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在夫君登基前/碎金 第286节
这一去，很可能这辈子就见不到了。<br />
但她的父亲已经急急地去了鄂州，他们都没能来再见她一面。<br />
实际上，从那个晚上她被打扮得楚楚可怜送给了将军之后，就再也回不去了。<br />
她是坐大船跟着将军回北方的。<br />
路上，将军说：“家里夫人品性淳厚，你尊重她，她定爱护你。”<br />
他说：“无论怎样，不可以对夫人无礼。”<br />
他和五将军是亲兄弟俩。和别的几位将军是堂兄弟。<br />
莺娘看得出来，他是一个非常正统的长男。<br />
比起别的什么，更重规矩。<br />
他虽爱她宠她，也不许她坏了家里的规矩。<br />
莺娘柔顺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：“我怕……”<br />
她年纪小，跟着他远离家乡和亲人，会惊忧，会忐忑，很自然。<br />
将军的心便柔软起来。<br />
他将她抱在怀里，承诺：“你只要守规矩，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的。”<br />
任何人包括不包括他的正妻呢？<br />
莺娘咬了咬嘴唇，柔柔地“嗯”了一声。<br />
船行了许久，终于还是到了她其实并不想去的北方。<br />
人们说话的腔调都很硬，和他一样，再没有南方人的柔和婉转了。<br />
一下船，陌生感便扑面而来。<br />
他带她回了他的家。<br />
他们兄弟归来，他们的父母、妻子当然都激动地出迎。<br />
她于是看到了将军的妻子。<br />
相貌普通，气质普通，穿衣太过富贵。<br />
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，看起来温厚，算不得出色。<br />
人的气质是可以展现出身的。莺娘猜，她出身可能不高。<br />
但她眼睛里是有光的。<br />
丈夫离开两三年去建功立业，安全归来，做妻子的怎能不喜悦不开心。<br />
可当她看见了莺娘。<br />
当她听自己的丈夫说明了莺娘的身份。<br />
莺娘……眼睁睁看着她怔住，眼里的光在太阳底下迅速地黯淡了下去。如果可以，莺娘也不想，为什么要和别人去争丈夫。<br />
可这，岂是她和她能决定得了的。<br />
权力从来不在她们的手上，在父亲、在夫君的手上。<br />
她和她共享着一个男人，她多了她便少，她多了她便少。<br />
只能争。<br />
安顿下来之后，她获得了一个不错的院子。<br />
但将军说：“我这几天，得陪夫人。”<br />
莺娘心下难过。<br />
她说：“那是自然，你和夫人分别了那么久。”<br />
但她说话的时候，眼圈红了，还垂了下头。<br />
将军喜爱她雪白的颈子， 和这段优美的弧度。<br />
书香之家的女儿， 江南的灵秀女子，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隽秀美。<br />
但他不能被迷昏了头，他还有责任。<br />
长子的责任，丈夫的责任。<br />
他摸了摸她的后颈，还是走了。<br />
这两年，只有他外出去打仗的时候，莺娘的床铺才会空空的。<br />
他不打仗的时候，都是和她生活在一起的。<br />
不知道是不是北方的床太大了，空得吓人。<br />
莺娘睡不着。<br />
想到他此时和夫人在一起，同床共寝，鸳鸯交颈，难过地哭湿了枕头。<br />
第二日将军也没有出现。<br />
她的两个丫鬟，从县城带到江陵，又从江陵带到了北方。<br />
她们跟府里的人沟通很困难。府中的人总是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。<br />
主仆三个人都很挫败，惶然。<br />
第二日晚上，她又是泪湿枕头。<br />
第三日，想着将军不会来，她早早就吹了灯躺下了。<br />
正暗自神伤的时候，忽然外面有响动。她倏地坐起来。<br />
