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:第二个沈疏野
回到家的次日清晨，杨薰发起高烧。<br />
李时修不去上班，留在家里照顾她。<br />
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，突然间下起滂沱大雨，雷声不断轰鸣作响。<br />
杨薰蜷缩在被窝里，全身红热，满额虚汗。她被雷声吵醒，缓缓睁开眼，只见一个男人坐在她的床边。<br />
恍惚间，她好像回到了某个时刻。<br />
男人见她醒来，俯身问她：“醒了？感觉好点了吗？”<br />
听见这道温柔的声音后，杨薰鼻头一酸，伸手搂抱住男人的脖颈，眼泪像珍珠一般滚落，神志不清地呢喃道：“疏野…我知道错了...对不起…对不起.…..”<br />
男人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。<br />
“我是李时修，不是沉疏野。”<br />
这话犹如一盆冷水，将杨薰彻底浇醒。<br />
她松开双臂，看向李时修的眼睛。<br />
他的眼神，就如同窗外阴沉沉的天色，又带有一丝可笑的悲哀。<br />
“哥……”<br />
“继续睡吧，”李时修笑了笑，轻抚她的脑袋，嗓音温柔得像一杯暖茶，“我出去买些食材，回来给你煮粥，等你醒来再喝。”<br />
“好。”<br />
李时修离开房间后，杨薰艰难地探出手，拿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。<br />
她点进通讯录，拨打去了一个电话。<br />
……<br />
另一边——<br />
“小子，这照片里的小姑娘是谁？”<br />
郑成业站在卧室里，手里捏着一个相框，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照片里的女孩，又转头，看向倚在门框边的郑闻朔。<br />
郑闻朔的手里端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，眼神骤然冷了下来。<br />
他大步上前，一把夺过相框，嗓音寒得刺骨：“别他妈动我东西，以后不准进我房间。”<br />
郑成业挑了挑眉，非但没恼，反而咧嘴笑了。<br />
他抬手捶了下儿子的肩膀，笑骂道：“你这臭小子，怎么？有女朋友了还瞒着老爸？”<br />
“和你没关系。”郑闻朔冷冷丢下一句，将相框塞进抽屉里，转身走向阳台。<br />
郑成业跟上去，语气不满道：“怎么就没关系了？带回来让老爸见见啊？”<br />
窗外阳光刺眼，郑闻朔眯了眯眼。他看着楼下并肩走过的一对中年夫妇，似乎想起了什么，忽然嗤笑出声。<br />
“让你见？”他侧过头，眼神讥诮，“你这种连弟媳妇都勾引的烂人……谁知道会不会对儿媳妇下手？”<br />
当年，他的母亲正是因为撞破丈夫和弟妹的丑事，才断然决定离婚。下一刻，郑成业的脸色瞬间沉下。<br />
他猝然伸手，一把揪住郑闻朔的头发，恶狠狠地往后扯去。<br />
“呃——”郑闻朔被迫仰头，闷哼一声。<br />
手中的咖啡泼洒出来，滚烫的液体浸透白色T恤，灼烧着胸膛的皮肤。<br />
“小子，”郑成业贴在他耳边，声音森冷道，“当年的事还提它做什么？这些年来，没有老子的管教，你就狂得不知道谁是爹了啊？”<br />
郑闻朔扯了扯嘴角，咬牙冷笑，“呵……管教？我只在你身上学到了什么是恶心。”<br />
下一秒，郑成业暴怒抬腿，狠命地踹向他的膝窝。<br />
郑闻朔顿时站立不住，重重地跪倒在地。咖啡杯脱手摔碎，瓷片散落四处。<br />
郑成业又一脚踩住他的脚腕，用鞋底狠狠碾磨，嗓音暴戾地开口：“老子今天就好好管教你个小畜生！”<br />
疼痛感从膝盖和脚腕蔓延上来，郑闻朔却低声笑了。<br />
啊……又来了。<br />
他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雨夜，自己也是这样跪在地上，被醉酒的郑成业打得遍体鳞伤。此刻的痛觉，竟让他的心里有种扭曲的快感，好像自己又变回了活人。<br />
来啊。<br />
打死他吧……<br />
就在这时，一阵手机铃声蓦然响起。<br />
郑闻朔仿佛被这道铃声瞬间拉回了现实，他一转身，伸手用力地推开郑成业，巨大的力气促使郑成业跌坐在地。<br />
这时，他才突然惊觉，自己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瘦弱的少年。<br />
郑成业似乎没料到他会反抗，因此气得横眉倒竖，“你这臭小子——”<br />
“闭嘴吧！”郑闻朔怒斥一声，抬脚越过狼狈的父亲，走去拿起床上的手机。<br />
当看到来电人的备注时，他瞳孔一缩，指尖颤颤地按下接听键，放去耳边。<br />
“喂……”<br />
微弱又细软的一道声音流入耳中。<br />
他的双唇轻颤着，柔声应道：“我在。”<br />
“你能来陪我吗？”<br />
她的鼻音浓重，尾音裹挟着病弱的气息，令郑闻朔顿时心脏紧缩。<br />
他嗓音沙哑地问：“你确定，自己没打错电话吗？”<br />
“嗯？”女孩顿了顿说，“没有啊……是郑闻朔……没错啊。”<br />
郑闻朔微垂下头，抬掌掩住了双眼。<br />
手掌下的一双眼眸里，满是甜蜜的狞笑，眸光里翻涌着近乎偏执的狂喜。<br />
果然，她也是爱着自己的吧？即便不是，可她生病后打电话给他，也说明她需要他。哪怕，她的本意是需要一个沉疏野的替代品，那他也甘之如饴。<br />
他，愿意做第二个沉疏野。<br />
