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退开。<br/> 她还在喘,双腿张着,身体颤着,高潮已过,却没有一点声音留下。<br/> 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余韵未歇地黏着,也不像曾经那些床伴高潮后会落泪、会软语、会颤声说疼。<br/> 她没有。<br/> 什么都没有。<br/> 只留下一副空壳般的身体,像是她从这场高潮里抽离了自己,只剩肉体还黏在这里。<br/> 他伏在她身上,看着她眼底那抹逐渐收敛回去的迷蒙与压抑,心里忽然掀起一股说不上来的火。<br/> 不是愤怒。<br/> 是某种难以言喻的疼惜。<br/> 她明明高潮了,却没有释放半分情绪。<br/> 就像她每一次来到他身边,都只带着那副躯壳。<br/> 他忽然觉得——她应该要哭的。<br/> 不是为了他,<br/> 也不是为了这场性爱,<br/> 是为了她自己。<br/> 为了这么多年来压抑着不说的疲惫、不泄的疯、不爆的痛。<br/> 她不该总是这样冷静、这样清醒、这样让人窒息。<br/> 她应该要哭一场。<br/> 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,哭一次。<br/> 哪怕她不说是为了什么,只要别总是那么冷静,彷佛从这世界抽离,就够了。<br/> 所以他没射。<br/> 他压着她,还在抽插,还在顶,还在狠狠地、准确地撞着她的花心。<br/> 他想操哭她。<br/> 不是为了报复她的冷淡,也不是为了让她低头——<br/> 是因为她需要一场失控。<br/> 而他,会替她操出来。<br/> 她被他转过身,压在床缘,整个人趴成狗狗的姿势。<br/> 一手扣着她后颈,一手掰开她的臀肉,对准花穴,整根直接猛地插进去。<br/> 「还能忍?都高潮两次了。」<br/> 「你刚刚那种眼神,是不是以为我只会乖乖听你的——射完,好让你又拍拍屁股走人?」<br/> 她咬牙,手撑着床缘:「你不是?」<br/> 她现在已经几乎没力了,撑着一口气,不知道在撑什么。<br/> 他忽然拔出来,让她整个人失重往前一扑,腿一软,差点趴倒。<br/> 他决定换个方法。<br/> 等她从高潮中回复过来,才又进去。<br/> 不快、没有重击,有规律的,像轻柔的海浪,<br/> 一波、一波、一波。<br/> 在他慢慢、缓缓的节奏中,她又重新燃起渴望。<br/> 感觉到她的状态,他知道差不多了。<br/> 开始每一下都只给她刚刚好的边缘感。<br/> 轻轻的、浅浅的。<br/> 她累积的快感突然觉得被卡住。<br/> 在快感要掉下去的时候,又被挑起,然后在临界点处被他精准掐断。<br/> 她开始喘,开始急,下意识往后挺,扭着臀部迎了过去。<br/> ——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难堪,却又控制不了。<br/> 渴望像潮水一样从身体底层涌上来,把她压得快喘不过气。<br/> 她不想要这样。<br/> 她不该在这种时候,这种状态,对任何人露出这样卑微的渴求。<br/> 可她真的,要撑不住了。<br/> 她觉得喉咙发紧,胸口闷胀,像有什么东西卡着,快要从眼眶里泄出来。<br/> 可她咬着牙,死命忍住。<br/> 她告诉自己:不能哭。<br/> 不能在他面前哭。<br/> 不能让这场性爱,变成她的溃败。<br/> ——可为什么,好像越忍,越想哭?<br/> 忍了太久,撑了太久,这几次高潮,不只是泄,而是撕裂。<br/> 是每一下都逼得她更接近崩溃。<br/> 他低笑一声,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坐在他腿上,从后面来。<br/> 「这样可以吗?这个角度是不是可以顶到你爽?」<br/> 手从后面绕过她的腋下,抓着她的奶,揉着。<br/> 她喘得快断气,身体每一吋都在渴望高潮,但就是不说出口。<br/> 最后一点尊严,她还死撑着。<br/> 他在她耳边咬她耳垂,唇环冷冷碰了一下她皮肤,她整个人猛一抖,花心抽了一下。<br/> 他立刻把她压回去,啪的一声打在她屁股上:<br/> 「想要就自己说。」<br/> 「命令我操你、命令我射。」<br/>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,咬住嘴唇,还是不肯开口。<br/> 他笑得极轻,像在等一个预设好的结果。<br/> 「不说没关系,我来帮你说。」<br/> 然后他把她整个人压到底,连续数十下重顶,全部撞在花心上。<br/> 第七下,她身体一抽,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颤音。<br/> 第八下,死死抓着的那角床单,被绞得皱成一团。<br/> 她感觉自己快要碎了。<br/> 真的快了。<br/> 可还是忍——<br/> 但下一秒,他故意加速,连续深插五下——<br/> 她猛地收缩了一次,然后——<br/> 眼角终于落下一滴泪。<br/> 她还想掩住,但已经来不及。<br/> 他察觉,低头舔她脸侧那滴眼泪,声音极低:<br/> 「你哭了。」