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 第83节
不清楚具体过去了半小时还是十分钟,陈默开始觉得背部僵硬不适。察觉到席司宴平常不过的呼吸,陈默想侧下身,结果脚刚抬起就顿住了。<br/> 他的脚碰到了旁边席司宴的小腿。<br/> 两人都穿的短裤,这让陈默一下子就没敢继续。<br/> 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顿在那儿。<br/> 下一秒就察觉到旁边的人翻身侧过来,面对着自己,陈默刚想问他是不是也没睡着,就感觉自己腰间缠上来一只手。<br/> 席司宴不是抱着他,而是将他抱着往他自己那边挪了挪。<br/> 他的左手抬起放到了陈默的脖子底下,另一只手很自然捋了捋陈默的后背,下巴抵在陈默的额头,声音带着迷蒙,像是清醒又像是睡着过,“睡吧,抱着你睡。”<br/> “很热。”陈默愣了几秒才找到声音。<br/> “替你降降温。”席司宴并没有放开的意思,甚至再将他往怀里揽了揽,接着道:“你刚不是说我皮肤凉。”<br/> 陈默无言以对。<br/> 席司宴冲了凉水澡的缘故,皮肤的体温确实比自己要低。<br/> 但陈默从没有那么贴近地和一个人睡在一起过,更别说他们此刻的姿势已经不是贴近了,他整个人完全是被席司宴抱在怀里。<br/> 只不过陈默也没推开就是了。<br/> 陈默原本以为自己得僵硬地熬上大半夜。<br/> 事实却是,他没多久就睡着了。<br/> 而且睡得很好,一点乱七八糟的梦都没有做。<br/> 第二天他是被村口的犬吠吵醒的。<br/> 乡下人都起得很早,外面的天刚刚露出一点浅灰,家家户户就都有了动静。<br/> 陈默醒来的第一眼,就借着窗外模糊的天光,看见了近在咫尺放大的席司宴的脸。<br/> 他的胳膊还在自己脖子底下,估计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。陈默担心他受不了,抓着他的手腕要把他的手拿出来。<br/> 结果手掌刚触上去,就暗道糟糕。<br/> 温度明显高得不正常。<br/> 他就说,即便是大夏天,一般人也受不了井水的那个凉度。<br/> “席司宴。”陈默撑起上半身推他。<br/> 席司宴抬手搭上额头,也不知道是发烧不舒服,还是手麻不适应,陈默看见他眉头蹙得很深。<br/> 但他还是很快睁眼,在不太清醒得前提下哑声问他:“怎么了?”<br/> “不是我怎么了。”陈默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去,发现温度比他以为的还要高一些,催促说:“你发烧了,快点起来,我带你去镇上的医院。”<br/> 席司宴放任他的贴近,等陈默退开些许,他才用手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,开口:“没事,这程度吃点药就行了。”<br/> 陈默也知道从村里到镇上还是需要点时间的。<br/> 想了想,没反驳,掀开被子边说:“行,那你再睡会儿,我去村委诊所那里给你开点药回来。”<br/> 陈默原本就睡在里边,说完就要翻身从席司宴身上跨过去。<br/> 结果他翻到一半,被席司宴拦腰阻断。<br/> 陈默以为他还顾着开玩笑,拍他手:“放开,别闹。”<br/> “陪你去。”席司宴拖住他,自己半坐起来。<br/> 陈默立马说:“这时候你去干什么?不太远,我跑着去的话很快就回来了。”<br/> “那也陪你去。”席司宴的手改握住陈默的手,脚已经搭下了床。<br/> 陈默不知道为什么,在那个瞬间突然就懂了席司宴为什么坚持要陪他。他想起在那个中医馆治腿的时候,轻描淡写和席司宴说起过的事。<br/> 原来他一直记得。<br/> 陈默还跪在床上,而背对着他在穿鞋的席司宴头发还有丝凌乱,他牵着自己放在床边的手握得很紧。这可是席司宴,是绥城席家天子骄子一样的法定继承人,是实验班那么多人口中的席神,是陈默原本印象当中,高傲得坐在车里,不屑下车踏足这里的少年人,也是后来那个酒桌生意场生人勿近的席总。<br/> 任何一个印象,都没有眼前这一幕让陈默觉得深刻。<br/> 他陪着他一路颠簸。<br/> 夸阿婶炒菜的手艺很好。<br/> 陪着阿叔一起洗冷水澡,发着烧也不肯放他一个人去拿药。<br/> 可陈默想说,他十七马上要十八了,更甚者他早已成年许久,不是七八岁,蹒跚走在大雪里的小孩子。<br/> 可那一刻,心脏紧缩的感觉如此强烈。<br/> 陈默从没有那么清晰的认识这个人,也知道有的好感可以只停留在表面,有的情感可以直击灵魂。