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不这么想。我耐得住寂寞，我没有精虫上脑。我只是想对你那么做，我希望你快乐。<br />
你知道为什么吗？因为我……”<br />
“她是我女朋友。”许远飞快打断郁风，几乎是不过脑子得，冒出这么一句。<br />
“我不相信。你是撒谎惯犯。”<br />
“你信不信关我屁事。我们得走了，你回去吧。”<br />
眼睛里的热气凝结成水珠，再也支撑不住，颤颤巍巍落下来两颗，郁风抓住许远的手，用哀求的语气喊他的名字：“许远……”<br />
“别说了，松手，我要走了。”<br />
“你为什么不肯让我说完？因为你也想过对吗？你也想过的！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试试？”郁风压抑着声音吼出来。<br />
许远心烦意乱，他越来越怕，真怕郁风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。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，飞起一脚踹到郁风肚子上，把他踹得倒退两步。<br />
“混蛋！你他妈还嫌我的日子不够乱吗？朋友不想做了就滚蛋。你除了碍手碍脚还会干什么？？”<br />
许远蹬着自行车跑了。睡梦中的李小姐奇迹般地掌住了他的腰。<br />
他疯了一般蹬车，直到回到“八仙”夜总会，才茫然地停下来。<br />
李小姐跳下车，笑嘻嘻地点了一支烟。<br />
“你做得没错。”她说，“我呢，比你年长一轮儿，以我的经验，选择不同的伴侣，就像选择不同的人生难度，有的选择是easy模式，比如选个富婆。有的选择是hard模式，比如刚才那个小伙子。<br />
我认识不少小护士，年轻漂亮就是资源，初婚找个有钱的或者有权的，对她好不好根本无所谓，不愁吃穿，想调哪个科室调哪个科室，孩子生下来上学择偶就业都不愁。<br />
easy人生，多好。<br />
你怎么还哭了？傻小子。”<br />
李小姐拍拍他的肩膀，递给他一包纸巾，打车走了。过了好一会儿许远才想起来，忘了问她要小费。<br />
电话一直响个不停，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，许远不看不接，直到它断电关机。<br />
站了一会儿，八仙里面有人喊他：“伯明翰？回来了？快点，有人点你，v9966包厢，赶紧的。”<br />
许远抹抹眼腩睛走进去。*<br />
上班前许远用店里的座机给许多于打了个电话。<br />
“姐，给你卡上转了3000块钱。珍宝还好吧？”<br />
“手机坏了，不是停机。”<br />
“座机不是我的号码，不用记，街边电话亭。”<br />
“他……没事，疯狗乱叫，你不用理他，嫌烦就把电话关机。”<br />
许多于说，不能不理小风，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，他们还需要请他给颜邵艾参谋志愿。<br />
许远无话可说。<br />
玲姐提醒他来活儿了，v8888大包厢，大老板。<br />
许远点头，挂断电话。又问：“点我？哪个老板？”<br />
玲姐说：“第一次来的，以前没见过。还没点，其他人已经排队进去了，你偷偷进去，看还有机会没有。”<br />
许远正了正胸牌，匆匆朝v8888走去。<br />
路过大厅旁一间平价大包时，眼神掠过透明可视窗，他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，但他忙着做生意，并没有多想。<br />
不过他还是迟了，刚进v8888，王子们正要排队退出来，他冒冒失失开门进去，险些跟他们撞到一起。<br />
打头的王子冲他打手势：点完了，走吧走吧。<br />
许远便赶紧往外退。<br />
这时一个好听的声音用十分明朗标准的普通话说：“你留下。”<br />
许远在门边拘谨地站了两秒，包厢里有七八个男人，他不确定刚才是谁开的口，包厢里只有一个女人，是他的常客李小姐，于是他走过去坐到了李小姐身边。<br />
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，诧异地看向他。<br />
李小姐站起来拉他：“你什么眼神？去坐那儿去！”<br />
许远换到了中间一个年轻男人身边，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。<br />
一旁有人说：“愣着干什么？沈总杯子空着呢！”<br />
许远依言倒酒。他从周围人的反应看出来，玲姐口中的“大老板”就是今天的主角“沈总”。<br />
沈总应该是外地人，他讲普通话好像播音员一样标准，他和许远以往见过的老板们都不一样，说不清哪里不一样，反正就是不一样。<br />
从其他客人的聊天中他得知，沈总是北京人，什么什么生物科技公司的总经理，是本地药代们千请万请请来的合作商。<br />
酒过三巡，沈总起身去解手。<br />
豪包带独立休息间连着卫生间，许远习惯性地跟过去，在门口候着，有时候客人喝多了，出来得扶。<br />
李小姐拉了他一把，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，好心提醒他：“easy模式人生。去吧，加油！”<br />
沈总解完手出来，里面正在唱《死了都要爱》，他被声浪攻击到，一偏头看见等在门口的许远，一把把他拉进休息间，关上了门。<br />
许远按照培训内容问：“沈总，要喝点热水吗？”沈总摇摇头。<br />
“你姓伯？”他看着他的胸牌问。<br />
“我不姓伯，这是我的英文名。”<br />
沈总像听见笑话一样笑起来。<br />
许远问他笑什么。沈总摆摆手说没什么，并不打算告诉他伯明翰不应该是个英文名。<br />
