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继续回忆李窈的要求——第二条，听她的话，但又不能太听她的话，要有自己的主见。<br />
什么是主见？<br />
漆黑人影继续搜索。<br />
网上给出的释义是，有独立思考的能力。<br />
他明显有独立思考的能力。假如他没有主见，根本不会在李窈打哈欠的时候偷亲她。可见这一条要求，他也完美符合。<br />
真正困难的是，后面两条要求。<br />
——会打扮，有固定的工作。<br />
他该怎么打扮自己，该怎么找到固定的工作？<br />
漆黑人影有些茫然，继续搜索。<br />
这一次，他没能搜索出官方释义，但搜索到了一大堆花里胡哨的网页。<br />
【提问】：男人如何打扮自己？<br />
【回答1】：你是怎么问出这个问题的？你真的是男人吗？作为一个爷们儿，不去想怎么增强自己的阳刚之气，不去想怎么打败生物科技，不去想怎么消灭资本主义，整天只想着怎么打扮自己，丢不丢人？<br />
漆黑人影自动略过了这一条回答。李窈说他要会打扮，那他就必须会打扮。李窈肯定是对的。<br />
【回答2】：谢邀，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，还有帅、恋爱脑和流眼泪。试问，谁不喜欢一个又帅又恋爱脑还会掉眼泪的男人呢！<br />
这一条回答被顶到了最前面，足足有十多万赞。这应该就是他想要的答案。<br />
漆黑人影记了下来，尽管他并不懂“贞洁”和“恋爱脑”的意思，但他会流眼泪。<br />
流泪对他来说，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，就像人困了会打哈欠一样，并无社交意义。<br />
李窈看到他掉眼泪，却会变得手足无措，还会跟他一起打扫淹没地板的眼泪。<br />
原来这是男人最好的嫁妆。<br />
对了。他迷惑了一瞬，嫁妆是什么？<br />
网上释义：旧指女子出嫁时，为新娘准备的结婚用品；现指适合结婚的美好品质，无论男女。<br />
漆黑人影彻底明白了。<br />
只要他有了“帅”、“贞洁”和“恋爱脑”，以及一份固定的工作，再对着李窈流眼泪，就可以带着这些最好的嫁妆嫁给李窈了。<br />
第172章 chapter 18<br />
李窈不知道漆黑人影去二楼干什么,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她话里的逻辑漏洞，有些忐忑地洗了个苹果，紧张地啃了两口。<br />
别说, 还挺好吃的。甜脆可口, 汁水四溅, 连酸味儿都甜滋滋的。<br />
但她一想到这玩意儿一个要几百美金，就有点肉痛。<br />
不是我的钱, 不是我的钱……李窈默念着, 啃完了这个苹果, 又去洗了一个。<br />
这时，二楼书房的房门忽然开了。<br />
漆黑人影走了出来。他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套衣服, 脱下了一成不变的黑色大衣, 换上了一件运动型白色短袖。<br />
……重点就是那件白色短袖。<br />
可能因为设计的目的是方便运动，剪裁相当修身, 面料紧而轻薄，可以清晰看见胸肌结实的轮廓，甚至能感到那种蓄势待发的侵略性, 似乎下一刻就会对她发起攻击。<br />
李窈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。<br />
她每次直面漆黑人影的攻击性，都会生出转身就跑的冲动。<br />
她拼命按捺住逃跑的念头, 大脑迅速运转起来——万一漆黑人影发现她话里的逻辑漏洞, 要干掉她，她该怎么办？<br />
满足他的愿望，亲他一口可以保命吗？<br />
心念电转间，漆黑人影已走到她的面前。<br />
不知是否她的错觉，她感觉漆黑人影变好看了一些, 好看到有些吓人了。<br />
他本就十分俊美，五官立体, 眉骨高挺，眼型狭长而眼角下垂，抬眼看向一个人时，显得温和且无辜。<br />
现在，他的五官不仅立体，而且变得极为对称。对称是“美学”的象征，但当人的面庞完全对称时，就会触发恐怖谷效应。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”现在她看他，就像在看一个俊美但僵硬的等身人偶。<br />
不是，她说的那些话，好像没有让他变成一个恐怖娃娃吧？<br />
他都理解出了啥？<br />
