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凝光从角落的牌桌起身，转身走到檀韫面前，请他在戴泱上家的位置坐了，笑眯眯地说：“七叔，就等您来开牌了。”<br />
檀韫丢了张牌，随后看了眼靠站着的那锦衣卫，说：“李大人，许久不见了。”<br />
李十二点头，折身回到自己的位置，说：“我从吴州带了一副玉棋回来，回头入宫的时候给你送去。”<br />
他的左眼角有道细长的疤痕，那是他早年执行任务时受伤后留下的，让他本就冷峻的脸显得阴沉沉的，可他说起话来反而很温柔。<br />
檀韫还没说话，戴泱就先问了，“怎么不送我啊？”<br />
李十二瞥他一眼，“你下得明白吗？好玉棋难得，送你是糟蹋东西了。”<br />
戴泱“呸”了一声，凉凉地说：“你可甭惦记我们家小七，人家现在有人，任你再怎么讨好，也看不上你。”<br />
檀韫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上家位置的别桢，有些担心这人告状，傅濯枝那只醋坛子回来又要泼醋淹他。<br />
别桢仍然认真地琢磨着牌，仿佛没有听见他们说话。<br />
“那我惦记你吧。”李十二敲敲桌子，示意戴泱出牌。<br />
戴泱丢了张牌，差点砸中李十二的脸，横眉说：“你也配，滚远点。”<br />
李十二笑了笑，打牌出去，顺带将攻击自己的那张牌也放好了，并不在意。<br />
打了一轮，檀韫赢了，戴泱夺过李十二的酒壶，仰头灌了一口，问檀韫，“你喝什么？”<br />
檀韫解下腰间的葫芦，跟他碰了一下，仰头闷了一口润嗓的梨子蜜水。<br />
“打牌没意思，每次都是小七嬴，咱们玩点别的吧。”戴泱说，“骰子如何？”<br />
檀韫一副高手姿态，淡然地说：“我都可以，随你们高兴。”<br />
锦衣卫的两人也没意见，戴泱就吩咐人拿了一套骰子来，随手摇了两下，说：“咱们就玩痛快点的，比大小。”<br />
“输了要接受惩罚，实在做不到就喝三杯，但是不能连续喝酒。”李十二仰身靠在椅背上，翘着二郎腿，笑着说，“而且必须接受，不许赖皮。”<br />
他说着看了戴泱一眼，几乎是明示了，檀韫轻笑，见戴泱拍桌，冷艳艳的姿态，“我何时赖过？放马过来就是了……那小七怎么办，他现下不能喝酒。”<br />
“喝他的蜜水吧。”李十二说，“小孩子嘛，不欺负他。”<br />
檀韫也不反驳。<br />
戴泱笑了笑，说：“成，那咱们就比大小，最小的那家必须接受其余三家所说的惩罚……我先了！”<br />
他熟练地抄起骰盅，手上的金钏在昏黄中金灿灿地晃了几圈，猛地落定。<br />
“五五六！”<br />
檀韫一只手挽着袖子，拂手抄起赌盅，随手摇晃两下，落定开盅，说：“五六六。”<br />
戴泱酸溜溜地评价：“运气好。”<br />
檀韫笑了笑，不跟他计较。<br />
“该我了。”李十二接过盅，信手拈来，“五五五……完了，我有点危险。别大人，看你的了。”<br />
别桢接过，在众人的注目下抄起就摇盅子，揭开一看，好嘛，四五五。<br />
“你输了！”戴泱鼓掌，高兴地说，“我已经想到一个有趣的惩罚了。”别桢预感不妙。<br />
“我看别大人也是颇有风韵，”戴泱转着酒杯，笑道，“你边跳舞边脱衣服给我们看。”<br />
别桢：“……”<br />
“恶俗。”李十二啧了一声，“别欺负咱们锦衣卫没人啊。”<br />
