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命！我吃了野菌子能通灵 第124节
通知来的又快又紧急，由不得他在医院多做停留。<br />
谈靳楚也没办法，只好先请另一位护士代为告别。<br />
巧的是，这位护士正是身体恢复后，重新返回医院工作的孙艺涵。<br />
她之前因为爷爷和弟弟的案子，还跟谈靳楚联系过好几回，见了他，也不算太拘谨。<br />
不过这一次，她并没有提及自家的事儿。<br />
俩人面对面说着话，心都全牵挂在病房里的那个小姑娘身上。<br />
女护士低着头，声音轻轻的：<br />
“……谈警官，妙妙七月中旬就要接受二疗，你过几天带她出院，可一定一定要按时把她送回来。”<br />
谈靳楚答应：“好，先替我跟她说声再见。”<br />
“嗯嗯。”她连连点头。<br />
孙艺涵很信任这名年轻的男警官。<br />
他能根据弟弟的手指查出案件真相，能通过电话从爷爷家救出自己，也一定能把她的病人给平平安安地带回来。<br />
临走时，谈靳楚顿住脚步，往妙妙病房的方向回望了一眼。<br />
不知为何，他的心里莫名产生了一个想法——<br />
或许，他跟这个小姑娘最终的分离，也会像这次一样猝不及防，连告别都来不及。<br />
-<br />
谈靳楚返回基地之前，先往局里跑了一趟。<br />
正巧碰上沈芝兰从会议室里出来。<br />
姐弟俩都是偏冷漠的性格，没有什么热络的叙旧，聊起天来都是凑在办公桌边讨论案情。<br />
谈靳楚接过她递来的一沓资料，低头翻看。<br />
视线刚扫到一个名字，瞬间就跟脑内的信息匹配上。<br />
“这是6月15号，在金沙游轮母港出海登岛的那个人？”<br />
沈芝兰对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习以为常，“嗯”了一声，“93名玩家里的其中一位。”<br />
资料上的信息很详细，这个人叫欧阳晋，是家小咖啡馆的老板，46岁，有一位妻子和一个刚上大二的女儿。<br />
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，金丝边眼镜一戴，像个英俊儒雅的温润君子。<br />
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，咖啡馆经营良好，不曾出过什么问题和纠纷，更没跟人起过冲突。<br />
家人和身边朋友对他的评价都很好，只不过，在警察问起来时，男人的妻子说，他去国外咖啡园了。<br />
包括她的女儿在内，似乎对那座安琪岛，以及岛上要举行的游戏内测一无所知。<br />
警方暂时没有告知家属实情，唯恐引起社会慌乱。<br />
不过也不算毫无收获，他们一番调查走访后，竟摸到了另一件案子上来。谈靳楚往后翻，那是一份尸检报告，还有死者详细的个人信息。<br />
性别女，18岁，是c省某县城高中的高四复读生，高考前几天，从学校宿舍楼顶一跃而下，当场身亡。<br />
这个女生成绩优异，高三那年的高考成绩就足以被211大学录取，但她自己好像不太满意，不顾家人的劝阻，毅然选择了复读。<br />
在老师和同学口中，女生文文静静，写得一手娟秀小楷，在班里人缘不错。<br />
父母也夸她听话懂事，体谅大人工作辛苦，高三毕业那年，还孤身去市里的咖啡店打工挣钱，一个月就给自己攒了部手机。<br />
所以，在女生跳楼后，她的父母认定是复读班压力大，哭着闹着让校长跟班主任给个说法。<br />
沈芝兰几句话介绍完，谈靳楚也已经将尸检报告看了两遍。<br />
严重骨折、器官碎裂……死因上并没有什么蹊跷，的确是高空坠楼导致。<br />
让他意外的是，这个18岁的少女，不仅有长期的性行为，子宫壁痕迹还显示她流过产。<br />
“6月25号的鉴定报告……”<br />
谈靳楚抬起头，拧眉问道：“已经二十几天了，死者的尸体还没处理吗？”<br />
沈芝兰冷笑一声，“没呢，那俩当爹当妈的不满意学校给出的赔偿，高考结束后，又把女儿的棺材抬进了学校。”<br />
“尸检是我在c市的俩学生给做的，就因为都是男生，险些被死者的爸爸扇了一巴掌。还有个当叔叔的，把人家赶来调解的民警给打了，到现在还在拘留所里蹲着呢。”<br />
谈靳楚安静听完，继续往后翻。<br />
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，拍的是间三十几平米的单身公寓，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猎奇道具。<br />
