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柏星：【我妈刚刚给我打电话，竟然先问的是你。】<br/> 江柏星：【她特别高兴，想在江家小面办一桌谢师宴，到时候请陈老师一起，姐姐能不能来？】<br/> 关我屁事：【好。】<br/> 周穗也高兴坏了。<br/> 穗穗平安：【你留在北宛真好，我们又能常见面了。】<br/> 穗穗平安：【你现在也是大学霸了。】<br/> 穗穗平安：【难道学霸是会传染的？你被傅神传染了，什么时候来传染我家涵涵，他现在英语说得有股印度味儿。】<br/> 关我屁事：【明天？】<br/> 关我屁事：【我前阵子不在，去了趟法国。】<br/> 穗穗平安：【我看到你的朋友圈了，还给你点赞了。】<br/> 穗穗平安：【说起来。】<br/> 穗穗平安：【傅神发的那是什么？我怎么看不懂？】<br/> 关我屁事：【……看不懂正常，他发的是癫。】<br/> 穗穗平安：【……】<br/> 关我屁事：【话说，我最近发现，】<br/> 关我屁事：【好像当年我们上学的时候，他就喜欢我了。】<br/> 这句话一出。<br/> 对面沉默了很久。<br/> 穗穗平安：【凡灵，你不知道十年多长。】<br/> 穗穗平安：【天啊，他是真的很喜欢你。】<br/> 季凡灵垂着眼，指尖悬在对话框上。<br/> 半天竟然没敲出回答。<br/> 对面又发来消息。<br/> 穗穗平安：【不过你这么说，我突然想起来，你记不记得当年你体育课低血糖晕倒，傅应呈把你送去医务室？】<br/> 穗穗平安：【当时他看起来就，蛮着急的。】<br/> 平淡的一句话，跟锤子一样，将季凡灵砸蒙了。<br/> 她耳边嗡嗡作响，头脑发晕。<br/> 关我屁事：【?】<br/> 关我屁事：【不是程嘉礼送我去的吗？】<br/> 穗穗平安：【不是啊？】<br/> 穗穗平安：【你怎么会不知道？】<br/> 你怎么会不知道？<br/> 那件事发生之后，确实有一两个嘴闲的同学，问过她和傅应呈什么关系。<br/> 她冷着脸，理都没有理，甚至没有多想他们为什么问。<br/> 她宁可相信周穗突发神力被她背过去，都不会相信是傅应呈。<br/> 不是因为傅应呈不好，而是因为傅应呈太好了。<br/> 她跟当年那个在主席台上目中无人的少年之间，隔着成百上千人，她觉得就算傅应呈看见她，也只会觉得她不思进取自甘堕落。<br/> 他明明就应该。<br/> 只是。<br/> 单纯地，看不起她。<br/> ……<br/> 按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泛白，女孩睫毛垂着，胸前仿佛被石板压得喘不过气。<br/> 从前她只是遗憾自己没能早点发现傅应呈的喜欢。<br/> 可现在。<br/> 她才真正开始后悔。<br/> 他们也曾离得那么近。<br/> ……<br/> 可是他们错过了。<br/> “滴——”的一声。<br/> 大门被推开，穿着洁白衬衣的男人迈进家门，也没换鞋，就站在门口，从玄关处拿了车钥匙，勾在手里：“走吧，出去吃。”<br/> 季凡灵茫然抬头，隔着客厅，和傅应呈对视。<br/> 一瞬间有点恍惚。<br/> 好像隔着很多年的时光在看他。<br/> “为什么出去吃？”她找回自己的声音。<br/> “都考上a大了，”傅应呈看着她，心情很好似的轻笑了声，“不请我？”<br/> “啊，还要我请你？”<br/> “你还欠我一顿饭，”傅应呈蹙眉，扫过她的表情，目光顿了顿，“忘了？想赖账？”<br/> “……”<br/> 季凡灵起身，绷着脸道：“我能是那种人？”<br/> 两人下楼，上了车，全程季凡灵都在努力说话，有问必答，语气也很好。<br/> 车辆驶出小区，车里安静了一会。<br/> 傅应呈指尖点了点方向盘，淡淡道：“怎么不高兴？”<br/> “……哪里不高兴了？”<br/> “录取了还不高兴?”<br/> 傅应呈没理会她的话，看着路面，仿佛随意地猜测，“不想留在北宛？后悔学法了？真后悔了大二也能转专业……”<br/> “……不是。”季凡灵说。<br/> 是高兴的。<br/> 不是程嘉礼，是傅应呈，太好了。<br/> 高兴得她觉得自己好像个大混蛋。<br/> 红灯，车子缓缓停下。<br/> 傅应呈转头看向她，注意着她的表情，听见她轻轻喊了声：“傅应呈。”<br/> 傅应呈：“你说。”<br/> 季凡灵定定看着他，过了几秒，突然“啪嗒”一声解开了安全带。<br/> 傅应呈蹙眉：“说就行了，你坐好……”<br/> 他话没落地，女孩凑过来，木着脸亲了一下他。<br/> 没什么表情地。<br/> 好像就只是。<br/> 硬邦邦地撞了一下他的嘴巴。<br/> 女孩亲完又退缩了，坐了回去。<br/> 她扣上安全带，扭过头，看着窗外，抿着唇，耳根一点点地泛红，小声说：“……谢谢。”<br/> 谢谢你。<br/>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。<br/> 就开始保护我了。<br/> 傅应呈心脏忽然跳着，撞了一下他的胸膛。<br/> 男人喉结滚了滚，唇角止不住上扬，被她突如其来的示好亲懵了：“谢什么？”<br/> 季凡灵耳朵一瞬红了，紧巴巴道：“绿灯，走了。”<br/> 傅应呈看向红绿灯，只好把视线放回路面上，继续行驶。<br/> 近在咫尺，却握着方向盘，什么都不能对她做，心里被吊得不上不下地发痒。<br/> 男人屈指，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方向盘，又问：“我做什么了？”<br/> “……”<br/> 过了会，傅应呈唇角勾着：“帮你填志愿了？陪你高考了？还是又在想借你运气的事？”<br/> “……”<br/> “我也没做什么，怎么突然谢我？”<br/> “……”<br/> “怎么不说话？哑了？……小年？”<br/> 季凡灵跟被戳了一下似的，猛地扭过头，瞪着他，从牙缝里挤出句：“谢你就谢你，你还问问问，我不能谢你吗？”<br/> 傅应呈低笑了声：“……你那算什么谢我？”<br/> “？”<br/> 一分钟后，女孩茫然地看着他打着双闪，减速靠边，打到停车档。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