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远钧由着他折腾。<br />
等江从鱼兴致勃勃忙活完了，才换楼远钧替他料理身上自己不好搓洗的位置。<br />
这时两人已经在汤池里泡了挺久，江从鱼身上被蒸得泛起些许红晕，瞧着与平时不太一样。<br />
江从鱼毫无戒心地背对着楼远钧，坦坦荡荡地露出光裸的背脊。<br />
楼远钧拨开他及腰的长发，一下子瞧见了江从鱼漂亮的腰线。他目光触及江从鱼腰侧一块淤青，不由伸手捻了上去。<br />
江从鱼只觉自己被楼远钧攥住了腰，有点热，也有点痒。他奇怪地转头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<br />
楼远钧瞧着他腰上的淤青问：“这是怎么来的？”<br />
他觉得所有留在江从鱼身上的痕迹都碍眼极了，尤其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现的，更是叫他想直接将它抹去。可惜他不仅抹不掉，还叫那腰身上隐隐泛红。<br />
江从鱼低头一看，还真有块淤青。他浑不在意地说道：“没事，我身上很容易留青的，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。不过散得也快，一般睡一觉就好了。”<br />
为了叫楼远钧相信自己的话，江从鱼力邀他掐自己一下，说是掐完马上就会变青，但明早起来肯定就不青了。<br />
楼远钧喉咙微微动了动，抓住他作乱的手说道：“别胡闹，哪有你这样让人掐自己的，你不会疼的吗？”<br />
江从鱼道：“我不怕疼！”<br />
楼远钧不赞同地摇头，就着宛如依偎在一起的姿势在江从鱼耳旁说道：“不管怎么样都要爱惜自己。”<br />
江从鱼又感觉自己耳朵热热的，一颗心怦怦直跳，连带呼吸都多了几分烧灼感。他觉得自己有点古怪，却又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，难道是旁人鲜少这样与他说话的缘故？<br />
“我知道了。”<br />
江从鱼只能乖乖应这么一句。<br />
楼远钧收紧环住他的手臂，语气带上几分警告意味：“往后你若是再不好好爱惜身体，我可要生气了。”<br />
江从鱼已经平复好自己鼓噪的心跳，听了楼远钧的话后便乐了起来，回过头去学舌道：“你也一样，要是你不爱惜身体，我也要生气！”<br />
楼远钧一顿，垂眸掩去自己眼底涌动的情绪。<br />
“好。”<br />
他应了下来。<br />
这不是楼远钧第一次发觉自己和江从鱼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。<br />
同样的话在江从鱼嘴里说出来是没有别的意味的，他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却带着不能对外人言说的隐秘欲念，以及连他自己都没有清晰意识到的占有欲。<br />
如果非要有人在江从鱼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，他只能接受由他来留。<br />
倘若旁人不知死活想要这么对待江从鱼，他是真的会怒火中烧。<br />
偏偏江从鱼对此无知无觉，始终毫无保留地亲近着他……<br />
楼远钧已经二十一岁了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。只是他从前对这些事不感兴趣，只觉得那些怀着目的试图接近自己的人叫他反感至极。<br />
所以他一向不给人机会近自己身。<br />
江从鱼却是个变数。<br />
明明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江从鱼这人有趣，明明一开始只是准备当师兄弟，怎么才多见了几面便生出这么多变化来？也许人不该给自己放纵的机会，有些事情一旦越了界便很难再往回收。<br />
人性向来如此，没尝到滋味也就罢了，一旦尝过以后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。<br />
楼远钧哑声说道：“还是别在水里泡太久了，有点热。”<br />
江从鱼觉得有理，于是与楼远钧一同出了水池。他边给自己套上亵衣亵裤，边和楼远钧说道：“衣裳都已经裁好了，你看看合不合身，要是不合身可以叫人改改。”<br />
楼远钧对此不太在乎，笑道：“穿在里头的衣裳大一点小一点都无所谓，只要穿着舒服就好。”<br />
江从鱼连连点头，把裤子往上一提，发现腰上大了一圈。他一下子知道自己弄错了，忙脱下跑过去与楼远钧交换。<br />
“这套才是你的。”<br />
江从鱼说道。<br />
“你瞧着也没有比我高大多少，怎么衣裳裤子都比我大这么多。”<br />
楼远钧微微低下头，看着一脸郁闷的江从鱼。江从鱼在同龄人之中算是身量修长的那一类，只比身高的话确实没差多少，他也就比江从鱼高出那么一拳。<br />
但挨得近了便显出两人体格的不同来，从他的角度看去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身躯竟莫名契合，仿佛他们生来就该属于彼此似的。<br />
