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抱歉地道:“修缮阵法恐怕还要一段时日,少夫人您看……”<br/> 湛云葳愣了愣,竟然这么巧,全府上下的阵法都没问题,就她的宅院有问题?<br/> 她心中狐疑。<br/> 管事补充道:“并非这样,府上许多院落的阵法多年未曾更换了,先前一直很忙,近来没什么事,刚好修缮一番。灵域中的邪气越来越重,有所防范是好的。”<br/> 这话倒也没有纰漏,湛云葳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。<br/> 可是偏房不能住,还能住哪里。<br/> 她忍不住看了眼越之恒的院子。<br/> 这个时辰,越大人不仅没关门,还亮着灯,简直是再无声不过的邀请。<br/> 石斛思维简单很多,也没觉得哪里不对,当即对湛云葳道:“奴婢去收拾收拾东西,少夫人要不先搬回去住。”<br/> 湛云葳自然知道搬回去住意味着什么,她怀里还揣着一块心玉,这是点上道侣印必备的东西。<br/> 承诺过越大人的事,她当然记得。<br/> 今晚倒是个好时机,可她就这样回去,会不会不太好。上一次越大人还说过不试了,总之就显得她很……似的。而且阵法之事太过凑巧,她难免有所怀疑。<br/> 她在心里想了好一会儿,石斛收拾她的衣裳去了,她这才走上前,敲了敲越之恒的门。<br/> 越之恒在看图纸,听到她的脚步声,就抬起了眸。<br/> 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珠的光比较暗,湛云葳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种刻意压抑的淡。<br/> 他似乎很困惑她会这个时间点来。<br/> 湛云葳无奈道:“管事说我房间需要修缮阵法,今晚没法住了。”<br/> 越之恒放下手中的图纸:“所以你……”<br/> 湛云葳故作镇静说:“我给你说一声,我去越怀乐那里住。”<br/> 她说罢,就准备转身离开。<br/> 然而还不等她走出门外,她身后的门骤然被合上,眼前也被越之恒的影子覆盖。<br/> 越之恒低眸平静说:“她睡了。”<br/> 她自然清楚他在胡说八道,越怀乐睡没睡,他怎么知道。<br/> 可是下一瞬,她的手被握住,他什么都没说,行动却挺诚实的。<br/> “湛小姐,我不吃人。这么多日了,祖父你都喊顺口了,总归没有一直住在偏房的道理。”<br/> 湛云葳说:“医修说你需要静养。”<br/> “早好了。”他将她牵到床边,“你在怕什么?大不了像上次我们说的,不做什么。”<br/> 越之恒自认也没有做出过让她很惊惧的举动,第一次在赤蝶作用下湛云葳应该没有疼。<br/> 第二次虽说没有尽兴,可是她当时的表现,也没有很讨厌吧。怎么一到和他同房,她几经犹豫。<br/> 若非看过的书还算t多,越之恒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有问题。<br/> 他将话说得这样直白,还明说了各睡各的,湛云葳好半晌才低声说:“不是因为这个,是因为……”<br/> 越之恒抬眸看她,他做好了她说任何理由的准备。<br/> “我的药丢了。”<br/> 越之恒反应了好一会儿,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,医修给她的避子药丢了。<br/> 湛云葳心道,这个时机,总不能到处去找那样的药吧,再练也要好些时日。<br/> 越之恒沉默了好半晌,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。<br/> 这个事……<br/> 他看了她一眼,顿了顿:“你等等。”<br/> 没一会儿,他从一旁的柜子中,拿了一个小瓶子给她。<br/> 这回说不出话来的变成湛云葳: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?”<br/> 他默了默:“你非要问得这么清楚么?”<br/> 湛云葳想明白过来,缓缓摇了摇头,这次她学聪明了,不想知道。<br/> 思来想去其实只有一种可能性,那便是去年七夕之前,当时越之恒甚至就想过和她长长久久。<br/> 哪怕一月只需要用到一粒,并不需要那么多。<br/> 越之恒当时想必也不是耽于那件事,赤蝶之下,他只是希望她活着。<br/> 掌中的瓶子几乎发热,药的问题解决了,越之恒的话就不能收回。<br/> 不论如何,她回来就好。没有她的汾河郡,夜晚都变得冷冷清清。<br/> 越之恒照旧准备打地铺的时候,手却被轻轻拉住。<br/> 越之恒回头,看见下定决心的湛云葳:“你要是想,也可以。”<br/> 他自然知道湛云葳指的是什么,确定湛小姐没有反悔的意思,越之恒步子便也顿住。<br/> 这本就是是他道侣,过去漫长的每个夜里,他思念她几乎入髓。<br/> 更何况,这次是她自己同意的。<br/> 屋子的灯熄灭,她在一片黑暗中,既动情,又有点紧张,低声和他商量:“别做上次那样的事了。”<br/> 他笑了一声:“嗯。”<br/> 半晌才低声在她耳边问:“真不舒服吗?”<br/> “不是。”她咬唇,“就是……太奇怪了。”<br/> 她恐怕得很长一段时间,才能习惯他某些委实大胆的行为。<br/> 吻一点点落下,湛云葳说:“要是你身子仍旧不适,就及时停下。”<br/> 主要是先前,那个他伤口裂开的场面,让她太过心惊胆战。<br/> <a href="https:///zuozhe/tengluoweizhi/">藤萝为枝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