就在这时，漆黑人影开口了：“我有嫁妆了。”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……啊？”<br />
她只不过是吃了一个苹果，还没来得及吃第二个，怎么忽然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！<br />
漆黑人影的神色却冷静而严肃：“我上网查了一下，男人最好的嫁妆是帅、贞洁、恋爱脑和流眼泪，我一直会流眼泪，但不太懂贞洁和恋爱脑的意思，希望你能帮忙解释一下。”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<br />
他想了想，又说：“如果能告诉我，你心目中的‘帅’是什么样子，就更好了。”<br />
说完，他直勾勾地盯着她，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，缓缓流了下来。<br />
随着泪水打湿他的衣襟，他全身上下都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，瞬间打湿了他的白色短袖，胸肌的轮廓显得更加明显了。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<br />
她拿着苹果看着这一幕，完全傻了。这是什么吊诡画面？一个男人问她想要什么嫁妆，一边问一边冷静地流泪，并且泪染衣襟，透出危险而精悍的肌肉。<br />
要不是她知道漆黑人影没那么人性化，几乎要以为他在故意勾-引她了。<br />
不会真的是勾引吧？<br />
李窈深吸一口气。<br />
她本想糊弄过去，忽然灵光一闪，有了新主意。<br />
“贞洁的意思比较复杂……这么说吧，如果你喜欢过别人——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地球人还是外星人，”她语气逐渐变得沉痛不已，“你都失去了贞洁！”<br />
漆黑人影却微微皱眉，有些困惑：“你之前说，我对你的喜欢，是朋友的喜欢。嫁给你后，我还能继续喜欢你吗？”李窈这才想起，她之前忽悠他，说他之所以想要撕碎她，是因为喜欢上了她。<br />
“…………”她只好继续昧着良心忽悠道，“当然！而且你必须比之前更喜欢我，不管什么事情都必须把我放在第一位，别说控制不住想要撕碎我，就是会出现这个想法，你都会感到万分自责！”<br />
话音落下，李窈不由有些恍惚，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，明明一开始只是想忽悠他，让他别再随便亲她，现在却好像真的变成了相亲现场，只要他办到了她提出的条件，就可以带着嫁妆……嫁给她。<br />
别说，你还真别说。她是真的挺好奇，他要怎么变成一个恋爱脑。<br />
漆黑人影不知道李窈的心理活动，他在结合四面八方传来的低语、争吵、自言自语，仿佛蚕食桑叶一般，一点一点地消化李窈的话语。<br />
几分钟过去，他明白了李窈的意思——李窈在教他当恋爱脑，李窈真好。<br />
想到这里，漆黑人影点头：“我明白了，我会照做。”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……”不是，大哥，你明白什么了，你就照做？<br />
她傻了，为了一个吻，有必要那么拼吗？<br />
她不知道说什么好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：“但我不喜欢你现在这张脸……有点吓人。”<br />
漆黑人影问：“你喜欢什么脸？”他对相貌没什么要求，只要能讨她喜欢，他可以变成任何模样，甚至可以变成另一种物种。<br />
毕竟，他真正的身体没办法做到这么大的改变，很怕她抛弃他。<br />
他仔细回忆了一下，李窈在车上时，曾点开一个电影预告片，津津有味地看了很久。男主是个画家，某一天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画笔，画出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章鱼，最后自己也长出了一颗章鱼脑袋。<br />
难道她喜欢章鱼脑袋？他想。<br />
下一刻，李窈就眼睁睁看着他俊美但僵硬的头颅，化为一颗触须乱舞的章鱼头。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”<br />