“这是欧阳晋在死者学校附近租的房子，那边的同事在其中一条皮质鞭子末端，检测到了死者的表皮组织和血液痕迹。”<br />
那个女生，去年暑假就是在欧阳晋的咖啡馆里打的工。<br />
“死者的手机也找到了，聊天软件上，她给欧阳晋的备注是——‘主人’。复读的选择，也并非是死者做出的，欧阳晋给她制定的目标是985高校，考不上就去死。”<br />
沈芝兰懒得点评这个小众圈子的嗜好，环着双臂冷声道：<br />
“不排除教唆他人自杀的嫌疑。”<br />
这种违法行为本来就较难定罪，更何况，欧阳晋这会儿人在岛上，要想了解少女跳楼的真相，还得先把人带回来审一审才行。<br />
谈靳楚认真看完，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夹。<br />
“……死者还不到19岁，比他的亲生女儿还要小。”<br />
“是啊。”<br />
沈芝兰倚在桌边，面无表情地揉了揉酸疼的脖颈，望向窗外：<br />
“她跟妙妙一样，都是7月底的生日。”<br />
谈靳楚的手指轻轻蜷了蜷，又无力地松开。<br />
此时此刻，他心中的不平之感越发强烈。<br />
身为一名国家公职人员，服从安排，在任务中做出牺牲，他没有一丁点儿的怨言。<br />
可他接受不了的是，妙妙要跟他一起上岛，把自己的生命，搭给欧阳晋这种货色。第68章<br />
办公室里, 除了其他同事敲击键盘的声音，再听不到有人说话。<br />
姐弟俩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。<br />
末了还是沈芝兰先开口。<br />
她对那个坐着轮椅去爷爷墓地的小姑娘挺有好感，知道弟弟刚才医院回来, 便关心了一句：<br />
“妙妙这会儿, 身体怎么样了？”<br />
谈靳楚低下头，从沈芝兰的视角, 只能看到他微微发颤的眼睫。<br />
“……不好，一点儿都不好。”<br />
年轻的男警向来以冷静自制的面容示人，一起生活了二十年, 除了小时候把一条肥肥胖胖的蛆虫扔他脸上之外, 沈芝兰再没有见到过自家弟弟这般无助。<br />
就连得知爷爷噩耗的那一天, 她从解破室里出来，站在太阳地里只觉头晕目眩、腿脚发软，还是十六岁的谈靳楚红着眼, 一路搀扶着她去了医院。<br />
现在反了过来，弟弟在姐姐面前展露出了柔软的一面。<br />
他低声道：<br />
“我推开病房门的时候, 差点儿都没认出来, 圆脸都快瘦脱相了, 苍白得吓人，胳膊细的感觉一碰就折。”<br />
“臂弯处乌青一大片, 手背上也全是针眼……姐，你知道吗，她今天也要同时插好几根管子，护士一进来, 她就害怕得直哆嗦。”<br />
谈靳楚摇了摇头, 轻声吸气：<br />
“前两天更受罪，刘队跟我说, 那些管子都是红的，因为要把她的血抽出来，洗干净再给输回去……明天，她还要做骨穿，针从背脊扎进去抽骨髓，那得多疼啊……”<br />
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。<br />
沈芝兰在呛人噎人上是行家，轮到安慰人，这张嘴里就半天蹦不出一枚字眼。<br />
想了想，最后只能道：<br />
“别担心，做骨穿要打麻药的，不会很疼。”<br />
谈靳楚苦笑一声：“但愿吧。”<br />
女人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，轻轻拍了拍。<br />
留给姐弟俩聊天的时间也没多少，刘敬天站在门口冲人招了招手，谈靳楚立马起身。<br />
他有他的任务，沈芝兰也有自己的工作。<br />
她跟着弟弟一起出了办公室。<br />
俩人从姐弟到同校师姐弟，再到现在的谈警官和沈法医，一路这么按部就班地走了过来。<br />
刑警队的刘思甜还曾调侃，俩人看着生分，其实压根就没分开过。<br />
“分开”这个词，范围可大可小。<br />
小到她父母和爷爷口中的一次出差，几天就回来；<br />
大到……父母牺牲在与毒犯们的交火中，爷爷自尽于家中卧室。沈芝兰年幼便早熟，解剖室里更是见惯了死亡。<br />
所以，她也预想过跟弟弟的分开。<br />
法医虽苦虽累，但很少上前线直面惊心动魄的险境，而刑警就不一样了。<br />
她到现在都还记得，谈靳楚在警校读大三的那一年，乘公交撞见了有人偷手机，出手将盗窃者擒住时，另一位想要跳窗的同伙急了眼，反手捅了他一刀。<br />
他当时为了保护一个小姑娘，无法躲避，后腰上至今还留着一处淡淡的疤痕……<br />
沈芝兰顿了下脚步，喊住了要跟随刘队上楼的弟弟。<br />