<br/> 她没回答。<br/> 但身体在抖。<br/>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哭什么。<br/> 是为了刚刚失控的身体,还是为了这一路撑着到现在却一秒溃败的自己?<br/> 或者——只是因为太累了。<br/> 她咬着牙,死命想把眼泪吞回去。<br/> 可他低头亲了一口她耳后的汗与眼泪,像是温柔,也像是宣告。<br/> 让她所有挣扎都无处可逃。<br/> 「哭得很漂亮,轻轻。」<br/> 那句话像一把刀,从耳后插进心脏。<br/> 漂亮?<br/> 这副被操到哭得像条狗的样子?<br/> 胸口堵得发闷。<br/> 喘不过气。<br/> 这不是第一次。<br/> 曾经也被他操哭过。<br/> 但这次不一样。<br/> 这不是共鸣。<br/> 是……屈辱。<br/> 是她自己以为能撑住,结果被打脸的屈辱。<br/> 她自己,软了、崩了、丢了人。<br/> 羞耻感像火一样烧着她的脸、烧着她的喉咙。<br/> 不该这样的。<br/> 不该在任何人面前,这样。<br/> 尤其是——<br/> 他。<br/> 在搞砸所有的布局后,怎么还有脸,操哭她?<br/> 她咬紧牙关,指甲狠狠掐进掌心。<br/> 像是想从自己身上剥掉什么,<br/> 恨不得——<br/> 把刚刚那个软下来的自己扯掉。<br/> 恨身体。<br/> 恨这夜晚。<br/> 恨那个不争气的自己。<br/> 走。<br/> 快走。<br/> 再不走,就连这点仅剩的残渣都要没了。<br/> 她没回话,甚至连眼神都没再抬,像是整个人空掉了。<br/> 他动作一顿,忽然放缓了抽插的节奏,改为深压进去——缓、沉、每一下都贴着她哭过的花心碾过。<br/> 像是补偿,也像是嘉奖。<br/> 「乖,现在可以了。」他低声说。<br/> 下一秒,他一口气插到底,身体绷紧,一股热流喷洒进她的最深处。<br/> 她颤了一下,然后整个人松掉——<br/> 不知道第几次的高潮后,终于在他灼热的精液中,像失控泄洪一样爆发。<br/> 她的喘息混着抽搐,持续了一整分钟才缓过来。<br/> 体内还残留着他的湿意与热度。<br/> 他们静静躺着,谁都没说话,就这样躺着,平复气息。<br/> 突然,他翻过身,伏在她身上,伸手,像是想抱她进怀里。<br/> 但她手臂一推,干脆利落地把他推开。<br/> 翻身坐起,动作稳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<br/> 「操完了?可以走了吧。」<br/> 语气太轻,轻得像刚才哭的不是她,高潮也不是她。<br/> 他还来不及反应,她已经坐起来,动作流畅地捡起自己的衬衫,一颗一颗扣上。<br/> 她没看他一眼,只是站起身、穿好裤子,转身走向门口。<br/> 凌昀晏坐在床边,还撑着一半没退的硬度,像是整个人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。<br/> 她刚才那句话,还在脑海里回荡。<br/> 「操完了?可以走了吧。」<br/> 他以为刚才那一场已经让她卸下了,哪怕只有一点——<br/> 但她连头都没回,就冷静地起身、清理、关门。<br/> 彷佛这一切与她无关,与他更无关。<br/> 他的喉头猛地一紧,视线发黑。<br/> 脑海里一幕幕闪过的,都是她把他挡在世界之外的证据。<br/> 她和卫瑾说话的时候,语气温和、语言流畅,满嘴他听不懂的医学术语,连表情都会软一点。<br/> 她和花落的成员寒暄时,语调自然,带笑、带礼貌,像个优雅的指挥官。<br/> 而他——她从没和他好好说过一句话,除了命令、戏谑,就是冷脸。<br/> 甚至……他看过她手机里对自己的备注——<br/> 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。<br/> 没有名字,没有昵称,连一个「凌」字都舍不得给。<br/> 连个称呼都没有。<br/> 他到底算什么?<br/> 她给过那么多人名字,卫瑾有、助手有、花落里的小组长有,甚至那个死了的未婚夫也有。<br/> 只有他,像个不存在的人,像一组数据、像一个备胎随机码,被临时召唤来用完就丢。<br/> 连他操到她哭,她都能在几分钟内冷静到「像什么都没发生」。<br/> 又一次在高潮后转身离去。<br/> 他喉头一紧,猛地起身,赤着上身冲出去。<br/> 走廊灯没全开,只剩下地面拉长的她的身影。<br/> 他快步走到她背后,一把抓住她手腕,把她整个人扯了回来。<br/> 「你当我什么?」他声音低哑,后槽牙咬得几乎发颤,<br/> 「发泄的肉体?自动的成人玩具?」<br/> 她回头看他,神色冷静得像是在看一个病人。<br/> 「你想怎样?」<br/> 他盯着她,眼底第一次出现不遮掩的病态执念。<br/> 她眼神的冰冷,让他下定决心——<br/> 就让伊轻轻从现在开始,只能被他操、只能对他有反应。<br/> 这不是做爱,这是调教。<br/> 从下一次开始,她的身体要学会听话。<br/> 不管她愿不愿意。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