说真的，她还站在这里，没有晕过去，也没有吓得尿裤子，纯粹是因为……算了，不装了，她就是心理素质变强了！<br />
李窈冷漠道：“这两个我都不喜欢。变回去。”<br />
漆黑人影听话地变回了第一张脸。<br />
李窈看着他这张脸庞，冷不丁开口：“这是谁的脸？长得还挺好看的。”<br />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，可能因为他太过百依百顺，让她非常想刺激他一下，看看他会不会吃醋什么的。<br />
谁知，漆黑人影听完这句话，突然后退一大步，脸上触电似的痉挛了一下，露出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。<br />
李窈：“？”<br />
他这样子好怪，既像是被电到了，又像是被电得有点爽。<br />
李窈被他的表情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。<br />
漆黑人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汗毛接连竖起。相较于之前几次，他已经很熟悉这种感觉了。<br />
——她喜欢他的脸庞，他感到强烈的羞耻。<br />
是的，这张脸，就是他自己的脸庞。<br />
这具身体的颅骨，是他亲手创造出来的；这副皮相，则是根据骨骼形状生长出来的。<br />
所以，李窈喜欢的，就是他原本的脸庞。她喜欢……他的脸庞……朋友的喜欢，情人的喜欢……<br />
漆黑人影沉默着，头又有些晕了。<br />
他激动、高兴又羞耻，所有情绪混杂在一起，变成了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——既像是杀戮的欲-望，又像是高强度追猎后空白的头脑。<br />
他盯着李窈，盯着她的后颈，她的手腕，她的腹部，脑中全是暴起、扑咬、锁喉的画面。<br />
扑咬扑咬扑咬，锁喉锁喉锁喉。<br />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的脸庞变得扭曲至极，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，与温和亲切的五官形成鲜明的对比。<br />
明明眼角仍然下垂，五官仍然做不出生动的表情，眼神却比一头疯狗还要具有攻击性。
什么是主见？<br />
漆黑人影继续搜索。<br />
网上给出的释义是，有独立思考的能力。<br />
他明显有独立思考的能力。假如他没有主见，根本不会在李窈打哈欠的时候偷亲她。可见这一条要求，他也完美符合。<br />
真正困难的是，后面两条要求。<br />
——会打扮，有固定的工作。<br />
他该怎么打扮自己，该怎么找到固定的工作？<br />
漆黑人影有些茫然，继续搜索。<br />
这一次，他没能搜索出官方释义，但搜索到了一大堆花里胡哨的网页。<br />
【提问】：男人如何打扮自己？<br />
【回答1】：你是怎么问出这个问题的？你真的是男人吗？作为一个爷们儿，不去想怎么增强自己的阳刚之气，不去想怎么打败生物科技，不去想怎么消灭资本主义，整天只想着怎么打扮自己，丢不丢人？<br />
漆黑人影自动略过了这一条回答。李窈说他要会打扮，那他就必须会打扮。李窈肯定是对的。<br />
【回答2】：谢邀，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，还有帅、恋爱脑和流眼泪。试问，谁不喜欢一个又帅又恋爱脑还会掉眼泪的男人呢！<br />
这一条回答被顶到了最前面，足足有十多万赞。这应该就是他想要的答案。<br />
漆黑人影记了下来，尽管他并不懂“贞洁”和“恋爱脑”的意思，但他会流眼泪。<br />
流泪对他来说，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，就像人困了会打哈欠一样，并无社交意义。<br />
李窈看到他掉眼泪，却会变得手足无措，还会跟他一起打扫淹没地板的眼泪。<br />
原来这是男人最好的嫁妆。<br />
对了。他迷惑了一瞬，嫁妆是什么？<br />
网上释义：旧指女子出嫁时，为新娘准备的结婚用品；现指适合结婚的美好品质，无论男女。<br />
漆黑人影彻底明白了。<br />
只要他有了“帅”、“贞洁”和“恋爱脑”，以及一份固定的工作，再对着李窈流眼泪，就可以带着这些最好的嫁妆嫁给李窈了。<br />
第172章 chapter 18<br />