楼远钧道：“人一生下来骨架便有大有小，和是高是矮关系不大，有的人身高九尺都能瘦得跟麻竹竿似的。”<br />
江从鱼被楼远钧说服了，与楼远钧把一大一小两套里衣换了回来。他系好衣带后还和楼远钧分享自己穿上它的感受：“这明光锦果然不错，穿在身上跟没穿似的！”<br />
楼远钧笑了，有点想多送江从鱼一些好东西，再听江从鱼一一把其中妙处说给自己听。<br />
经江从鱼一说，那些再寻常不过的事物仿佛都好得不得了。<br />
两人齐齐收拾好了，凑在榻上就着灯看了好一会的闲书，等到头发都干透了才终于舍得歇下。哪怕是熄了灯，江从鱼还是有许多话想和楼远钧说，枕在一起聊了许久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。<br />
翌日一早，江从鱼早早醒了，毫不意外地发现两个人又睡到了一块。<br />
只是这次他感觉两人贴在一起的地方不太对劲。<br />
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以后，他耳朵一下子红了。<br />
他已经十八岁了，早在几年之前他就曾因为晨起发现自己不对劲，慌忙跑去问老师这是怎么回事。<br />
他老师那么端方正直的一读书人，面对这种问题相当为难，只得给他念《黄帝内经》，说是“二八肾气盛，天癸至，精气溢泻”云云。<br />
反正就是说男子长到十几岁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，不必太放在心上，也不必特意去处理它，起来后要不了多久它自然就好了。<br />
现在唯一的问题是，他是个正常的男子，楼远钧也是正常的男子，两个人早上都出现了这种正常的现象。<br />
还正好贴一块了。<br />
江从鱼脑海里有些发懵，整个人都不太敢动弹了，怕自己扰醒了楼远钧，到时候就是两个人一起面对这种窘况。他小心地往后挪了挪，想脱离楼远钧的怀抱悄悄下床。<br />
可惜他再怎么祈祷楼远钧不要醒来，楼远钧还是睁开了眼。<br />
实际上楼远钧醒得比江从鱼还要早一些，因为他昨晚做了一夜的梦，天还没亮就从梦中惊醒了。他已忘了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只余下难以平复的心悸与……不明不白的失落与不舍。<br />
楼远钧状似无意地伸手攫住江从鱼的腰，没让他从自己怀中退离。<br />
同时缓缓睁开了眼。<br />
江从鱼有些慌乱的神色映入他眼帘。
等江从鱼兴致勃勃忙活完了，才换楼远钧替他料理身上自己不好搓洗的位置。<br />
这时两人已经在汤池里泡了挺久，江从鱼身上被蒸得泛起些许红晕，瞧着与平时不太一样。<br />
江从鱼毫无戒心地背对着楼远钧，坦坦荡荡地露出光裸的背脊。<br />
楼远钧拨开他及腰的长发，一下子瞧见了江从鱼漂亮的腰线。他目光触及江从鱼腰侧一块淤青，不由伸手捻了上去。<br />
江从鱼只觉自己被楼远钧攥住了腰，有点热，也有点痒。他奇怪地转头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<br />
楼远钧瞧着他腰上的淤青问：“这是怎么来的？”<br />
他觉得所有留在江从鱼身上的痕迹都碍眼极了，尤其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现的，更是叫他想直接将它抹去。可惜他不仅抹不掉，还叫那腰身上隐隐泛红。<br />
江从鱼低头一看，还真有块淤青。他浑不在意地说道：“没事，我身上很容易留青的，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。不过散得也快，一般睡一觉就好了。”<br />
为了叫楼远钧相信自己的话，江从鱼力邀他掐自己一下，说是掐完马上就会变青，但明早起来肯定就不青了。<br />
楼远钧喉咙微微动了动，抓住他作乱的手说道：“别胡闹，哪有你这样让人掐自己的，你不会疼的吗？”<br />
江从鱼道：“我不怕疼！”<br />
楼远钧不赞同地摇头，就着宛如依偎在一起的姿势在江从鱼耳旁说道：“不管怎么样都要爱惜自己。”<br />
江从鱼又感觉自己耳朵热热的，一颗心怦怦直跳，连带呼吸都多了几分烧灼感。他觉得自己有点古怪，却又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，难道是旁人鲜少这样与他说话的缘故？<br />
“我知道了。”<br />
江从鱼只能乖乖应这么一句。<br />
楼远钧收紧环住他的手臂，语气带上几分警告意味：“往后你若是再不好好爱惜身体，我可要生气了。”<br />
江从鱼已经平复好自己鼓噪的心跳，听了楼远钧的话后便乐了起来，回过头去学舌道：“你也一样，要是你不爱惜身体，我也要生气！”<br />
楼远钧一顿，垂眸掩去自己眼底涌动的情绪。<br />
“好。”<br />
他应了下来。<br />
这不是楼远钧第一次发觉自己和江从鱼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。<br />
