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话都让说完了，你可真能耐。”<br />
程砚洲笑出声来，“你说得对，不过我应该不算有能耐，不然不会让我媳妇儿睡在这里。”<br />
顾莞宁：“……”<br />
程砚洲太气人了！<br />
“你还说！”<br />
顾莞宁腾一下坐起来，伸手去凉他的脖子，没想到他手更冷。<br />
“你没脑子么，这么冷都不说！”<br />
顾莞宁更气了，把身上的被子往程砚洲那边塞。<br />
程砚洲又给塞回去，“我还好。”<br />
顾莞宁不由分说地把被子裹在他身上，“你盖着！不许给我！”<br />
见他不听话想动作，她厉声道：“你不听话就离婚吧！”<br />
程砚洲：“？”<br />
他解释：“我是想两个人挨近点，盖两张被子更暖和。”<br />
顾莞宁：“……那你不早说！”<br />
裹好被子，程砚洲开始抓她的话头，“你刚才说什么，你又说要和我离婚？”<br />
目前两人紧贴着，呼吸交缠。<br />
情势对顾莞宁很不利。<br />
她闭上眼，试图逃避这个话题：“我困了，要睡觉，你不困吗？”<br />
头顶的声音像是思考了半刻，才回道：“可以困，也可以不困。”<br />
顾莞宁：“……”<br />
合着你是量子力学的量子呗？<br />
“我困了。”<br />
程砚洲不许她睡，“你刚才还审问我呢？”<br />
顾莞宁瞪他，“我那怎么叫审问了？我那是建议，再说你也没听啊。”<br />
程砚洲点头，“你说得对——”<br />
顾莞宁：“你再说！”<br />
程砚洲闭嘴，“我不说了。”<br />
安静不到两分钟。<br />
他又开始说话，“我如果跟你离婚断绝关系，爹娘肯定要和我断绝关系的。”<br />
“两头都是一个结果，不如我主动点。”顾莞宁本来有些感动的，闻言只想咬死这个男人。<br />
“我、不、需、要！”<br />
她一字一顿，咬牙切齿，跟仇人说话都没这么愤怒。<br />
程砚洲低头去亲她的额头。<br />
顾莞宁现在就拿他当仇人来看，晃着脑袋躲他。<br />
程砚洲捏住她的脖颈，非要亲到嘴才罢休。<br />
一下不行又亲一下，一共亲了三下才停下来。<br />
他笑着道：“我说什么你信什么？”<br />
顾莞宁拉着脸，“……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了！”<br />
程砚洲啧一声，“这么无情？”<br />
顾莞宁还想说什么，程砚洲就着刚才的力道托住她，朝她的嘴唇亲下去。<br />
比肺活量，顾莞宁怕是几辈子都比不过。<br />
不过半刻人就晕晕乎乎。<br />
每当她缓过来想出声，程砚洲就故技重施。<br />
第二天醒过来，顾莞宁都不记得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<br />
第111章<br />
◎吃药◎<br />
“现在几点了？”<br />
脖颈处冷风飕飕的, 顾莞宁磨蹭着往下钻了钻。<br />
程砚洲抬手看了眼手表，“五点过十分。”<br />
他每日都要带队训练，当上连长后就买了块手表, 一直用到现在, 外面那层渡漆都掉得差不多了。<br />
“是不是睡得不舒服？”程砚洲低头, 拨开她脸上的头发，“待会儿有人来送饭，吃完早饭再休息, 有情况我叫你。”<br />
顾莞宁睁开眼，刚睡醒清脆的声音变得软糯, “现在就有情况。”<br />
目光相接, 程砚洲立马领悟到她所说的情况是什么。<br />
“是不是想去厕所？”<br />
顾莞宁马上点头，“嗯嗯。”<br />
程砚洲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床，“你先穿衣服，我去喊人来开门。”<br />