<br/> “操。”陈默暗骂,抬起胳膊挡住眼睛。<br/> 下一瞬,抓着席司宴的肩膀将他掀回床上,欺身而上。<br/> 谁知席司宴反应迅速,挡住他,“干什么?”<br/> “亲你行不行?”陈默直白得夸张。<br/> 席司宴很明显愣了一下,房间里这会儿光线还有些不明,他躺在身下盯着陈默的眼睛看了几秒,才笑着说:“虽然不知道你的热情为什么这么突然,但是不行,会传染。”<br/> 陈默不管三七二十一,又低头去亲。<br/> 席司宴偏头躲避,笑得胸腔震动。<br/> 还直接上手卡住陈默的下巴,提醒:“别搞,我都听见楼下阿叔阿婶起来了。”<br/> “姓席的,你……”<br/> 陈默心里还急着要去给他开药,没亲着人,低头上嘴就在席司宴的肩膀靠近脖子的那块肌肉上咬了一口。<br/> 他咬得挺狠的,能明显听见席司宴的闷哼声。<br/> 以及那句:“小疯狗。”<br/> 在村医那里拿到退烧药已经快八点了。<br/> 村医早就换了人,不是陈默熟悉的那个老头了,是个年轻的医生,四十岁上下,戴眼镜。<br/> 见着进来两个大小伙子,怔了怔。<br/> 一量体温,三十九度二,高烧了。<br/> 可能也正是因为年轻,在席司宴拒绝挂水打针,只说拿药的时候,医生也不反对。给他开了药,看他吃了一次,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。<br/> 席司宴估计怕传染,还找医生拿了口罩,出门就挂在了脸上。<br/> 回去的路上,遇到了不少人。<br/> 认识陈默的多,毕竟在这些人眼里,他刚离开才一年,而且是以那么轰动的方式离开的这里。反而是陈默,很多人他都要仔细回想很久,才能和记忆里的人对上号,而且打招呼的千奇百怪。<br/> 比如:“村里都在传你回来了我还不信?陈默,你爸妈呢?”<br/> 陈默:“嗯……应该在吃公家饭吧。”<br/> 对方:“啊?”<br/> 比如:“陈默,出息了啊,有空来婶家吃饭。”<br/> 陈默:“好嘞。”<br/> 比如:“考上大学没有啊?都说你是从这山沟里唯一走出去的年轻人,要好好学习听见没?”<br/> 陈默:“考上了,听着呢爷爷。”<br/> 然后回头和席司宴解释:“老人年纪大了,有时候犯糊涂。”<br/> 围绕着陈默的,大多都是好奇他如今的生活,好奇那些流传着的,关于他的流言是真是假。询问席司宴的也不少,毕竟谁看他都是一优越年轻人。<br/> 尤其是在某些对比之下。<br/> 那会儿他们停在路边,和田埂上一大叔讲话。<br/> 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很大的轰鸣声,只见三四辆脏兮兮沾着泥巴的摩托车,以很快的速度绕过弯道,朝这边过来。<br/> 都是留着七长八短,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的年轻人,有两个身后还带着女生。<br/> 田埂上的大叔一看见就气得喘气。<br/> 开口对着两人说:“现在村里这些年轻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,整天在镇上跟人打架,抽烟喝酒,哪还有丁点学生样子。”<br/> 席司宴往过来的车队扫了一眼,开口:“毕竟才十几岁,难免冲动。”<br/> “没想到你包容性还挺高。”陈默扫向他说。<br/> “不是我包容性高,这么干的又不是你。”席司宴看他一眼道:“再说我也不是他们爹,管那么宽干什么。”<br/> 结果几辆摩托车快速接近。<br/> 看样子是准备从他们旁边飙过去的,结果最前面一辆车突然来了个急刹。<br/> 开车的男生一把掀了头盔镜。<br/> 震惊:“默哥?!!”<br/> 陈默盯了他好几秒,缓缓叫出对方的小名:“小毛子?”<br/> “操!是我啊!”对方激动地从车上跳下来。<br/> 他一下来,另外几辆车全停了。<br/> 纷纷。<br/> “毛哥?谁啊?”<br/> “毛哥怎么了?”<br/> 俨然成了村头大哥的小毛子,一把搭在陈默的肩膀上,介绍说:“这我哥,当初我和你们黑哥在外边被人欺负,全都是我大哥替我们摆平的,打架贼凶,那会儿镇上二虎子那几个人全都怕他。来来来,都过来叫人。”<br/> 一伙满满中二气息的人围着来。<br/> “默哥。”<br/> “默哥好。”<br/> “默哥来,抽烟抽烟。”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