槅扇推开，外面的灯光照进来，高大的男人在地上投了长长的影子。<br />
他来了。<br />
回到家的第三日，他来了。槅扇门在他身后关上。<br />
莺娘赤脚下了床，扑进了他的怀里，喜极而泣：“你来了。”<br />
将军心疼：“就知道我不在你会哭。”<br />
“怎不穿鞋，小心着凉。”<br />
将军弯腰抱起了她。<br />
她坐在将军坚硬有力的手臂上，俯下身去紧紧抱着他。<br />
将军叹息一声，抱着她走向了拔步床。<br />
那一夜她使劲浑身力气缠着他。<br />
明明只分开了两天，却像分别了两年。<br />
他与她抵死缠绵。<br />
第二日，他带她去了夫人的正房，她柔顺跪下，给夫人敬茶。<br />
有什么样的丈夫，就会有什么样的妻子。<br />
将军夫人也是个守规矩的人。<br />
她接了她的茶，认了她身份。<br />
从此，莺娘有了妾的名分。<br />
但莺娘抬头，看到一双黯淡的眼。<br />
为了对付她，夫人主动给将军纳了新妾。<br />
也是江南女子，也是讲又酥又软的南方话。<br />
一个，两个，三个。<br />
都是比照着她的模样来。<br />
可是没有用。<br />
将军并不是喜欢她这种样子的。<br />
将军是喜欢她。<br />
当夫人也明白了这一点的时候，大概挫败感到了顶点。<br />
但莺娘并不觉得得意或什么。<br />
实际上，她羡慕夫人。<br />
丈夫不爱又怎样。便不爱她，他也始终维护着她正妻的地位。<br />
她还有儿子。<br />
莺娘现在理解为什么人人都想生儿子了。<br />
因为父亲、兄长和男人都是靠不住的。唯有儿子才真的属于自己。<br />
当夫人又有了身孕，她求将军也给她一个孩子。<br />
可将军，即便在那种欢愉失神时刻，都还保持了理智。<br />
“再等等。” 他说，“等夫人生了。”<br />
小孩子容易夭折，他想让夫人再生出一个嫡子。<br />
然后，才许她生育。<br />
他爱她，爱得理智又冷酷。<br />
给她一切，唯独不能给她最想要的。<br />
夫人真的是很幸运的。
但她的父亲已经急急地去了鄂州，他们都没能来再见她一面。<br />
实际上，从那个晚上她被打扮得楚楚可怜送给了将军之后，就再也回不去了。<br />
她是坐大船跟着将军回北方的。<br />
路上，将军说：“家里夫人品性淳厚，你尊重她，她定爱护你。”<br />
他说：“无论怎样，不可以对夫人无礼。”<br />
他和五将军是亲兄弟俩。和别的几位将军是堂兄弟。<br />
莺娘看得出来，他是一个非常正统的长男。<br />
比起别的什么，更重规矩。<br />
他虽爱她宠她，也不许她坏了家里的规矩。<br />
莺娘柔顺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：“我怕……”<br />
她年纪小，跟着他远离家乡和亲人，会惊忧，会忐忑，很自然。<br />
将军的心便柔软起来。<br />
他将她抱在怀里，承诺：“你只要守规矩，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的。”<br />
任何人包括不包括他的正妻呢？<br />
莺娘咬了咬嘴唇，柔柔地“嗯”了一声。<br />
船行了许久，终于还是到了她其实并不想去的北方。<br />
人们说话的腔调都很硬，和他一样，再没有南方人的柔和婉转了。<br />
一下船，陌生感便扑面而来。<br />
他带她回了他的家。<br />
他们兄弟归来，他们的父母、妻子当然都激动地出迎。<br />
她于是看到了将军的妻子。<br />
相貌普通，气质普通，穿衣太过富贵。<br />
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，看起来温厚，算不得出色。<br />
人的气质是可以展现出身的。莺娘猜，她出身可能不高。<br />
但她眼睛里是有光的。<br />
丈夫离开两三年去建功立业，安全归来，做妻子的怎能不喜悦不开心。<br />
可当她看见了莺娘。<br />
