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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知道,连沛和他不是同一个阶级的人,这一刻只是更加清楚罢了。连沛做事不用去想后果,因为他的家庭能够为他兜底。<br />
谢辛新看着他,眼里有失望,他不理解:“为什么?”<br />
他不是傻,他知道也许没用,但他想要试一试。<br />
在他的认知里,阮愿不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息事宁人和退缩。<br />
阮愿垂眸:“检查要紧。”<br />
谢辛新不吭声了,他说话时牵扯脸上的肌肉,加重疼痛感和不适感。他向来爱干净,此刻浑身是伤,衬衣后摆还沾了一点血迹,从未如此狼狈。<br />
身为alpha,他也有一种无能的挫败感,可是错的明明不是他。<br />
到了医院,阮愿先去了分诊台,再挂号、报到。<br />
做了ct和核磁共振,等到半夜才得到了结果。<br />
医生说外伤比较严重,建议输液消肿镇痛,还有轻微的脑震荡,要卧床休息一两周。<br />
谢辛新输液的时候,阮愿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一会问谢辛新口不口渴,他去接温水,一会问谢辛新要不要吃什么,他可以去买。<br />
谢辛新摇头:“你回去休息吧,我一个人也可以。”<br />
“不行。”阮愿本就愧疚,这时候即便让他什么都不做,他不安心。<br />
周围安静下来,阮愿却觉得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很乱。<br />
“他之前就对你动过手?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<br />
谢辛新:“你看,我没告诉你,你已经不想我来s市找你了,如果我告诉你,你是不是要彻底和我断绝往来?”<br />
谢辛新叹了口气:“现在我们是异地恋,在网上聊的时间比较多,要是一直不见面,感情就会变淡,我不想这样。”<br />
“……”阮愿错愕,“什么?”<br />
什么叫异地恋?<br />
他和谢辛新什么时候在一起了?一时间,阮愿甚至怀疑得脑震荡的是自己,不然怎么丢失了一段记忆。<br />
谢辛新:“嗯?”<br />
阮愿不确定道:“……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<br />
谢辛新愣了一瞬:“不是恋爱关系吗?”<br />
他们有了最亲密的接触,难道还不算是在谈恋爱吗?<br />
他是想循序渐进的,但一个嗜甜的人怎么能够拒绝送到眼前来的蛋糕?<br />
那一夜像是他分化期的一个梦,他没想到在十几年后能够梦想成真。<br />
他能察觉到阮愿对他不冷不热,但作为alpha,他不介意再主动一点。<br />
他的笃定在阮愿复杂的目光下逐渐消解。阮愿的大脑里转过很多念头,回想在什么时候给了谢辛新这种错觉。<br />
他知道谢辛新现在受了伤,还在病床上输液,他说实话太过残忍。<br />
可是让谢辛新再蹚浑水,他更是于心不忍。对上谢辛新有些委屈的眼神,阮愿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渣o。他对谢辛新是有过一点好感,可是那种感觉一部分是基于他的幻想,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把握。<br />
阮愿想了想,还是直接道:“不是。”<br />
谢辛新的难过快要溢出来了:“那你把我当成了什么?”<br />
以当下自己的感觉来做决定,不考虑未来算不负责任吗?<br />
阮愿心里没有答案:“你是喜欢我吗?”<br />
他和谢辛新,从在图书馆重逢开始算,其实联系上的时间并不算太长,他认为谢辛新即使对他有意,感情也不会太深。<br />
谢辛新说:“我很早就喜欢你了。”<br />
阮愿轻声问:“你喜欢我什么呢?”<br />
谢辛新记得很多有关于阮愿的事:“你好,对我也好。你告诉我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,你说守则写的都是错误的,但抽背到我的时候,你却在悄悄提醒我,不想我挨骂挨打,你总是刀子嘴豆腐心,有时候嫌我烦生我气,但当我遇见什么问题的时候,你总是第一个想办法。我们一起畅想未来,我都快忘了一个人本身的成长轨迹应该是怎么样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学院,出去了应该做什么,但你告诉我不管怎么样,我们以后都要有自己的事业,绝对不能依附于alpha。你说你想当工程师……”<br />
那时候他看到的阮愿,整个人都在发光。<br />
可以前的阮愿根本不懂喜欢不喜欢这件事,因为他的童年有太多烦恼。在o德培训学院时,他只把谢辛新当作同宿舍的弟弟而已。<br />
阮愿:“现在呢?”<br />
阮愿:“你说了很多,可是都与现在的我没有关系了。”<br />
谢辛新下意识地说道:“可是你就是你啊。”<br />
但其实,他也能感受到在阮愿发生的变化。很难具体说出来是怎样的,但时间和经历会在一个人的身上留下痕迹。<br />
阮愿觉得谢辛新喜欢的不过是十四年前的那个他,但他没有明确说出口。<br />
他不想去否定一个人的心意。<br />
谢辛新也陷入了混乱,初恋具有与众不同的意义,他从没怀疑过自己喜欢阮愿这一点。可他无法反驳阮愿的话。<br />
半晌后,他有些丧气地转移了话题:“脑袋疼。”<br />
“睡一会吧。”阮愿想,给他一些时间,他应该能够理清楚。<br />
因为办了住院手续,这一晚他们都是在医院度过的。<br />
后半夜,阮愿在沙发上趴了一会,睡得断断续续,一会儿在梦里,一会儿鼻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。<br />
天亮之后,他先下楼帮谢辛新买了早饭。谢辛新这一身伤无法遮掩,他不想让他妈也跟着担心,打消了回家住的念头,反正要输液,便索性住在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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