同样的话在江从鱼嘴里说出来是没有别的意味的，他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却带着不能对外人言说的隐秘欲念，以及连他自己都没有清晰意识到的占有欲。<br />
如果非要有人在江从鱼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，他只能接受由他来留。<br />
倘若旁人不知死活想要这么对待江从鱼，他是真的会怒火中烧。<br />
偏偏江从鱼对此无知无觉，始终毫无保留地亲近着他……<br />
楼远钧已经二十一岁了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。只是他从前对这些事不感兴趣，只觉得那些怀着目的试图接近自己的人叫他反感至极。<br />
所以他一向不给人机会近自己身。<br />
江从鱼却是个变数。<br />
明明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江从鱼这人有趣，明明一开始只是准备当师兄弟，怎么才多见了几面便生出这么多变化来？也许人不该给自己放纵的机会，有些事情一旦越了界便很难再往回收。<br />
人性向来如此，没尝到滋味也就罢了，一旦尝过以后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。<br />
楼远钧哑声说道：“还是别在水里泡太久了，有点热。”<br />
江从鱼觉得有理，于是与楼远钧一同出了水池。他边给自己套上亵衣亵裤，边和楼远钧说道：“衣裳都已经裁好了，你看看合不合身，要是不合身可以叫人改改。”<br />
楼远钧对此不太在乎，笑道：“穿在里头的衣裳大一点小一点都无所谓，只要穿着舒服就好。”<br />
江从鱼连连点头，把裤子往上一提，发现腰上大了一圈。他一下子知道自己弄错了，忙脱下跑过去与楼远钧交换。<br />
“这套才是你的。”<br />
江从鱼说道。<br />
“你瞧着也没有比我高大多少，怎么衣裳裤子都比我大这么多。”<br />
楼远钧微微低下头，看着一脸郁闷的江从鱼。江从鱼在同龄人之中算是身量修长的那一类，只比身高的话确实没差多少，他也就比江从鱼高出那么一拳。<br />
但挨得近了便显出两人体格的不同来，从他的角度看去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身躯竟莫名契合，仿佛他们生来就该属于彼此似的。<br />
楼远钧道：“人一生下来骨架便有大有小，和是高是矮关系不大，有的人身高九尺都能瘦得跟麻竹竿似的。”<br />
江从鱼被楼远钧说服了，与楼远钧把一大一小两套里衣换了回来。他系好衣带后还和楼远钧分享自己穿上它的感受：“这明光锦果然不错，穿在身上跟没穿似的！”<br />
楼远钧笑了，有点想多送江从鱼一些好东西，再听江从鱼一一把其中妙处说给自己听。<br />
经江从鱼一说，那些再寻常不过的事物仿佛都好得不得了。<br />
两人齐齐收拾好了，凑在榻上就着灯看了好一会的闲书，等到头发都干透了才终于舍得歇下。哪怕是熄了灯，江从鱼还是有许多话想和楼远钧说，枕在一起聊了许久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。<br />
翌日一早，江从鱼早早醒了，毫不意外地发现两个人又睡到了一块。<br />
只是这次他感觉两人贴在一起的地方不太对劲。<br />
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以后，他耳朵一下子红了。<br />
他已经十八岁了，早在几年之前他就曾因为晨起发现自己不对劲，慌忙跑去问老师这是怎么回事。<br />
他老师那么端方正直的一读书人，面对这种问题相当为难，只得给他念《黄帝内经》，说是“二八肾气盛，天癸至，精气溢泻”云云。<br />
反正就是说男子长到十几岁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，不必太放在心上，也不必特意去处理它，起来后要不了多久它自然就好了。<br />
现在唯一的问题是，他是个正常的男子，楼远钧也是正常的男子，两个人早上都出现了这种正常的现象。<br />
还正好贴一块了。<br />
江从鱼脑海里有些发懵，整个人都不太敢动弹了，怕自己扰醒了楼远钧，到时候就是两个人一起面对这种窘况。他小心地往后挪了挪，想脱离楼远钧的怀抱悄悄下床。<br />
可惜他再怎么祈祷楼远钧不要醒来，楼远钧还是睁开了眼。<br />
实际上楼远钧醒得比江从鱼还要早一些，因为他昨晚做了一夜的梦，天还没亮就从梦中惊醒了。他已忘了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只余下难以平复的心悸与……不明不白的失落与不舍。<br />
楼远钧状似无意地伸手攫住江从鱼的腰，没让他从自己怀中退离。<br />
同时缓缓睁开了眼。<br />
江从鱼有些慌乱的神色映入他眼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