当她听自己的丈夫说明了莺娘的身份。<br />
莺娘……眼睁睁看着她怔住，眼里的光在太阳底下迅速地黯淡了下去。如果可以，莺娘也不想，为什么要和别人去争丈夫。<br />
可这，岂是她和她能决定得了的。<br />
权力从来不在她们的手上，在父亲、在夫君的手上。<br />
她和她共享着一个男人，她多了她便少，她多了她便少。<br />
只能争。<br />
安顿下来之后，她获得了一个不错的院子。<br />
但将军说：“我这几天，得陪夫人。”<br />
莺娘心下难过。<br />
她说：“那是自然，你和夫人分别了那么久。”<br />
但她说话的时候，眼圈红了，还垂了下头。<br />
将军喜爱她雪白的颈子， 和这段优美的弧度。<br />
书香之家的女儿， 江南的灵秀女子，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隽秀美。<br />
但他不能被迷昏了头，他还有责任。<br />
长子的责任，丈夫的责任。<br />
他摸了摸她的后颈，还是走了。<br />
这两年，只有他外出去打仗的时候，莺娘的床铺才会空空的。<br />
他不打仗的时候，都是和她生活在一起的。<br />
不知道是不是北方的床太大了，空得吓人。<br />
莺娘睡不着。<br />
想到他此时和夫人在一起，同床共寝，鸳鸯交颈，难过地哭湿了枕头。<br />
第二日将军也没有出现。<br />
她的两个丫鬟，从县城带到江陵，又从江陵带到了北方。<br />
她们跟府里的人沟通很困难。府中的人总是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。<br />
主仆三个人都很挫败，惶然。<br />
第二日晚上，她又是泪湿枕头。<br />
第三日，想着将军不会来，她早早就吹了灯躺下了。<br />
正暗自神伤的时候，忽然外面有响动。她倏地坐起来。<br />
槅扇推开，外面的灯光照进来，高大的男人在地上投了长长的影子。<br />
他来了。<br />
回到家的第三日，他来了。槅扇门在他身后关上。<br />
莺娘赤脚下了床，扑进了他的怀里，喜极而泣：“你来了。”<br />
将军心疼：“就知道我不在你会哭。”<br />
“怎不穿鞋，小心着凉。”<br />
将军弯腰抱起了她。<br />
她坐在将军坚硬有力的手臂上，俯下身去紧紧抱着他。<br />
将军叹息一声，抱着她走向了拔步床。<br />
那一夜她使劲浑身力气缠着他。<br />
明明只分开了两天，却像分别了两年。<br />
他与她抵死缠绵。<br />
第二日，他带她去了夫人的正房，她柔顺跪下，给夫人敬茶。<br />
有什么样的丈夫，就会有什么样的妻子。<br />
将军夫人也是个守规矩的人。<br />
她接了她的茶，认了她身份。<br />
从此，莺娘有了妾的名分。<br />
但莺娘抬头，看到一双黯淡的眼。<br />
为了对付她，夫人主动给将军纳了新妾。<br />
也是江南女子，也是讲又酥又软的南方话。<br />
一个，两个，三个。<br />
都是比照着她的模样来。<br />
可是没有用。<br />
将军并不是喜欢她这种样子的。<br />
将军是喜欢她。<br />
当夫人也明白了这一点的时候，大概挫败感到了顶点。<br />
但莺娘并不觉得得意或什么。<br />
实际上，她羡慕夫人。<br />
丈夫不爱又怎样。便不爱她，他也始终维护着她正妻的地位。<br />
她还有儿子。<br />
莺娘现在理解为什么人人都想生儿子了。<br />
因为父亲、兄长和男人都是靠不住的。唯有儿子才真的属于自己。<br />
当夫人又有了身孕，她求将军也给她一个孩子。<br />
可将军，即便在那种欢愉失神时刻，都还保持了理智。<br />
“再等等。” 他说，“等夫人生了。”<br />
小孩子容易夭折，他想让夫人再生出一个嫡子。<br />
然后，才许她生育。<br />
他爱她，爱得理智又冷酷。<br />
给她一切，唯独不能给她最想要的。<br />
夫人真的是很幸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