李窈不知道漆黑人影去二楼干什么,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她话里的逻辑漏洞，有些忐忑地洗了个苹果，紧张地啃了两口。<br />
别说, 还挺好吃的。甜脆可口, 汁水四溅, 连酸味儿都甜滋滋的。<br />
但她一想到这玩意儿一个要几百美金，就有点肉痛。<br />
不是我的钱, 不是我的钱……李窈默念着, 啃完了这个苹果, 又去洗了一个。<br />
这时，二楼书房的房门忽然开了。<br />
漆黑人影走了出来。他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套衣服, 脱下了一成不变的黑色大衣, 换上了一件运动型白色短袖。<br />
……重点就是那件白色短袖。<br />
可能因为设计的目的是方便运动，剪裁相当修身, 面料紧而轻薄，可以清晰看见胸肌结实的轮廓，甚至能感到那种蓄势待发的侵略性, 似乎下一刻就会对她发起攻击。<br />
李窈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。<br />
她每次直面漆黑人影的攻击性，都会生出转身就跑的冲动。<br />
她拼命按捺住逃跑的念头, 大脑迅速运转起来——万一漆黑人影发现她话里的逻辑漏洞, 要干掉她，她该怎么办？<br />
满足他的愿望，亲他一口可以保命吗？<br />
心念电转间，漆黑人影已走到她的面前。<br />
不知是否她的错觉，她感觉漆黑人影变好看了一些, 好看到有些吓人了。<br />
他本就十分俊美，五官立体, 眉骨高挺，眼型狭长而眼角下垂，抬眼看向一个人时，显得温和且无辜。<br />
现在，他的五官不仅立体，而且变得极为对称。对称是“美学”的象征，但当人的面庞完全对称时，就会触发恐怖谷效应。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”现在她看他，就像在看一个俊美但僵硬的等身人偶。<br />
不是，她说的那些话，好像没有让他变成一个恐怖娃娃吧？<br />
他都理解出了啥？<br />
就在这时，漆黑人影开口了：“我有嫁妆了。”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……啊？”<br />
她只不过是吃了一个苹果，还没来得及吃第二个，怎么忽然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！<br />
漆黑人影的神色却冷静而严肃：“我上网查了一下，男人最好的嫁妆是帅、贞洁、恋爱脑和流眼泪，我一直会流眼泪，但不太懂贞洁和恋爱脑的意思，希望你能帮忙解释一下。”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<br />
他想了想，又说：“如果能告诉我，你心目中的‘帅’是什么样子，就更好了。”<br />
说完，他直勾勾地盯着她，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，缓缓流了下来。<br />
随着泪水打湿他的衣襟，他全身上下都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，瞬间打湿了他的白色短袖，胸肌的轮廓显得更加明显了。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<br />
她拿着苹果看着这一幕，完全傻了。这是什么吊诡画面？一个男人问她想要什么嫁妆，一边问一边冷静地流泪，并且泪染衣襟，透出危险而精悍的肌肉。<br />
要不是她知道漆黑人影没那么人性化，几乎要以为他在故意勾-引她了。<br />
不会真的是勾引吧？<br />
李窈深吸一口气。<br />
她本想糊弄过去，忽然灵光一闪，有了新主意。<br />
“贞洁的意思比较复杂……这么说吧，如果你喜欢过别人——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地球人还是外星人，”她语气逐渐变得沉痛不已，“你都失去了贞洁！”<br />
漆黑人影却微微皱眉，有些困惑：“你之前说，我对你的喜欢，是朋友的喜欢。嫁给你后，我还能继续喜欢你吗？”李窈这才想起，她之前忽悠他，说他之所以想要撕碎她，是因为喜欢上了她。<br />
“…………”她只好继续昧着良心忽悠道，“当然！而且你必须比之前更喜欢我，不管什么事情都必须把我放在第一位，别说控制不住想要撕碎我，就是会出现这个想法，你都会感到万分自责！”<br />