“伯明翰，你多大？”<br />
“二十四。”
你知道为什么吗？因为我……”<br />
“她是我女朋友。”许远飞快打断郁风，几乎是不过脑子得，冒出这么一句。<br />
“我不相信。你是撒谎惯犯。”<br />
“你信不信关我屁事。我们得走了，你回去吧。”<br />
眼睛里的热气凝结成水珠，再也支撑不住，颤颤巍巍落下来两颗，郁风抓住许远的手，用哀求的语气喊他的名字：“许远……”<br />
“别说了，松手，我要走了。”<br />
“你为什么不肯让我说完？因为你也想过对吗？你也想过的！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试试？”郁风压抑着声音吼出来。<br />
许远心烦意乱，他越来越怕，真怕郁风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。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，飞起一脚踹到郁风肚子上，把他踹得倒退两步。<br />
“混蛋！你他妈还嫌我的日子不够乱吗？朋友不想做了就滚蛋。你除了碍手碍脚还会干什么？？”<br />
许远蹬着自行车跑了。睡梦中的李小姐奇迹般地掌住了他的腰。<br />
他疯了一般蹬车，直到回到“八仙”夜总会，才茫然地停下来。<br />
李小姐跳下车，笑嘻嘻地点了一支烟。<br />
“你做得没错。”她说，“我呢，比你年长一轮儿，以我的经验，选择不同的伴侣，就像选择不同的人生难度，有的选择是easy模式，比如选个富婆。有的选择是hard模式，比如刚才那个小伙子。<br />
我认识不少小护士，年轻漂亮就是资源，初婚找个有钱的或者有权的，对她好不好根本无所谓，不愁吃穿，想调哪个科室调哪个科室，孩子生下来上学择偶就业都不愁。<br />
easy人生，多好。<br />
你怎么还哭了？傻小子。”<br />
李小姐拍拍他的肩膀，递给他一包纸巾，打车走了。过了好一会儿许远才想起来，忘了问她要小费。<br />
电话一直响个不停，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，许远不看不接，直到它断电关机。<br />
站了一会儿，八仙里面有人喊他：“伯明翰？回来了？快点，有人点你，v9966包厢，赶紧的。”<br />
许远抹抹眼腩睛走进去。*<br />
上班前许远用店里的座机给许多于打了个电话。<br />
“姐，给你卡上转了3000块钱。珍宝还好吧？”<br />
“手机坏了，不是停机。”<br />
“座机不是我的号码，不用记，街边电话亭。”<br />
“他……没事，疯狗乱叫，你不用理他，嫌烦就把电话关机。”<br />
许多于说，不能不理小风，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，他们还需要请他给颜邵艾参谋志愿。<br />
许远无话可说。<br />
玲姐提醒他来活儿了，v8888大包厢，大老板。<br />
许远点头，挂断电话。又问：“点我？哪个老板？”<br />
玲姐说：“第一次来的，以前没见过。还没点，其他人已经排队进去了，你偷偷进去，看还有机会没有。”<br />
许远正了正胸牌，匆匆朝v8888走去。<br />
路过大厅旁一间平价大包时，眼神掠过透明可视窗，他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，但他忙着做生意，并没有多想。<br />
不过他还是迟了，刚进v8888，王子们正要排队退出来，他冒冒失失开门进去，险些跟他们撞到一起。<br />
打头的王子冲他打手势：点完了，走吧走吧。<br />
许远便赶紧往外退。<br />
这时一个好听的声音用十分明朗标准的普通话说：“你留下。”<br />
许远在门边拘谨地站了两秒，包厢里有七八个男人，他不确定刚才是谁开的口，包厢里只有一个女人，是他的常客李小姐，于是他走过去坐到了李小姐身边。<br />
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，诧异地看向他。<br />
李小姐站起来拉他：“你什么眼神？去坐那儿去！”<br />
许远换到了中间一个年轻男人身边，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。<br />
一旁有人说：“愣着干什么？沈总杯子空着呢！”<br />
许远依言倒酒。他从周围人的反应看出来，玲姐口中的“大老板”就是今天的主角“沈总”。<br />
沈总应该是外地人，他讲普通话好像播音员一样标准，他和许远以往见过的老板们都不一样，说不清哪里不一样，反正就是不一样。<br />
从其他客人的聊天中他得知，沈总是北京人，什么什么生物科技公司的总经理，是本地药代们千请万请请来的合作商。<br />
酒过三巡，沈总起身去解手。<br />
豪包带独立休息间连着卫生间，许远习惯性地跟过去，在门口候着，有时候客人喝多了，出来得扶。<br />
李小姐拉了他一把，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，好心提醒他：“easy模式人生。去吧，加油！”<br />
沈总解完手出来，里面正在唱《死了都要爱》，他被声浪攻击到，一偏头看见等在门口的许远，一把把他拉进休息间，关上了门。<br />
许远按照培训内容问：“沈总，要喝点热水吗？”沈总摇摇头。<br />
“你姓伯？”他看着他的胸牌问。<br />
“我不姓伯，这是我的英文名。”<br />
沈总像听见笑话一样笑起来。<br />
许远问他笑什么。沈总摆摆手说没什么，并不打算告诉他伯明翰不应该是个英文名。<br />
“伯明翰，你多大？”<br />
“二十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