“谁说的不许赖账？”戴泱挑眉，冷笑道，“李大人，您这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脸吗？玩不起是不是，是不是男人？”<br />
这人浑身都是尖刺，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人扎成刺猬，李十二呛不过他，看向檀韫，“小七，倒是管管他。”<br />
“谁是你的小七？”戴泱说，“李大人什么时候也成太监了？”<br />
李十二说：“我跟你叫啊。再说了，人家都没说话，你倒是先着急了？”<br />
“谁让你跟我叫了，别说得像咱俩有什么关系一样，你就是咱家的一个暖床奴，给我摆正自己的位置，否则今儿就踹了你。”戴泱噼里啪啦说完，又看向檀韫，“小七，说话啊。”<br />
檀韫看了眼恨不得就地消失的别桢，又看了眼一副“你敢胳膊肘往外拐你就死了”的戴泱，面色如常地选择折中，说：“先前不是说了么，可以喝酒代替惩罚。”<br />
别桢立马倒了一杯酒，仰头闷了，动作迅猛如闪电，生怕戴泱说不行。<br />
戴泱：“……行，等我下回再逮住你，看你怎么逃！”<br />
李十二说：“你对看别大人脱衣跳舞有什么执念？”<br />
戴泱瞥他，“咱家就喜欢欣赏年轻美好的肉/体，有错吗？”<br />
李十二拍拍自己，“我也有，你看我啊。”<br />
“滚蛋吧，大老粗，别逼我自戳双目。”<br />
檀韫闻言轻轻笑了笑，心说这两人真有意思，这么些年了，吵吵闹闹就是没散，倒是独有一份热闹气。<br />
“不行，我觉得这样吧。”李十二有了新的主意，“咱们各自拿笔在纸上写上惩罚，放在盒子里，输家就以抓阄的方式，如此公平，也不用担心自己被人针对，如何？”<br />
戴泱说：“我看你这个主意就是为了针对我。”<br />
“不重要了，就你反对。”李十二拍拍手，一个长随过来，听吩咐后转身去拿了笔墨纸砚来。
檀韫丢了张牌，随后看了眼靠站着的那锦衣卫，说：“李大人，许久不见了。”<br />
李十二点头，折身回到自己的位置，说：“我从吴州带了一副玉棋回来，回头入宫的时候给你送去。”<br />
他的左眼角有道细长的疤痕，那是他早年执行任务时受伤后留下的，让他本就冷峻的脸显得阴沉沉的，可他说起话来反而很温柔。<br />
檀韫还没说话，戴泱就先问了，“怎么不送我啊？”<br />
李十二瞥他一眼，“你下得明白吗？好玉棋难得，送你是糟蹋东西了。”<br />
戴泱“呸”了一声，凉凉地说：“你可甭惦记我们家小七，人家现在有人，任你再怎么讨好，也看不上你。”<br />
檀韫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上家位置的别桢，有些担心这人告状，傅濯枝那只醋坛子回来又要泼醋淹他。<br />
别桢仍然认真地琢磨着牌，仿佛没有听见他们说话。<br />
“那我惦记你吧。”李十二敲敲桌子，示意戴泱出牌。<br />
戴泱丢了张牌，差点砸中李十二的脸，横眉说：“你也配，滚远点。”<br />
李十二笑了笑，打牌出去，顺带将攻击自己的那张牌也放好了，并不在意。<br />
打了一轮，檀韫赢了，戴泱夺过李十二的酒壶，仰头灌了一口，问檀韫，“你喝什么？”<br />
檀韫解下腰间的葫芦，跟他碰了一下，仰头闷了一口润嗓的梨子蜜水。<br />
“打牌没意思，每次都是小七嬴，咱们玩点别的吧。”戴泱说，“骰子如何？”<br />
檀韫一副高手姿态，淡然地说：“我都可以，随你们高兴。”<br />
锦衣卫的两人也没意见，戴泱就吩咐人拿了一套骰子来，随手摇了两下，说：“咱们就玩痛快点的，比大小。”<br />