随后对电话里轻声说了一句：“等我。”
李时修不去上班，留在家里照顾她。<br />
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，突然间下起滂沱大雨，雷声不断轰鸣作响。<br />
杨薰蜷缩在被窝里，全身红热，满额虚汗。她被雷声吵醒，缓缓睁开眼，只见一个男人坐在她的床边。<br />
恍惚间，她好像回到了某个时刻。<br />
男人见她醒来，俯身问她：“醒了？感觉好点了吗？”<br />
听见这道温柔的声音后，杨薰鼻头一酸，伸手搂抱住男人的脖颈，眼泪像珍珠一般滚落，神志不清地呢喃道：“疏野…我知道错了...对不起…对不起.…..”<br />
男人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。<br />
“我是李时修，不是沉疏野。”<br />
这话犹如一盆冷水，将杨薰彻底浇醒。<br />
她松开双臂，看向李时修的眼睛。<br />
他的眼神，就如同窗外阴沉沉的天色，又带有一丝可笑的悲哀。<br />
“哥……”<br />
“继续睡吧，”李时修笑了笑，轻抚她的脑袋，嗓音温柔得像一杯暖茶，“我出去买些食材，回来给你煮粥，等你醒来再喝。”<br />
“好。”<br />
李时修离开房间后，杨薰艰难地探出手，拿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。<br />
她点进通讯录，拨打去了一个电话。<br />
……<br />
另一边——<br />
“小子，这照片里的小姑娘是谁？”<br />
郑成业站在卧室里，手里捏着一个相框，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照片里的女孩，又转头，看向倚在门框边的郑闻朔。<br />
郑闻朔的手里端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，眼神骤然冷了下来。<br />
他大步上前，一把夺过相框，嗓音寒得刺骨：“别他妈动我东西，以后不准进我房间。”<br />
郑成业挑了挑眉，非但没恼，反而咧嘴笑了。<br />
他抬手捶了下儿子的肩膀，笑骂道：“你这臭小子，怎么？有女朋友了还瞒着老爸？”<br />
“和你没关系。”郑闻朔冷冷丢下一句，将相框塞进抽屉里，转身走向阳台。<br />
郑成业跟上去，语气不满道：“怎么就没关系了？带回来让老爸见见啊？”<br />
窗外阳光刺眼，郑闻朔眯了眯眼。他看着楼下并肩走过的一对中年夫妇，似乎想起了什么，忽然嗤笑出声。<br />
“让你见？”他侧过头，眼神讥诮，“你这种连弟媳妇都勾引的烂人……谁知道会不会对儿媳妇下手？”<br />
当年，他的母亲正是因为撞破丈夫和弟妹的丑事，才断然决定离婚。下一刻，郑成业的脸色瞬间沉下。<br />
他猝然伸手，一把揪住郑闻朔的头发，恶狠狠地往后扯去。<br />
“呃——”郑闻朔被迫仰头，闷哼一声。<br />
手中的咖啡泼洒出来，滚烫的液体浸透白色T恤，灼烧着胸膛的皮肤。<br />
“小子，”郑成业贴在他耳边，声音森冷道，“当年的事还提它做什么？这些年来，没有老子的管教，你就狂得不知道谁是爹了啊？”<br />
郑闻朔扯了扯嘴角，咬牙冷笑，“呵……管教？我只在你身上学到了什么是恶心。”<br />
下一秒，郑成业暴怒抬腿，狠命地踹向他的膝窝。<br />
郑闻朔顿时站立不住，重重地跪倒在地。咖啡杯脱手摔碎，瓷片散落四处。<br />
郑成业又一脚踩住他的脚腕，用鞋底狠狠碾磨，嗓音暴戾地开口：“老子今天就好好管教你个小畜生！”<br />
疼痛感从膝盖和脚腕蔓延上来，郑闻朔却低声笑了。<br />
啊……又来了。<br />
他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雨夜，自己也是这样跪在地上，被醉酒的郑成业打得遍体鳞伤。此刻的痛觉，竟让他的心里有种扭曲的快感，好像自己又变回了活人。<br />
来啊。<br />
打死他吧……<br />
就在这时，一阵手机铃声蓦然响起。<br />
郑闻朔仿佛被这道铃声瞬间拉回了现实，他一转身，伸手用力地推开郑成业，巨大的力气促使郑成业跌坐在地。<br />
这时，他才突然惊觉，自己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瘦弱的少年。<br />
郑成业似乎没料到他会反抗，因此气得横眉倒竖，“你这臭小子——”<br />
“闭嘴吧！”郑闻朔怒斥一声，抬脚越过狼狈的父亲，走去拿起床上的手机。<br />
当看到来电人的备注时，他瞳孔一缩，指尖颤颤地按下接听键，放去耳边。<br />
“喂……”<br />
微弱又细软的一道声音流入耳中。<br />
他的双唇轻颤着，柔声应道：“我在。”<br />
“你能来陪我吗？”<br />
她的鼻音浓重，尾音裹挟着病弱的气息，令郑闻朔顿时心脏紧缩。<br />
他嗓音沙哑地问：“你确定，自己没打错电话吗？”<br />
“嗯？”女孩顿了顿说，“没有啊……是郑闻朔……没错啊。”<br />
郑闻朔微垂下头，抬掌掩住了双眼。<br />
手掌下的一双眼眸里，满是甜蜜的狞笑，眸光里翻涌着近乎偏执的狂喜。<br />
果然，她也是爱着自己的吧？即便不是，可她生病后打电话给他，也说明她需要他。哪怕，她的本意是需要一个沉疏野的替代品，那他也甘之如饴。<br />
他，愿意做第二个沉疏野。<br />
随后对电话里轻声说了一句：“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