谈靳楚回头，言简意赅地问：“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谈靳楚也没办法，只好先请另一位护士代为告别。<br />
巧的是，这位护士正是身体恢复后，重新返回医院工作的孙艺涵。<br />
她之前因为爷爷和弟弟的案子，还跟谈靳楚联系过好几回，见了他，也不算太拘谨。<br />
不过这一次，她并没有提及自家的事儿。<br />
俩人面对面说着话，心都全牵挂在病房里的那个小姑娘身上。<br />
女护士低着头，声音轻轻的：<br />
“……谈警官，妙妙七月中旬就要接受二疗，你过几天带她出院，可一定一定要按时把她送回来。”<br />
谈靳楚答应：“好，先替我跟她说声再见。”<br />
“嗯嗯。”她连连点头。<br />
孙艺涵很信任这名年轻的男警官。<br />
他能根据弟弟的手指查出案件真相，能通过电话从爷爷家救出自己，也一定能把她的病人给平平安安地带回来。<br />
临走时，谈靳楚顿住脚步，往妙妙病房的方向回望了一眼。<br />
不知为何，他的心里莫名产生了一个想法——<br />
或许，他跟这个小姑娘最终的分离，也会像这次一样猝不及防，连告别都来不及。<br />
-<br />
谈靳楚返回基地之前，先往局里跑了一趟。<br />
正巧碰上沈芝兰从会议室里出来。<br />
姐弟俩都是偏冷漠的性格，没有什么热络的叙旧，聊起天来都是凑在办公桌边讨论案情。<br />
谈靳楚接过她递来的一沓资料，低头翻看。<br />
视线刚扫到一个名字，瞬间就跟脑内的信息匹配上。<br />
“这是6月15号，在金沙游轮母港出海登岛的那个人？”<br />
沈芝兰对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习以为常，“嗯”了一声，“93名玩家里的其中一位。”<br />
资料上的信息很详细，这个人叫欧阳晋，是家小咖啡馆的老板，46岁，有一位妻子和一个刚上大二的女儿。<br />
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，金丝边眼镜一戴，像个英俊儒雅的温润君子。<br />
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，咖啡馆经营良好，不曾出过什么问题和纠纷，更没跟人起过冲突。<br />
家人和身边朋友对他的评价都很好，只不过，在警察问起来时，男人的妻子说，他去国外咖啡园了。<br />
包括她的女儿在内，似乎对那座安琪岛，以及岛上要举行的游戏内测一无所知。<br />
警方暂时没有告知家属实情，唯恐引起社会慌乱。<br />
不过也不算毫无收获，他们一番调查走访后，竟摸到了另一件案子上来。谈靳楚往后翻，那是一份尸检报告，还有死者详细的个人信息。<br />
性别女，18岁，是c省某县城高中的高四复读生，高考前几天，从学校宿舍楼顶一跃而下，当场身亡。<br />
这个女生成绩优异，高三那年的高考成绩就足以被211大学录取，但她自己好像不太满意，不顾家人的劝阻，毅然选择了复读。<br />
在老师和同学口中，女生文文静静，写得一手娟秀小楷，在班里人缘不错。<br />
父母也夸她听话懂事，体谅大人工作辛苦，高三毕业那年，还孤身去市里的咖啡店打工挣钱，一个月就给自己攒了部手机。<br />
所以，在女生跳楼后，她的父母认定是复读班压力大，哭着闹着让校长跟班主任给个说法。<br />
沈芝兰几句话介绍完，谈靳楚也已经将尸检报告看了两遍。<br />
严重骨折、器官碎裂……死因上并没有什么蹊跷，的确是高空坠楼导致。<br />
让他意外的是，这个18岁的少女，不仅有长期的性行为，子宫壁痕迹还显示她流过产。<br />
“6月25号的鉴定报告……”<br />
谈靳楚抬起头，拧眉问道：“已经二十几天了，死者的尸体还没处理吗？”<br />
沈芝兰冷笑一声，“没呢，那俩当爹当妈的不满意学校给出的赔偿，高考结束后，又把女儿的棺材抬进了学校。”<br />
“尸检是我在c市的俩学生给做的，就因为都是男生，险些被死者的爸爸扇了一巴掌。还有个当叔叔的，把人家赶来调解的民警给打了，到现在还在拘留所里蹲着呢。”<br />
谈靳楚安静听完，继续往后翻。<br />
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，拍的是间三十几平米的单身公寓，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猎奇道具。<br />
“这是欧阳晋在死者学校附近租的房子，那边的同事在其中一条皮质鞭子末端，检测到了死者的表皮组织和血液痕迹。”<br />