五点还不到营里吹起床号子的时间, 程砚洲敲门带喊，半天才有人过来开门。<br />
来开门的是小王干事, 眼底一片乌青，神情憔悴苍白, 衣服皱巴巴，正不停打着哈欠，显然休息得也不怎么好。<br />
被弃置的禁闭室只有一处厕所, 长久不用积满了灰尘, 角落长出大片大片的蜘蛛网。顾莞宁一身鸡皮疙瘩进去, 一身鸡皮疙瘩出来, 再换程砚洲进去。<br />
小王干事是个个子中等的男同志, 这会儿靠着墙打瞌睡。<br />
顾莞宁主动跟他搭话, “小王同志，你知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吗？”<br />
听见自己的名字小王同志迷茫地张开眼，擦擦嘴角，随意回道：“不清楚，等主任带人看完那两箱子的书总要几天的，之后联系林场也要花一段时间，这样差不多半个月才能把你们转移过去。”<br />
顾莞宁：“……”<br />
好家伙，书都没看完呢你一张嘴就定下要把我们送进林场。<br />
她闭嘴不再多问。<br />
再问她怕忍不住给这人来上一脚。<br />
等程砚洲出来，她拉着人气冲冲回房间。<br />
几乎她们前脚刚回，另一处关着二哥的房间就出了声，也说要去厕所。<br />
那个小王干事不得不再跑一趟。<br />
回到房间。<br />
顾莞宁拉着程砚洲问：“你和二哥两个人都不能按时出勤，营区不派人来过问一下吗？林政委他们昨天来一趟，今天是不是还得过来？”<br />
程砚洲扯来被子给她裹上，想了想说道：“林政委应该把事情报了上去，最迟今天上午营里的检查兵就会过来。”<br />
“按理说，昨天那些人应该事先联系检查部才能进来，再由检查部主导查清原委。”<br />
顾莞宁蹙起眉，“可他们找了孙大姐，也没联系检查部，就那么上门搜查了宿舍。”<br />
她回忆昨天的经历，突然反应过来，“那个领头的男同志还认识你？”<br />
程砚洲缓缓点头，“是。他认识我。”<br />
那个人对着他喊‘程团’。<br />
顾莞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测，“他是住在家属院的人？”<br />
不然也不能把那些人带进来，然后又清楚知道营里的家属问题该找孙大姐。<br />
程砚洲又道：“一般情况下，营区不会在未确认罪名时就把人关禁闭室。”<br />
他当上团长后看了些这方面的资料。<br />
像他们现在的情形，会被转移到宿舍楼四层的空宿舍管理，餐食住宿也有基本的保证。<br />
顾莞宁去看他，“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清楚？”<br />
程砚洲揉揉她睡乱的头发，“那些人在营区里是收敛些，不过我也不敢赌，惹怒了他们再动手怎么办？”<br />
“我是不怕，可那些人向来欺软怕硬，但凡有个漏网之鱼对你动手怎么办？我肯定忍不住对他动手，到时候检查兵来我们有理也变没理。说不定他们还会反咬一口借机生事，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更难了。”<br />
“而且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把我们安排在这里。”<br />
不过再一想也只能安排在这里，毕竟营区里只有这一处空置着。<br />
程砚洲不由庆幸道：“还好我跟你一起来了。”顾莞宁垂下头，靠在他身上蹭了蹭，“你这个工作，要是对那些人动手才叫坏事。”<br />
到时候就算她那些稿子没问题，程砚洲也绝对逃不了一个大处分。<br />
今天外面是个阴天，屋里比之昨天更冷。<br />
顾莞宁整个人缩进程砚洲怀里，拔凉的手放在他毛衣下面取暖。<br />
她吸吸鼻子，说道：“我现在什么都不想，就想赶紧出去，回宿舍洗一个热水澡，然后裹着棉被睡一觉。”<br />
程砚洲：“我跟你一样。”<br />
