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班我们去超市逛一圈吧。牧言。”<br/> 安清鼓足勇气，小声地开口询问。<br/> 李牧言感到不适，碍于两人现在的关系，思虑了一下，还是同意了。<br/> 点头示意，“好，等下班的。”<br/> “好。”<br/> 女人笑得腼腆，似乎在为他答应这个请求而高兴。<br/> 安清转头出办公室门，在快要出门的时候回头看向李牧言。<br/> 男人沉浸在工作。<br/> 她一个简单的小要求，都面露不快。<br/> 安清低垂着头，推门而出。<br/> 这时，手机传来一条消息：<br/> “去了五福商场。”<br/> ——<br/> “我去，已经做了两个小时了！”<br/> “眠眠，去电玩城玩一会呗，好久没去了。”<br/> “好！走。”<br/> “go，go，go。”<br/> ——<br/>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，李牧言才意识到下班的时间到了。<br/> 安清没等他开口回应，自顾自地进来。<br/> 换下了工作服，穿上私服。<br/> 天气转凉，安清换了件丝质的衬衫，搭配黑色的半身裙，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有气质。<br/> 很有白领精英的味道，如果不是在这上班的话。<br/> “我们走吧。”<br/> 安清率先伸出手，示意李牧言握着。<br/> 李牧言没理，直接绕开，出了办公室的门。<br/> “去哪？”<br/> 安清拿出手机发消息：“人还在吗？”<br/> “在的。”<br/> 对方秒回，安清嘴角勾出一抹笑，对着李牧言道：<br/> “去五福广场。”<br/> 两地离得很近，没几分钟就到了。<br/> ——<br/> “好累啊，去店里坐坐吧。”<br/> “走走走，我也快累死了！”<br/> ——<br/> 李牧言停好车，看见安清再次发出邀请，不得已跨上安庆的手臂。<br/> 安清得寸进尺，紧紧贴着李牧言。<br/> 两人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，在商场里闲逛。<br/> 只有安清自己知道，双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，衣服交迭在一起，肌肤一点都没触碰到。<br/> 李牧言眼神没有落到实处，自那晚开始，除了工作之外，满脑子都是他的妹妹对着他自慰。<br/> 出于尊重，还是耐着心陪着安清在服装店里试衣服。<br/> 那晚等他躺在床上，身边的人呼吸绵长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做了什么。<br/> 他在帮他的妹妹自慰！<br/> 他鬼使神差地推开门，按照预料他是想教育妹妹如何自慰，结果却变了味儿。<br/> 变成了双方为对方手交。<br/> 他又当爸又当妈的，最后还要站在哥哥的角度为她考虑。<br/> 他的性欲不强。<br/> 从青春期开始，他的生活被姜眠给填满了，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。等闲下来有时间了，脑海里又全都是姜眠的影子。<br/> 包括性幻想对象。<br/> 他开始频繁地看A片，试图治疗这病态的性癖。<br/> 无一例外，在紧要关头时，女主角的脸全部成了姜眠。<br/> 或许从一开始就变成了姜眠的脸 ，等到了最后，男女主角是他和姜眠。<br/> 一次，两次，叁次……无数次都是一样的结果。<br/> 他开始放任自己的欲望。<br/> 无人知晓堂堂李总的性欲与爱欲都是关于自己的幼妹。<br/> “牧言，牧言。”<br/> 耳边的女声打断了思绪，李牧言缓缓地睁开眼。<br/> “走了。”<br/> 女人笑得勉为其难，李牧言一言不发，站起身转头就走。<br/> 安清享受这一刻的安宁，但她又憎恨李牧言一点情也不给。<br/> 想到姜淼，她立马扬起笑，说：“陪我去买了耳钉吧，然后就回去。”<br/> 手机上的消息告诉她姜眠在饰品店里休息。<br/> “最后一次，别忘了约定。”<br/> “——还有，你越逾了。”<br/> 安清还是厚着脸皮带着李牧言去了饰品店，一眼就看见了姜眠。<br/> 姜眠和那个女孩坐在沙发上，闭眼休憩。<br/> 她拉着李牧言直奔主题，故意大着嗓门问：<br/> “牧言，你看这个好看吗？”<br/> 小姑娘对她有敌意得很，对她的哥哥更是敏感。<br/> 一句话就引起了女孩的注意。<br/> 透过镜子，安清看到了姜眠睁眼，循着声源，一眼锁定这个方向。<br/> 没动，只静静地望着。<br/> 有一刻安清觉得她猜错了，姜眠其实根本不喜欢李牧言。<br/> 下一秒，镜子里的女孩目露凶狠，紧握拳头。<br/> 安清觉得火还没烧完，又添了一把柴。<br/> 姜眠怨毒地盯着安清，如果眼神可以杀人，安清不知道死了多少次。<br/> 她哥拿起了一只耳环，对着安清的脸比划。<br/> 男人皱着眉，似乎是对耳环不够漂亮而不满；女人笑得很甜蜜，沉浸在爱情的喜悦里。<br/> 乍眼看过去是一对处于热恋期的情侣。可是事实上，在姜眠的眼里同样是解读成了这样。<br/> 明明才过去两天，她想好了以后，结果才过了两天就看见她余生想度过的人带着女人逛街。<br/> 姜眠承认安清很美，很有女人味，是男人都会抵挡不住的类型。<br/> 她在哥哥身边好几年了，要是有结果早该谈上了。<br/> 那怎么能是这个节点呢？<br/> 她不能接受。<br/> 姜眠强忍着濒临爆发的脾气，眼泪在眼眶打转，要掉不掉。<br/> 她急匆匆地拉起张淼森逃离。<br/> 张淼森一头雾水，没摸清楚情况，只能一个劲地跟着姜眠跑。<br/> 一点没带停，腿酸软地跑到地铁站，趴在栏杆上，张淼森听见抽泣地声音。<br/> 很小，像只幼猫一样的哭声。<br/> 姜眠哭了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<br/> 张淼森慌了“淼淼怎么了？”<br/> 恨不得长了八只手去给姜眠擦眼泪。<br/> “淼淼，我看到我喜欢的人……”<br/> “怎么了？急死我了！”<br/> “—逛街。”<br/> “很…很亲密，他为她带了耳钉。”<br/> “耳……钉。”<br/> 姜眠哭得打嗝，缩在灌木丛旁，像那场大雪一样冷，她几乎下意识地认为李牧言又不要她了。<br/> 哥哥不能谈恋爱，不能……<br/> 姜眠也从未想过哥哥谈恋爱，他那样的人，只有她陪在他身边，姜眠自恋地想。<br/> 所以当李牧言身边出现以为女性，姜眠像是如临大敌，提防对方。<br/> ……结果还是没能逃得掉吗？<br/> 姜眠哭累了，张淼森也没什么话讲出来。<br/> 这种时候静静地陪在身边就够了。<br/> 姜眠擦干眼泪，沉默片刻，站了起来，冷静地对着张淼森说：<br/> “天很晚了，我们回家吧。”<br/> 张淼森很担心姜眠的状态，不哭不闹，很委屈。<br/> 咬着牙道：“眠眠，我们换个人，喜欢你的人多了是了，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。”<br/> 回答张淼森的是一句轻飘飘的话，像是随着风消散，只留下了尾音。<br/> “只能是他。”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