死了。”<br />
“我困扰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也不明白为什么。人类对于神明来说，固然只是蝼蚁，只是砂石，但也没有任何必要杀死一只一心想帮自己的蝼蚁，移开一颗并不挡路的砂石。”<br />
“最后我想明白了，那一定是因为人类一定比我们想象中的重要，甚至重要得多。人类能威胁到神明，神明甚至会因我们死亡。所以神明才会如此费力地去铲除一个人类，抹去他所有的痕迹。”<br />
“但我有自知之明，就算我拥有了权柄，我能在时间的长河里保持自身的不毁。我也没有任何可以在神明面前显摆的资格。既然如此，神明在害怕什么，在担心什么，不是一目了然了吗？”<br />
“诺沃斯……虽然我叫它新生和希望，但看来这对于您来说，是莫斯才对吧。（注1）”<br />
“也难怪您一直说‘愿宁静的黑夜陪伴诸位’，毕竟黑夜等待着我们所有人（注2），死亡是谁都逃不过的终点，即使是神明也是如此。”<br />
祂一直都觉得乌丸莲耶很聪明，但乌丸莲耶比祂想象的还要聪明，聪明到可怕。<br />
仅仅是一点点的细枝末节，就能推理出全部的真相，甚至能准确的判断出祂到底在害怕什么。<br />
这确实是足以弑神的智慧，以人类的天资比肩神明。<br />
塔纳托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，祂并不慌张也不仇恨。祂金色的眸子像一壶美酒，像一轮明月，迷幻而虚无。<br />
神明脱去了一切的伪装，回到了自己最本来的姿态。<br />
“新生……火灵教的教义我看过，他认为当下的世界是虚幻的，不真实的。只有神明能开辟出真正的世界，到时候，人们自会走向他们的极乐净土（注3）。”<br />
“而你提到了诺沃斯，你既然给它如此取名，想必你认为它能为你带来新生。明明掌握着时间权柄的你又在渴求什么呢？”<br />
“这个世界你们不满意，你们寄希望于一位神明，或者说，一个拥有神明力量的人打破这一切。”<br />
“奥山光正，我多少理解他的想法，你呢？乌丸莲耶，你在不满意什么？”<br />
闻言，乌丸莲耶微垂下头，岁月虽然无法在他身上刻下真正的痕迹，但苍老依旧出现在他的脸上，“那我可以和你讲一个，关于我的故事。”<br />
“第一世，我的家境优渥，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妻子和三个可爱的孩子。我的妻子心地善良，她喜欢做些能帮助他人的事情，我也乐意她去做些自己开心的事情。”<br />
“一天夜里，我不在家，有人找上门来，请求我妻子的帮助。我妻子见来人是自己的亲叔叔，便让管家开门请他们进来。”<br />
“可惜，她被骗了。”<br />
“等我回到家里时，只剩下了赤.裸疯癫的妻子，和我三个失去脑袋的孩子。”<br />
“犯人很快就找到了，她的亲叔叔嫉妒她优渥的生活，令人艳羡的家庭，勾结土匪，里应外合，把庄园里的财物洗劫一空，在我家里烧杀抢虐，无恶不作。”<br />
“很多女仆因为不甘受辱，选择跳楼自.尽。我散尽家产，多方打听，花费了数十年，就为了确保当初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报应。”<br />
这个故事很不幸，但塔纳托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。毕竟，这世间的苦难太多了，他不会为此感到一丝的难过。<br />
乌丸莲耶也没有在意神明的反应，他继续开口说道：“第二世，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刚出生的年纪。我很开心自己能回到最初的时间，这意味着我能弥补之前所有的错处。我可以更有钱，更有权，更重要的是，我不会再失去我的妻子和孩子。”<br />
“可是，您猜发生了什么？”<br />
“这一世，我没有青梅竹马，我的女仆甚至也不是之前熟悉的人。我以为只是我的选择改变了一些事情，这不重要。于是我在成年后便主动寻到她家去，我这时才知道，她的父亲这辈子不仅没有任何一个女儿也没有任何一个兄弟。”<br />
“我的妻子，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。”<br />
乌丸莲耶目光深邃悠远地看着眼前的神明，“您猜是为什么？”<br />
塔纳托斯的表情总算有了一丝变化，祂微微蹙眉，嘴角也抿成一条直线。有一个祂不想承认，但却合理的解释缠上祂的心头。乌丸莲耶注意到塔纳托斯表情的变化，他畅快而又愉悦地大笑起来，“哈哈哈，神明啊神明，我原以为你不会承认，但看来，你是根本就不知情啊。”<br />
“这世间的灵魂一直在减少，每一世都有我熟悉的人和我真正的永别，每一世都有人再也无法和世界一起重生。但你猜我找到了什么？”<br />
“一颗心脏，一颗失去了一切，单独跳动着的心脏。”<br />
“每一世过去，这颗心脏就会更加完整。渐渐地，心脏上方长出了血管，长出了骨骼，长出了皮肤……”<br />
“它在复原，即使这个世界的时间一直倒退，但它一直在生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