没多久，小王干事送来了早饭。
程砚洲笑出声来，“你说得对，不过我应该不算有能耐，不然不会让我媳妇儿睡在这里。”<br />
顾莞宁：“……”<br />
程砚洲太气人了！<br />
“你还说！”<br />
顾莞宁腾一下坐起来，伸手去凉他的脖子，没想到他手更冷。<br />
“你没脑子么，这么冷都不说！”<br />
顾莞宁更气了，把身上的被子往程砚洲那边塞。<br />
程砚洲又给塞回去，“我还好。”<br />
顾莞宁不由分说地把被子裹在他身上，“你盖着！不许给我！”<br />
见他不听话想动作，她厉声道：“你不听话就离婚吧！”<br />
程砚洲：“？”<br />
他解释：“我是想两个人挨近点，盖两张被子更暖和。”<br />
顾莞宁：“……那你不早说！”<br />
裹好被子，程砚洲开始抓她的话头，“你刚才说什么，你又说要和我离婚？”<br />
目前两人紧贴着，呼吸交缠。<br />
情势对顾莞宁很不利。<br />
她闭上眼，试图逃避这个话题：“我困了，要睡觉，你不困吗？”<br />
头顶的声音像是思考了半刻，才回道：“可以困，也可以不困。”<br />
顾莞宁：“……”<br />
合着你是量子力学的量子呗？<br />
“我困了。”<br />
程砚洲不许她睡，“你刚才还审问我呢？”<br />
顾莞宁瞪他，“我那怎么叫审问了？我那是建议，再说你也没听啊。”<br />
程砚洲点头，“你说得对——”<br />
顾莞宁：“你再说！”<br />
程砚洲闭嘴，“我不说了。”<br />
安静不到两分钟。<br />
他又开始说话，“我如果跟你离婚断绝关系，爹娘肯定要和我断绝关系的。”<br />
“两头都是一个结果，不如我主动点。”顾莞宁本来有些感动的，闻言只想咬死这个男人。<br />
“我、不、需、要！”<br />
她一字一顿，咬牙切齿，跟仇人说话都没这么愤怒。<br />
程砚洲低头去亲她的额头。<br />
顾莞宁现在就拿他当仇人来看，晃着脑袋躲他。<br />
程砚洲捏住她的脖颈，非要亲到嘴才罢休。<br />
一下不行又亲一下，一共亲了三下才停下来。<br />
他笑着道：“我说什么你信什么？”<br />
顾莞宁拉着脸，“……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了！”<br />
程砚洲啧一声，“这么无情？”<br />
顾莞宁还想说什么，程砚洲就着刚才的力道托住她，朝她的嘴唇亲下去。<br />
比肺活量，顾莞宁怕是几辈子都比不过。<br />
不过半刻人就晕晕乎乎。<br />
每当她缓过来想出声，程砚洲就故技重施。<br />
第二天醒过来，顾莞宁都不记得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<br />
第111章<br />
◎吃药◎<br />
“现在几点了？”<br />
脖颈处冷风飕飕的, 顾莞宁磨蹭着往下钻了钻。<br />
程砚洲抬手看了眼手表，“五点过十分。”<br />
他每日都要带队训练，当上连长后就买了块手表, 一直用到现在, 外面那层渡漆都掉得差不多了。<br />
“是不是睡得不舒服？”程砚洲低头, 拨开她脸上的头发，“待会儿有人来送饭，吃完早饭再休息, 有情况我叫你。”<br />
顾莞宁睁开眼，刚睡醒清脆的声音变得软糯, “现在就有情况。”<br />
目光相接, 程砚洲立马领悟到她所说的情况是什么。<br />
“是不是想去厕所？”<br />
顾莞宁马上点头，“嗯嗯。”<br />
程砚洲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床，“你先穿衣服，我去喊人来开门。”<br />
五点还不到营里吹起床号子的时间, 程砚洲敲门带喊，半天才有人过来开门。<br />
来开门的是小王干事, 眼底一片乌青，神情憔悴苍白, 衣服皱巴巴，正不停打着哈欠，显然休息得也不怎么好。<br />