话音落下，李窈不由有些恍惚，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，明明一开始只是想忽悠他，让他别再随便亲她，现在却好像真的变成了相亲现场，只要他办到了她提出的条件，就可以带着嫁妆……嫁给她。<br />
别说，你还真别说。她是真的挺好奇，他要怎么变成一个恋爱脑。<br />
漆黑人影不知道李窈的心理活动，他在结合四面八方传来的低语、争吵、自言自语，仿佛蚕食桑叶一般，一点一点地消化李窈的话语。<br />
几分钟过去，他明白了李窈的意思——李窈在教他当恋爱脑，李窈真好。<br />
想到这里，漆黑人影点头：“我明白了，我会照做。”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……”不是，大哥，你明白什么了，你就照做？<br />
她傻了，为了一个吻，有必要那么拼吗？<br />
她不知道说什么好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：“但我不喜欢你现在这张脸……有点吓人。”<br />
漆黑人影问：“你喜欢什么脸？”他对相貌没什么要求，只要能讨她喜欢，他可以变成任何模样，甚至可以变成另一种物种。<br />
毕竟，他真正的身体没办法做到这么大的改变，很怕她抛弃他。<br />
他仔细回忆了一下，李窈在车上时，曾点开一个电影预告片，津津有味地看了很久。男主是个画家，某一天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画笔，画出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章鱼，最后自己也长出了一颗章鱼脑袋。<br />
难道她喜欢章鱼脑袋？他想。<br />
下一刻，李窈就眼睁睁看着他俊美但僵硬的头颅，化为一颗触须乱舞的章鱼头。<br />
李窈：“……”<br />
说真的，她还站在这里，没有晕过去，也没有吓得尿裤子，纯粹是因为……算了，不装了，她就是心理素质变强了！<br />
李窈冷漠道：“这两个我都不喜欢。变回去。”<br />
漆黑人影听话地变回了第一张脸。<br />
李窈看着他这张脸庞，冷不丁开口：“这是谁的脸？长得还挺好看的。”<br />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，可能因为他太过百依百顺，让她非常想刺激他一下，看看他会不会吃醋什么的。<br />
谁知，漆黑人影听完这句话，突然后退一大步，脸上触电似的痉挛了一下，露出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。<br />
李窈：“？”<br />
他这样子好怪，既像是被电到了，又像是被电得有点爽。<br />
李窈被他的表情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。<br />
漆黑人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汗毛接连竖起。相较于之前几次，他已经很熟悉这种感觉了。<br />
——她喜欢他的脸庞，他感到强烈的羞耻。<br />
是的，这张脸，就是他自己的脸庞。<br />
这具身体的颅骨，是他亲手创造出来的；这副皮相，则是根据骨骼形状生长出来的。<br />
所以，李窈喜欢的，就是他原本的脸庞。她喜欢……他的脸庞……朋友的喜欢，情人的喜欢……<br />
漆黑人影沉默着，头又有些晕了。<br />
他激动、高兴又羞耻，所有情绪混杂在一起，变成了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——既像是杀戮的欲-望，又像是高强度追猎后空白的头脑。<br />
他盯着李窈，盯着她的后颈，她的手腕，她的腹部，脑中全是暴起、扑咬、锁喉的画面。<br />
扑咬扑咬扑咬，锁喉锁喉锁喉。<br />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的脸庞变得扭曲至极，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，与温和亲切的五官形成鲜明的对比。<br />
明明眼角仍然下垂，五官仍然做不出生动的表情，眼神却比一头疯狗还要具有攻击性。