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0章
四下无人，舒明齐严肃地看着一愣一愣的舒荷，问这事真的假的？你有没有被强迫？是认真谈吗？谈一辈子那种？不出意外以后就不找别人的那种？<br/> 好多问题，砸得舒荷晕头转向迷迷糊糊，他昂一声，又昂一声，再昂一声，算作回答几个问题，随后舒荷绷住雪白小脸，和舒明齐一样表情严肃用力点头。<br/> 是的呢！<br/> 舒明齐瞪着他不能理解，大受震撼，他作为表哥，平时在外面读书工作，真正和小荷相处的机会不算多。<br/> 到这种时候，舒明齐甚至不知道这种苗头怎么出来的。<br/> 他心口翻涌，一时之间有好多话想说，可是又说不出来，小荷和原峥，这对舒明齐来说简直不亚于猫和狗谈恋爱了。<br/> “你，想好了？”<br/> 他憋了半天。<br/> 舒荷抿起唇，很认真地和舒明齐说：“是呀，就像别人谈恋爱那样，我跟原峥也是一样。”<br/> “……”<br/> 舒明齐把红包塞给他，然后说你伯父伯母那我去说，舒荷迷迷糊糊点头，从房间出来走到原峥身边，原峥看他完好无事，心头才松口气。<br/> 不管怎样，这事至少不能当下说，舒明齐心想。<br/> 他看向门外。<br/> 要春节了呢。<br/> ———<br/> 守岁后第二天，舒明齐才把这事告诉父母，他还好点，年轻些，包容度高，可父母两人就完全接受不了了，直说要去找小荷谈谈。<br/> 舒明齐直接把两人拦住，问他们找小荷谈什么？这事他们管的着吗？养小荷的是原峥，陪小荷的是原峥，这么几年来，他们就占个伯父伯母的身份。<br/> 要是亲爸妈还好说，伯父伯母哪能管到人家？两人一听就定在原地，半晌有些不高兴地喃喃自语：“小荷跟原峥，这都什么事儿啊？街坊邻里怎么看？”<br/> 舒明齐：“你们真奇怪，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，小荷自己爱怎么样怎么样，又不是为了别人活着。”<br/> 伯父伯母：“……”<br/> 话糙理不糙。<br/> 舒明齐干脆搬了椅子来门口坐着，阻止两人出门，二人气闷地回到房间，苦思冥想，还是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。<br/> 这种感情，对他们来说闻所未闻。<br/> 简称，超纲了。<br/> 接到舒明齐电话的时候，舒荷正在和原峥逛超市，推着手推车往里放零食，一边儿分心和人聊天。<br/> “你不在家啊，我在你家门口呢，也没什么事，就是我爸妈已经知道这事了，放心，没什么大问题……”<br/> 舒明齐絮絮叨叨。<br/> 他操碎了心，絮叨完又忍不住追问谁先喜欢的谁？原峥在电话外道：“我先喜欢他。”<br/> 把舒明齐吓一跳，“你也在听啊？”<br/> 早知道他不问了。<br/> 原峥“嗯”了声，舒明齐有点尴尬，找借口挂了电话。舒荷鼓起腮帮子嘀咕一句什么，继续往前挑零食。<br/> 到收银台付钱的时候，原峥转头轻轻用手碰了碰舒荷的背，舒荷像猫被碰了脊椎一样往前缩了两下，接着才茫然扭头看他。<br/> 原峥没说话，只是用目光扫过收银台的什么，舒荷下意识跟着他的目光一看，眼睛微微睁大一点。<br/> “可以吗？”原峥问。<br/> 舒荷憋着嗓，没吭声，耳朵红了些。原峥耳廓也红了，他轻咳一声，见舒荷虽然没点头，但也没摇头，于是便神情自然地伸手，拿过收银台角落盒子里的东西，一块混在零食里结账了。<br/> 半小时后回到家，舒荷挑零食的时候看到那东西，手抖了一下。他绷紧脸蛋，假装自己没看到，猫猫探头一样飞快拿走一包薯条，然后就把袋子推开，不愿面对。<br/> “不能吃太多，不然你又不想吃饭。”<br/> 原峥拎起袋子，目光也扫到那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，他停顿片刻，神情自然地伸手拿出来，按在掌心。<br/> 冷静都是装的。<br/> 毕竟是第一次，在此之前他和小荷之间最激烈的亲密不过是接吻。<br/> 舒荷悄悄转头瞄原峥。<br/> 原峥假装沉稳地询问今晚可以吗？舒荷慢吞吞咬了口薯片，咔嚓咔嚓。<br/> 他转回脑袋，小蘑菇一样一动不动。<br/> 屋外飘起雪，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。<br/> 眼看薄雾起，眼看薄雾混入黑暗，夜里的时候，雪停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急湍落下的雨。<br/> 雨拍在窗户上，原峥关了灯泡，上午那会儿舒荷还不肯吱声应答，后来才小声说他有点怕。<br/> 原峥也没经验。<br/> 他心底对此的紧张，不少半分。<br/> 但还是想试试。<br/> 灯一关，原峥心口跳动的速度就快了起来，舒荷坐在床边，一声不吭地揪着床垫，本来还在晃腿，人一走近他就不晃了，吸吸鼻子小声说能不能明天呀。<br/> “不好。”<br/> 身影迫近，舒荷被人搂在怀里吻住了唇瓣，滚烫的呼吸和传递的情绪，在这一刻浓烈到几乎要将他淹没，他颤了下眼睫，睁眼看原峥，可光线太暗了，什么都看不清。<br/> 原峥轻轻拒绝他后，喉结滚动三番，才继续去亲吻舒荷柔软的唇，扣着他的手腕，将他往身后的床面按。<br/> 滚烫潮湿的吻一路从唇吻到少年下巴，脖颈，雪白的肩，舒荷呼吸很快，手指轻轻攥着原峥的头发，泪眼蒙蒙地说紧张，黑暗中，原峥抬眸看他，没有说什么，只是继续温柔黏密地亲吻。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