被弃置的禁闭室只有一处厕所, 长久不用积满了灰尘, 角落长出大片大片的蜘蛛网。顾莞宁一身鸡皮疙瘩进去, 一身鸡皮疙瘩出来, 再换程砚洲进去。<br />
小王干事是个个子中等的男同志, 这会儿靠着墙打瞌睡。<br />
顾莞宁主动跟他搭话, “小王同志，你知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吗？”<br />
听见自己的名字小王同志迷茫地张开眼，擦擦嘴角，随意回道：“不清楚，等主任带人看完那两箱子的书总要几天的，之后联系林场也要花一段时间，这样差不多半个月才能把你们转移过去。”<br />
顾莞宁：“……”<br />
好家伙，书都没看完呢你一张嘴就定下要把我们送进林场。<br />
她闭嘴不再多问。<br />
再问她怕忍不住给这人来上一脚。<br />
等程砚洲出来，她拉着人气冲冲回房间。<br />
几乎她们前脚刚回，另一处关着二哥的房间就出了声，也说要去厕所。<br />
那个小王干事不得不再跑一趟。<br />
回到房间。<br />
顾莞宁拉着程砚洲问：“你和二哥两个人都不能按时出勤，营区不派人来过问一下吗？林政委他们昨天来一趟，今天是不是还得过来？”<br />
程砚洲扯来被子给她裹上，想了想说道：“林政委应该把事情报了上去，最迟今天上午营里的检查兵就会过来。”<br />
“按理说，昨天那些人应该事先联系检查部才能进来，再由检查部主导查清原委。”<br />
顾莞宁蹙起眉，“可他们找了孙大姐，也没联系检查部，就那么上门搜查了宿舍。”<br />
她回忆昨天的经历，突然反应过来，“那个领头的男同志还认识你？”<br />
程砚洲缓缓点头，“是。他认识我。”<br />
那个人对着他喊‘程团’。<br />
顾莞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测，“他是住在家属院的人？”<br />
不然也不能把那些人带进来，然后又清楚知道营里的家属问题该找孙大姐。<br />
程砚洲又道：“一般情况下，营区不会在未确认罪名时就把人关禁闭室。”<br />
他当上团长后看了些这方面的资料。<br />
像他们现在的情形，会被转移到宿舍楼四层的空宿舍管理，餐食住宿也有基本的保证。<br />
顾莞宁去看他，“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清楚？”<br />
程砚洲揉揉她睡乱的头发，“那些人在营区里是收敛些，不过我也不敢赌，惹怒了他们再动手怎么办？”<br />
“我是不怕，可那些人向来欺软怕硬，但凡有个漏网之鱼对你动手怎么办？我肯定忍不住对他动手，到时候检查兵来我们有理也变没理。说不定他们还会反咬一口借机生事，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更难了。”<br />
“而且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把我们安排在这里。”<br />
不过再一想也只能安排在这里，毕竟营区里只有这一处空置着。<br />
程砚洲不由庆幸道：“还好我跟你一起来了。”顾莞宁垂下头，靠在他身上蹭了蹭，“你这个工作，要是对那些人动手才叫坏事。”<br />
到时候就算她那些稿子没问题，程砚洲也绝对逃不了一个大处分。<br />
今天外面是个阴天，屋里比之昨天更冷。<br />
顾莞宁整个人缩进程砚洲怀里，拔凉的手放在他毛衣下面取暖。<br />
她吸吸鼻子，说道：“我现在什么都不想，就想赶紧出去，回宿舍洗一个热水澡，然后裹着棉被睡一觉。”<br />
程砚洲：“我跟你一样。”<br />
没多久，小王干事送来了早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