那个女生，去年暑假就是在欧阳晋的咖啡馆里打的工。<br />
“死者的手机也找到了，聊天软件上，她给欧阳晋的备注是——‘主人’。复读的选择，也并非是死者做出的，欧阳晋给她制定的目标是985高校，考不上就去死。”<br />
沈芝兰懒得点评这个小众圈子的嗜好，环着双臂冷声道：<br />
“不排除教唆他人自杀的嫌疑。”<br />
这种违法行为本来就较难定罪，更何况，欧阳晋这会儿人在岛上，要想了解少女跳楼的真相，还得先把人带回来审一审才行。<br />
谈靳楚认真看完，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夹。<br />
“……死者还不到19岁，比他的亲生女儿还要小。”<br />
“是啊。”<br />
沈芝兰倚在桌边，面无表情地揉了揉酸疼的脖颈，望向窗外：<br />
“她跟妙妙一样，都是7月底的生日。”<br />
谈靳楚的手指轻轻蜷了蜷，又无力地松开。<br />
此时此刻，他心中的不平之感越发强烈。<br />
身为一名国家公职人员，服从安排，在任务中做出牺牲，他没有一丁点儿的怨言。<br />
可他接受不了的是，妙妙要跟他一起上岛，把自己的生命，搭给欧阳晋这种货色。第68章<br />
办公室里, 除了其他同事敲击键盘的声音，再听不到有人说话。<br />
姐弟俩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。<br />
末了还是沈芝兰先开口。<br />
她对那个坐着轮椅去爷爷墓地的小姑娘挺有好感，知道弟弟刚才医院回来, 便关心了一句：<br />
“妙妙这会儿, 身体怎么样了？”<br />
谈靳楚低下头，从沈芝兰的视角, 只能看到他微微发颤的眼睫。<br />
“……不好，一点儿都不好。”<br />
年轻的男警向来以冷静自制的面容示人，一起生活了二十年, 除了小时候把一条肥肥胖胖的蛆虫扔他脸上之外, 沈芝兰再没有见到过自家弟弟这般无助。<br />
就连得知爷爷噩耗的那一天, 她从解破室里出来，站在太阳地里只觉头晕目眩、腿脚发软，还是十六岁的谈靳楚红着眼, 一路搀扶着她去了医院。<br />
现在反了过来，弟弟在姐姐面前展露出了柔软的一面。<br />
他低声道：<br />
“我推开病房门的时候, 差点儿都没认出来, 圆脸都快瘦脱相了, 苍白得吓人，胳膊细的感觉一碰就折。”<br />
“臂弯处乌青一大片, 手背上也全是针眼……姐，你知道吗，她今天也要同时插好几根管子，护士一进来, 她就害怕得直哆嗦。”<br />
谈靳楚摇了摇头, 轻声吸气：<br />
“前两天更受罪，刘队跟我说, 那些管子都是红的，因为要把她的血抽出来，洗干净再给输回去……明天，她还要做骨穿，针从背脊扎进去抽骨髓，那得多疼啊……”<br />
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。<br />
沈芝兰在呛人噎人上是行家，轮到安慰人，这张嘴里就半天蹦不出一枚字眼。<br />
想了想，最后只能道：<br />
“别担心，做骨穿要打麻药的，不会很疼。”<br />
谈靳楚苦笑一声：“但愿吧。”<br />
女人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，轻轻拍了拍。<br />
留给姐弟俩聊天的时间也没多少，刘敬天站在门口冲人招了招手，谈靳楚立马起身。<br />
他有他的任务，沈芝兰也有自己的工作。<br />
她跟着弟弟一起出了办公室。<br />
俩人从姐弟到同校师姐弟，再到现在的谈警官和沈法医，一路这么按部就班地走了过来。<br />
刑警队的刘思甜还曾调侃，俩人看着生分，其实压根就没分开过。<br />
“分开”这个词，范围可大可小。<br />
小到她父母和爷爷口中的一次出差，几天就回来；<br />
大到……父母牺牲在与毒犯们的交火中，爷爷自尽于家中卧室。沈芝兰年幼便早熟，解剖室里更是见惯了死亡。<br />
所以，她也预想过跟弟弟的分开。<br />
法医虽苦虽累，但很少上前线直面惊心动魄的险境，而刑警就不一样了。<br />
她到现在都还记得，谈靳楚在警校读大三的那一年，乘公交撞见了有人偷手机，出手将盗窃者擒住时，另一位想要跳窗的同伙急了眼，反手捅了他一刀。<br />
他当时为了保护一个小姑娘，无法躲避，后腰上至今还留着一处淡淡的疤痕……<br />
沈芝兰顿了下脚步，喊住了要跟随刘队上楼的弟弟。<br />
谈靳楚回头，言简意赅地问：“还有什么事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