“输了要接受惩罚，实在做不到就喝三杯，但是不能连续喝酒。”李十二仰身靠在椅背上，翘着二郎腿，笑着说，“而且必须接受，不许赖皮。”<br />
他说着看了戴泱一眼，几乎是明示了，檀韫轻笑，见戴泱拍桌，冷艳艳的姿态，“我何时赖过？放马过来就是了……那小七怎么办，他现下不能喝酒。”<br />
“喝他的蜜水吧。”李十二说，“小孩子嘛，不欺负他。”<br />
檀韫也不反驳。<br />
戴泱笑了笑，说：“成，那咱们就比大小，最小的那家必须接受其余三家所说的惩罚……我先了！”<br />
他熟练地抄起骰盅，手上的金钏在昏黄中金灿灿地晃了几圈，猛地落定。<br />
“五五六！”<br />
檀韫一只手挽着袖子，拂手抄起赌盅，随手摇晃两下，落定开盅，说：“五六六。”<br />
戴泱酸溜溜地评价：“运气好。”<br />
檀韫笑了笑，不跟他计较。<br />
“该我了。”李十二接过盅，信手拈来，“五五五……完了，我有点危险。别大人，看你的了。”<br />
别桢接过，在众人的注目下抄起就摇盅子，揭开一看，好嘛，四五五。<br />
“你输了！”戴泱鼓掌，高兴地说，“我已经想到一个有趣的惩罚了。”别桢预感不妙。<br />
“我看别大人也是颇有风韵，”戴泱转着酒杯，笑道，“你边跳舞边脱衣服给我们看。”<br />
别桢：“……”<br />
“恶俗。”李十二啧了一声，“别欺负咱们锦衣卫没人啊。”<br />
“谁说的不许赖账？”戴泱挑眉，冷笑道，“李大人，您这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脸吗？玩不起是不是，是不是男人？”<br />
这人浑身都是尖刺，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人扎成刺猬，李十二呛不过他，看向檀韫，“小七，倒是管管他。”<br />
“谁是你的小七？”戴泱说，“李大人什么时候也成太监了？”<br />
李十二说：“我跟你叫啊。再说了，人家都没说话，你倒是先着急了？”<br />
“谁让你跟我叫了，别说得像咱俩有什么关系一样，你就是咱家的一个暖床奴，给我摆正自己的位置，否则今儿就踹了你。”戴泱噼里啪啦说完，又看向檀韫，“小七，说话啊。”<br />
檀韫看了眼恨不得就地消失的别桢，又看了眼一副“你敢胳膊肘往外拐你就死了”的戴泱，面色如常地选择折中，说：“先前不是说了么，可以喝酒代替惩罚。”<br />
别桢立马倒了一杯酒，仰头闷了，动作迅猛如闪电，生怕戴泱说不行。<br />
戴泱：“……行，等我下回再逮住你，看你怎么逃！”<br />
李十二说：“你对看别大人脱衣跳舞有什么执念？”<br />
戴泱瞥他，“咱家就喜欢欣赏年轻美好的肉/体，有错吗？”<br />
李十二拍拍自己，“我也有，你看我啊。”<br />
“滚蛋吧，大老粗，别逼我自戳双目。”<br />
檀韫闻言轻轻笑了笑，心说这两人真有意思，这么些年了，吵吵闹闹就是没散，倒是独有一份热闹气。<br />
“不行，我觉得这样吧。”李十二有了新的主意，“咱们各自拿笔在纸上写上惩罚，放在盒子里，输家就以抓阄的方式，如此公平，也不用担心自己被人针对，如何？”<br />
戴泱说：“我看你这个主意就是为了针对我。”<br />
“不重要了，就你反对。”李十二拍拍手，一个长随过来，听吩咐后转身去拿了笔墨纸砚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